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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千夫长离开,将军绕过桌子在军帐里走来走去,却是怎么都想不到到底是谁会帮柳清然的忙,亦或者是单纯的和自己作对,但他可是领了皇命的人!他不由得低喃出声:“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你认为是谁呢?”就在将军苦思冥,怎么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营帐的帐帘被从外掀开,同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军帐里响起。
将军刚刚扭过头,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下一瞬间,将军已经被楚子乔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将军的眼里闪过一道惊骇,这么快的速度,即便是想杀自己,恐怕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吧!
“你,你是谁?你,你知不知道本将军是谁?”面对如此厉害的女子,将军有些不明所以。
楚子乔不假思索地朝着军帐里最显眼位置的虎皮大椅上坐了下去,接着才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效忠于谁?”
这可是一定要问清楚的,即便她早就知道结果。
虽然被眼前这女人点了穴道,但是皇命终究是件荣幸之事。将军立刻就毫不犹豫地说:“本将军当然效忠于皇上!”
“将军可不要胡言乱语,皇上怎么会派人阻杀并肩王的人马?莫不是将军要污蔑皇上的圣贤不成?这可是死罪啊?”楚子乔立刻一掌拍上了椅子的扶手,十分气愤地大声道,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你……你怎么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皇上派他来对付并肩王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莫不是他营中有奸细?不!也不对,她……
楚子乔微微弯起唇角,很好,虽然一直都知道皇上想要对付柳清然,也知道这人一定是皇上派的,但是这般亲耳听到还是会有些心满意足:“这么说……真的是皇上派你来杀并肩王的?”
将军咬着牙,原来这女人是在骗自己!自己居然上了她的当!
那么她到底是谁?是不是并肩王柳清然的人?如果是,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她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她……她想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竟然还没有看到她,就被她点了穴道。如此快的速度让他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拼尽全力也冲不开的穴道,心里就一阵发寒,禁不住的低声怒吼道:“你到底是谁?”
“将死之人,又何必问那么多?”楚子乔走到桌边,轻轻地拿起桌子上的兵书翻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便随手丢到一边,又拿过了另一边的折叠好的地图看了起来,这个倒是有些用处,这上面标注的线路和那些或红色或黑色的点,是接下来会遇到的阻击点吗?还是已经准备好的障碍和埋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地图在手,一切好说。
地图拿回去研究一番,正好她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这个倒是有大用处。她将这地图折起来收进了腰带,又朝着军帐里四处看了一周。看到这帐中竟是些无用的摆设!行军在外,带着这些毫无作用的摆设品做什么?她皱了皱眉,这样的队伍,若是不打败仗,那才叫奇怪!
听到那清脆的女声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气中竟数些满不在意。将军的眼底立刻就有些急了:“你……你敢!本将军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胆敢如此大逆不道!”
他还没有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而且……自己皇命在身,还没有荣归故里……尤其是又被点了穴道,就算是堂堂七尺男儿,也禁不住的有些怕了。
楚子乔抿了抿唇,看着站在军帐中央纹丝不动的男人,他怕了?堂堂将军居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怕?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的人即便是坐在再高的位置,也是无用之人,看来她不用杀他了。无用的人永远成不了阻碍!
楚子乔摇了摇头,走到了将军的身边,站定之后伸手将挂在将军腰带上的那块剔透的玉佩粗鲁地扯了下来。
这玉佩倒是剔透得紧,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不如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即便是日后这玉当真没有什么用处,拿去给牡丹换点银子也是好的。还有他身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一个大男人带着镶金带玉的匕首,还不如回头拿给铃铛玩玩……
楚子乔一边继续在将军的身上寻找有价值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就是因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你才更容易死。”
“你什么意思?”将军本来就僵硬的脸,如今更是铁青一片,这女人在做什么?这些他随身佩戴的东西也是她可以随便拿的吗?!若是他是能够降服这女人的话,一定在第一时间将她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楚子乔将她搜刮的东西都收好,从头到尾神色都正经的不像话,似乎在告诉将军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楚子乔听到将军的话,惋惜地摇了摇头,连如此简单的道理也看不透,还能稳坐将军的宝座?想来皇上一向用人原本就疑心太重,竟将这等大事也委托给如此的酒囊饭袋,莫不是有别的用途?
