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老祖宗千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并不是无的放矢的。
纪若凡和慕容雪歌来到食堂时,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人太多了,十分的拥挤,场面看起来很乱。纪若凡将慕容雪歌护在身边,然后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番横冲直撞后终于找到了一张干净的桌子。
“雪歌啊,你在这呆着,我去打两份饭。”在叮嘱完慕容雪歌要好好守住革命阵地后,纪若凡也加入了浩荡的人挤人中。
这他么的吃个饭也能搞得跟洪水猛兽一样。纪若凡对这群不遵守秩序的家伙狠狠的鄙夷了一番,然后开始发挥见缝插针的本领,慢慢的向前挤去。
这时候问鼎级别的体魄就充分体现出作用来了。纪若凡一路向前挤去,以无比风骚的姿态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插队不是你的错,但插不进去,把路堵住就是你的错了。纪若凡回头瞥了一眼后方目瞪口呆的几个哥俩好好地鄙视了一番。
打饭的大婶十分的忙碌,一把饭铲在她们的手中被舞得虎虎生威。面前的学生恍若十万大军,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她们的额头开始在渗汗,面对这群无穷无尽的吃货,当真是分身乏术。
纪若凡终于挤到了窗口,他双手撑在前台,对着打饭的大婶喊道:“大婶,我的饭两份。速度点。”
只见纪若凡喊完后,大婶直接对着里面做饭的一记狮子吼:“里面的快点!要饭的等急了。”
“——”
纪若凡双手捧着饭,突然觉得人生好悲伤啊!
——
有种缘分,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
纪若凡与慕容雪歌坐下来吃饭没多久,就遇见了陈伟龙以及依旧跟在他后面的混吃混喝忠心耿耿的狗腿子苟中添。
只是让纪若凡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傻鳖也能够混到里院来。当真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啊!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陈伟龙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痕迹了。但是那副猥琐的样子依旧是让人觉得恶心。
“哟!这不是纪家大少嘛!”陈伟龙的声音有点尖锐,讲话讲得阴阳怪气。
鱼说:“我时时刻刻把眼睁开是为了在你身边不舍离开。”水说:“我终日流淌不知疲倦是为了围绕你,好好把你抱紧。”锅说:“都他妈快熟了还这么多废话。”——生活中往往有这么一个煞风景的锅。
纪若凡正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慕容雪歌看,当真是好不快活的时候,猛地听到这么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谁啊!”纪若凡很不爽的甩过头去,瞟了陈伟龙一眼。没看见我装不认识你,还往这边凑,怎么有这么贱的人。
我是谁?陈伟龙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我他妈就是那个被你直接一拳轰掉两颗门牙的人。
“呵呵,纪大少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月前你可是威风凛凛的把我揍了一顿,你不记得了吗?”陈伟龙冷冷的说道。
“我揍过的人那么多,你算老几啊,凭什么要我记住你?如果每个被我打一顿的人我都要记住,那么我岂不是要烦死了?”
陈伟龙突然觉得一辈子受过的委屈都没今天多,我他么的都被你狠狠地揍了一顿,你就不能记住我嘛。记住我会死啊!
纪若凡然后突然拍了下大腿道:“哦!我记起来了。你莫非就是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独步天下罕有其匹号称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少林智障大师收养的小沙弥低能的爱犬旺财踩扁的蟑螂小强曾滚过的一个粪球?”
陈伟龙要抓狂了,如果现在有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着纪若凡身上砍伤个百八十刀。苟中添紧紧地拉住陈伟龙,神色着急的朝着他摇了摇头。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老大啊,别冲动,打不过啊!
