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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襄城,是不大不小的一座城池。
由此城到宛城,已没有几里地了。
刘循大军要攻克宛城,此城是必经之地。大军到时,早有士兵报知守将刘克爽。
刘克爽领军出城,赵云出马挑战,战未三合,一枪刺中对方心窝,当即殒命。
余下的兵马见不是路,呼喇喇一声喊,竟然弃城而逃。
刘循摇了摇头,很是失望。
自领大军征战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种军队,简直不堪一击。
其实这也难怪,张绣本人虽能征善战,却不会用人,此城的守将刘克爽就是一个无能之辈。
“士元兄,你带一支军马继续前去攻打宛城,我就在此处等候张绣到来”,刘循对庞统道。
“主公小心,张绣可是少有的勇将,武艺出类拔萃,不可轻敌”,庞统临行再三叮嘱道。
“有劳军师关照,军师此取宛城,事关大局,只要宛城一克,张绣不战自乱”,刘循道。
“主公言之有理,统此次前去,定要取得宛城来归”,庞统信心十足道。
“军师豪情,刘循静候佳音”,刘循朗声长笑,很是豪迈。
庞统辞别刘循,带着赵云,前去取宛城去了。
天色渐暗,残阳如血,风凉如水,阳襄城笼罩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中。
“报告将军,阳襄城被刘循大军占领,刘循大军在城下一字摆开,静待将军到来。”
“这个刘循,竟然大摇大摆地摆开阵势,如此招摇,是吃定了本将军吗?”张绣有些愤怒了。
“全速前进,与刘循决一死战。”
少顷,张绣大军到了阳襄城下,与刘循对峙。
张绣骑一匹五花马,外罩一件血色披风,铁甲锃亮,使一把浑铁如意枪。
夜风吹得张绣的披风猎猎作响,张绣傲然而立,浩浩然如凭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好一个神枪张绣!
张绣迎风而立,隐隐然有睥睨群小,势吞万里如虎的气概。
“好一条汉子”,刘循暗赞了一声,高声叫道,“来者可是宛城张绣,在下刘循,这厢有礼了。”
刘循一拱手,一付求贤若渴之态。
“刘循鼠辈,为何趁我不在之时,犯我边境”,张绣怒叫道,“这就是你的礼吗?”
“张绣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来犯你边界之说?”
“更何况,张将军背叛大汉,不遵献帝在先。我刘循不才,忝为皇上赐封的武威大将军,奉旨讨伐不臣,正是上顺天心,下应民意。”
“张将军若还知道忠义二字,就该下马就缚,负荆请罪”,刘循摇唇鼓舌,句句扣着君臣大义,说得张绣哑口无言。
良久,张绣方喝道:“胡说八道,我不与你辩论,咱们枪法上见真章,放马过来吧。”
“好,这才是神枪张绣”,刘循嘴上说话,手上丝毫不缓,一夹紫电逐日驹,抡舍我其谁枪,来抢张绣。
“来得好”,张绣大喝一声,手中浑铁如意枪一甩,迎着刘循就刺。
二人枪来枪往,互不相让,斗到分际,外人只见枪势如虹,雷光闪闪,哪里知道谁胜谁负。
张绣的百川归海枪,也是当世一绝,使得性发时,千百条枪影横扫而出,卷起万丈狂澜,每一道都有千钧之力。
“好一个百川归海枪!”
