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顾不得大家的惊讶,我急急地喊了声。
“好的!”阿萨默契地一把抓过水杯,将水倒在桌上——
回应着他手心魔法阵发出的淡蓝色光,桌上的水渍逐渐汇聚成了造型奇特的花纹。
“这里!”一手拿着羊皮纸,一手指着水渍花纹的一角,我禁不住激动地颤抖,“和这里一样!”
虽然羊皮纸上的花纹残缺不全,但依旧可以明显看出它的花纹和水渍花纹是同一个。
“啊?!是那时候的!”小露卡也想起来了,“和祭坛上面的一样!”
“对!没错!”猛地扭头看向法兰克,“这些碎瓷您是在哪里得到的?!”
“祭坛?什么祭坛?”法兰克却是一脸疑惑。
“雷斯哥哥家的道术祭坛呀!”小露卡焦急地嚷起来。
“瑟雷斯汀家的道术祭坛?!”法兰克的眼睛一亮,“樱小姐!这个瓷片和道术有关?!”
“恩!”
“可是你不是用道术检查……”
“不一样的哦!恩……不好解释,您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些瓷片在哪里发现的?!”
“就是!法兰克爷爷你快说呀!”小露卡也在一边催促。
“法兰克主教你先告诉我们吧!”米妮亚同样劝说道。
“恩……”
。。。。。。。。。。。。。。。。。。。。。。。。。。
那是在两周前的一天,在北岭绵延的群山中,忽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一次异变。
巧合的是当时正巧有一个非神协会会员在附近。虽然他不是战士,也仅仅只是会一些基本魔法,但说到大山,估计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比他更了解——他的职业是个登山家(刚开始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真心觉得好笑的说——世界的守护者竟然爱好登山?没事做了吗?然而一直过了很久后我才知道,为了守护世界,非神协会需要了解世界的各方面人才,不仅仅是神官和战士,像炼金士,医生,探险家,甚至是昆虫学家之类的都有)。
那个登山家叫雷纳德。
发生异变的时候,他正坐在其中的一座山峰的山腰——在人迹罕至的群山里,这座山峰本没有名字,而雷纳德心中将它命名为安吉利,对于将一生奉献给高山的男人来说,这是个美丽的名字,这座山峰也就是他最亲密的爱人。
每年一次,每年的这个时节雷纳德都会来这座山峰,一方面是为了任务——他要来检查非神协会用以观测整个大陆的魔法道具是否完好,另一方面,在远离尘嚣的安吉利身边一直呆到入冬前是他最大的享受。
哦!虽然雷纳德对北岭一个拥有大量封地和财富的贵族来说,只是众多继承人中的一个,但并不妨碍他成为兄弟姐妹们竞争排挤的对象,因此,他更是珍惜在安吉利山上的分分秒秒。
恩……虽然我们听起来有点怪,但每天呆呆地坐在吹着凛冽寒风的山腰,默默地观察安吉利四周的一切,就是雷纳德在山顶的一个月最开心的事。
那天,包裹着厚实毛皮的雷纳德像往常一样静静地有如雕像般地坐着,可以说他在看,可以说他在观察,也可以说他什么也没做,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太阳自东方升起,缓缓地升到视野的最高处,再慢慢地下降,等到太阳下降到西面的第一座山峰的山顶时,安吉利原本自南向北的风会忽然停止,经过短暂的宁静后,改变方向的寒风会强烈地吹起,风的力量也会变强。这时雷纳德也就会起身钻进自己亲手挖的山洞,封好洞口,用清冽的雪水煮上一杯温暖的咖啡,再吃上些现烤的香喷喷的牛肉干,之后在洞外呼啸着的寒风声中渡过自己的又一个美妙夜晚。
再过两周就是月圆,又要下山了!雷纳德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这只有呼啸风声的山峰,一切话语都显得多余,眼见着太阳降落到西面的山顶,雷纳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仰着头,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借以舒展下僵直了一天的身子。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仰头舒展自己身躯的雷纳德忽然听到一声闷响——那声响绝不算大——至少对站在山腰的雷纳德来说,但原本短暂寂静的山谷忽然传出了一声闷响绝不寻常,更何况紧接着脚下传来一阵颤抖。
地震!熟悉高山的雷纳德当时没有半点迟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扑进山洞,也就是在扑进山洞的一霎那,高山上大量的积雪伴着雷鸣般的声音滚滚而下,瞬间掩埋了洞口。
雪崩,因那声闷响而产生的剧烈雪崩。
被堵住出口的山洞立刻变得一片漆黑。
在这漆黑的山洞里,被雪崩掩埋的雷纳德却一点也不惊慌,也许对他来说,被山上的积雪掩埋是最浪漫的死亡方式。黑暗中,他摸索着啃了口干冷的牛肉,然后轻轻背靠在山壁上。
等雪崩停了再看看吧!要是出不去就算了。
雷纳德轻松地对自己说,然后伸手抓了把雪塞到嘴里解渴,就准备睡觉。
可是还没等他睡着,雪崩就停了。
雷纳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
——雪崩停止后,雪崩带来的震耳欲聋响声也逐渐消失,山壁也不再随之颤抖,一切都回归宁静。是的,回归宁静,但是——太宁静了。
不,应该说是**静了。
常年在山区的雷纳德也算是经常碰上地震,他熟悉高山,也熟悉地震。
以他的经验判断,刚刚发出地震闷响的位置应该在离这里不是很远,地震中心应该在某座山的内部,那么——为什么仅仅是一声闷响?
