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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刘循道:“永年兄到底有何妙计,能彻底除掉赵韪的势力?”张松笑道:“赵韪在益州经营多年,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况且这事还牵且到二公子。不知事到临头,主公是否难舍兄弟之情?”
刘循道:“刘阐无兄弟之情,谋害我在先,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怕就算我容得了他,他也容不得我了。你只管说好了,事到如今,为了益州的未来,说不得只好大义灭亲了。”
张松道:“主公能如此想,那是最好不过。刘益州昏庸无能,也只好逼他退位了。只怕主公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
刘循道:“父慈才能子孝,他不仁在先,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能这样想,正是成大事的材料。我这就把计策和盘托出,供主公参考。”
“赵韪的厉害,在于他手下有吴兰、邓贤、孟达、法正等人统领数万大军,一方面坐镇成都,另一方面屯兵于绵竹等地。如果单擒赵韪,不灭其抓牙,混战起来,外部势力趁虚而入,益州就危险了。”
“那依你之计,是要先断其爪牙,最后再将他一鼓成擒了?”刘循本是聪明之人,张松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法正和孟达远在绵竹,他二人虽暂时依附张松,不过是看刘益州懦弱无能,一时无奈之举而已。我与他二人是生死之交,自是知其心意。邓贤和吴兰二人却是坐镇成都,统领兵马数万,是赵韪的死党。咱们首先要除掉的是邓贤和吴兰二人,然后控制住成都的兵马,则赵韪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到那时,我再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法正和孟达前来归降。”
“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除掉吴兰和邓贤二人,请永年兄教我?”
“主公身边,不是有雷桐吗?此人是赵韪的死党,是赵韪安排到主公的身边来监视主公的,咱们可以利用他来行使反间计,让赵韪上当。”
“不瞒永年兄,雷桐早就被我收服了,现在我叫他往西,他绝不敢往东。”
“此人狡猾异常,主公可得注意了。这人是赵韪的死党,防止他假装归顺主公,暗中却听赵韪的吩咐。”
“这个倒不必担心,这人虽说毒辣,却是忠义之士,他早已表示效忠于我。如果他胆敢叛我,就是把自己的性命和全家人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上了”,刘循声音一寒,不自觉的语气转冷,当然,他对张松也留了一手,没说自己用毒药控制雷桐的事情。
“想不到主公竟然有这种手段,不知主公是如何用让他效忠于你的?”
刘循当下把如何制服雷桐的经过加工了一遍,雷桐想用毒剑刺杀自己的事,被他说成是雷桐中了敌军的毒箭,自己帮他解了毒,并用嘴给他吸出了余毒。雷桐自然从此对自己感恩戴德。至于自己为雷桐解毒所用的方子,自是说成了左慈大仙所配的仙方。”
“主公竟然蒙左慈大仙收为弟子,看来外界传言是真,慧星坠于蜀中,必有英主出世,一统乱世。雷桐既然已经被收服,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年兄的意思是?”
