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鬼阴森森的,从来没在黑暗的山洞里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又见到这么多的蛇骨梁子,不吓一跳才怪。此时最担心的是会不会在此地出现数量庞大的蛇群,真遇上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蛇骨梁子密密麻麻平铺在地,走在上面还能把脚疙得生疼,敢情这些蛇骨梁子都成化石了。
此时建国半闭着眼睛走路,火把都搭到洞壁上去了。我上前一问,建国惊慌失措,睁开眼睛甩头四顾问我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咋个说,走路闭的眼睛走噶?”我问了一句。建国揉了两下眼睛疲惫地说道:“默默,看这时间,我们进龙洞来差不多四十八个小时了,都没睡呢,我两眼皮子闹别扭打架了!”
原来建国已经困得不行了,若不是遇到紧要关头,他差不多就该扑通倒地入睡。
“是不是觉得进洞找葫芦后悔了,想着呆家里睡大觉不是很好,干嘛来这地方受罪?”我故意问了一句建国,建国急甩了两下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些,接着慷慨激昂地说道:“笑话,老子也是讲义气的,葫芦不见了,我能不担心吗?再说了,老子也是好汉一条,不怕死,早死他妈早超生,怕他个鸟蛋锤锤,只是这眼睛皮子实在不听使唤嘛。”
我说:“那就行,不枉我和葫芦把你当兄弟看待,再坚持一哈子,出了这道关子我们再作休息,给要得?”建国嘿嘿笑了两声答应,我们又接着往前行路。
转过一个小旁道我和建国同时立住了脚步,眼前是一个未被开凿完工的壁洞,洞壁上怪石嶙峋,拔突冒尖生出无数的尖锐的石锥子,地上依旧有无数的蛇骨梁子,不过稍显平整。这么狭窄的山洞我俩再不能平行而行,我走在后面,建国举着火把在我前面探道。
几处地方坚硬的尖石突出交错,像是要咬合的牙齿,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整个石壁要收拢起来,莫名的觉得像是置身于动物嘴里,我们就似那可怜的猎物,等待被嚼食。
建国说前面发现了葫芦留下的记号,不过这次的符号有点特别。我走上前面细瞧,箭头符号旁另画了几条蛇状的画痕。我心想难道这一段山洞有蛇类出没?这可就不好办了,于是急忙叫建国把砍柴刀操在手中,暂且把枪收好。建国问我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我心想葫芦能过去,我们俩人肯定也过得去,当机立断催促建国赶紧走出石牙口,要真有蛇,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施展不开手脚。
石牙口长有上百米,脚下虽稍显平坦,但两侧的尖石突出,要侧身避让才能安全通过,速度快了,肯定不行,只得扭腰斜身,左右逢隙探身而过。
“建国,想不到你跳起舞来还真像个娘们儿,扭起水桶腰来一点都不觉得含糊,不进文工团太糟蹋你了。”我拿建国前进的碎步姿态打趣。
“呵……你也差不多嘛,瞧瞧,石牙口练舞那是多好的地方,步伐一错,准扎疼……”
“好嘛,好嘛,我们来扭秧歌,扭啊扭,扭啊扭,扭啊扭,扭到外婆桥。”……
这破山洞当真古怪异常,走上一段后总感觉那些冒尖突出的石牙晃动了几下,像是要咬合过来。等我和建国一惊一乍地定神观看,距离却没半点变化,也就是说石牙根本就没动过,也没收拢过来。我想可能真是出现感官幻觉了。
建国突然收住脚步不前,我在后面催促,建国颤抖着声音说,默默,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笑啊?我拎耳倾听,哪里来的什么笑声。这鬼地方听见笑声才撞鬼了呢。
建国惶恐不安,驻足不前,说道:“默默,要不把羊皮灯笼点上,见鬼也好招架,这么冷不丁防的,怪恐惧的!”
