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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李将军六人入客厅,众人落座,香茗奉上。慕容天娇的父亲慕容宏德、义父齐悯及几个镖局大镖师便与李将军等人攀谈起来。
慕容姐弟妹三人则是围着她们的娘亲撒起娇来,和谐的画面、真情的流露、母慈子孝羡煞旁人。
客厅中众人聊的正欢,突听镖局大门外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夹杂着喧闹的人声,纷纷传入众人耳朵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热闹啊,娘亲走,咱们去看看去!”一听外边的动静,好奇心极强、最喜欢看热闹的慕容天馨,说着便拉起她的母亲蓝婷朝外走去。可是还没等慕容天馨她们走出客厅,便被一队衙役和一干看热闹的乡邻居给堵住了去路。
“哎呀,这不是周头领吗?不知您有何事?为何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一眼便认出了堵住自己去路的众人中为首的一人,竟然是三日前在猪肠峡见到的周大福,慕容天馨好奇的问道。
“见过慕容天馨少侠,今天我是奉命前来送匾额和赏银的!”周大福客气的对慕容天馨施了一礼之后,一把扯掉身后由两个衙役抬着的匾额上的红绸,但见匾额上书四个鎏金大字:智勇双全。
“咯咯,诶呀,不对啊,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没告诉你我们是谁吗?你咋知道的呢?”突然想到三日前的一些细节以及刚才自己一眼便被周大福认出并叫出自己的名字,慕容天馨疑惑的问道。
“怪我有眼睛不识金镶玉,当时没认出你们,在猪肠峡之前,我却实没见过你们,但我却不止一次听到过你们的大名。回到县衙之后,我把事情跟县令一说,经过县令、师爷以及其他几个衙役推测、确认你们就是今年春试名列文武榜前三甲的慕容姐弟妹,于是,我们县令便派我把匾额和赏银送过来了。”周大福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
“哦什么哦?真不懂事?还不赶快请周大人他们到客厅吃茶?”慕容天馨的母亲一看眼前只顾说话的自己的女儿,赶忙笑着提醒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周头领,里边请!”经母亲提醒,慕容天馨顿觉失礼,赶忙笑着与她的母亲一起把周大福一干衙役给迎进了客厅。
周大福一干衙役进入客厅,慕容天馨赶忙给客厅中不认识的周大福的众人简单介绍了一番,众人互相见礼之后,周大福等人落座的同时慕容天娇和慕容天翔给他们送上了茶水。
一盏茶功夫,周大福与众人又简单的叙述一下事情的原委之后,便要离去,慕容宏德一家人极力挽留,欲要其用过酒饭之后再行离去,可周大福借有公务为由,一再推脱,慕容宏德无奈,只好把他们送来的赏银分赏给他们,客气的送走了他们。
看周大福一行人离去,李将军等人也要返回,可耐不住慕容宏德一家人盛情相邀,尤其是慕容天馨缠住不放开,只好留下吃些酒饭。
没想到的是宴席一开,李将军等人便再也管不住自己了,不是因为他们自制力差,也不是因为他们的酒量不行,实在是慕容一家人太过热情,而慕容氏姐弟妹三人又能说会道、找了各种敬酒的理由,时间不长,六名将士便都喝大了舌头。又过不久,便一个个都喝趴了下去。慕容宏德与齐悯因为心情好,不由的也是吃了不少的美酒,在李将军等人喝趴下的时候,他们也是有了八九分的醉意。
看到眼前众人东倒西歪的情况,蓝婷只好吩咐自己的儿女和镖局的镖师,把李将军等人一一安排到客房休息,然后又煮了醒酒汤给他们喝下。一切收拾干净,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蓝婷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进入梦乡的慕容天馨,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凳子上的慕容天翔和慕容天娇也都一个个直栽头,于是赶忙吩咐他们回去休息,而她则是轻轻的抱起慕容天馨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吱呀”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的慕容天翔推开了自己寝室的房门,就在慕容天翔前脚刚迈过门槛的刹那,突见寒光一闪,紧接着破空之声传来,一个激灵,慕容天翔瞬间睡意尽去,反应机敏的他即刻做出了正确的反应,一个漂亮的铁板桥,分上中下三路射来的暗器,最下面的一枚暗器贴着他的鼻尖便飞了过去。
铁板桥的姿式不变,双脚掌微错,紧接着腰部发力,一个急速旋转,慕容天翔便飘身退出寝室一丈开外,落地稳稳站定的同时,一声大喝:“谁?”
