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上尉把手中的铅笔一摔,一旁的通讯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手中转着的笔掉在了地上。这已经是上尉今晚第二次发火了,第一次是二十分钟前他到营部去交报告,不过却发现军官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睡得像死猪一样,气得他把报告往桌上一按就走了。
“StoppenAnst??ige?Niemals!”(停止进攻?绝不!)上尉的语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非常快,从他的语气和扭曲的面部线条来看,这次麻烦大了。
“WirsinddieWaffen-SS!WerdenwirnichteinenSchrittzurück.WirhaltendieStellungbiszumLetztenMann!”(我们是武装党卫队!我们绝不会后退一步。我们会坚守阵地直至最后一人!)
“GanzBerlinwirdaufgegeben,undmeineM?nnerwerdenfüreinStückStra?egeopfert!”(整个柏林都要失守了,而我的人为那半条街都得送命!)兰达少尉略带哭腔的大喊着。
“HaltdenMund!Feigling!versagerundVerr?ter!”(给我闭嘴!懦夫!渣渣!叛徒!)
“DasmachtdochkeinenSinn!Gotthatunsverlassen!Ergibtnuruns!WirsindViehfürdieSchlachth?fe”(再打下去根本没意义!上帝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只是在孤军奋战!就像是屠宰场里待宰的牲畜一样在等死!)
咔嗒!上尉举起了他的“瓦尔特”PPK,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Dannmussicherschie?en!WirbrauchenkeineVieh!”(那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我们这不要牲畜!)
怎么办……现在我应该要做什么……
突然间,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强制性的把上尉的手往上一扳。
砰!哐当!
所有人都不禁浑身颤抖起来,生怕现在几乎接近疯狂状态的长官再干点什么出格的事,而上尉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打下来的台灯,接着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Vo??”(沃斯?)
“HerrHauptsturmführer.Jetztmüssenwirallezuk?mpfen,wirsolltennichtverschwendeneineKugelaufihn.”(连长。现在我们需要每一个能战斗的人,没必要把子弹浪费在他身上。)
连长看了看我,虽然还有点余怒未消,不过至少不会在干出格的事了。我慢慢把他的手松开,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上尉把手枪收进了枪套,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走到兰达少尉面前,把兰达的勋章和军衔都扯掉了:“Sieverdienenesnicht,diesezutragen.”(你不配佩戴这些。)
紧接着,上尉超后摆了摆手,所有人顿时就像将要被送上绞刑架却在行刑的前一刻收到赦免令的犯人一样,纷纷快步走出了会议室。我重新戴上了头盔,朝上尉的背影看了看,然后正准备转身走人。
“Vo?,Siekommenmitmir.“(沃斯,你先别走。)
”Uh...Jawohl.“(呃……是。)
我们两个走出了指挥部的地下掩体。满天的星光照耀着早已千疮百孔的大地,远方的炮火依旧在无情的怒吼,街道上的建筑都早已摇摇欲坠。在一栋政府建筑上,巨大的卐字标志早已破败不堪,墙上刷着的标语已经开始褪色但还是能依稀的看得清上面的字——”Berlingeh?renzuDeutschland!!“(柏林将永远属于德国!)
“Vo?,denkenSie,wirwerdenesüberleben?”(沃斯,你觉得,我们会活下来吗?)上尉冷不防的开口道。
“Ichwei?nicht.”(我不清楚。)
“SindwirdiesenKriegverlieren?”(这场战争,我们要败了吗?)
“……”
“WasdenkenSie?”(你怎么想?)
我一个立正,十分振振有词的说道:“Meineehreheiβttreue.”(吾之荣耀即忠诚。)
上尉表情有些微妙:“InderTat,ichhabenichtwirklichwollen,umRandazut?ten.”(其实,我刚才不是真的想爆了兰达。)
“Was?”(啥?)
“Ichwei?,duwirstmichaufzuhalten.”(我知道,你一定会阻止的。)
“HerrHauptsturmführer……”(连长……)
上尉苦笑着微微叹了口气:“Ichhabegeradegezwungen.Siewerdenverstehen.”(其实我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啊,或许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迫不得已……貌似字面上十分的易懂,但是,怎么感觉其中有我无法领会的内涵呢?苦思冥想之际,一阵枪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砰!砰!
