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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慕容天翔一边催促着马儿向前狂奔,一边迅速处理着身上的伤口,不敢稍有松懈,一口气便催马跑出了数十里路程。
想到不久前的一幕,慕容天翔心中犹有余悸。一时好心,反被歹人利用;一时大意,险些命丧黄泉!好在虽然身中歹人暗算,却并未毒发身亡,虽然不知原因为何,却已无关紧要。最后铤而走险,还好沈俊果然刺向自己的心脏,虽然在扑向沈俊的同时左手把长命锁一把挡在了心口,但却也是侥幸保住一命。否则,今日之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歹人,哪里走——”
“站住——”
慕容天翔正在后怕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喊,赶忙回头观瞧,一看之下,心中顿时大吃一惊,原来竟是一队衙役正在急速追来。
心知不妙的慕容天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慢慢的把停住马匹,跳下马车。
“吁——”“吁——”??????
就在慕容天翔刚跳下马车站稳,追来的衙役们便已到了马车近处,纷纷停住马匹,跳下马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连害两人性命,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暴力凶残,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兄弟们,速速将此恶徒拿下!”一个为首的衙役突然开口道。
“慢着!大人容禀!小人出手所杀之人乃是江湖上的杀手赵靓、沈俊!小人杀人实属无奈,皆因二人要害小人性命,小人逼不得已才痛下杀手!今日小人急着赶去西州飞凤岭求神医毒菩萨救人,人命关天,还请大人让小人离去。”一听为首衙役之言,慕容天翔赶忙替自己辩解道。
“哼,小小年纪,满嘴谎话!分明就是见财起意,杀人图财而已!竟然还敢把自己说成是斩杀歹人的英雄?”一听慕容天翔的说辞,为首衙役顿时气愤的说道。
“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放肆!大胆小儿,还敢狡辩!你当你官爷爷是瞎子不成?还敢说自己不是谋财害命,为何马车之后会有两匹如此好马?说——”一个黑脸的衙役突然插嘴道。
“大人,小人不是说过了吗?我急着赶路,一路之上都是三匹马交替拉车,为的就是能尽快赶到飞凤岭!”
“好,就当你说的属实,那杀手赵靓和沈俊为何要害你性命?”为首的衙役再次开口问道。
“小人不知!”慕容天翔虽然知道是吴鹏买凶来害自己,但他更知道衙役们的脾性,如若一说,必定会被他们拿住不放,于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只好谎称不知。
“嘿嘿,不知?不知好啊!最好不知!那我们兄弟今晚可就不无聊了!”黑脸衙役一听慕容天翔说不知,顿时阴险一笑说道。
“嘿嘿,是啊!咱们县衙的水火无情棍可是很久没吃荤了,今天总算是要开斋了!”一个矮个子衙役接口道。
“岂止是水火棍一直吃素啊,想咱们的竹签子、大烙铁、老虎凳、针头刷、牛筋鞭也都想吃肉想疯了吧!”一个麻子脸衙役也跟着说道。
“好久都没有动那些老伙伴了,真是怀念啊!一天不动它们,我这心里就得难受一天,吃不好,睡不香,去怡红院找婊子都没劲!一天不用老伙计,我就觉得我白活一天,要是再不动老伙计,我估计我会发疯的!”一个长着斜八字脸的衙役,摩拳擦掌舔嘴唇,激动的说道。
“谁不是啊?我这也是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都!”一个左眼睛下边长着个大瘤子的衙役也是一脸兴奋的说道。
“呵呵,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们就只能秉公办案了。兄弟们,把他带回去。今晚大伙乐呵乐呵!”衙役首领也是颇感兴趣的说道。
“好嘞——”一听衙役头领发话,早已迫不及待黑脸衙役和矮个子衙役大笑着同时拿起绳索便朝慕容天翔扑了过去。
此时此刻,慕容天翔才知道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听到众衙之间的交谈,看到他们一张张贪婪、暴虐、恶毒的嘴脸,嫉恶如仇的慕容天翔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一想到他们的手段,慕容天翔都觉的头皮发麻,他不敢想象以往有多少人惨遭眼前的这些恶棍们的蹂躏。没有遇见也还罢了,今日既然被自己碰着,那就绝对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人是肉长的,不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他们就不会长记性!打定主意,慕容天翔决定以暴制暴。