屋中无人应答,但见数道寒芒从屋中激射而出,落点尽是慕容天翔身上死穴所在。施暗器者听声辨位能力高超,镖出若利箭脱弦,且落点精准无误,慕容天翔知是遇到暗器高手,对方出手歹毒,慕容天翔不敢冒然硬接住,只能飘身闪避。
“砰砰砰砰、噗噗??????”暗器密集,寒光道道,铺天盖地的朝慕容天翔攒射过去,暗器力道威猛,院中墙壁、树木多处惨遭重击。任他慕容天翔身法灵巧,可也是险象环生,慕容天翔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否则,必会命丧当场。知道情况危机,可慕容天翔也只能一个人面对,知道一再的躲避,绝非上策的他,决定反击!躲避对方暗器的同时,慕容天翔在寻找着可用的器物和时机。探掌腰间,一把扯下束在腰间的钱袋,钱袋入手,慕容天翔顿感喜出望外,平时几乎不带分文的他,今天的钱袋中竟然有碎银几块、铜钱数枚。
躲过对方又一轮密集的暗器,慕容天翔一声大吼“你也吃我一镖”的同时,手中的铜钱一下掷出五枚,分开五个方向朝对手射去。
铜钱飞出的速度不快,落点也不高明,对手不屑的冷哼一声,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五枚铜钱便无一落下,尽被其收入囊中。
“再吃我一镖!”第一轮的五枚铜钱虽然被对手轻松收下,可慕容天翔并未在意,毫不吝啬又是五枚铜钱脱手而出。
“哼,幼稚!可笑!”屋中黑衣人,冷哼一声,毫不顾忌的说着迎着慕容天翔的暗器便走了出来。
“还有吗?尽管送来!”又是漫不经心的便把慕容天翔的第二轮暗器收下,黑衣人戏耍慕容天翔道
“铜钱没了,可我还有银子!看镖!”看到第二轮的五枚铜钱又被黑衣人放入怀中,慌张的慕容天翔,胡乱的把手中的几块银子掷了出去。
“天才?哼,脑袋被驴踢了吧!”黑衣人看到慌张的慕容天翔更加没有章法的掷出的银子,来者不拒,慵懒的把飞过的银子接住,放在了怀中。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跳梁小丑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个睁眼瞎的蠢货竟然选你做文武榜首,更可笑的是石磐父女那两个没眼珠的,竟然看上你这个草包!”黑衣人极度鄙视的骂道。
“我草包,那你呢?”慕容天翔说着,把手中仅剩的一块碎银子朝黑衣人掷了出去。
“我,啊——”本想开口讥讽慕容天翔的黑衣人,手刚把慕容天翔看似毫无力道抛掷过来的银子接下,突感不妙,可为时已晚,但觉手中碎银猛然炸裂开来,碎裂成数块,力道霸道无匹,同时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黑衣人的一只引以为傲的掷暗器的无双巧手就此血肉模糊彻底报废。黑衣人一声惨叫,险些跌倒,愤怒至极的他欲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原来爆裂开来激射而出的碎银精准的击中了他的几处穴道,把他给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是我草包?还是你鬼手吴刚草包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信步走向黑衣人的慕容天翔不屑的问道。
“是吴鹏那厮让你来杀我的吧?”没等黑衣人开口,慕容天翔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卑鄙小人,你个阴险狡诈的兔崽子,算不得英雄好汉!老子想杀谁就杀谁,与吴鹏无关!”黑衣人极度不甘、咬牙切齿的骂道。
“哼,那是不是要我再光明正大的与你较量一番?你不承认也无妨,我自有办法让吴鹏自己承认!”
“王八羔子,要杀要刮你冲你吴爷爷来,休要找我鹏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听到慕容天翔的话,黑衣人强硬的骂道。
“闭上你的狗嘴!”最烦别人聒噪的慕容天翔,一把扯下黑衣人的罩面,同时反手给了黑衣人一个大嘴巴子,直打的吴刚眼冒金星、口鼻喷血!
“噗”一道血箭从吴刚嘴中喷出,对准面前的慕容天翔激射而去。
“叮!”亏的慕容天翔躲避及时,否则,铁定遭殃。原来,善施暗器的吴刚嘴里竟然藏有钢针一枚,看到慕容天翔近在咫尺,羞辱和仇恨给吴刚带来莫大的气力,吴刚全力喷射出嘴里的暗器,意欲一举重创甚至希望能直接结果了眼前的仇人。奈何事不遂人愿,令他没想到的是,慕容天翔的警惕性竟然如此之高、反应竟然如此迅速!最后的一击没能凑效,所有的希望都同那枚钢针深深的扎进了坚硬的石板中去了。
“啪!啪!嘭!”躲过钢针的慕容天翔简直是怒不可遏,挥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接着一脚重踹,直接把吴刚给踢飞了出去。
不管吴刚死活,慕容天翔直奔柴房而去,片刻拿着一根粗大的绳索径直走到吴刚身边,手脚并用,刹那间便把半死不活的吴刚给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把吴刚拖到院中的一个大树边,直接捆绑在了树干之上。一切结束,拍打干净手上和衣服上的泥土的慕容天翔,微笑着回寝室睡觉去了。
一夜安静,天微微亮,还在梦中的慕容天翔便听见镖师在院中大喊大叫,片刻间,整个院中都沸腾了。待到慕容天翔来到院中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姐妹父母、义父、李将军六人、镖局众镖师以及左邻右舍的街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哥,这是你的杰作吧?”一看慕容天翔到来,慕容天馨咯咯一笑道。
“你咋知道是出自你哥的手笔啊?”慕容天娇疑惑的问道。
“这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怎么当我们的大姐啊?一点都不了解咱们家小羽的风格!”
