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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平关上,刘循收到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消息。
一个消息是刘循派到汉中去见杨松的使者发回来的,大意是杨松已经成功地离间了赵云和张鲁的关系。
另一个消息是潜伏在汉中的风影发回来的,消息说杨松府邸被张鲁查抄,府中男女老幼全被处斩。
“莫非使者已变节”,刘循略一思忖,“再探”。
“风影报告,张松涉嫌私通益州,已经被处斩,暴尸街头。”
“张鲁派出去安抚赵云的使者,已经在往阳平关的路上。”
“命令颜严,务必拦截住张鲁的使者,然后飞鸽传书报我,听候指示”,刘循飞鸽传书,定下计策。
二天后,张鲁的使者来到了赵云的营中,赵云赶紧迎了出去。
“赵云听令,主公命你即刻攻打阳平关,三天之内拿不下阳平关,提头来见”,使者厉声道。
听到这般没头没脑的命令,正待申辩,突然见到使者挤眉弄眼,神情有异。
事有反常即为妖。
打从张鲁的使者进入大营那一刻起,赵云就觉得事有蹊跷,使者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使者身后跟着两个护卫,几乎寸步不离,始终如影随形般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护卫的手笼在袖子里,袖子贴在使者的背后。
凭直觉,有利刃抵在使者的背上。
极有可能,使者受到了两名护卫模样人的挟持,才会说出如此怪异的话,做出那些怪异的举动。
心念倏转,赵云已有了对策。
“赵云一定谨遵主公的吩咐,差官远来辛苦,请在营中奉茶。稍息片刻,在下有点小礼物相送”,赵云试探道。
“不必了,本官还要上复主公,这就告辞“,使者努了努嘴,推辞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使者被人劫持了”,这下赵云心中雪亮,趋前两步,“差官留步,何必急在一时。些许薄礼,务请笑纳。”
“纳”字刚吐出来,双拳倏地击出,势若奔雷闪电。
“啊!”
“哎哟!”
两声惨呼响起,眨眼功夫,使者的两个“护卫”已筋断骨折,躺在地上直哼哼。
“该死的东西,这一路上折磨得我好苦”,使者如释重负,使劲踢了那两个“护卫”两脚。
“多谢赵将军相救,下官感激不尽”,使者对赵云深深一揖,执礼甚恭,与刚才传张鲁命令时判若两人。
“不必客气”,赵云伸手扶起使者,“主公的命令到底是什么?这下可以说了吧。”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下官要向将军讨杯喜酒喝”,使者喜形于色地道。
“不知在下喜从何来,差官大人,这话从何说起?”赵云莫名其妙地道。
“主公已经决定,把女儿许配给赵将军,打退刘循之后就完婚。将军成了主公的乘龙快婿,下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呢”,使者满脸巴结之态。
“这个恐怕不妥,主公的爱女是金枝玉叶,末将不过一介武夫,不敢高攀。”
“还请差官大人上复主公,赵云对汉中并无二心。许婚之事,赵云恕难从命”,赵云断然拒绝,语气中绝无回旋余地。
“赵将军莫非已有妻室,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很寻常。不想让主公的爱女做小,就两头大嘛,主公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使者劝道。
“请恕赵云有难言之隐,此事不可再提”,赵云脸色胀得通红,手按剑柄,强行抑住心中的愤怒。
“这个赵云到底怎么了,看他相貌堂堂,莫非是个银样蜡枪头,其实不能人道”,使者心中叫苦,“完不成张鲁交待的任务,这次回去,性命恐怕难保。”
使者开始暗自寻思,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赵将军,你这样一口拒绝,张鲁肯定不能容你。眼下我也无法回去复命了”,使者道,“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已经属于你了。咱们反了吧?”