“啊——”“啊——”黑脸衙役和矮个子衙役同时惨叫着栽倒在地,痛苦不堪的二人鬼哭狼嚎着满地翻滚。
事情发生,只在刹那之间,就在黑脸衙役和矮个子衙役扑向慕容天下的瞬间,慕容天翔便闪电般的出手,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就是分筋错骨手,单听“噼啪咔咔”之声如爆豆般响起,眨眼间两个平日里手段凶残的家伙便被慕容天翔以“歹毒”的手段给搞定了。
慕容天翔的出手太过迅速,一干衙役跟本就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扑向慕容天翔的二人直接惨叫着栽倒在了地上,而慕容天翔却还是站在原地浑似从未动过半分一般。
“谁?是谁出手阻挠我们官差办案?”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顿时惊呆了众衙役,而头脑还算灵活的麻子脸衙役慌张的喊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知是哪位朋友,还请现身一见!”也觉得应该是有人暗中出手帮助了慕容天翔的衙役头领,听到麻子脸衙役喊话之后并未有人应答,于是他便赶忙客气的喊道。
“朋友,还请现身一见!”一看仍然无人应答,衙役头领顾不得去管满地打滚哀嚎的两个衙役,又客气的喊了一声。
“不用喊了,没人!”一看众衙役一个个小心戒备、瞪大双眼,一遍又一遍环视四周,好似真的有人在暗处一般,不觉的冷笑一声道。
看到自己说没人之后,一干衙役犹自不愿意相信,还是在不停的四处扫视,他们要找就让他们找去吧,懒得再去理会他们的慕容天翔,转身便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呔,小子你站住——”猛然看到慕容天翔正要上车,衙役首领急忙大声喊道。
“怎么?还有事吗?”慕容天翔头也不回,十分不客气的问道。
“哼,小子,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衙役首领听到慕容天翔说没人,又看到慕容天翔淡定自若的举动,再加上想到刚才慕容天翔说杀死的二人是杀手,这突然让他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兄弟的惨状很有可能跟慕容天翔有关,看来眼前的这小子不简单,于是为了避免像黑脸衙役和矮个子衙役刚才惨状的再次发生,衙役首领不由得强压心中的恶毒言语,语气稍微正常的喊道。
“没空!”慕容天翔不愿再跟这些欺软怕硬的官差浪费时间,于是不客气的回复衙役首领的问话的同时,一跃便跳上了马车,催马便要离开。
“哼,小子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可知道你见财起意、杀人越货、武力拒捕、殴打官差!这可都是死罪,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逃逸的好,否则,我们就算把你就地正法了,那也是理所当然!”心有忌惮的衙役首领奸猾的说道。
“驾——”任他衙役首领如何说,慕容天翔理都不理,手一抖马缰绳,催马便走。
“胆敢公然抗法!兄弟们,绝对不能让贼子跑了,给我杀啊——”衙役首领一看慕容天翔竟然当他的话是放屁,胆敢如此无视他的存在,这让平日嚣张跋扈、横行霸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如何受得了,早已经忍耐多时的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咬牙切齿的他一把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刀,一声怒吼,率先便朝慕容天翔冲杀过去。
“兄弟们,杀啊——”一看领头的都冲了过去,那他们这些喽啰又岂敢不遵从命令呢?于是一听他们的头下达命令,其他衙役也是纷纷抽出各自的佩刀,大叫着紧随他们的头头便朝慕容天翔追杀了过去。
凶残的衙役果然彪悍,还没等慕容天翔的马车跑起来,他们便已经围杀到了近前,但见众衙役一个个挥起各自的佩刀极其凶狠的便朝慕容天翔劈砍下来。
看到众衙役一个个眼露凶光、毫不心慈手软挥刀便朝自己劈来,看来在他们眼中生命不过是草芥一般,本以为刚才被自己狠狠教训的两个衙役会让他们引以为戒、有所收敛,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没想到他们不但不自我反省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残忍,慕容天翔实在是被气的不轻,既然别人的痛苦他们体会不到,那就让他们自己痛苦一回!慕容天翔注意已定,眼看众衙役的大刀就要劈中他,就见他手如闪电一般一把便扯出了他车上的大刀,当空一扫,顿听“噗嗤——”一声,紧接着就是“噗通”“当啷”之声响起。