听建国这么一说,我瞧瞧挂在脖子上干瘪的羊皮灯笼,心想这破皮子就灵验过一次,谁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不过说起要进山洞,我还是把他挂在脖子上带了进来,管不管用暂且不说,当做防身的器具还是有些作用的,起码心里觉得安稳妥当些。
此时正好我脑门头上的血迹未干,我顺带把血迹抹到羊皮灯笼的底部,又往里面吹了一口气,羊皮灯笼就鼓开了,就一个鹅蛋般大小。
我把羊皮灯笼在建国面前一晃,示意说羊皮灯笼点上了,建国这才慢慢地侧着身子往前面走。此时羊皮灯笼已经点上,那微弱的暗黄之光穿透力却很强,我身前两米外的方圆都照亮开了。
不经意间我多加观察垂在胸口的羊皮灯笼,说不出的别扭,这么屁大点的羊皮灯笼透露出来的恐怖气息真不少,有时候羊皮灯笼的光芒照出我的影子,我都会吓得心里激突,以为又见鬼了呢。
“默默,当日你和葫芦真是依靠这羊皮灯笼见到你过世的奶奶了?”建国随意一问好打消陈静的氛围。我也没想到此时的紧张情况,开口就说当然是真的,蜡烛熄灭那一刹那就见到我奶奶坐在板凳上吃饭呢。
建国立马收住脚步,浑身打哆嗦,我忙上前问道:“怎么又停下了?见鬼了噶。”
建国扭转头,从火把的光源处我看得出建国那眼神跟见鬼没什么区别,我问道:“建国,哪样情况?咋吓成这菲(这种)德性了,见鬼了嘎!”
我当时以为没什么事情发生,直到建国抿着嘴,使劲点两下头说道:“嗯,真见鬼了!”听建国短短一句话,我差点就蹦跳高喊了,看建国那神情,估计真见鬼了。
“建国,你瞌睡上来,看走眼了吧,再看看清楚,鬼长啥样子?”
建国对着我,说什么也不敢再转头去瞧前面的情况了,只是晃悠悠的摇头,却不说话,接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过得一会儿才勉强挤出话来:“默默,我现在像是瞌睡的样子吗?鬼长啥样,你和葫芦不是见过了吗?还问我?”
看来建国吓得不轻,再困也给吓清醒了。石牙口虽高,但宽度不够,人要通过也仅仅能侧身而过,我视线全被建国的身子挡住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视线可看过去,也就不知道建国所说的鬼是什么样子了。
“建国,你蹲下身子,我看看前面他妈的什么鬼东西,老子念《盗鬼经卷》吓死这鬼王八蛋。”我说了一句。
“默默,能蹲我早蹲了,跨下面顶着几个石锥呢,专门伺候我这两蛋的,这么蹲下去,那我不太监了嘛!”说的也是,这石牙口都是石锥子,挪动脚步身子都难,蹲肯定是不行的。我想趴下身子从建国挎下瞧,无奈也矮不下身子去。
我说:“建国,往前走,管那娘的什么破鬼,过去再说,走着。”建国没动步子,连头都不敢扭过去,小声地说道:“不得嘛,前面那女鬼刚才还向我招手呢,就露着身子,脑袋全他妈淹在黑暗中呢,我再看,把我勾了过去咋个整?”现在我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总不能耗在这不动啊。
身子蹲不下去,得想办法抬高身子,从建国肩膀上看出去。我和建国身高相仿,无奈建国现在站的位置地表比我高出五十多公分,我根本就没有视线可言。
“默默,你能开倒档吗,咱先退出去吧!”建国说了一句,我只好暂且一试,结果屁股被扎了几下,身子更是扭都扭不直了,怎么退啊,这地方就只能进不能退,倒档完全可以省略不计。
好吧,那我往上试试,于是拔腿想站到冒出的石锥上,结果身子一晃,也就走差两三公分,抬起的脚就下不去了。“操!破山洞,这机关设的那叫绝了!”我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身子被蹭伤几处,勉强两只脚总算都抬到了高处冒出的石锥上站定。这身子可就不舒服了,扭得跟麻花似的。