赵云情知使者说的是实情,一时沉默不语。
事实上,赵云不是傻瓜,在拒婚时就想到了这些问题。
“报,颜严大军已占领南郑,切断了咱们的归路”,一探子来报,让气氛更加沉闷。
“将军,咱们的粮草只剩三天了,如今归路被截,传出去马上会军心不稳”,粮官附耳道。
“将军,早做决断吧,数万大军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大丈夫当断不断,早晚反受其害呀”,行军参谋也劝道。
“如今归路被截,咱们数万大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请将军早做决断”,副将也说道。
“报,刘循和张任大军正包抄过来,刘循请赵云将军搭话”,一个士兵匆匆跑了进来。
披挂上马,出营看时,只见四周密密麻麻都是益州军队。
前面是清一色的强弓硬弩,后面是大队的骑兵尾随其后。赵云大致看了看,对方的骑兵至少上万。
益州军队前方,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一个青年将军,看样子不过二十岁上下,正指挥部队缓缓前进。
“停止前进”,青年将军一挥手,益州军队立即停止了前进。仍然是强弓硬弩对准了赵云的军队,只要那青年将军一声令下,三军就会万箭齐发。
“刘循请赵云将军搭话”,青年将军扬声道,声闻三军,中气十足,显然内劲已有了相当的火候。
赵云纵马而出,横枪立马,大声道:“在下赵云,有话请讲。”
“赵云将军,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张鲁无能之辈,赵将军何苦为他卖命?”刘循道,“何况你数万大军,归路已被我切断,过不了三天,你的军队就会不战自溃。刘某金玉良言,还请将军三思。”
刘循这话是提气说的,他的势吞天下玄功已有火候,这几句话双方的军队听得清清楚楚,就算赵云不降,汉中军队也会动摇军心。
果然,赵云的后军有了一些骚动。
一个将领干脆带领人马,投降到了刘循的阵营中。
赵云虽是名将,可惜这支军队归他统率的时间太短。
他以一个降将的身份指挥汉中数万大军,短期内根本无法让军队归心。
张鲁治军无方,汉中军队的战斗力本就不强。这下一听说归路被截,粮草也供应不上,人性中贪生怕死的一面立时占了上风。
“刘循,要我投降也可以,只要你接得住我三十招,我就让大军归降,如何?如果你怕死不敢的话,也就算了”,赵云虽说处于劣势,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不战而降。
“主公,谨防有诈,这个赵云的武艺着实了得。主公乃万金之躯,咱们的军队如今占尽优势,没必要和他单打独斗”,徐晃劝谏道。
“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赵云使的是激将法,不可上当”,杨怀也劝道。
“如果连赵云的三十招都不敢接,岂不堕了左慈仙师的威名。我倒要看看,这个赵云是否真有三头六臂”,刘循奋然道,他自艺成以来,还未逢过敌手。
正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遇到赵云的挑战,马上跃跃欲试。
“好,我就接受你的挑战。放马过来吧,赵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闪电惊魂枪’”,刘循一语惊人,一下子道破了赵云的师承来历。
“小子有些门道,咱们赵家的枪法名称,很少有外人知晓,这人如何得知的,倒要小心在意”,赵云吃了一惊,不觉把狂放之心收起,准备认真对待刘循这个对手。
“有胆色,就看你是真有本领,还是嘴上功夫”,赵云叫道,一夹照夜狮子马,倒拖烂银点钢枪,直取刘循。
“来得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州牧的枪法”,刘循喝了一声彩,一摧胯下紫电逐日驹,高挺舍我其谁枪,竟然后发先至,瞬间冲到赵云面前,与他捉对厮杀。
一个是当世名将,枪出如闪电惊魂,神鬼莫测;一个是名门高弟,天下英雄,舍我其谁,枪出如天龙夭矫,气势如虹。
斗到酣处,刘循的势吞天下玄功全力运转,身上雷光闪闪,几次双枪相交,赵云都感到一丝酥麻,真气运转有些不畅。
“这小子的境界,最多不过虚劲境界,和那个徐晃差不多。可是,凭白无故地,他的真气中竟然含有雷光,和他交手如遭雷击,无形中让自己的武艺打了折扣”,赵云心中郁闷不已。
眼看二十招已过,刘循却是越战越勇,毫无败的迹象,赵云有些沉不住气了。
真气催到极致,枪法一变,漫天都是赵云的枪影。赵云出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刘循根本看不清他的枪路。
本来,刘循熟知赵云的枪法变化,甚至知道这路枪法的弱点。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低估了道劲境界的实力。
枪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进入道劲境界后,由后天返先天,和一般的虚劲境完全是两个概念。虚境界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出那么多枪,境界的差别,一靠实实在在的积累,二靠的是领悟。
功夫到了家,再加上自己的领悟,自然就能破境。功夫不到,一切都是枉然。
赵云到达道劲境界,不知花了多少水磨功夫,刘循现在想战胜他,实是难于登天。
刘循此时如果退还来得及,但是他铁了心要收服赵云,哪里肯退。
当下自顾自地把势吞天下枪法展开,把他在瀑布洪滔中悟出来的枪法尽情施展。
刘循不再管赵云的枪法路数,只管一枪接一枪的往赵云身上招呼,这路势吞天下枪一展开,当真是水泼不尽。
赵云几次寻到刘循的破绽,闪电般的一枪刺出,破绽已经被刘循的下一招补上。
双枪相交,只觉得刘循的枪上传来的雷光真气霸道无匹,他的重枪的优势也发挥了出来,赵云感到他枪上传过来的压力越来越重,一时半会儿竟然奈何刘循不得。
不过刘循这般使枪,耗损真气极大,无法持久,时间一长,必然败北。
刘循座下的闪电逐日驹似是感到了主人的危险,前蹄一起,对着赵云胯下的照夜狮子马就是一脚。
照夜狮子马也是一匹神俊异常的宝马,不过和闪电逐日驹一比,高下立判。
抵受不住闪电逐日驹的攻击,照夜狮子马一声哀鸣,一个趔翘,差点把赵云颠下马来。
不过,赵云毕竟是赵云。
最初的惊愕过后,已看出了刘循的弱点所在,烂银点钢枪一荡,竟然破开了刘循的枪势。
长枪一举,对着刘循的心口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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