“啊——”异口同声,众衙役同时惨叫,哀嚎之声顿时声震四野。
“今日一人斩你们一只手臂,他日如若再听到尔等作恶,必取尔等项上人头!”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众衙役,慕容天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反而是觉得自己太过于仁慈了,虽然有心斩杀众衙役,但却知道那是违法行为,既然惩戒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暂时留下他们的狗命又何妨?虽然想清楚了,但慕容天翔还是恶狠狠的大声喊道。
惩治了恶毒的衙役,就欲策马而行的慕容天翔突然看到了衙役们的骏马,于是又把马车停了下来。挑选了三匹最为高大健壮的马匹之后,一匹换下自己正在拉车的马儿,另外两匹则牢系在了车后,最后,把自己原有的三匹骏马和衙役们其他的马儿,一同驱散。
片刻之间,所有马匹都已经跑远没了踪影,慕容天翔满意的大笑一声,然后跳上马车,策马奔腾而去。
衙役们的马儿虽然没有他慕容天翔原来的三匹宝马神骏,但好在是体力充沛,奔跑起来速度也算不得慢。
坐在车上的慕容天翔一边驾驶马儿前行,一边小心的运功条理着自身的伤势,过了不久,但见他缓缓的长出一口之后,痛苦的表情稍微缓解了一些,因为经过他的一番努力,先前与沈俊拼杀时受到的内伤已经基本上被治愈。但猛然之间慕容天翔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顿时就见他面部尽是痛苦之色,原来是他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多处已经结痂和尚在渗血的伤口,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之声。
“吁,吁——”正在小心查看自己伤口的慕容天翔不经意的抬头间,竟然发现窄狭的山路当中正有两人站在那儿,于是慕容天翔赶忙拉住缰绳叫停马儿。
“对不两位,小的一时没注意,还请原谅!”停住马车的慕容天翔一看自己的马儿的头部离着站在路中的二人已经不足一尺远,于是赶忙跳下马车恭敬的拱手施礼真诚的道歉道。
“哼,不小心?你瞎啊?看不到老子二人在前面吗?这么窄的山路你竟然赶这么快的马车,是不是存心要撞死老子二人呐?”听到慕容天翔的话,马前二人中一个身着青色道袍、一道疤痕从左下颚经嘴、穿鼻、过眼直插发际一脸凶恶相貌的黑脸道人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
“对不气!实在是对不起!”虽然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二人绝对不是无意站在路中的,也猜想到他们可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终归是自己的马车险些撞到他们,虽然青衣道人出口不逊,但慕容天翔还是笑呵呵的赔礼道。
“还请二位大人大量,稍移尊驾,让小的过去!”看到自己道歉之后,青衣道人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自己,但却同身边的身着袈裟的胖和尚并排站在了道路中央,把道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等片刻却仍然不见二人有任何离开的意思,慕容天翔赶忙客气的对二人说道。
“量大量小尽在我心,与你何干?路是天下路,非是你家物,我等为何移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有本事你飞过去啊!”听到慕容天的话,二人非但不让路,满脸横肉的胖和尚反倒是故意气人的说道。
“前行不让,为何又挡我去路?”慕容天翔知道僧道二人是在故意找茬,但观其体貌,二人尽是身材高大、太阳穴高高隆起;瞧其兵刃,胖僧手持沉重月牙铲,黑道手持金丝铁拂尘。慕容天翔判断二人绝非等闲之辈,但此处道路狭窄空间有限为了防止意外,慕容天翔在听到胖和尚无理取闹的话语之后,并不反驳,而是小心调转马车,意欲先行离开此地再作打算,没想到慕容天翔好不容易的刚把马车转过头来正欲催马离开,黑道人却一个旱地拔葱猛然窜起,接着凌空虚踏“嗖”的一下越过马车,飘然落在了马车的前面,堵住了慕容天翔的去路。简直是欺人太甚,慕容天翔忍不住气愤的问道。
“哼,堵你去路是不想让你向前,堵你退路当然是要让你留下!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哪儿也不用去,这儿就是老子给你选的墓地,今天我们哥俩就超度你去极乐世界!”