挣扎了十几分钟,总算“更上一层楼”,此时我脑袋夹在石锥中间,两腿分叉站于左右石壁上冒出的石锥上,脖子硬生生被弯曲的石锥合围,身子一下横一下竖,扭了三四十度,双手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还抽着砍刀的左手突兀地甩在西北方向,右手则摆在正东方向,这姿势能好受吗,气都喘不匀了,急忙甩眼从建国肩头上看了过去。
前面十几米处,有一个白色形状的人,脑袋全他妈没了,模糊的双手时不时朝我招呼,跟招呼小狗的姿势没啥区别。这没脑袋的“物件”果真和建国描述的完全一致。当时看到此番景象差点跌下来,还好这身子全被石锥子架住,没地方跌了。
无头鬼先是抬左手向我招呼,我看傻了,没动身子,那“无头的物件”又伸开右手晃上几下,好像是在和我说---到我这边来,而此时甚至就误听到那“无头物件”的声音---过来呀……快过来……我等着你呢……
我吓得脑袋轻抖,刚想回头,他奶奶的这身子全卡在这石牙口上了,动都动不得。
“咋个样?默默,给瞧着了嘛!”建国问了一句。我此时后悔,干嘛好好的站在下面多好,非得往上爬,现在是瞎猫碰上吊耗子,无可奈何了。这身子完全动不了,也只能向建国寻求帮助:“他奶奶的,鬼挡在前面了。”
“那你赶紧下来啊,撤退了呗!”建国喊了一声,紧张的气息一下就迸发出来,我越急就越挣脱不出身子来。
“建国,我被卡住了,你光看着我干嘛,来帮忙啊!”我大叫一声,建国如梦初醒,哦了一声,把火把顺手搭在生出的石锥上,也不思考,伸手就来推我的脑袋。
我脑袋被建国重力一推,矮了一脖子,卡得死死的了。我叫骂:“建国,你不把我弄死你不甘心呀,再推,老子堵的没气了,你小子是想把我报废了呀。”此时我的呼吸困难,腹部一沉就鼓不开了,哪里来的力气吸纳啊。
建国慌乱神,双手一伸,由推变拉,又扯着我的下巴往外拽,他哪里能拽得动啊,我此时急上心头,慌乱了一阵,话也赶不上说,任由建国扯着我的下巴往外拉。
过了一会,建国哎呦一声惨叫,这时他才发现他刚才动作过大,手脚恰好动弹移动两三公分,一下也被石锥子卡住了,根本就动不了身子。他再一挣扎,整个身子被挑在了半空之中,左脚已经被死死卡住,右脚脚尖仅能掂着地了,要不然,他的脖子咔嚓一下就挂下去,坠在石锥上。
我让自己思绪平稳,呼吸平稳,总算能稍微吐纳吸气,不至于给憋死了。看了一下情况,这下倒好,两个都他妈被吊在这地方了。
此时我还能从建国肩膀上看过去,那“无头的物件”轻抬双手,还在召唤着,我一瞧也来气骂道:“慌你个废物锤锤,我们这就过来,急哪样?没瞧见我和建国兄卡在这了吗?”我这句话肯定没回话的声音,倒是建国像是憋着屎尿的语气,慌张的问道:“默……默默……你……你整哪样?憨……憨了嘎?……鬼过来……俺,俺们就死翘翘了嘛!”
“默默兄,俺们是被手铐给铐住了,咋个整,要吊死在这点了嘛!”建国一口气说完,脸上马上憋得通红,他说话太快,把气都吐完了,然后他就张着嘴大口吸气。
我说:“这哪里是手铐嘛,纯粹是玩‘身铐’滴干活,越动卡的越紧,憋死我了。”就在此时,建国慌乱地说道:“默默,我看这石牙口是活的,能动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嘛,不信你看看!”
“看你个锤锤,没见老子这脖子扭都扭不转了嘛,再动这脑袋就报废了。”
“哎呀,我的妈呀,咋回事啊?我脚尖点不到地面了,石锥子都挂我下巴上了,默默救命啊!”
