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乱世破空 > 第十章 祭奠、送别

?乌云滚滚,万里阴霾。

  铸剑古族祭祀之地冥旗高悬,祭台再一次开启。

  祭奠剑池中为了铸剑古族而仙逝的二长老、三长老,以及铸炼修罗残片的两位铸剑师。

  大祭司黑袍依旧罩住全身,法杖在手,佝偻的身体走起路晃的比上次厉害,年岁不饶人,祭剑大典之日消耗精神力恢复刚刚过半,谁也不曾想古族却又遭此横祸。

  数千古族族人尽数到齐,祭祀之地除了蜀门仙尊、苍云门主身着素服外,满山的黄白之色,古族族人全部披麻戴孝,尽皆泪眼婆娑。

  铸剑古族虽非依靠强横的功法术法而存于世,铸剑古族三大护法长老去其二,且四大铸剑师也仙逝半数,仙逝四人辈分、地位于铸剑古族都超然于常,对于本就弱小的一支部族更将经不住任何波澜。

  时辰已到,大祭司颤抖着将法杖高举,声音更是抖的厉害,作为大祭司他深知这将会对一个古老部族有多沉重的影响。

  陆傲天表情僵硬,唯有眼泪大颗的滚出,作为铸剑古族的头人,在他的统率之下,开池铸剑,虽玄铁三成其二神兵,却被夺走其一,令一法宝也将被蜀门代为守护,却令族中四位中流砥柱般的长者仙逝,全部的罪过莫非全在他这族长之身?此时心痛难当,却硬要坚强,因为陆天陆凌在看,数千族人在看,四位仙逝的长老也定然在天端看着。

  大祭司双手抱于胸前,双目合十,开始颂唱祈天送葬的铭文,陆傲天先是跪倒在地,三叩首,陆天陆凌也跟着跪倒三叩首,数千族人全都跪于祭祀之地,行十数次叩首大礼。

  蜀门仙尊和苍云门主在旁也默念本门的祈天之术,为铸剑而亡故的四位长老送葬。

  一个多时辰后,大祭司颂唱轻止,缓缓抬手,陆傲天引着族人一齐起身。

  大祭司待到全族人全都站起,口中开始的大声颂唱本族祈福之术,没说一句停顿少许,族人跟着大祭司口中的祈福之术大声颂唱,祈福之术荡在沧岚群峰之间,久久不去。

  

  

  铸剑山庄内堂。

  蜀门仙尊、苍云门主在与陆傲天辞行,陆凌此时已换做蜀门的素服站在苍云门主下首,陆天目光呆滞的站在陆傲天身旁。

  “铸剑古族铸炼仙兵神器之事已毕,我二人离蜀门日子也不断,在此处多有打扰,还望陆族长海涵,陆凌小女将带回蜀门,定然悉心调教。”仙尊闭目未语,苍云门主与陆傲天话别。

  陆傲天赶紧躬身行大礼。“若非仙尊门主相护,铸炼仙兵之事倒也顺畅,虽事发突然,恐我古族与我长子都未得上天之护佑,天意难违,天命难违,且仙尊抬爱将小女收于门下,得保我族一神兵得归正途,望小女陆凌可用九天玄绫为天下苍生造福。”说完,陆傲天又朝着蜀门仙尊和苍云门主躬身行了大礼。

  距九天玄绫诞世已有十数日,陆凌一段时间研习炼气之法,吐纳小有进境。爹已然告诉陆凌要跟从两个长者回蜀门去拜师学艺,护佑族人护佑天下苍生,可是对于离别,一个三岁的孩子心上没说,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已经早有泪珠滚落。目光在爹陆傲天身上久久不撤,移动目光看着爹身前的陆天大哥,陆天从小沉稳,可自从剑池出来以后,陆凌就在也没见过陆天大哥笑过,每次看到陆天目光呆滞的样子,陆凌都会小有心疼。

  陆凌小手拽了拽苍云门主的长袍。“师哥,我想跟陆天哥哥说会儿话。”

  苍云门主看了看目光呆滞的陆天,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苍云门主允诺,陆傲天也没拦着。