“不知道你们两个歹人可敢说出自己的名号和你们的雇主?”果然是在等自己,但就不知道是谁请的的杀手,为了能够得到一点可能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慕容天翔挑最关键的问道。
“哼,小王八羔子,你把我们哥俩当什么了人了?你以为我们怕人知道我们是谁吗?告诉你,老子就是江湖人称“夺命金丝铁拂尘”的智清道人,我兄长就是人称“碎颅断颈穿心铲”的悟明禅师。杀你一是因为吴鹏给了我们白银五千两,更是为了报你爹个老王八十八年前砍我的这一刀!”
“哼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头被吴鹏收买的畜生!”
“王八羔子你敢骂我们?”
“骂你们又如何?以前的暂且不说,就去年八月,一个月你们二人在北州就一连杀害了三十六个江湖一流高手,屠戮庄寨一十八处,共计九千五百五十三人被你二人残忍杀害,竟然连妇孺孩子都不放过,像你们这样丧尽天良的东西,骂你们是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真是老天不开眼,十八年前竟然没让我爹一刀劈死你这个畜生!”既然知道遇见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东西,慕容天翔也知道今天势必是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所幸先骂个痛快再说。
“小王八羔子,老子这就送你下地狱——”已经被慕容天翔骂的是狗血淋头一般的智清,自知自己的嘴巴骂不过巧舌如簧的慕容天翔,再骂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于是决定让慕容天翔彻底的闭上嘴巴的智清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金丝铁拂尘便如疯狗般的朝慕容天翔扫了过去。
既然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家伙是个什么东西,慕容天翔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早就做好了应敌准备的他,一看智清杀来,一抬手便把斩杀神骑营后捡来藏在车棚上的长枪拿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双手同时用力一拧枪杆向前一递,枪身顿时急速旋转,闪电般刺出,直奔飞扑过来的智清的胸口射去。
智清乃是江湖老手,临阵拼杀经验极其丰富,虽然是在全力向前扑杀,中途变招已经没有可能,眼看着自己的胸口就要被慕容天翔猛然刺出的长枪给洞穿,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智清竟然凌空停住前扑的身躯,并急速倒飞而去。
慕容天翔没想到智清竟然能有这般高的功夫,就刚才凌空变式的绝技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匪夷所思至极!万万没想到智清内劲的运用和控制身体的技巧如此的娴熟,这样的对手他慕容天翔还是第一遇到,所以,瞬间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正如慕容天翔对智清的功夫惊奇不已一样,智清也是对慕容天翔快速的反应和威猛的一枪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慕容天翔竟然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知道自己先前小看了慕容天翔的智清在躲开慕容天翔攻击的刹那也是变得格外小心起来。
“呼呼”之声四起,瞬间慕容天翔和智清便互换了十几招,但二人皆没有从对方身上讨得什么便宜。因为二人都不清楚对手的底细,一直在试探对方,他们都是一发就收,不敢冒然出手,所以,一时间看似二人打斗的激烈异常,其实真正的较量还没有开始。
你来我往,出招换式,二人都显得是格外的谨慎,虽然平日里智清杀人如同儿戏视生命如草芥,可他对他自己的生命看的金贵无比,所以他不敢轻易出手,每一招出手之前他都会考虑很多可能的结果。而慕容天翔本来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再加上他现在的性命可还关系到马车上他的母亲和姨娘的生死,所以他比往常更加谨慎百倍,不是他不想出手,只是他不能随意出手,他在找机会,他在等时机,他要的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必重击甚至是直接击杀对手。
