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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让华云山从昏迷中醒来,用尽全身力气,才睁开双眼。一只乌黑的小猫,映入少年有点茫然的双眼。好像错觉一样,华云山觉得自己从小猫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关心和惊喜。
“喵……”小猫轻轻地叫了一声,伸出小舌头,在少年额头上的伤口轻轻的舔了几下。
痒痒的感觉,让华云山的心神一阵恍惚。
“这是在哪?我怎么了?”想不了太多,只听耳边一阵轰鸣,脑袋眩晕,一段段曾经发生过的情景在脑海闪过。
然后,又差点昏迷。
华云山毕业后,在丹江市一家小报做媒体记者,主要收集一些各地的猎奇新鲜事。这天加班到深夜两点多钟,赶完任务后,优哉游哉地向自己的出租屋晃去,没想到在接近出租屋的小巷道,遇到了几个调戏大姑娘的小混混。
之后的记忆有点模糊,少年似乎冲上去当了回救美的英雄,又似乎被一个亡命徒用板砖在脑袋上来了一下,又似乎被什么东西碰到了伤口,在疼痛中昏迷了过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少年好像奇怪地“听到”小猫正轻声感叹。说自己福大命大,愈合能力也超强,被板砖砸开了瓢的脑袋,除了一开始流了些血,后来竟然神奇地自行愈合了。
脑袋?开瓢?已经愈合?华云山微微皱眉,经小猫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左侧前额有些异常,微疼痛中带着酥痒,似乎有什么异物长在肉里。
嗯?注意力集中到额头的伤口处,身体猛然一颤,一个凉亭般的小铜壶产生巨大的吸力,把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抽走。
还没来得及多想,华云山就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雾蒙蒙的空间,自己正站在一块黑色的石碑旁。放眼望去,原来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约有三四亩的样子,正中间有一个八角凉亭,青绿色的琉璃瓦盖顶,红漆木柱,中间一个小玉石桌子,神秘幽寂。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啦?难道我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华云山苍白的面颊更加难看,忍不住往四周打量。
这狭小的世界一片雾气迷漫,光线柔和。小小的庭园四周一圈围墙,围墙上部是青砖砌就的飞檐,飞檐下面是洁白的墙体,看模样非常像汗白玉,但比汗白玉要晶莹圆润。庭园内有假山、瀑布、荷塘、小桥、流水,脚下的草地绿意葱葱,园内的树木错落有致。这里的草地上还布有屏风、矮几,矮几上一把古琴静静地躺在上面。
“这是真的地,这是真的水吗?”心念一动,华云山弯腰抓了把土,有重量,有肥沃土地的芳香,一切真实。
然后又来到人工布置的小溪流边,洗去双手的污迹,轻轻捧了一点水,惬意地扑在脸上。这水清澈见底,用水洗了一把脸后,好象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这……”华云山懵了,长时间的快节奏生活让他的脑袋产生一定量的僵化,“一定在做梦,肯定在做梦。梦境啊,你快造出一位女神吧,让我膜拜!”
没反应!空间依旧寂静,依然没有一丝生气,没有一丝声音。
“不对,一定是咒语说错了。重新说,梦境啊,快让女神出来接客吧!”
“还不对?再换一句。女神啊,你再不出来,我就出去啦!”
唰!视角一转,华云山又回到了身处的小巷道,小黑猫正茫然地走来走去。他猛然睁开眼睛,抬起了自己的双手,上面有的污血都不见了。又用左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原来惨烈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除了一点点痕迹,其他地方触手光滑。
百思不得其解,少年喃喃低语:“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主人,你刚刚去哪里了,喵喵好担心啊”小黑猫见华云山再次出现,亲昵地用小脑袋在他的脚上蹭了蹭。
看着小黑猫焦急欣喜的表情,华云山渐渐心安,始觉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梦境什么的最讨厌了。
习惯性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正是自己“英雄救美”的现场,小巷道黑乎乎的,不见一个人影,难怪自己在这里躺了半夜,都没有一个人来?
