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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与狼群的偶遇是他自己亲手安排的。嗅觉灵敏的二狗追到狼群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狼的速度是很快的,狼群在捕猎的时候可以在半个时辰内,跑出一百多里地。虽说狼没有跑那么远,但是二狗追到狼群后真是累的不行了。
狼王看到了这个不死心的孩子锃亮的脑袋,好像很无奈。随之而来的是又一次追逐。二狗用很快的速度滚下了一个山坡,虽然事后二狗争辩他是翻下去的。等狼群上了山坡以后却没有看到二狗,而是看到了蓄势待发的杨韧。不管是二狗、杨韧还是小胖,被狼群看到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穷追不舍。
杨韧领着狼群绕了一个小圈,远远的看到二狗和小胖在雪窝边向他示意。杨韧加快了速度,朝着雪窝的方向狂奔。到了雪窝杨韧没有理会同伴而是直接向雪窝深处跑去。在杨韧跑出去一小段距离后二狗也向雪窝里跑去,但明显的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稍稍改变的一下方向。小胖断后,脚上绑着树皮的小胖跑的很吃力。但是跑过的地方却没有出现裂痕。
狼群跑到雪窝边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到小胖近在咫尺。可能也衡量了一下它们自身与小胖的体重。觉得小胖能如此奔跑,它们也一样可以吧。狼群也冲进了雪窝去追赶前面的三人。跑了十几米后,雪壳渐渐承受不住小胖的重量了。小胖左脚陷在了雪了,眼看狼群就要追上来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胖想出了一个让杨韧和二狗都自叹不如的好办法。只见小胖脱掉了绑在脚上的树皮,爬在雪面上,手脚并用向前滑行。在狼群跑到小胖经过的地方时,他们想要的结果发生了。狼群可能估算过小胖与它们自身的体重,却忘记了集体的力量要比个体大很多这个事实。雪壳破碎了,接二连三的狼掉进了雪里,雪窝深处的雪壳破裂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更大面积的碎裂。杨韧三人分散的站在离狼群几米外的地方,看着远处雪窝里的狼群,大狼只能露个脑袋,小狼还好一点但四肢也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站在雪窝边缘的狼王深深的注视着三个年轻的孩子,三人走到狼王面前,双手合十对狼王深深的鞠了一躬。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是他们与狼群的战争,也是狼群对恶轮少年的考验。这种考验在恶轮的历史中一直进行着。
在与狼群挥别后,三个人走在了回村了路上,谈笑风生,意气风发。彼此诉说着这次战役中自己付出的汗水,言语中带着对自己的赞赏。有着那么一点骄傲。
不知不觉三人就回到了村子,走到村口他们看见了早已等候他们多时的族长。到了近前三人便发现气氛似乎不大对劲,族长的表情很严肃。三人站到了族长的面前,齐声向族长问好。
"哼哼哼。"族长的笑声怎么那么别扭呀,三个人心里嘀咕着。
"你们可真行啊!被狼群堵在雪洞里,包围于悬崖边,还破坏族规,是谁允许你们在与动物修行时使用道法的。赢了场小仗便沾沾自喜,都给我滚到祠堂去,对着祖宗们好好反省反省。晚饭不许吃。"
三个人苦着脸向祠堂走去,当然脸色最难看的是小胖。"回来就挨罚,还不给饭吃。都赖你。"小胖对二狗抱怨。.
"哎,你们说老头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在跟踪咱们么?"二狗没有理会小胖而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杨韧说道:"族长神通广大,想知道咱们都干了些什么,随便找个什么会飞的动物问问就知道了。我就担心用道法会挨罚,你们看果然没躲过去吧!"