刘循赞了一声,全力展开势吞天下枪,这一路枪法使用到疾处,气势渐渐散发了出来。
他只觉得浑身热血鼎沸,整个人散发出滔天杀机,铺天盖地的枪影,暴卷而出,电光霍霍,雷电真气顺着双枪相交之际攻入张绣的经脉。
饶是张绣内力深厚,也是难受之极。
二人本身的武道境界,原在伯仲之间。
偏生上天不公,刘循得自左慈的势吞天下枪法,融天下枪法精华于一炉,比起张绣的百川归海枪要略高一筹。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
刘循的雷光真气,竟带有一丝天雷之力,把张绣的真气克制得死死的。
此消彼长之下,张绣渐落下风。
偏生这个张绣硬是有股蛮劲,死战不退,刘循要想短时间内胜他,还真得费一番手脚。
灵机一动,刘循大喝道:“宛城已失,你们早就没有退路了,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这话如一声惊雷,在张绣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此处离宛城已不太远,不知不觉间,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宛城方向战马厮鸣,人声鼎沸,火把形成了一条长龙,在夜空中格外夺目。
张绣军队士兵的心中惦记着老巢的安危,气势开始泄了。
刘循抓住时机,撇了张绣,指挥大军掩杀过去。
张绣无心恋战,自己领一彪人马断后,大军向宛城进发。
刘循大军趁势掩杀,一时间,张绣军队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刘循军队士气正旺,个个如狼似虎,如决堤的大江,汹涌澎湃,所过之处,一片狼籍。
一追一逃间,过不多时,双方的军队都来到了宛城城楼下。
庞统已指挥大军将宛城团团围住,四面攻打。
不提防张绣大军突然杀到,庞统仓促布阵迎敌已来不及。
被张绣率军冲开一条血路,杀到了城边。
城中守将见张绣到来,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放下吊桥,放张绣入城。
张绣进入城中,坚守不出。
这宛城很是坚固,虽不敢说固若金汤,短时间内要想攻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庞统见强攻不行,晚上叫士兵偷挖地道,准备偷入城中。
谁知张绣手下一个叫金铭的谋士听见城下响动,提醒张绣做了准备。
结果张绣在城内横着挖了壕沟,钻进城里的军队,刚一露头,即遭到了埋伏,损失惨重,不得已之下,退了回来。
张绣咐咐手下把地道堵死,绝了庞统想通过地道进城的念头。
见掘地道的方法不行,庞统叫人连夜造了许多云梯,准备强攻。
城中军民齐心,死守城池,爬上城楼的少数刘循士兵,遭到了顽强的狙击,最后都死在了城楼上。
更多的攻城士兵,根本没能爬上城楼,就被一阵箭雨给射了下来。
庞统一时无计可施,只得下令把宛城四面围困,作持久攻打的打算。
一连几日,刘循军马攻城受挫。
不过,张绣的日子更不好过。
城池被围,军民无法出城,日常生活补给出现了困难。
庞统还叫人在宛城周围筑了几个高的土堡,让弓弩手在土堡上对准城楼上射箭。
土堡高于城楼,张绣的军马不方便直接攻击,土堡中的弓箭手却可以居高临下对城楼进行射击。
张绣暗自叫苦,这样下去,宛城最多支持三个月,就要被攻破。
手下谋士金铭献计道:“将军先前曾经出兵帮助过刘表,现在将军有难,可以派人出城,向刘表求救。”
“如今城池被刘循围得水泄不通,如何出城?”张绣苦笑道。
“将军可挑一个敌人松懈的时机,假意派人从西门突围,把敌人的主力吸引过去之后,突然从东门杀出,把使者送出宛城。”
“这是声东击西之法,可以一试”,张绣道。
第二天,趁刘循军队全力攻打的间隙,张绣突然派将领假扮自己,从西门杀出。
刘循见状,立即准备亲自前往西门迎敌。
庞统却道:“依我之见,西门这个张绣多半是假,敌军被我围困多日,粮草渐渐接济不上,多半想突围出城去搬救兵。”
“但在我大军围困之下,敌军知道突围不易,多半会假装从西门出城。等把咱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之后,暗地里,却会从东门突然涌出。”
“既然这样,我就将计就计,我大张旗鼓地到西门去拦截,故意把东门的军马撤走一些到西门,暗中却把赵云留在东门,专门对付张绣”,刘循略一思忖道。
“主公的办法深合兵法,那张绣只知主公武艺高强,却不知赵将军的武艺也不弱,如此来,正好中计”,庞统哈哈一笑,“只要张绣被擒,宛城唾手可得。”
当下刘循亲自带人到西门迎击敌军,张绣在城楼上看得真切,刘循此举,正中他的下怀。
张绣见到东门防守空虚,亲自带兵护送使者众东门杀出。
刚一下吊桥,一将领军截断归路,哂道:“张绣逆贼,你的计策,全在我主掌握之中,你这时献城投降,我主公必会网开一面,饶你不死。不然,叫你死无全尸。”
张绣这时已知道上了刘循的当,却自恃武艺高强,蜀军中只忌惮刘循一人。
挺枪直取来将,哼道:“贼将通名,神枪张绣手下,不杀庸庸之辈。”
那将领眉毛一轩,不屑道:“居然自称神枪,井底之蛙,不知天空浩大,知道常山赵子龙吗?”
“什么,你是赵云?”张绣吃了一惊,赵云的名头,很是响亮,他可是知道的。
他自问武艺高强,一般的武将,根本不放在眼内,却知道很难强过赵云,更不用说,敌方还有一个武艺不在自己之下的刘循。
张绣知道今天难以讨得了好了。
赵云再不打话,挥枪便刺,直取对方要害。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赵云甫一出手,张绣就知道被他缠上之后,极难走脱。
想通此节后,张绣虚晃一枪,回身便走。
既然决定了要突围出去,又有谁能留得下神枪张绣。
浑铁如意枪起处,三军挡者立毙,被张绣率军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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