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优雅的柳树在风中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片片柳叶吹拂到了地上。
抬头,天上的白云如同一朵又一朵的棉花,透着温暖的阳光。
神秘空间内所看到的一切,彷佛都不是真的。
好不容易清醒的我此时此刻突然想起最重要的问题,我伸出双手,胆颤心惊的摸了摸自己人皮面具下的脸,呼呼…还好没变成老人。
可是放下心头的大石的我却依旧觉得怪怪的:「…好像有那里不对劲。」
脑后却被人用手背骨狠狠的敲了一下,很痛。
「我看不对劲的是你的脑袋吧!」精神奕奕的声音说道。
「痛、痛…」我抚摸遭到偷袭的后脑勺,不满的转过身去,眼前是当时在地下拍卖会大力支持我去摸陨铁的蓝衣蒙面人。
「…果然是你在背后偷袭我。」我难得发现自己也有发呆的时候,真是奇了。
蓝衣人顿时讶异的跳了起来:「天啊!天才的铸剑师先生终于恢复了理智!你在摸过陨铁后整个人就陷入恍惚,跑来这里对着河边的柳树发呆,还好你恢复得快,否则先生我就要找人抬担架送你去帕烈克斯堡做紧急治疗了!」
蓝衣蒙面人激动的很,我见四下无人,挑明道:「这附近没有其他人,就不用再穿黑市用的装扮了吧?梦羽先生萨雪兰?」
「哼哼,这可是最新的布料搭配时髦的蝴蝶面具,怎么样?老友你若喜欢,我可以考虑与你那几张人皮面具交换数日,我们打扮成彼此,肯定很有趣。」蒙面人玩味的笑道,他得意的拉起那件蓬松的蓝斗篷,现出了真面目。
褐色的短发、英俊的脸孔,萨雪兰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从容神情依旧如我记忆中的俊朗,斗篷下是件搭配白色披肩的墨绿色的长衣,披肩绣有一只金色飞凤。
我哼的一声:「别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成性、难以掌控,我可不想被你破坏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名声,更何况,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哇哇哇,没想到居然被老友你发现先生我的意图!」萨雪兰踢了踢以小鹿皮剪裁、蓝缎缝制的鞋子,又从衣囊里掏出一顶墨绿色的扁帽,帽缘垂挂着两根象徵其外号的丹顶鹤羽毛:「你那位相好的黎若夫人家财万贯、神秘兮兮,听得先生我心生向往,不知我的挚友能否代为引荐?」
我想也没想的回答:「为了保护黎若的清静,请恕我拒绝。」
萨雪兰穷追不舍的道:「老友,你最近扮老头又扮富家少爷,想必累的很,让老友我为你分忧解劳,况你的烂性格我看了这么多年,怎么说都能演出几分。」
萨雪兰刻意的装出傲气凌人的模样,喊:「你这个破铜价只能换这块破铁!」
「零分。」
「铁公鸡。」萨雪兰做了个鬼脸,他将扁帽戴回头顶上,嘻嘻哈哈的炫耀着:「老友,我跟你说,几天前黎明城的凤翠翠姑娘、苏芸姑娘居然同时向我表白。」
萨雪兰这个人光明磊落、能文能武,唯一最大的败笔就是喜欢亲近年轻漂亮的姑娘,对于爱情更有一种接近探索的**,这种无赖的气质我是万万学不来,我撇了撇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雪兰,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究竟发生何事?」
「你陷入昏迷后大概过了三个月吧…」他皱了皱褐色的眉毛,无比凝重的说:「这几个月来,都是我佛心来着给你送饭菜,再把命人将你的嘴巴打开、把食物强灌进去…」
「停。」我硬生生打断他令人反胃的扯谎。
「怎么,我还没有把精心编造的故事讲完啊?」他以装出来的懵懂表情的歪过头。
我按捺着想把拳头挥过去的冲动,一字字严肃的重复着我想要搞明白的问题:「雪兰,我真的很认真的在问你!」
萨雪兰见到我有些暴躁的神情,顿时收敛轻浮的态度,摆出认真的表情说道:「老友,看来你也没有在开玩笑…嗯,简单的来说,你也许整整傻站在这里一个晚上了。」
「一个晚上…」我感到脑中一阵晕眩,果然没有办法从脑子里得到关于地下拍卖会任何后续发展的情报:「在我碰到那块铁后,会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也没有。」萨雪兰挑了棵看起来还算稳固的柳树,足底一蹬,轻飘飘的飞上树枝。
萨雪兰轻功何等绝妙,兼之懂得掌握力道和平衡,他舒适的躺在柳树枝上伸了个懒腰,描述当时的情景:「你碰触到陨铁的那刻起,眼神变得毫无焦点,你只说了一句「我必须要去那个地方!」就转身离开会场,就连想要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先生我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你惜风公子另有打算。」