“我没空!建国兄,你看我这像能腾出手救你的样子吗?咱两半斤八两,差不多该吊死在这了,哦,对了,那鬼可就要过来了,你在前面,你先挡一阵子!”建国听我这么一说,那还得了,反正他是不敢回头了,只能在那拼命挣扎,嘴里喊着救命,最后吼了一声:救命啊……那声音甚是凄惨,还在山洞内回荡了好几遍才消失。
也就在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建国发挥了他不屈不挠,顽强抵抗的精神。轰隆!脆响,一块石锥被他挤断。建国总算有了小范围的活动空间,不过他也没敢再动弹了,刚才他是怕的紧了,那就是挣命,人死前最后的挣扎,力气肯定都爆发出来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撼动长在石壁上的石锥呢,此时建国的腰部已经流下鲜血,是刚才挣扎时伤的。
我举眼再瞧那无头鬼,呆呆地定在那了,没动弹半分半毫的身子。不知道它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遇到个傻鬼,又或者是在酝酿下一步的恐怖袭击?
“喂,建国,你傻了,发哪样愣么,赶紧找地方钻,好救我出来。此时我和建国面对面,相隔仅一米左右,看到建国失魂的样子,又让我心里突兀,不知道他又出现了什么状况,吓得跟见鬼似的。
“默默,这下完蛋逑了嘎,两头都有鬼堵着呢,估计它们看见咱们被困在这,这就要上来吃我们了,凄!凄!凄……”建国啜泣着说了一句,眼睛却没再动一下了。
我吓了一跳,心里细作,不会真有另外一只鬼在我身后吧?我咽下一口唾沫说道:“建国,怕他个鸟锤蛋,咱俩都卡了半天了,也没见他们上来害我们,估计也怕咱呢,也就两只傻鬼,不消怕它们。现在别多想,赶紧找法子出去。”
“呵呵,说的轻巧,那鬼就紧紧靠在你后面,相差不到一寸,你动试试看,不一下咬你脖子吸你的血才怪!”建国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眼光却一直低垂着往地下看,估计他不敢再看那只鬼了。
听得建国这么一说,惧上心头,那鬼就离我不到一寸的距离,看来是要动手了,苦也!此时想扭头瞧瞧,无奈这颗脑袋动不了一分一厘,再动,锋利的石锥扎到脖子里那还有命可活?现在想想,当初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困得这么死的。
“建国,别他妈的哭啊,死了咱们也就是鬼了,怕它整哪样!”我说了一句,其实自己都害怕。建国答上话来:“默默,我先睡小趟(一会儿),就当是种麻药,省得死的时候疼!”说完,脑袋一斜,居然打起呼噜睡了过去。
当时我那真叫气炸了,怕成这样也能入睡,真算是见到牛逼人物了。不过我也明白建国现在不仅是困乏袭身,而且还有恐惧,早吓得虚脱了。说白点就是忘呼生死,吓晕过去了。
瞧见建国这番状况,心想藏在我身后的那只鬼怕是很恐怖的。只不过我就奇了怪了,那只鬼咋就不动手害我呢,难道就想吓吓我们而已?