一般来说,这种地震后应该会有些或大或小的余震,而且会持续一阵子,即使余震的强度不大,但在山洞里的他不应该什么都没感觉到。
至少,传导性强的山壁应该微微颤抖下吧?
原先只是疑惑,但在之后连续几天的挖掘逃生的过程中,雷纳德确信了这件事:没有一点余震,也就是说,那声闷响不是因为地震引起的。
那会是什么?——那么强烈的爆炸?
带着这个疑问,雷纳德最终放弃雪葬在山上的念头(当然还有非神协会任务的原因),三天后在雪中挖出一条通道,在探出头的瞬间,他看到了不算刺眼的夕阳,而之后他所看到的是——西方那原本作为计时用的第一座山峰,坍塌了。
这时雷纳德仅仅是感到有些奇怪,但那奇怪的感觉并不值得他立刻前去探索,于是他仅仅是远远地眺望了下,就再次钻回洞里休息。
然而之后就不一样了——熟睡中的雷纳德忽然被山壁微弱地颤抖惊醒,在睁眼的瞬间,他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爆炸。
这次爆炸声不算响,也没有引起雪崩。
到底又发生什么了?
第二天,带着这个疑问,雷纳德向坍塌的西山走去,当接近坍塌地点时,他感到了些许奇怪的魔力感应,在仔细研究坍塌的山峰后他判断,那天爆炸的中心确实是在这座山内,这个从周围四散的碎石可以看出——越往外围的碎石越小。周围积雪很少,显示当时的爆炸威力很大,大到能将山上的积雪震飞的程度。
之后,承受不住爆炸威力的山峰随之坍塌下来,纷落的石块遮盖住了爆炸中心——也就是乱石前方背靠着山壁的巨石。
——那么,巨石后面呢?
雷纳德接近了那块巨石,意外地发现角落里有个狭窄的幽深洞窟,而碎瓷片就是在洞窟的深处发现的。
——本不该在山中心出现的人造碎瓷片。
在山体内部莫名其妙的剧烈爆炸,洞窟深处不应该出现的碎瓷片,还有奇怪的魔力感应,作为非神协会会员的雷纳德直觉地感到事关重大,所以立刻用魔法将地震报告及碎瓷片传送给协会,协会拼凑瓷片后又委托法兰克向我请教。
“这就是这些碎瓷的来历,”一口气讲完后,法兰克问,“那樱小姐你们呢?阿萨画出的花纹又是哪里来的?”
“花纹图案是在罗克塔尔城废墟的密室里得到的,”我解释,“这个花纹当时是绘在罩住密室祭坛的幔帘上。”
“哦!和瑟雷斯汀有关?那……”法兰克疑惑了下,问,“那为什么樱小姐您的道术……”
“没效果是吗?——道术可不像你们的魔法那样哦!……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反正,反正以前我们把花纹拿给东方的白随云公子看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这些花纹意义不大,只是标注些地理方位,邀请神灵协助之类的话语,本身是没有术力的说。”
“哦,难怪阿萨说我是笨蛋!”法兰克自嘲地笑了下,“早点拿出花纹就好了。”
“就是就是!”小露卡在一边点头。
“看来计划变动了——樱小姐,能不能请你去北岭亲自调查下?”
“现在就是你不说樱也会去的啦!”阿萨收起魔法,贼笑着看过来,“樱,还是我最了解你吧?”
“樱去那里是为了那个蛆!和你有什么关系?!”米妮亚在一边一脸厌恶地泼他冷水。
“去北岭耶!去北岭耶!”阿萨忽然显得很开心,“几天前邀请樱去北岭她还不同意的哦!现在不一样了——用东方话说这个叫什么?樱?”
“心想事成?”
“对对!就是这个!”
“滚~!”我嬉笑着冲他吐下舌头,“去死的啦!姐姐我就是去北岭也不会跟你去皇城的哦!”
“呜!”阿萨夸张地像猫铃那样失望地耸拉下脑袋。
“去皇城做什么?”米妮亚问。
“樱姐姐,北岭的皇城有好吃的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哦!”
——我怎么可以说阿萨邀请我去皇城是因为想让人家装成他女朋友,去拜见他的母亲呢?
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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