“Stehenbleiben!”(站住!)
“Sofortstehenbleiben!”(给我站住!)
砰!
“Wasistgeschehen?”(什么情况?)我非常疑惑。
“Ichwei?nicht.”(不知道。)连长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我拿上枪,跟了过去。
我们跑了半条街,发现一群穿着德军制服的人正在殴打两个五六十岁的大叔,口中还不断骂着“布尔什维克!”、“懦夫!”之类的话。
我们走了过去。
“Wasistdalos?”(发生啥事?)上尉走了上去。
那几个士兵见到有军官走过来,十分傲慢的把他们的脑袋扭了过来。我看见他们胸前都挂着一个大金属牌子,上面写着:“Felgendarmerie”(战地宪兵)
“DieseM?nnersindfahnenflüchtigundwurdeninihrenWohnungenaufgegriffen.”(他们是逃兵,这种人就应该被干掉。)一个领头的士官说道。
我留意到,那两个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衣袖上郝然别着”人民冲锋队“的红黑二色袖章。
“AbersiesindalteM?nner.Siek?nnendasnichttun.”(不过他们是些老人而已。你们这样太过分了。)上尉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渐渐握紧了拳头。
"SiehabenkeineAutorit?thier.”(这不归你管。)
上尉把骨节拧得咔咔作响,我见状轻轻扯了下上尉的衣角,给他使了个眼色,上尉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狠狠地的了他们一眼,然后愤愤的转身走了,我听见他小声的说了句:“Kettenhunde.”(链狗。)
我跟着上尉走了,身后传来几声叫喊:“Achtung!Legtan!Feuer!”(立正!举枪!开火!)砰!
这时,天空又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上尉的脸色一片铅黑:“Schei?e...Gehenwiederum.”(*,又来……先下去吧。)
直到大约半小时后,我才离开了指挥部的地下掩体,回到了我们驻守的大楼,奔特看见我脸色有点不对,就上来嘘寒问暖:“IstmitIhnenallesinOrdnung?”(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不过奔特好像欲言又止,就在这时,河对岸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Alarm!”(全体戒备!)
“AndieGewehre,M?nner!”(抄家伙,弟兄们!)
“Marsch!Marsch!Marsch!Marsch!”(走!走!走!走!)
“Schneller!”(赶紧!)
嗒嗒嗒嗒!哒哒!刺拉——
我跑到炮队镜旁,观察着河对岸的情况。我发现苏军似乎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几个人慌忙调转枪口对着我们这边射击,而在苏军阵地前,一帮穿着普通市民衣服,拿着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的人正冒着苏军的枪林弹雨重逢冲锋,他们手臂上黑红相间的袖标十分醒目。
“Wokommendiedennher?”(他们是哪部分的?)我望向旁边的奔特。
“Volkssturm!HeuteNachmittagzugeteilt!”(人民冲锋队的!今天下午才被征召过来!)
“Ah!?DiesollenausderSchusslinie!DasistdochWahnsinn!”(啊!?他们应该离开战区!这简直是乱弹琴!)
“DervolkssturmunterliegtnichtdemdirektenKommandoderHeer!”(人民冲锋队不归军队指挥!)
他们扑向苏军的枪口,一片片的倒下,而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人的生命难道如此的一文不值?是什么驱使着他们往那道子弹形成的死亡之壁?难道是那些所谓的忠诚和爱国吗?这一切……都只是纳粹在末日之际捏造的谣言而已啊!我悲愤的往窗台上狠狠砸了一拳,连自己的手流出了血也没察觉,到是温特大惊小怪的跑过来为我包扎。
我继续用炮队镜观察着,这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和人民冲锋队一起冲向苏军阵地,他一只空空的衣袖像塑料袋一样飘着。但是不到十秒钟后,他的背后喷出数条鲜红的血箭,向前扑倒在地……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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