胸前的羊皮灯笼一直摇晃着,建国摆放在石锥上的火把之光摇曳不停,此般寂静,让人觉得万分的不安。我手中握着砍柴刀几乎麻木了,定定地举在了半空之中,想要脱身,我得把手先缩回来。
此时也顾不得身后的那只鬼了,更不能再去计较会不会把手臂弄伤。我使劲将举着砍柴刀的手臂往外推。石锥很牢固,我试了几下,纹丝不动。我计上心头,手掌松开,砍柴刀一下就落了下来,我再抓住,用刀面挡在手臂上,再去推卡住手的石锥。
硬功出细活,我默默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费点力气哪里能见成效。我磕了几下,石锥根部似乎脱落下小片的碎石渣子,我加点力气再磕,石锥居然晃动了几下。而此时我手臂活动范围多了些,不过也已经伤到了几处,身子随之颤动石锥子也把我卡得更紧了。
转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建国睡得一塌糊涂,口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我歇息了十几分钟再耐心地磕着石锥。石锥慢慢晃动,碎石片越来越大,最后,我用尽全力一磕之下,整个石锥都掉了下来。
我终于腾出了一只手来,绕了几回,终于把整只手都抽了回来,顿时感觉手臂酸麻无力,我急忙伸缩了几下,这才算恢复过来。
接着,我用同样的方法把卡在脖子上的五块石锥逐一敲掉,再把身上卡得最重的石锥也敲掉几块,我上半身这才得以完全招呼开。
等我转身想去看看我身后那只鬼时,我视线刚至,那只鬼呼啦一下就窜退出去十几米,那速度都赶上光速了。虽然我看不清楚那只鬼长什么样子,但起码身形我还是看了个八九不离十,和前面那只鬼完全一样的形态,无头,双手乱摆,脚好像也没贴着地面。
要说我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此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地轻抖,我暗骂自己没出息,平时说自己胆子比天大,见鬼也敢上去打斗。现在可好了,才见了鬼影就吓得全身直哆嗦,看来我这是也见面不如闻名了。
“管它奶奶的什么破鬼,老子这羊皮灯笼也不是白瞎的,说不定鬼就是怕羊皮灯笼才不敢近前来的。”心想到此处,稍微放心了一些。赶紧拣起一块掉落在地上的石锥,当下把困住自己双脚的石锥全给砸断。这速度快了许多。
我留心观察了那两只鬼,居然没上前来,我干脆提了一下胆气,不紧不慢,边敲石锥边说上话去:“我说你两个死鬼,趁早给老子滚蛋,等我出去,老子念上一百遍的《盗鬼经卷》,让你们烟消云散,魂飞魄散!”
那两只鬼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又抬起手向我招呼,示意我过去。我气就上来了,拣了石块砸向建国身后的那只鬼,居然被我砸倒了下去。再想去砸我身后的那只鬼,奇怪了,那只鬼居然也倒下了。我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同体的鬼,砸倒一只,另一只也就挂了?那真是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了,想不到鬼也怕石子砸,这么简单就给挂了,我默默可真是想不到,于是再状状胆骂道:“再敢起来,老子直接用刀子招呼!”
此时我也懒得去理会那两只鬼了,心下认为他们也是怕我的,或者是怕我胸口挂着的羊皮灯笼,于是摸摸羊皮灯笼逗笑说:“灯笼兄,全仰仗你了哈,帮我盯着那两只鬼,他们再起来提醒我一哈。”
火把快熄灭了,我赶紧将背在身后的油树浆添加了些许的份量上去,火光一下通明许多,我加紧双手,不过多时就敲了满地面的石锥子,都铺了一地。接着将火把插在地上,顺手几下把卡住建国的石锥也敲了下来。
建国睡得死,我这么闹腾也没把他惊醒过来。我只好把他平放在地上,让他先好好睡一阵。我此时也困乏疲倦,不过现在得先把石锥都敲下来再说,最起码让我打通到那只鬼的面前。我倒要看看敢出来吓人的鬼究竟有什么本事。
费了不少时间总算打通了十几米的通道,此时和那只斜躺在地上的鬼仅几步之遥,石锥现在收缩了很多,我平直了身子也能过去了。我借着微弱的光源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慢慢将手中的砍柴刀提了起来,只要它敢动,先削几刀,管不管用以后再说。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脚步慢慢伸出去,踩结实了再抬另一只脚跟上。那只鬼一动不动斜躺在地上,我借着微弱之光一瞧,真是奇形怪状,手不手,脚步脚,不知道把脑袋藏什么地方去了,那粗糙的脖子光秃秃的没长脑袋,看上去甚是吓人。
