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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黎明时分的钟声回响在迦叶寺的上空。小和尚匆匆起chuang迎接着新的一天。小和尚入寺十五年,今年十五岁,是一名孤儿。被入世行走的僧人从山下带回,据说在回山的途中哭啼不止,刚入庙门时正逢日暮的钟声回荡,梵音响彻天际,襁褓中的幼婴止哭,虔诚肃穆。
正当众多僧人打量着这婴儿之际突然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从山巅传来,寺中的大钟微微颤抖过后“咚,咚……”回响七声,直荡天际欲要冲散这夜幕的黑暗。钟声过后一位布衣僧人出现在人们眼前,僧人布衣加身面容慈祥但又不显老态,就好像年轻的时候看着这么老,而年老的时候又看着这么年轻。布衣僧人出现众僧纷纷行礼,尊敬之态一览无遗,老僧慢步行至庙门,离襁褓的幼婴七步时止步。“阿弥陀佛”宣了声佛号盯着婴儿的双眸。夜幕的微风卷起寺中的落叶,枝头的枯叶纷纷飘落。
“古钟天际七绝响,迦叶寺里风落叶。此婴入我门下,法号七叶,随我入山修行吧。”
老者从僧人怀中接过幼婴时说了这句话。寺院住持长老等众多僧众,同宣佛号“阿弥陀佛”。没人有质疑,一切理所应当,这老僧是寺中的大长老法号寂灭。寂灭大师五官平凡,但他的脸颊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你看过一眼后不愿再看第二眼,但当你闭眼后他的样子又仿佛深深印入了你脑海,如同不曾相识,却又无法忘怀。
小和尚一别十多年,如今已是青春年少时。没当想起当日场景总是面露微笑,清秀的面容透着纯净的沉思。当然这都是小和尚懂事后听僧人谈起,十多年过去了他也一直纳闷,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有些东西七叶自己是不会发现的,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倒映出人世间的一切,可能是正义也或许是邪恶;头顶的戒疤活灵活现,蠢蠢欲动的好似要脱离七叶的光头一飞冲天,戒疤映衬着光洁的额头,俯视而观如同一道符箓镇压着即将迎来的一切,毁灭或者新生。
慢慢的小和尚渐渐被人遗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单调枯燥的寺庙生活。但他却甘之如饴,仿佛这就是他的人生追求,一如迟暮老人的心态,或许是因为他重没接触过外界生活抑或是不知世间的诱huo故而过的如此舒适谐意。
起chuang后做完每日必修的诵经早读,然后去厨房盛上一碗昨晚剩下的稀粥就着咸菜吃上一个馒头。寺庙的粗茶淡饭当然不会有饱嗝出现,小和尚入寺尚短还做不到寺里其他高僧那样辟谷不食人间烟火,当然就七叶自己了解整个迦叶寺中常年闭关参禅不进米水的长老也就寥寥数人。小和尚要想做到那个进阶要走得路还很长,七叶心中好像也没有要成为得道高僧的觉悟。对了,得道或许还早,但高僧小和尚已然做到,因为辈分。
收小和尚为徒的寂灭大师乃迦叶寺的大长老,也是寺中辈分最为高的前辈。或许在寺庙角落扫地的老僧,亦或是藏在山洞不见天日的老怪物会有着更高的辈分,会有更高的修为。但寂灭大师是七叶所知道的最大的boss了,或者说这只能是他应该知道的了。寂灭大师在七叶心中是最崇高的,可谓是把七叶小和尚
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这么大。按理说以按寂灭大师的身份完全可以随便指派一个小沙弥照顾小和尚,但他却没有如此。从牙牙学语到如今的青葱少年,七叶在师父的注视下逐渐长大。在七叶五岁过后寂灭师父就很少陪在小和尚身边,只是隔段时间给七叶布置功课,然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手持念珠沉默地打坐。直到小和尚懂事后才知道那就是师父的参禅闭关,而自己就是影响师父修行的那个不能称之为障碍的因素。
在五岁的小和尚眼里师父看自己的眼光总是慈祥的,充满着期盼还有一丝丝自己无法理解的深邃,以他的年纪还无法理解这一丝丝代表着什么,或许多年后他会恍然大悟,但目前小和尚只知道套用一句俗话,师父绝对是爱他的。这毋庸置疑,也绝不怀疑。寂灭大师平常不爱说话,但也不板着脸,慈祥的脸庞挂着悲痛的深情,在清风小沙弥看来这就是肃穆庄严甚至有点怪异,七叶却不这样认为,小和尚最喜欢看到师父的脸庞,因为那就是他的归宿。