一番不短时间的试探之后,智清自认为他的功夫要比慕容天翔的功夫高出不止一筹,因为慕容天翔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出招迅猛异常,片刻之后便开始显得是有点后劲不足起来了,在他接连不断的试探性的攻击之下,慕容天翔更是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一再的躲闪,狼狈不堪,甚至是有几次躲避不开还被他的拂尘扫到,虽然伤的不是很重,但却也能看的见血丝飘飞。自认为已经彻底摸清楚了慕容天翔的武功套路的智清,便再无顾忌,基本上不再做什么防守,而只是一味的强攻猛打起来。
“嗖嗖??????”“砰砰???????”智清手中拂尘猛挥狂扫,但见根根金丝若一支支利箭激射而去势不可挡、无坚不摧,又如一把把吹毛断发的刀剑之锋划过万物如刀切豆腐般轻而易举、无往不利!被智清以内力灌注之下挥出的拂尘,那简直就是个利器神兵,碰触路边的山壁,则山壁爆裂、碎石四溅,碰触路边的巨石,则巨石顿成粉末飘飞,威势好不惊人。
智清内力雄浑绵长,招式威猛霸道,一时之间,慕容天翔不敢正缨其锋,只是一再躲闪逃避,虽然如此,但智清却并没有真正的重伤慕容天翔。
“无胆鼠辈,老子看你还能躲避几时?看招——”虽然一直是他智清在追着慕容天翔打,虽然他慕容天翔狼狈不堪,可他却并没有给慕容天翔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一边的大和尚可是看着呢,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给击毙,这让他这个很要面子的人情何以堪,一想到这,智清就觉得脸上发烫,虽然想即刻击毙慕容天翔,可不知为什么慕容天翔总是能险而又险的躲过他致命的一击,他不相信慕容天翔的命运这么好,老天会一直站在他那边!对自己的功夫深信不疑的智清更相信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击毙慕容天翔肯定不会再用太长的时间。
“去死吧——”一看被自己逼到路边的一块巨石边上的慕容天翔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心中高兴的智清知道机会难得,绝对不能错过,一声暴喝飞身而起,手中的拂尘一挥,便直接朝慕容天翔的头颅罩击过去。
一看智清扑来,背靠着巨石的慕容天翔“哧溜”一下便滑躺在了地上,左手急速从地上抓起一把沙石接着猛然斜向上扬起,扬起的沙石正好顺风飘飞恰逢智清迎面扑来,一下便迷住了他的眼睛。
眼睛被迷,顿觉不好的智清就要变招先行闪开,可巧妙设计、等待多时的慕容天翔又岂会再给他机会,就在先前他扬起手中沙石的同时他已经用尽浑身力气闪电般的刺出了他手中的长枪,单听“噗——”的一下,长枪便洞穿了身在空中的智清,而几乎同时“砰——”一声巨响,智清的拂尘也击中了慕容天翔背靠的巨石,顿时巨石炸裂碎石四处溅射飞出,而反应迅捷的慕容天翔却早已经在长枪刺中智清的瞬间就地一滚闪避了开去。
“智清——”站在一边观战的大和尚悟明猛然听到智清的到惨叫之声,急忙抬头望去,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大叫着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智清的身边,掷下手中月牙铲,一个旱地拔葱猛然跃起,双手齐出,一把抱住智清的尸体,借着上冲之势,把被洞穿的智清从长枪之上拔了起来。
悟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明明看到智清已经是把慕容天翔逼到了绝地,且智清已经全力挥出了他的拿手兵器,悟明理所当然的认为接下来就肯定是慕容天翔头颅粉碎、脑浆四溅的画面,因为他清楚智清的手段,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莫说是一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慕容天翔,就算是换做他自己,他自认为也只有闭眼等死的份儿,绝对没有一丝生的希望。因为看到小小年纪的慕容天翔竟然能在智清的手下坚持那么长时间而无什么大的伤害,这是很多死在智清手下的江湖一流高手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他慕容天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却做到了,不由的他心中很是高看了慕容天翔一眼。可当他看到的智清全力挥出金丝铁拂尘击向身陷绝地的慕容天翔的时候,不由的为慕容天翔觉的可惜的他摇头叹息,可事态却在他的叹息声中发生了出人意料的转变,当他听到惨叫之声抬眼观看的时候,见到的竟然是跟他一起闯荡江湖多年、历经无数厮杀都安然无恙的智清被长枪洞穿心口,身体在空中晃荡,血液顺着枪杆流到地面之上,如小溪般的流向四周。