生死就在当下,我想起爷爷说过兵器带血能把鬼砍伤,此时我手臂上的血迹未干,赶紧抹了一些,再卯足了劲,举刀过头,跳出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鬼就是一刀子……
哐当!声响火星冒,我划亮一根火柴,一瞧,他妈的居然是一件塑料雨衣……
眼前这情形我真无言可解了,都什么破玩意儿,一件塑料雨衣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了。默默啊默默,这事传出去,全天下的人都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我捡起地上的塑料雨衣又气又好笑,差点被这雨衣给吓死。刚才两头围堵的“鬼影”也就解释得清楚了,我手里的塑料雨衣能反光,我们在中间位置点着火,雨衣把光折射回去,在我身后的暗壁上就印出了一个影子,由于光亮昏暗,所以影像并不清晰,再有就是光的折射点位置在我们头顶的斜下去三十度角的顶壁,光线连折两次才把影像传到我身后的暗墙上,那光影看得自然就模糊而且更加的奇形怪状了。那塑料雨衣帽头都耷在后面,光照成影,那影子肯定就没脑袋了。此时的山洞偶尔还有清风轻袭击,塑料雨衣的双臂本就挂在石锥上,再弱的风都能吹动,所以才看到那“无头鬼”向我们招手了。
我划亮火柴把雨衣给烧了,一来照明,二来减轻点心里的恐惧阴影。这破塑料雨衣准是葫芦带进来的,刚好丢在着,吓得我和建国都以为见鬼了呢。
我走回原来的位置,建国躺在地上酣然入睡,我也跟着坐在地上,喝点水,取了点干粮吃了,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我被建国时断时续的鼾声惊醒。睁开第一眼首先就观察两侧是否有什么东西赶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此时这段山洞内异常的平静,静得让人窒息。
我抖了一下火把,火光暗下去了一些,只好又取了点油树浆点了上去。火光猎猎发抖,木棒噼里啪啦烧裂了。建国闻声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插在腰间的焊洋手枪。
建国恍惚了一阵,抬眼四处瞧翘望,发现鬼也没了,身子旁边的石锥子掉了一地,收了枪好奇地问道:“默默,咋个一哈子就成这菲模样了,鬼呢?”
我故作镇定说道:“哼,你小子睡得跟死猪似的,刚才我打鬼的气势你是没机会见到了!”
建国惊叹:“啊!默默,那两只鬼真被你给打死了?”
“那还有假,没见这旁边的石锥都被我敲下来了吗,那鬼也经不住我这把砍柴刀砍的,三两下全他妈哀嚎着嗝儿屁了,瞧瞧我这刀身,还抹着血迹呢,厉害吧?”我说着话,当下把砍柴刀递到建国面前。
建国摸了一下我的砍柴刀惊呼:“了不起,打鬼状元!”建国说着竖起了拇指,接着建国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傻子,默默,你就胡诌吧,你就抓紧时间消遣我吧,还真他妈能打鬼不成,你就吹吧。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我是把建国兄想的太简单了。人家好歹是高中生,学问比咱多,思想觉悟也高于我,这么瞎掰肯定没能把他唬住。我嘿嘿笑上两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建国也差点笑喷了。这世界哪里来的鬼,人吓人也给吓死了。不过当日和葫芦一起见到我过世的奶奶又作何解释呢,我除了摇头表示不解外没其他方式可表达了。
我领着建国,举着火把来到我焚烧雨衣的地方,指着地上说:“瞧瞧吧,这葫芦留下的‘雨衣鬼魂’就被我烧死在这的呢。”建国见状哈哈大笑,一时却找不到话头说了……
时间越来越紧,得赶紧找葫芦去。建国喝了点水,边吃着干粮边跟在了我的身后赶路。前面石牙口子左转右弯,两侧密密麻麻都是冒出来的石锥,还好看上去有些规整,宽度也大了些,我们左避右闪,穿插得过去。
建国和我一路逗趣前行,还好没伤到半毫,总算走出石牙口子,刚到尽头处,我俩又为前面的情况吓了一跳,大汗冷凝,全身寒噤,不禁打起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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