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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海国看着那阴森的笑容,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后背。
难道,真是被自己害死的某个鬼魂趁着这个节日从地狱里归来找自己索命了?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出现在阳台上?这里可是17楼啊!
韩峰有些看着跌倒在地,一脸惊骇的钱海国,感觉很纳闷。
自己笑得很和善好吗?为什么他那么害怕,还问自己是人是鬼?
想到这里,韩峰忽然心念一动。
既然他以为自己是鬼,那自己就扮扮鬼又何妨?
一念既定,韩峰的脸色忽然一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说呢?”他忽然两手抓在玻璃上,瞪着眼睛,低沉道,“钱海国,还我命来!”
“不,不,不关我事。”钱海国看着似乎马上要扑进来的“鬼”,吓得胆儿都快破了,他很想往后挪动,奈何全身好像被缠住了一般,酸软无力,一动也动不了,这也让他更相信眼前那个东西是鬼。
“不关你事?”韩峰嘎嘎嘎地笑起来,模样看起来越发的恐怖,猛然一拍玻璃门,“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该死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钱海国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嘶哑着嗓子喊道。
“老钱,你怎么了?”就在这时,杨淑珍洗完澡刚走到客厅,就见到钱海国倒在地上,一脸的恐惧,连忙跑上前蹲下身体扶住他。
“嘿嘿嘿……”韩峰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在钱海国看来,则是无比的狰狞,“好好,时间有限,今天就先拿两条命还账吧……”
杨淑珍这时候也看到了韩峰,顿时明白了钱海国恐惧的原因。
钱海国这些年做的事情,她虽然没刻意打听过,但也知道亏心事肯定不少。所以今天早上钱海国让她去买那些香烛祭品的时候,她也很理解。
她本身也是个比较迷信的人,此时见到韩峰出现在阳台,第一时间就将他跟鬼节这些东西联系了起来。而且因为玻璃门的格挡,韩峰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沉闷,给他们的感觉当然是无比阴森恐怖。
“不,不关我老婆的事!”钱海国虽然也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在家里,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对妻子的爱也是极深。此时一听韩峰要拿她妻子抵命,也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下子拦在了杨淑珍前面。
“嘎嘎嘎,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他们托我将你全家都带下去。你儿子钱苍还在KTV呢吧,收了你们两个,再去收他还来得及……”韩峰咧着大嘴,努力让自己笑得比较恐怖一些。
早知道要扮鬼,就该带几瓶番茄酱,往嘴里一倒,满口的鲜血啊!那效果肯定好到爆!
但韩峰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吓人程度。
“不不,我求求你,不关老钱的事啊,他都是被逼的!”杨淑珍将钱海国搂在怀里,对着韩峰苦苦哀求。
韩峰心中一动,终于到戏肉了。
“被逼的?”韩峰脸色一厉,“背后还有黑手?是谁?是谁?”一边说一边在玻璃上张牙舞爪地表达他的愤怒,似乎因为到死都不知道害死自己另有他人而极端不满。
杨淑珍满脸泪水,转过头看着丈夫,凄然道:“老钱,我知道,你也不是自愿的。是那个该死的狼头帮逼你的!你手上的每一条人命,都是被逼无奈……”泣不成声。
“钱海国,你知不知道,你前后总共害死了多少人?”韩峰阴森森地盯着钱海国。
“五个,建厂时候那一家三口,还有两个知道真相,准备报案的无辜的人……”钱海国说完,闭上了眼睛,眼角隐隐有水渍。
哭了?韩峰久久地看着他。
他得承认,他心软了。就算钱海国是装的,无疑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至少,韩峰看不出一点破绽。
“那些人在哪?”韩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钱海国说了几个地方,韩峰转身离去。
夫妻两人紧紧相拥,良久听不到声音,一看外面,人影全无。
杨淑珍壮着胆子起身,走出阳台打开了灯。
哪有什么人或鬼?
“他走了。”杨淑珍的声音听不出是哭还是笑,身体缓缓软倒。
韩峰原路返回,到了大路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玉泉路。”
“那边有点远啊!而且,天色不早了……”
韩峰从钱包里抽出三张毛爷爷,扔在了司机旁边。
“靓仔,坐好了,很快就到!”