悟明伸手抚闭智清那双圆睁着好似包含有震惊、不甘、悔恨或是屈辱的眼睛,轻轻的把他放在地上之后,一把抄起了他的兵刃月牙铲,猛然站起,大步踏出,挥铲便直取慕容天翔的胸口。
“当当当??????”一枪刺中智清胸口闪到一边的慕容天翔,不再去管智清,因为胸口被洞穿的智清已经对他没有了威胁,智清是生是死已经无关紧要。而他关心的只是胖和尚悟明,自知自己杀死了胖和尚的搭档,本就要取自己小命的悟明肯定会更加疯狂,于是就在他刺中智清的同时他就开始了对付悟明的准备。快速闪到马车边的慕容天翔一挥手便取下了马车上的大刀,转身迎着悟明的月牙铲便扑了上去,顿时刀、铲猛烈的撞击声便爆豆般的响了起来。
早就在开始对付智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全盘计划的慕容天翔,在对付智清的时候之所以使枪而不用刀,就是为了留着大刀来杀悟明。
悟明既然使用的是大号的月牙铲,那就肯定是力大威猛更加擅长远距离的打斗,而智清用的是拂尘,那就说明近距离的拼杀是其所长,这便是慕容天翔在第一眼看到他们二人的兵器的时候所想到了。
一个善于观察、善于思考分析的人,总是能看到更多隐藏在事情背后的东西,从而做出一些更加明智正确的决定,最终取得更好、更理想的结果。
看着彪悍的悟明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月牙铲,呼啸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招每一式都似有雷霆之威、万钧之力。每一次的刀、铲相击,都震的慕容天翔虎口生疼发麻,手中大刀屡屡险些脱手飞出。
不如意事常八九,天公又何尝让人事事如愿?慕容天翔打算的虽好,要以近身搏杀解决悟明,可要想按照有利于他的方式打斗,就必须要先冲破悟明的远攻才行,可要想从悟明的攻击中找到机会,那却十分的苦难!悟明的铲法实在是太高,沉重的月牙铲在其手中浑若鸿毛一般没有分量,挥舞起来速度奇快无比,四面八方都是月牙铲影,一时之间,慕容天翔根本就无法靠近于他。
悟明手中的月牙铲就如同一条贪婪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住慕容天翔,灵敏却威猛的疯狂攻击慕容天翔的头颅、脖颈和心口,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大有一定要拍碎慕容天翔的头颅、斩断慕容天翔的脖子、击穿慕容天翔的胸口,否则决不罢休之势。看来果然实至名归,不愧江湖人叫他“碎颅断颈穿心铲”,还真是只攻击这三处要害!基本不见攻击其他部位。虽然落点基本上只有这三处,可每一月牙每一铲都是罩住对手全身,叫人不的不全身防备,否则,谁敢肯定他下一次不会攻击其他的部位,一旦没有防备而被攻击,那必是非死即残的下场。所以,悟明的这套月牙铲法端的是厉害非常!
慕容天翔知道自己身法灵巧,暂时躲开悟明的月牙铲不被所伤自是没什么问题,可早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堪的他却不敢保证时间一长自己还能躲开悟明致命的攻击。
悟明膀大腰圆内力精湛,虽然他急速挥舞手中沉重的月牙铲会很消耗体力,但就他那如熊似牛力大无穷的家伙,短时间之内又怎么可能会体力不支?可他慕容天翔自己却是已经疲乏不堪了。拖时间耗体力,这显然是不行!慕容天翔十分清楚,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自己今天耗也会被悟明给耗死。
身法!对,身法!一直忙着躲避悟明威猛的攻击的慕容天翔,突然想到了对付明悟的办法,那就是从明悟远远无法与自己灵巧玄妙的身法相提并论的轻功上面找机会。
胜负不只是由对方的功夫高低所决定,还要看交战的双方自身的其他因素,比如身体状态、比如头脑,另外还要考虑外在的环境,比如天时,比如地利!