“别人也就罢了,那个死八婆,就算不愿惹麻烦,最少应该给我打个急救电话吧!亏老子还是为救你受的伤。”华云山忿忿不平的说道。
身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记者,现实朋友不多,自己老家又不在这里,华云山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套间,当成自己歇脚的狗窝。
看着因担心自己而焦急的小猫,华云山眼角有些湿润,在这个城市里,还真是人不如畜生啊。也不知道这只小黑猫是不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为什么眷恋自己,不肯离去?
自高中之时,住寄宿的自己,见父母的机会就很少了。眼见一只小猫都能守护在一个受伤的人身边,华云山的眼角再次湿了,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家看一看父母,再也不用没钱没出息当借口,逃避亲情。真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时,那可得后悔死。
经过自我检查,华云山的身体已没有大碍,只是可能失血过多,头有点晕。
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能听懂小黑猫的喵星语,华云山抱起这只一直不肯离去的小家伙,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他在丹江市租了一居室的房子,带小阳台和厨卫。小阳台上种满了花草,还有些蒜苗、葱,甚至还栽了两株人参。墙角一个玻璃小鱼缸,里面三条金鱼快饿死了,病怏怏的翻着肚皮转圈,顶多还有一口气。
客厅和卧室的摆设很乱,还有几件年轻女人的衣物,这是前任女朋友留下的。华云山暗自苦笑,和陈玉之间的事,说不上谁对谁错,毕业后不久就闹分手,现在只是接受事实而已。重要衣物她早就带走,剩的衣服只是她不要的过时旧物。
单身男人的生活都是很混乱的,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堆纸盒子里找到了一盒牛奶。寻了一个碗,把牛奶倒在里面,喂给小猫吃。
想到刚刚去过的奇异空间,少年心中压抑不住激动,站在小鱼缸边,把心神沉入额头的异物处。心神一颤,灵魂被抽走似的,自己又出现在雾气寥寥的庭院。
“该怎么把鱼缸里的小金鱼带进空间荷池里呢?”心神想到现实世界的小金鱼,那灵魂似的自己竟然瞬间出现在水缸里,用古怪的能量裹住两条金鱼,转眼又回到奇异空间。
啪嗒!两条小金鱼被扔进荷花池!本是半死不活的金鱼突地精神起来,欢快的游动,兴奋的吐着小泡泡,似在喝水,哪还有空翻肚皮?
“这是……”华云山愣了半晌,回忆刚才把金鱼带进奇异空间的过程,似乎是心念一动就完成的。完成之后,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惫。
为了熟悉搬运过程,他把目标定在阴暗角落的两盆人参。这人参刚长一年,在淘宝上买的,买了十几粒,最终只活了两株。一年参长了一枚三片叶的复叶,由于在盆里养,营养不好,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枯萎。
嗖!嗖!华云山非常生猛,连土陶花盆一块搬进了奇异空间。人参花盆刚落到奇异空间的草地上,他就觉得眼前一黑,累得差点昏倒。
华云山浑身发软,软绵绵的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抹着脸上如浆状的汗水。这汗水异常刺鼻,有股酸臭味,无奈之下,脱下衣服,用手掬起旁边小溪中的流水,对着身体淋了几把。
哗!冰凉,舒爽,华云山忍不住打个激灵,身上所有的异味和疲惫很快消除。这哪里是水,简直是琼浆灵液嘛!
冲个凉就有这么大的用处,不知喝下去会怎样?想到就想试验,少年用手掬起一捧清泉,小口地喝了起来。
几口水下肚,华云山原本失血导致的头晕,立即减轻了许多,刚刚搬运金鱼和人参的精神疲惫,也立马消失不见,只觉浑身舒坦。
“神水啊!”又喝了几口泉水之后,华云山信步来到立在庭园中的黑色石碑前。
石碑上刻着“世外悠悠隔人间,不忍凄凄乱世烟”两行字,落款是炼妖壶、壶中仙。碑上的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别有一股雄浑的气势。
华云山轻轻读着这两行诗,不由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些苍劲有力的刻字,顿时,一股庞大的信息向脑海内涌来。
半晌之后,少年喃喃低语道:“残破的炼妖壶?快要崩溃的壶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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