“怎么,你现在是要来报仇?不过两个人似乎不够看啊。”纪若凡笑道。
“怎么敢?纪家家大业大的,我们小小陈家可是比不得的。伤了你我老爸还不抽死我。”
“那你还唧唧歪歪个毛,还不快滚。”纪若凡不耐烦的说到。
陈伟龙当做没听到纪若凡的话,他觉得和这个混蛋讲话首先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他也不介意,也不管纪若凡介不介意,就直接就着他身边空着的位置坐下。
“别靠我这么近,滚远点。听说白痴是会传染的。”纪若凡嫌恶道。
陈伟龙脸色阴沉的可怕,牙齿紧紧压住,好像随时都可能会爆发一样。不过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包吃住冷静,打架自己绝对不会是这个家伙的对手。陈伟龙看了苟中添一眼,然后才发现的确是加上了忠心耿耿的小苟也不够人家做个热身运动啊。
敛去脸上的怒容,陈伟龙平静道:“我只是听说纪大少在纪家混得也不怎么样。”他用手拨弄了一下纪若凡的碗筷,“哟哟哟,这吃的是什么啊?这种饭菜不是辱没了纪家大少的身份嘛!您这样的豪门大少应该去三楼啊,那有雅间。或者是去外面的凯旋酒店摆上一桌呀——还是说,不靠纪家,没了纪家的依附,你纪若凡什么也不是了。”
慕容雪歌是女儿家,饭量较小。纪若凡则因为耳朵边老是有一只一直嗡嗡叫个不停的蚊子而胃口大减。
纪若凡放下了调羹筷子,从慕容雪歌手里接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将那碗还温热的肉羹汤直接拿起,扣在陈伟龙的头上。
整个食堂安静了。
汤汁从头顶往下渗,模糊了视线,划过了脸颊,流入了嘴角。就像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一样,带油的汤汁洒满陈伟龙整件风骚的白衬衣。褐色的油渍一块一块的,透明了白色的衣裳,露出内里的肥肉来。
“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犯贱啊。打,你又不敢打我,又打不过我。你老说这些话来恶心挤兑我有什么意思?我心情不爽,不是又得拿你来出气,把你揍一顿,才能恢复高高兴兴的心情。如此恶性循环,你说有意义吗?”纪若凡语重心长的说到:“你看,你连一个坏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陈伟龙将脸上的汤汁抹掉,他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纪若凡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不起,你是不是觉得你天下无敌。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骗吃骗喝的腌臜货。”
纪若凡拍了拍手:“我一直很纳闷,以你这样一个贱人怎敢这样跟我说话,想来是找到靠山了。不过整个东阳敢搞我的人还真不多,我想想是谁。首先苏浮生不可能了,唔,那就只剩下一个了。”
纪若凡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开口道:“怎么,纪家少爷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了吗?”
“哼!纪若凡你很横嘛!打着纪家的牌子在外招摇撞骗你就不怕为纪家抹黑吗?”
人群让开一条路来,在三个小弟的开路下,一个少年朝着纪若凡走了过来。眉清目秀,眼角之间与纪涟漪有三分相似——这赫然便是纪安康。
“长幼无序,不尊兄长。纪安康,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抽你俩耳刮子。”
“你敢!”纪安康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个在我家借住的外来人而已,你不要以为仗着我老爸的疼爱就可以无法无天,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纪家所有的财产最后都是归我姐姐和我的,你就不要在奢望了。”
“纪安康有时候我都觉得你的左脑装着凉水,右脑装着面粉,不然怎么一说话就满脑子浆糊。我来你纪家十年,何曾用过你一分钱”纪若凡狂傲道:“我曾经和纪涟漪说过,我想要的,谁人敢拦我?我不要的,谁人敢给我?很久以前我就很明确道,纪家的一切我根本不稀罕。或许在你们眼里很重要的财富,在我眼里只是个屁而已。”
“好好好!”纪安康十分震怒的连说了三个好字,“我替你记住了,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再死皮赖脸的回来与我争夺。”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纪若凡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实在是不想看见你啊,看见你我都忍不住想揍你。”
“哼,我不知道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清楚的家伙为何这么张狂。”纪安康恶狠狠地朝纪若凡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低下你傲气的头颅的。”
纪若凡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在他的字典里父亲是个很生僻的词语,他小时候一直过着有母无父的生活,长大后也一直在努力地寻找父亲。他的一生似乎都与父亲两字连接在一起,但是他却很陌生,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父亲”不是他的逆鳞,但是让人说是个没爹的孩子这种感觉挺不好的。
胸口好像是有一团火在躁动,很热。
慕容雪歌想要安慰纪若凡,只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纪若凡从口袋摸出自己那个老款旧式的手机,然后找了个号码拨打了出去。
“喂,舅舅啊。我是若凡,对对,你吃晚饭了吗?”
“纪若凡,你太卑鄙了,竟然找我老爸告状。”纪安康已看纪若凡打电话,马上气急败坏地吼道。
“嘘——”纪若凡伸出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纪安康安静点,然后接着道:“哦,还没空吃啊。正好,我也要讲一些倒胃口的话。我遇见安康了,对对。我现在要揍他一顿,死不了,您放心。哎呀,我下手会有分寸的。”
话毕,纪若凡按掉电话。然后一把伸手揪住纪安康的头发。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旁边的三个小弟还没反应过来。陈伟龙更是大吃一惊,脸上的眼睛嘴巴都无比夸张的张开。
纪若凡揪着纪安康的头发,把他的后脑勺对着坚硬的饭桌砸了下去。
“咚!咚!咚!”
一下,两下,三下,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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