族长平静的望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只是这时旁边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像从空气里现行出来的一样,如此寒冷的天气此人只穿了一件粗布麻衣。柔顺的长发自然的披散在身后,高鼻梁,瓜子脸,甚是俊美。只是他的眼睛异于常人,前额的长发遮住了他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的另一只眼睛漆黑如墨,没有眼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此人叫杨天啸,是杨韧的二叔。在杨韧父母不在的时候,杨韧一直由他来照顾。只是后来族里要他出荒办事,杨韧才吃起了百家饭。他这一走便是十年,看到幼小的侄儿已经长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心里很是欣慰。
"他们这次做的很不错呀,您这么对他们是不是有些严厉了。"杨天啸轻轻的问道。
"年轻人嘛,遇到挫折就要鼓励他,这样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如果做出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咱们做长辈的就该给他们泼泼冷水。让他们清醒,别骄傲自满。人上人,天上天,他们的修行还太浅薄。要让他们有一颗谦逊的心。"对于杨天啸的出现族长没有一点意外,回答的语气就像面对至交老友。
"您说的是,是天啸孟浪了。"杨天啸向族长微微低首。
"哎,哪里的话。到是你十年不见,恐怕在"北荒决"内功上面的领悟,村里已无人能出你其右了。你们杨家的"如墨眼"也已经被你练至大成了吧?"村长转身看着杨天啸问道。
"如墨眼"是杨家一脉的祖传本领,只有杨家的血脉才可以遗传到这种眼睛,非杨家人不得用。分开眼,凝眼,炙火三个阶段。开眼时可黑夜视物,观千米之外景象。凝眼时期可观察出对手招式中的破绽,破坏对手的施法过程。炙火时期可不需咏唱法术咒语,凭眼力释放黑色火焰。
"族长谬赞了,天啸还有所欠缺。"杨天啸恭敬的答道。
"有你大哥的消息吗?"村长问道。
杨天啸叹了一口气说到:"音信皆无。"
"出去这么久了,你一定很想念杨韧吧。先去见见他吧。晚些时候到我家来,给我这个老家伙讲讲外面的新鲜事吧。"说完族长便向村里走去,身影在黑夜里渐渐模糊。
祠堂里,小胖靠着椅子正在打瞌睡,时不时在梦中呓语,意思好像是没吃饱。杨韧与二狗两人神态专注,正在下棋。祖先牌位下的贡品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二狗回头看了看正在打瞌睡的小胖说:"这倒霉孩子,东西差不多都让他吃了,还说没吃饱。"
"族长让你们在祠堂反省,你们就是这样理解他意思的么。"一个声音传进了屋子。
"哎呀,谁呀,不带这么吓唬人的。"被惊醒的小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祠堂的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杨韧的二叔杨天啸。看到来人杨韧愣了一下。
"是二叔么。"杨韧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十年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来说是一个不短的时间。长的可以让十五岁的孩子模糊了记忆。
"小韧,是我。我是你二叔。"杨天啸慈祥的看着杨韧。
"二叔,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杨韧扑到了杨天啸的怀里,呜咽着问道。
二狗愣愣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心里琢磨"杨韧不是没亲人么,从哪儿蹦个二叔出来"。这也怪不得二狗,杨天啸走的时候二狗刚进村没多久,而杨韧与二狗相识以后也没在面前提起过他二叔,只告诉二狗他也是孤儿。
"二叔去荒外,为族里办些事情。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杨天啸既心疼又内疚,轻轻的抚摸着杨韧的头。
杨韧听到杨天啸的话,这么多年的辛苦与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半饷过后,杨韧红着眼睛拉着杨天啸的手指着二狗和小胖说道:"这个是无尘,跟狼群长大的,是被族长收养的孤儿。这个是独孤傲,他爹是独孤高山。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么多年谢谢你们照顾陪伴杨韧了。"杨天啸亲切的抚摸了一下二狗的头,又捏了捏小胖肉呼呼的脸蛋。
二狗虽然不认识杨韧的二叔,但是小胖却是知道的。小胖爹曾对小胖说过他们那一辈人,杨韧的二叔绝对是族里的佼佼者。所以一点也不认生。抬起小胖脸对着杨天啸说到:"二叔,可别告诉族长我们把祠堂的贡品吃了。我回头就叫俺娘给补上。"
杨天啸看着小胖可爱的面庞,忍俊不禁到:"二叔不会告诉族长的,你们放心好了。"
四个人席地坐在了祠堂的蒲团上,杨韧依偎在杨天啸的身边。旁边是二狗和小胖。他们正津津有味的听杨天啸给他们讲述荒外的世界。
"二叔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没有比村里二丫还漂亮的小姑娘?"这是二狗问的。
"二叔,二叔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我没吃过的东西?"这是小胖问的。
"二叔,外面的人好相处么?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住在山里和动物一起作伴。"这是杨韧问的。
杨天啸笑着,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详细的给他们说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有怎样的绝色美女。还给他们吃蘸着芝麻的软糖,吃得小胖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了。
"外面的人有好也有坏。他们为各自的目的做着不同的事,有人的目的有利于大家的利益或者对大多数人有帮助,那他们做的就是好事。有人的目的破坏了大家的利益或者对其他人造成了伤害,那他们做的就是坏事。"
杨天啸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又接着说到:"好坏也不能一概而论。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二狗很兴奋。小胖使劲点头表示他的想法,不说话是因为他的嘴里放满了好吃的芝麻软糖。
"有一只小鸟,因为天气寒冷,它飞不动了,掉在了地上,马上就要被冻死了。一只牛经过,把粪便排泄在了小鸟的身上,使小鸟暖和了过来。并在牛粪里面叽叽喳喳的歌唱。这是一只猫过来,把小鸟从牛粪里拉了出来吃掉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是每一个伤害你的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每一个把你从困境中拉出来的人就是好人。还有在你得意的时候不要太张狂,小心乐极生悲。所以呀好人坏人不是用眼睛来看的,而是用心来分辨的。"杨天啸看着几个似懂非懂的孩子,心想该是让他们走出大荒,去外面闯闯的时候了。
杨天啸站起身对三人说:"我要去族长那里说些事情,你们既然都反省过了。就都跟我一起去吧,相信族长也有话要对你们说。"
三个人看着狼藉的贡品,又想到自己刚才的反省状态。都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们跟着杨天啸走出了祠堂,在冬季的夜色中向族长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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