“咱们可借雷桐之口传话给赵韪,就说邓贤意图投靠主公,赵韪生性多疑,必然猜忌邓贤。属下再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邓贤来归主公。剩下一个吴兰,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服,杀了便是。用这种方式,轻易就能解除眼前的危机。”
“好计策,永年兄真乃人杰也。我得永年兄,如同高祖得到张子房一样啊。”刘循称赞道。
“张良是汉初三杰之一,辅佐高祖得到天下。张松可不敢妄自尊大,自比张良啊。”
“有何不敢,永年兄刚才定计,谈笑间就把赵韪算得死死的,完全可当得张良嘛。我刘循自问才能足以扫平天下,决不比高祖皇帝差”,刘循这一刻霸气外露,真点睥睨天下的气势。
“汉高祖叫刘邦,老子也叫刘邦。汉高祖不过是个流氓,最多就是个有点点文化的小流氓,老子可是双博士,是个大流氓,如何比不过他”,刘循心中一时豪情万丈。
二人正议论间,士兵叫道:“张任将军到。”
张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张任来干嘛。
“不用惊慌,张任是自己人,是我的结拜兄弟”,刘循忙道。
“大哥,听说有客来访,那个客人就是永年兄吗?”张任问道,“永年兄连夜前来,看来是为了赵韪的事吧?永年兄能弃暗投明,是益州之幸啊”。
看来张任已来了一会儿了。
“大哥?你叫主公做大哥,原来你早就是主公的心腹了。怪不得那天你力保主公为副将,让他随你出征。”张松恍然大悟道。
“准确地说,我成为主公的心腹,是在那以后的事。主公料事如神,处事果断,咱们益州只有在主公的带领下,才能在这乱世立足。永年兄还不知道吧,最近左慈大仙显灵,在数万大军面前,收主公为衣钵传人,这件事可是数万大军亲眼所见”,张任道,“也只有主公这样的人,才配左慈大仙收为弟子。我张任素不服人,这次可是真的服了。”
张任的话,无意中正好帮刘循圆了谎。让张松对刘循用左慈所传草药救了雷桐的命,让雷桐归心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二弟,你来得正好,我正和永年兄讨论如何除掉赵韪那个恶贼”,刘循当下把和张松讨论的计谋说了一遍。
“咱们这次回师,为的不就是除掉赵韪这贼子吗?不过原计划得修改一下,永年兄这个计划可行”,张任道。
不经意一席话却惊得张松一身冷汗,赵韪一心召二人回师,以便设计陷害,谁知人家棋高一招,正设圈套他钻。
“还好,我及时弃暗投明,不然,过几天被五花大绑押赴东市砍头
,就太不好玩了。主公这人,真是深不可测呀,竟然连张任这样的名将都对他信服得不得了。”庆幸之余,更加坚定了张松的信心。
“主公,为防计策万无一失,我这就去找雷桐,试探一下他是否不敢叛变”,张松道。
“好,我这就叫小兵引你前去”,刘循爽快地道。
“张松可是赵韪的心腹,他突然投靠咱们,这人可靠吗?”待张松出门后,张任问道,涉及到生死大事,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万一他有异心,和雷桐勾结,情况就复杂了。”
“二弟放心,张松是真心来投,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再说,就算他真有异心,也不敢在我面前弄鬼。雷桐身边,全是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刘循信心十足道,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张任,雷桐身边的几个人,也被他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而且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正好互相监视,谁也弄不了鬼。
而且雷桐已被刘循用毒药控制,这最关键的一点他根本没有告诉张松。
“要成大事,就要当断则断,不能有妇人之仁,这就是我的哲学。”刘循暗道,如果雷桐过一会儿不来报告张松联络他的事情,就是他的死期到了。如果监视雷桐的几人不来报告,又或是报告的人对不上口供,也别想活了。
“至于张松吗,我可是比较欣赏你的,看你也不像是对赵韪愚忠之人,不然你也不至背叛刘璋投靠赵韪了。如果你果真认不清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刘循心一横,“到时只好让你做我的刀下鬼了。”
张松去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一脸喜色,告诉刘循道:“主公,雷桐此人,应当可以信任。刚才我和他长谈之时,发觉他对赵韪已不像往日那样尊敬。我当下拿出赵韪的书信,让他相机行事,听我指挥,他表面上答应,却看起来隐藏了什么。等会儿这人如果过来密报,就可以信任了。咱这就写好书信,等雷桐过来密报之时,就让他送给赵韪,正好离间邓贤和赵韪的关系。”
“不忙,这事儿明天再说吧。永年兄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些吧。”刘循道,“来人,为张大人安排住处,记住,务必侍候好张大人。不然,以违反军纪处置。”
“是,谨遵将军吩咐”,来人应声而去,带着张松歇息去了。
不一会儿,雷桐求见,“让他进来”。
“启禀将军,张松竟然带着赵韪的亲笔信,叫我背叛将军,将军请看。”雷桐呈上书信,一脸的谦卑。
“做得不错,雷桐,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做,我会给你解药的”,刘循面无表情地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末将告退”,雷桐躬身退出,他心中暗恨,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雷桐走了才没多久,暗中安排秘密监视之人也匆匆先后来报,所报内容完全吻合,刘循才完全放下了心。
这一夜,刘循睡得很安稳,他梦见自己当上了益州牧,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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