「…然后呢?」我无力的躺回草地上,仰望蓝色的天空,内心仍是处于混乱的状态。
「你离开回旋梯、走出污秽之门就一路狂奔,先生我在你的背后追赶,也不知你哪里来的真力,先生我根本就跟不上你的脚步,只好苦苦找了一个晚上,直到早晨发现你呆若木鸡的傻站在这里,不论我怎么踢你、捶你、捉弄你,你都毫无反应。」萨雪兰讲的绘声绘影,口气还真的很正经:「说实在的,很有挫败感,我连你师妹理央的情报也拿了出来,这才确认你并非故弄玄虚、扰乱会场的平衡,而是真的中邪了!」
我开始整理混乱的思绪,将脑袋里的数据拼拼凑凑在一起。
当我像中邪似的四处乱跑的时候,意识却陷在幻境之中,直到铁块把我送了回来,我才恢复,也就是说…我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除了我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
所以就算我绞尽脑汁的和萨雪兰提起梦境中的还有传说人物莫九重和斗鳞黑帝,并且提出一个「难道我们所知的历史全是假的吗?」的假设。
萨雪兰恐怕也只会当我是没睡醒的神经病。
唉,这下没办法了,看来不拿到那块陨铁,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搞清楚…我抬头询问萨雪兰:「那块铁呢?最后落到雾爵的手上了?」
萨雪兰拍了拍手:「啊哈!我才正想要讲这段,全场的人都被你惜风公子的爆炸性发言给搞糊涂了,商人们各自猜测、怀疑,谁也不愿意再出价去买一块没有用的大铁块,最后当然是我们伟大的雾爵殿下得标...哎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你知道吗?他眼眶里满满都是不舍的泪水啊!」
等等,说到雾爵,大事不妙…!!
「老友,我得快点去找买下陨铁的雾爵!」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险险就忘了我曾在雾爵的身上下了朔风术,得赶快循线而往,否则只怕晚了一步。
我的手指旋起一道小小的风旋,透过大气结界追查被施术者的方向。
萨雪兰有些摸不着头绪:「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急什么?」
我着急的说:「雪兰,黑市之中眼光高明的高手绝不在少数,他们既然出不起比雾爵更昂贵的价钱,那只能用抢的,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喔喔!我们也要学人家抢劫吗?!你这人还真坏啊!」萨雪兰嘻笑道:「相不相信当我们帕烈克斯堡的玉伯爵罩不住你这块烫手山芋的时候,你就会沦落在皇家牢房内替骑士王的军队打剑了?」
没救了,这家伙怎么可能正经的起来。
「好说好说,我这个人虽然没有爱心,却也不削杀人夺物的手段,我是为了保护咱们伟大的冒富雾爵先生。」我挥了挥食指,故作大义凛然的说。
或许该称呼雾爵先生一声艾伦男爵比较适当。
其实雾爵这家伙行事相当高调,他的真实身份早就被我和萨雪兰给调查出来,身为皇族的远房亲戚…印象中好像是我国公爵的弟弟的外甥的么子,好像也不对?
艾伦甚至还是隶属骑士王贴身的四名魔法骑士团团员之一,他的脑袋却像台老旧的纺织车一样不大好使,说不准他的黑市代号还是整座阿克蕾雅大陆规模的公开秘密。
我不晓得这趟下手行抢的约有多少人马,但无论如何,我必须早他们一步保护雾爵那个冤大头才行!
抢劫,泛指夺取他人所有物的暴力行为。
我与萨雪兰临时买了两匹快马,依循朔风术的指示,匆匆赶到雾爵的所在的狭龙道,发现这个湿气甚重的狭谷内已展开一场争夺陨铁的殊死恶斗,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衣着各异,难辨来历。
我们意外的发现,最后屹立不倒的胜利者,居然是那个在拍卖会上鬼鬼祟祟,穿着绿斗篷的沼地森罗!
此时的他正将双手伸向陨铁。
「森罗先生,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我自马背跳下,望着满地不知来历的尸首与那块倒卧在地的陨铁块,掏出扇子指着沼地森罗的鼻梁问道。
沼地森罗阴森森的说:「是你惜风公子,想不到在这里让你给追上,你的追踪术确实高明,我们都明白这块陨铁乃是稀世的珍宝,你想夺取此物,就各凭本事吧!」
「彼此彼此。」我舔舔了嘴唇:「雪兰,我们先联手擒下他,陨铁太过笨重,不妨稍后再说。」
萨雪兰原地做了个暖身操:「喔,老友,我们也好久没有共患难了,这人嚣张的很,正合我意!」
沼地森罗抬高声音问道:「你们打算群起而攻?」
我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高声喝道:「就是人多打你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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