……
玉泉路,这里是一片工业区,是大部分制造行业的生产基地。
海天纺织有限公司就是众多公司的其中一个。
其中一个厂房里,近一百平方的面积却没有任何一部机器,而是摆满了桌子,好像路边的大排档一样。只有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废弃的材料。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要么喝酒,要么打牌或者摇色子,呼喝声连成一片,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大排档的架势。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个人手臂上都纹着一个狼头,平添了几分凶悍的气息。
“老大,今天威子去跟雷子交易的时候,被条子撞上了。”其中一桌人看起来应该是帮里的管理阶层,模样都比一般的帮众要凶悍几分。
“说过了,不要叫我老大,要叫我老板!”说话的是一个模样有些秀气,身板也有点瘦弱的青年,只是一条长长的刀疤从他的额头正中直贯穿到下巴,让他的脸看起来好像被割成了两半,鼻子几分被整个切开,让人见之心慌。他的手中把玩着一个圆润的物体,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是,老大!”那个手下慌忙低头。
“嗯。”青年满意地点头,“威子是怎么回事?意外还是有人泄露行踪?”
“据说是有一个警察和一个女记者扮成陪酒小姐混到了他们身边。”那个壮实的手下如实回答道。
“然后呢?”青年手上动作一停,半眯着眼睛,“没了?”
“没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手下回答。
“你TM是不是在逗我?”青年蓦然一巴掌扇在了那个可怜的手下脸上,冷喝道,“一个警察跟一个记者就把他们两拨人全吃了?他们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
壮实手下无端被打,脸上却是半分不满的神情也不敢露。
老大的喜怒无常他们是知道的,人命在他眼里的价钱连一只猪都不如,对待他的手下,同样如此。所以,青年发怒的时候,就连那边玩得很开心的手下声音也瞬间低了八度。
理论上没人敢顶嘴,但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地开口了。
“我知道是什么情况。”青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眉头一跳,包括青年在内。
他转过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哦?你是谁?”
“老板可以叫我,无常!”那人回答。
“无常?”青年喃喃自语了一句,“我喜欢这个名字!”
青年同一桌的手下全部抬头,盯着那人帅气的脸,所有人眉头慢慢皱起。
那人赫然是韩峰。
“你来干什么?”青年问道。
“无常嘛,”韩峰微微一笑,“当然是来勾魂。”
话音刚落,青年猛然脑袋一歪,一阵强风扑来,韩峰手中的匕首刚好从青年的耳边划过,几根发丝在风中飘落。
攻击落空!
韩峰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青年是个高手!
青年淡淡的声音传来:“无常,你勇气可嘉。但是,在我无法面前,你一个无常,又算得了什么?”
韩峰猛然回头。
无法的声音不大,但厂房中的所有狼头帮成员已经全部站起,随手从不知什么地方抽出或水管或西瓜刀等武器,满脸杀气。
厂房的空气在杀气中几乎凝固,韩峰心头有了巨大的压力。
他的压力只来自一个人,那就是无法。
而其他人,虽然个个手上都或多或少沾过几条人命的血,在普通人眼中也算得上能打,但韩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从无法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气势的压迫。
“内力?还是真气?”韩峰盯着无法,缓缓问道。
“随你喜欢怎么叫。”无法咧嘴一笑,那道刀疤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恐怖。
韩峰忽然一笑:“我很高兴。”
“哦?”无法紧紧地盯着他。
“今天能真正为民除害,而且是除去一个大害。”韩峰声音变得低沉。
“幼稚!”随着无法话音一落,周围所有的手下齐齐大吼一声,举着各自的武器就朝韩峰包了过来。
攻击尚未落下,韩峰人影已经不见。
包围圈外面,蓦然有惨叫声传来,凄厉如鬼,在黑夜中穿破夜空,如夜枭啼叫,闻者惊心。
韩峰淡淡的声音传来,清晰可闻:“那就看看是无常索命,还是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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