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郊我们三人设定好了到西安的路线,长沙-岳阳-荆州-襄阳-十堰-商洛-西安,全长近一千公里,路况好的而且没有“朋友”们和路匪的情况下,我们一天最快能行进两百多公里,有时候为了不必要的冲突我们也会绕路避开尸群或有明显人烟的地方。每到一个目的地我们可以进行修整,但我们不会在市区里落脚,我们通常在城外搭帐篷过夜,每人轮流两小时站岗。
由于程哥和跟班是第一次骑这么远,所以我们到岳阳的时候已经黄昏了,等到我们搜集完补给的时候已经摸黑了,除了隔离区的电力正常之外,隔离区外部没有电力也没有信号,所以至少要到西安近一点的商洛才会有求救的可能。我在便利店的柜台里搜集到了一部手机,一打开看还有两格电,心想快西安的时候才能用到,所以按下了关机键。
为了安全,我们一致同意在市区里找地方休息。思来想去我提议到靠水的岳阳楼上过夜,岳阳楼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有不到两公里,而且景区的面积小,相对好控制,而较为高的楼可以给我们提供良好的视野。我们很快就进到了楼里,岳阳楼围墙的门是古代的拱门,也有点像缩小的城门,但和城门一样厚重,我们封了门之后按照生存的法则,立即检查了楼外和楼内,半个鬼影都没有。
一到晚上没了太阳,街上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朋友”,也有成群结队的“团伙”。我们在三楼铺好了防潮垫准备睡觉,轮流站岗的要去二楼,一是二楼有走廊,可以有很好的视野;二是不会因为走动吵到休息的队友。我是值第一班的,我把唯一上二楼的楼梯用桌椅堵上了,然后给自己搬了个椅子欣赏外面的夜景,院落里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已经野草丛生了,由于疫情的爆发国内大部分的工厂都已经停业了,这倒给了我一个洞庭湖上的月亮。我从包里拿出了从便利店里搜刮来的酒水,没有杯子,拧开了瓶盖举起瓶子就来了一口,只感觉食道火辣一样的刺激。楼上有风,我就多喝了几口,一时都快忘记我现在处于什么环境之中了,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左手抱着酒瓶,右手握着枪,最后眼睛还是闭上了。
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突然我感觉背后有动静,我立马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握酒瓶的手早就松了,起来的时候就摔到了地上,但握枪的手始终没有松过。我迅速摆好了射击姿势,没想到是程哥来换班了。程哥被我这一动作吓得够呛,生怕我走火,连忙摆手说:“是我是我啊。”我紧张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把枪放下了,给程哥抱歉,“程哥,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给睡过去了,还差点把你当‘朋友’给伤了。”程哥捡起滚到他面前的酒瓶,“呵,好家伙,喝了一瓶呢,怎么不叫上我啊,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我们又聊了几句玩笑话,我就交枪换岗了,我立马上了充满呼噜声的三楼,准备倒下睡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墙外面有个影子晃了晃,我以为是“朋友”也就没多管,一头扎下去睡了。
我是被阳光给弄醒的,夏季的太阳起的都很早,程哥和跟班已经在收拾装备了。今天到荆州还要两百多公里,我也不敢再赖床耽误时间了,起来看看外面的“夜场”散了没有就开始收拾行李。我们推着车子向拱门走过去,当我开门的一瞬间,一个又黑又小的东西就顺着门向院子里倒了下来,我立马认出了这是一个小孩,看样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我也没管小孩子被感染了没有,至少看起来没有被感染,因为即使是小脸已经布满泥垢,但还是充满生气的。
小家伙披头散发,从衣服上判断应该是个小女孩。程哥说:“她怎么一个人啊,怎么活下来的,是不是饿晕了?”我用瓶盖给小女孩喂水,也许是感觉到了安全和温暖,小女孩喝了几口水就抱着我不放了,嘴里小声碎碎念着“爸爸”。这下让我们三个很头疼,商量怎么带小孩子一起上路。跟班的鬼点子比较多,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动手能力。跟班说“我们在去找个车行,我以前是搞机械的,我觉得我可以用一些工具给她组装一个拖车。”看来今天是没法前进了,我们便商量程哥在岳阳楼带孩子,我和跟班去做拖车。我和跟班一起去找材料,我们在当地车行找合适大小的轮子和轴承,我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惊喜,一个专门用来装行李的小拖车。我兴奋的从角落里把小拖车扒拉出来,拿给跟班看,刚转过角叫了跟班一身,跟班回过头脸色大变,冲我大喊:“小心背后!”我一个激灵,心说不好,等我回头的时候,一个丧尸已经扑了过来,我没有站好脚跟一个趔趄,后仰着摔倒了,还好我用小拖车保持住了我和那腐烂的嘴之间的距离,但还得小心那胡乱向我抓来的手。因为枪留给了程哥,所以我没有办法用枪脱身。但跟班的眼疾手快,抡起地上的扳手朝着那“朋友”的脑袋上就是一下,见丧尸没反应,跟班发起了狠,跪倒地上按着丧尸的脖子一个劲地超丧尸脑袋上砸去,直到下面的我受不了喊停他才停了下来。
跟班的泄了劲,一屁股坐到了旁边。我一把推开了脑袋严重凹陷的“朋友”,挪了挪坐到了跟班旁边,跟班的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给我发了一根,我是不抽烟的,下意识接了过来。两人就这么抽着烟,跟班庆幸我没被咬,我庆幸命没丢在跟班手里。我试着吸了一口烟,学着跟班的样子吸进肺里,顿时被烟呛到了,我一个劲的咳嗽,跟班乐了,我也笑了。我在店里找了一身骑行服换掉了一身带血的衣服,又擦了擦脸上的血便和跟班回去了。
我把从店里带来的东西倒在了地上清点,拖车一辆,铝杆若干,铝箔纸一张,胶水螺丝若干,户外压缩食品若干,酒精炉一个,从便利店顺来的一桶棒棒糖,还有单车行里的一身小孩的骑行服。就这样我和跟班一起给小女孩做了一个带顶棚的拖车,用从头盔上截下来的扣子给小家伙做了一个安全带。看小家伙和我很亲,就把拖车按在了我的车后。完事后我们用酒精炉趁天还没暗做了一顿热饭。吃饭的时候,我问小女孩:“你是不是饿了很久了啊?”小女孩点点头,“你的爸爸妈妈呢?”说到这小女孩一下子就哭了,我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以后跟着叔叔走好不好。”小女孩带着哭腔算是说了第一句话“好。”
晚上值班的时候我算是了解了小女孩的身世,小女孩和爸爸妈妈来岳阳旅游,突然街上开始暴乱。小女孩爸爸当机立断把一家三口带到了一处旅馆里躲了起来,爸爸把房间固定的很好,这时候才发现妈妈被咬了,起初以为没有什么大碍,最后妈妈又是发烧又是呕吐,最后也成了丧尸,爸爸为了保护小女孩一把抱住了妈妈,让小女孩快跑,小女孩吓坏了一直跑。最后小女孩回到了旅馆,发现爸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又哭着跑上楼找妈妈,她发现妈妈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还插着一把刀。她知道爸爸妈妈都死了,于是就一个人在岳阳东躲西藏,她也不知道藏了多久。她为了躲开那些丧尸,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把自己的作息调整得和丧尸一样,饿了就跑去便利店和超市随便拿一些吃的喝的就赶紧跑了出来。她一直在给我说她的经历,我对小女孩遭遇充满同情,把她抱得更紧了,对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爸爸。”小女孩点了点她带着着泪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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