“不要卖关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这个鼻青脸肿、五官扭曲的猪头身上看出是你哥所为的?”慕容天娇听到慕容天馨的话,没好气的问道。
“我亲爱的大姐姐,请睁开你明亮的大眼睛,看看这猪头的前蹄、再看看死猪排骨等处的伤痕、最后再看一眼这捆猪的绳索的绳结,这下你明白了吧?”
“你可以啊小丫头!观察的挺仔细的哈!你这么一说,我觉的你说的貌似挺有道理的。小羽,你说是不是你所为?他是谁?你为何下手这么狠?你看看这惨状,估计他娘见了都认不出来啊!”听到慕容天馨的提醒,还是比较了解自己兄弟的慕容天娇认定眼前之人,确实是被慕容天翔捆,于是,不解的问道。
“他是鬼手吴刚,昨夜前来杀我,被我给捆这儿了。父亲,你看是不是把他送到官府去啊?”
“小羽,你没事吧!?”
“羽儿,有没有伤到!?”??????
一听慕容天翔的话,清楚吴刚手段的慕容宏德、蓝婷、齐悯以及几大镖师,赶忙询问慕容天翔,看其是否受伤。而慕容天翔微笑着的一句“好得很!”,顿时消除了众人心中的担忧。而附近的乡邻一听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手段残忍、乱杀无辜、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吴刚时,众人顿时对其拳打脚踢起来。本就只剩下半条命的吴刚,在众人们不遗余力的蹂躏下,片刻间就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
“好了,相亲们!气也出了,把人打死可是要吃官司哦!”正打的来劲的相亲们一听李将军说要吃官司,众人赶忙住手停脚,虽然意犹未尽,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好仇恨的怒视着血肉模糊的吴刚,纷纷退避开来。
“慕容兄弟,齐兄弟,你们看要不找一辆车把这厮送到官府吧!我陪天翔贤侄去县衙录个口供,应该没什么大事!”
“那有劳李大哥了!”慕容宏德听李将军所言十分在理,于是拱手答谢,并随即命人找了一辆车来。
两个镖师一起动手,把奄奄一息的吴刚丢到马车之上,陪着李将军和慕容天翔朝县衙赶去。一到县衙,县令得知情况,十分重视,当庭开审,吴刚对以往所作之恶事俱都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之后,县令当堂判处吴刚斩立决!人渣吴刚,这个人间败类,带着极度不甘和悔恨,就此一命呜呼!
吴刚伏法,乡邻欢庆,县令自己也得政绩一件,自是心中大悦,为表慕容天翔之功,特颁发“为民除害”匾额一副,赏银百两,以示嘉奖。
领的赏赐,李将军四人开心离开县衙。可刚走出开县衙不过十丈,慕容天翔便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慕容天翔决定一查究竟。为不使李将军及家人担心,慕容天翔对李将军呵呵一笑道:“李伯伯,我突然想起一位同窗,想去拜访一下,请恕我不陪您一起回去了,另外,还请您告知我的父母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得到李将军应允之后,慕容天翔便策马朝刚才看到之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果然是吴鹏的书童——赵二牛!”看清了前边之人之后,慕容天翔决定继续跟踪下去。但见赵二牛离开大街走进小道,然后从一处破庙中牵出一匹马来,跨上马鞍,策马狂奔而去。
心知肯定有事的慕容天翔,小心翼翼的远远跟随。为了防止意外情况,一边跟踪赵二牛的他还在马上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
奔行三四十里之后,赵二牛直接策马上了乌鸦岭,慕容天翔早就听说此地有一伙歹人,但他没想到赵二牛竟然跟他们有关系。为防止被歹人发现,慕容天翔只好找了处隐蔽之地,把自己的坐骑给藏了起来。然后,展开自己的轻身功夫,小心谨慎的继续跟踪着赵二牛上了乌鸦岭。
也许是时间尚早,歹人们都还未起;也许是歹人太过自信,自认为没人敢进入他们的领地,反正是明岗暗哨,都如同虚设一般,任是让慕容天翔就那么轻易的就混进了他们的老巢。
看到赵二牛把坐骑拴在马桩上之后,便直接朝一处高大的建筑走去。慕容天翔极度小心的跟着,尽量的避开山中巡视的歹人,实在避不开,便说自己是同赵二牛一起下山打探消息回来报告的,总之是,有惊无险。赵二牛进了高大的房屋之中,而慕容天翔却是藏身在了可以看清屋中情况、听明屋中歹人谈论内容的一处阴暗之地。透过缝隙,只一眼,慕容天翔便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家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家庄的大少爷——吴鹏!侧耳一听,慕容天翔更是大吃一惊,原来吴鹏竟然是乌鸦岭的大头领,吴刚竟然是吴鹏的亲叔叔,而猪肠峡的歹人也是吴鹏出重金雇来杀害自己的,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吴鹏竟然决定率领乌鸦岭上一百多歹人于今天子夜时分血洗四方镖局。听到里边歹人谈论内容的慕容天翔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暗自庆幸,幸亏今天看到了赵二牛,得知了吴鹏全盘计划,否则,四方镖局今夜恐怕真要鸡犬不留了。