“看来将军还不明白。皇上既然可以派人来杀耀辉功臣并肩王一脉,又让你们这么隐秘的进行,你觉得……皇上会让你活下去?莫不是大将军还想着邀功行赏?扬名立万?”恐怕这次不管他有没有辱没了皇命,回京之后,皇上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的让他永久开不了口吧!皇上连柳清然那样的“废物”都容不下,会容得下知道他秘密的将军呢?
不管这将军多忠心耿耿,为了以防万一,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楚子乔的话立刻就让将军脸上的神色一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犹豫,但是那些慌乱最后都变成了坚定,他堂堂一个大将军,怎么能被女子的几句话唬住:“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圣上是明君,本朝没有人不是对皇上感恩戴德的,本将军是奉旨办事,皇上绝对不会杀了本将军,你还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吧!”
他对皇上的忠心,皇上自是心知肚明的,不然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只要办妥这件事,他便可以荣归故里,皇上也会对他更加重视,这女人一定是在挑拨离间,她以为自己还会再上她的当吗?当真可笑!
愚忠!楚子乔冷笑着这位将军,即便是他知道皇上要杀他,也不敢承认吧?如此想来,皇上肯定是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
“哦?我可没说皇上不是明君,只不过……难道你认为,并肩王一脉是因为做错了什么才要被皇上赶尽杀绝的吗?”楚子乔挑了挑眉,皇上能不能算个明君他可不管,可单单这识人不淑,当今的皇上与她印象中的明君也是落差很大。皇帝连半分容人之量也不曾有。楚子乔何尝不知这柳清然哪里有必反之心,怕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向往着自由安逸,只可惜皇上步步紧逼。才被迫要回封地。若非楚夫人出事,怕是现在她还在将军府里吧!若此想来,两人本也是同病相怜。
“本将军不知道!”将军显得有些激动不安。
楚子乔心里了然,怕是这将军并未不明白事理,不过是皇命难违。怕是这营地里的人没有人不明白,皆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既然如此,那这些忠言逆耳,就让她一一道来:“将军不知道,那我来告诉将军吧!因为并肩王功高震主,因为并肩王封地富庶,因为并肩王有私军,因为皇上多疑,因为皇上容不下他!”
楚子乔看着紧闭着眼的男人,男人的脸色有些痛苦。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可谁叫他是背负皇命?即便是错,那也是皇命!
将军沉默许久,缓缓张开眼,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你是并肩王的人?”
“暂时为止,还不是。”楚子乔立刻说道,她不是谁的属下,至少暂时为止还不是,恐怕以后也不会是。她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不能被任何人所命令。
将军的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很快就敛了下去,冷哼一声说:“哼!本将军不与你多言,要杀要剐随便你,本将军绝无二话!”
话虽如此,可是这将军用着焦急地看向了营帐的帐帘。
他身为大将军被困了这么久,怎么军帐外没有丝毫的动静?即便这女人再有本事,全军上下竟没有一人发现刺客?难不成军营了出了何事?还是说之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将士都是这女人干的?
将军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楚子乔扯起嘴角,赔钱的买卖她可不想做,至少她不认为杀了他有什么好处。
楚子乔顺着将军的视线,也看向了帐帘,眼神透露些冷冷的笑意说:“我何必杀你?只要你没有完成皇上的托付,皇上自然会杀你!”
楚子乔顿了顿,有些语重心长地叹息说:“你身为将军,不带着兵将保家卫国,却是在这里残害忠良,你就是这般做将军的吗?怕是也辱没了你将军的头衔!”
如今的古兰国和耀辉国的交界处还是兵荒马乱,耀辉的败势已经很明显了,前线的官兵虽说在苦苦支撑,不过家破人亡,百姓流离失所都是早晚的事情,皇上不把心思放在行军打仗上,却尽数玩些小心思,干这样的勾当,损兵折将在所不惜,耀辉还有何前路可言?
楚子乔的话已经有些严厉了,再加上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身为将军的男人也觉得自惭形愧。可惜这将军还是来了句:“本将军对皇上的忠心,绝对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动摇,即便是本将军手下的所有兵将都战死,那也是他们的光荣!为皇上而死,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这几句话倒像是从将军的喉咙里嘶吼出来的,楚子乔的眼神闪烁,这将军还真是冥顽不灵,明知道自己的手下必死无疑,却还是要让他们去白白的送死,这就是所谓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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