慕容天翔与悟明二人的功夫到底孰强孰弱暂且不论,但有着一个聪明大脑的慕容天翔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以己之长攻悟明之短,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之后,慕容天翔故意示敌以弱,连连败退,一直被悟明逼到路边的山壁之下,实在是退无可退的他纵身跃起,手脚并用奋力的向崖壁上攀爬而去。
看到慕容天翔被逼的只有攀爬崖壁来逃命的狼狈样,悟明想都没想,一跃而起展开轻功挥舞着手中的月牙铲便追杀了上去。
慕容天翔一味的找突出的岩石和长在崖壁上的树木做为掩体躲避悟明扫、铲、拍来的月牙铲,而悟明却是不遗余力、穷追猛打。二人一个没命的逃避,一个疯狂的追杀,但见二人身影迅速向上攀升的同时,无数的碎石、断木纷纷坠落下来。
一直被悟明紧紧追杀的慕容天翔猛然看到头顶斜上方崖壁上的一棵大树,再看一眼自己脚下踩着的岩石,以及下边追来的悟明,慕容天翔顿时就是眼中一亮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出手的机会来了,做好了准备的慕容天翔小心的等待着悟明的靠近。
在崖壁上追了慕容天翔好久的悟明,由于自身体格庞大,很多小的树木、岩石根本就不堪承受他的重量,手中月牙铲沉重且长根本没有足够的挥舞空间,使用十分不便,而他自己又不太擅长轻功,所以,已经身在离地十多丈高的悟明心中着实有点慌乱。
心中憋着一股子怒火的悟明,在站上一棵还算不细的树上的刹那,看到头顶离他不过五尺远的一棵小树上正准备跳向斜上方一棵大树的慕容天翔,顿时心中一喜,手中的月牙铲果断出击,全力的向斜上方的大树铲去。他是要一铲子铲断斜上方的大树,让慕容天翔无处落脚,只能摔下山去。
看到慕容天翔已经跃起,而他全力铲出的月牙铲却比慕容天翔更快,势必能在慕容天翔跃上大树之前将大树给先行斩下,正自高兴的悟明,突然看到跃起的慕容天翔凌空一个后翻身,双手握刀,竟然飞速的朝他坠落下来。
悟明一看慕容天翔的举动,顿时猜到了慕容天翔目的,双手急忙用力,欲要收回自己的月牙铲来挡住慕容天翔的攻击,可由于先前出铲之时用力过猛,身体去势本就前倾的他,还没来得及把月牙铲给收回,如流星坠下的慕容天翔,便已经把手中的大刀刺入了他的后心,强烈的冲击力直接让大刀穿透了他的胸膛。
慕容天翔松开手中大刀的同时,悟明一声惨叫,便坠落了下去。一手抓住刚才悟明所站的树干的慕容天翔手一用力,身子便嗖的一下跃起,潇洒的落在了树干之上,可就在此时,山底却有“砰噗——”之声紧随“噗通”巨响传了过来。
慕容天翔手脚并用,借助草木岩石之利瞬间便飘然落在了道路之上,走近悟明尸首边上,但见衣衫褴褛的悟明已被摔成肉饼,脑袋也被他自己的月牙铲拍碎,脑浆血液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确认悟明已死,原本高度紧绷的精神顿时松懈下来的慕容天翔猛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险些摔倒。赶紧扶住崖壁喘息了片刻之后,才稍微感觉好了一点。慕容天翔知道自己接连大战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加上身上多处伤口一直流血急需要包扎处理,想要即刻赶路已是不行,只好赶忙拴马于路边的树木之上,让马儿吃些路边的青草,而他则赶忙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从马车上取下水囊和一些食物来补充能量,并靠着车轮坐在地上休息以尽快回复体力。
足足歇息了一个多时辰,慕容天翔才感觉自己回过魂来,起身取回自己的长枪和大刀,擦拭干净之后放好,然后便解开拴在树木之上的马缰绳,跳上马车,催马缓缓的向前走去,随着暮色慢慢的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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