  小陆凌跑到陆傲天身前,拽住陆天的小手,就往内室的方向小跑过去。

  陆天依旧目光呆呆,绝非五岁孩子眼中的神情,好似老者如命无所求,整个人被陆凌拽着跑向内室。

  到了内室无人的房间内,陆凌松开陆天的小手,一把将陆天抱在怀中,哇一声大哭出来。“小哥,小凌不想走,不想离开小哥,离开爹,小哥,小凌想跟你跟爹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呜呜呜呜……”

  陆天整个人傻站着,一句话也没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陆凌越发哭的厉害。“小哥,你是不是不疼小凌了,小宇不见了,现在连小哥见了小凌连话都不说一句,不会像以前一样对着小凌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摸着小凌的头,小哥,你是不是不疼小凌了,是不是,是不是……”小陆凌的伤心,陆天被陆凌抱住的胳膊都被抓得发白,出了印记。

  陆凌的哭声传到了外厅,陆傲天赶过来,推开门,见自己的一双子女抱在一处,自己的一双子女,却都在三五岁的年纪见到了生死等这般孩子不该见的东西,自己的决定会令自己的孩子在今后的人生中到底变成什么模样,陆傲天蹲下身,将陆天陆凌紧紧的搂在怀中,牙齿将嘴唇咬的发白,直到渗出血丝,眼泪再次大颗落下,他这一生中所有的眼泪也都在这几天流光一样。

  陆傲天抱紧两个孩子,陆凌哭的更厉害了,陆天却是面请木讷的任由眼泪留着。

  蜀门仙尊和苍云门主在外厅都在心中重重叹出一口气,作为一族族长令亲生骨肉经历如此这般,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由其听到小娃娃陆凌哭的凄厉,蜀门仙尊与苍云门主对视了一眼,都沉了一口气,安静的等待着。

  陆傲天抱着一双子女不知道哭过了多久,只听见陆凌哭的嗓子都哑掉,哭的声音更让人心疼,陆傲天将两个孩子分开,将陆凌抱在怀中。

  “闺女,是爹不好,不该带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天命赋予你们的仙灵根却令你们小小年纪担着整个古族的期望,是爹,都怪爹,让你们这么小的年纪担这么重的担子,爹无能,爹没有用,小凌不要哭了,小凌最乖了……”陆傲天轻轻抚摸着陆凌的头,看着站在身前的陆天,心中更是一阵刺痛。

  陆凌哽咽着抽动了几下,渐渐平复了心情。

  “爹,小凌就要走了,就要离开了,爹照顾好自己,找到小宇弟弟,爹也要帮小凌照顾小哥,让小哥变成以前的那个小哥,那个爱笑的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哥,爹,你要答应小凌,小凌才肯走,爹,答应小凌好不好。”

  陆傲天点了点头,看了看长子陆天,他没问过剑池里发生过什么,看着剑池内壁的鲜血,一切都显而易见,五岁的儿子出剑池,清醒为止,不曾说过一句话,更别说孩子往日脸上暖意的笑容了。

  “好了,爹答应小凌,爹一定会找到小宇弟弟,替你照顾好小哥的,你也要在蜀门努力学习术法,等小凌变的厉害了,就能回来保护好爹爹,保护小哥。”

  陆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了眨,粉嫩的双唇紧含,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凌一定会努力的学习,回来保护好小哥,保护好爹的。”

  陆傲天看着乖巧的女子,心中又一阵酸楚涌上,用大手在陆凌的小脑袋瓜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闺女,不早了,爹爹送你出门,你要快快长大,努力学习术法。”

  陆凌再次重重点了点头。

  陆傲天抱着陆凌,一手拽着陆天向外厅走去。

  

  陆傲天将怀中的陆凌放到地上,手牵着送到了苍云门主的手中。

  “今后多多劳烦仙尊和门主,蜀门的大恩大德,陆某人及铸剑古族全族上下终生铭记。”

  苍云门主点了点头,看向蜀门仙尊。“师尊,我们走吧。”

  蜀门仙尊起身向外面走去,苍云跟在身后,手牵着陆凌的小手。

  陆凌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地上掉,咬着粉嫩的小嘴唇,硬是没哭出声。

  仙尊三人刚走出门,背后声音很大的喊声传过。

  “妹,你要努力学好术法,保护好爹,保护族人。”

  陆凌转身看过去的时候,陆天已跑出门外,向陆凌用力的挥着手,陆凌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涌出来,朝着陆天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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