风小沙弥是七叶的朋友当然称之为晚辈跟贴切,他是前山厨房的帮手,比七叶晚入寺两年也是孤儿,乱世多杀戮所以寺庙成为了很多不幸者的家。清风是他的名字但却不是法号,这是七叶在第一次见到他时给他取的。
那一年七叶七岁,清风五岁。小和尚去前山厨房找食物的时候被在厨房生火的五岁小沙弥逮住了。当小沙弥看见七叶头顶的戒疤时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小偷,寺庙中凡是印有戒疤的僧众肯定不会和他这类小沙弥一样会因为饥饿来偷东西吃。
烙印戒疤后才是寺中真正的和尚,应该叫做是高僧才对。小沙弥头顶就没有,迦叶寺对于小沙弥来说或许叫着收容所更为合适。佛法讲究普度众生,但更有佛渡有缘人这一说法。
小沙弥长的很壮硕,胖呼呼的脸蛋,明亮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七叶见到小沙弥的第一句话,
“回大师,他们都叫我小胖,我是一个孤儿,上山后还没有名字,还不是寺中万僧卷的弟子”。清风小沙弥这类弟子,就是杂役僧侣。
“小胖,呃,入我寺中皆属有缘,我叫七叶,迦叶寺中多落叶,清风卷落叶,你叫清风可好?”
小沙弥是小和尚见到的第一个同年人,长年在后山山巅跟随师父,和外界接触较少,可能是为了表现出一幅得道高僧的姿态,所以考虑了半天说出来这一番比较有水平的话。
“清风,啊……。”小沙弥口中呢喃这两个字“多谢大师赐名,从此我就叫清风好了,嘻嘻。”
当时的小胖子如今的精壮少年就成为七叶小和尚休息时间的伙伴。特别时当清风小沙弥知道七叶是寂灭大师的弟子后对这个名字更加珍惜,他认为这就是冥冥中佛法的缘分。七叶的辈分高出小沙弥很多,和迦叶寺住持同辈,住持下面上万僧众,还有像小沙弥这类不在万僧卷上的弟子。万僧卷上的弟子有很多都在世间行走苦修,所谓修行万里路。入世出世皆佛门,千佛万佛佛心中。
清晨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清风见着七叶提着水桶一步步至山巅行来,同时厨房内劳作的僧众都对七叶行佛礼,七叶也同样回礼。按七叶的辈分来讲都高于这众僧,但七叶自认无德无能,无法无为耽不起此礼故回敬。当初清风小沙弥知道七叶乃是寂灭大长老的弟子后就称小和尚为师叔祖,七叶思量半天后让清风在前面加个小字,这即不失礼数,也不过拔高。“小师叔祖又去山涧打水啊,”清风问候到。
“是啊,师父功课安排。”听到七叶提及师父,众僧都目露敬意,当然也有一丝对七叶小和尚的羡慕。从山涧打水至山巅小院是七叶身高涨至水桶高度以后每天的必修课之一。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打水的多少也在逐步增加。山巅小院就住了七叶和师父两人,寂灭大师辟谷修行无须多用,小和尚自己一人也用处不多,多于的水就倒进前山厨房和澡堂的水缸中。以七叶的辈分做着普通僧侣的工作也使寺中弟子对七叶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七叶小和尚入寺十五年,师父并没用传授他任何武艺,也没有指点他任何修行。寺中像是清风小沙弥这类弟子都有传授武艺的僧侣,也有达摩堂,护寺院这类习武修行的地方当然还有更高修行之地。七叶小和尚不会武功不会修行,他也对这些地方不好奇,重来不去偷师学艺,只是认真严谨的做着师父给他布置的功课。他知道师父没有教他修行之法,没有安排他学艺,那肯定有着深意,他不会去质疑师父的决定。七叶的心灵不染尘埃,一如他双眸清澈明净。寂灭大师给了他生命,他执行着师父的教导,等待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梦中的他偶尔也幻想着一飞冲天,光彩照人的那一刻。梦醒时分宣声佛号阿弥陀佛,默诵般若经片刻便心如沉静,常此以往七叶美梦不再浮现,心如平静,如同宁静的水面不起一丝波澜。
山巅小院到前山只有一条小路。小路开凿在悬崖之上,路面是一条条平坦的方石,常年累月踏磨了台阶的棱角,台阶角落处有坚韧的野草展露着枝叶,陪伴着行走的僧众,注视着矗立在界碑山上的迦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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