“次次压我一头、夺我女人、杀我二叔,慕容天翔,我誓将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啊——”听到了吴鹏的吼叫,慕容天翔算是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再留下也无意义,于是,慕容天翔悄悄溜下山来,找到自己的坐骑,策马飞奔而回。
“吁——”
奔行到四方镖局,提缰止马、骗腿飘然落地的慕容天翔正欲往里前行,恰好遇见慕容宏德、蓝婷及一干镖师陪同李将军走出。
一看情形,慕容天翔便知是李将军等人这就要返回青州府去了,赶忙上前施礼与众人一一问好之后,对李将军恭敬的再施一礼道:“李伯伯、各位叔叔,小侄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叔叔伯伯再留一日,小侄恳求叔叔伯伯助我四方镖局躲过一场浩劫!”
“贤侄何事?速速道来!”已经把石磐的亲笔书信交给了慕容宏德夫妇,并且也得到了慕容宏德夫妇的首肯,下聘礼的好日子也已选好,总算不负所托,圆满的完成了石磐交代的任务的李将军去意已绝,可一听慕容天翔说四方镖局将有浩劫,李将军原打算要说的坚持离去的话语,顿时变成了急切的询问。他可不想慕容天翔出现什么意外,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慕容天翔在石兰心中的分量,他更清楚石兰在石磐心中的地位,而他自己也把石兰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再加上石磐曾在战场上两次冒死救下他的性命这份天大的恩情,他觉得只要是能做一点对石磐有益的事情,就算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那他也绝对义无返顾、在所不惜!帮助四方镖局就是帮助慕容天翔,帮助慕容天翔,那就等同于是在帮助石磐,那他当然愿意去做。
“李伯伯、各位叔叔,还请到客厅听我慢慢道来!”
“好!兄弟们且随我回客厅,听完慕容贤侄言语之后再做计较!”李将军一听慕容天翔的提议,即刻把马儿交给身边的镖师,率领着其他五名将士与慕容宏德一家一同朝客厅走去。
“可恶!没想到吴鹏那厮心肠如此歹毒,今夜我定让他们乌鸦岭一干匪徒有来无回!”听完慕容天翔的讲述,嫉恶如仇的李将军拍案而起,拳头握的噼啪爆响,忿恨难平、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对,李大哥说的对,今天我们兄弟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一听为首的李将军发话,其他几个将士也都豪气干云、杀意喷涌的附和道。
“慕容贤侄,你可有什么擒贼良策?”
听到李将军问话,慕容天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番详细述说,顿时赢得李将军等这些久经沙场、深谙排兵布阵之道的行家们的一致叫好。
“贤侄果然好计谋!这样,我亲自去县衙走一趟,借些衙役兵卒来用,兄弟你们几人便留下配合慕容贤侄布置一番,且看今晚我们如何将乌鸦岭匪徒一网打尽!”
李将军说完,众人纷纷行动,一边防备着乌鸦岭上的探子,一边紧锣密鼓的布置着各种器械设备,一切妥当之后,众人便开始养精蓄锐起来。
时间飞逝,转眼已近午夜时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四方镖局大门已经关闭,门头上两盏灯笼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门前的两只招财的貔貅一如既往的威武挺立,貌似一切都与往常一般无二,可谁又知道周围的黑暗中藏着些什么。让人感觉到的只有寂静,静的落叶可闻、静到听的清植物的拔节生长。
突然,安静的街道中传来了轻微却密集的脚步之声,顿时打破了夜的寂静。
“呼——”的一声,一个模糊的身影轻飘飘的跃过高墙,消失在了四方镖局之中,紧接着四方镖局中响起了几声有节奏的敲击声。就在四方镖局中的敲击声停止后不久,就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瞬间聚集在了四方镖局的大门之外,其中的一人一番比划之后,一个模糊的身影便跳将出来,但看那人脚一点地,“噌”的一下便跃上了墙头,然后翻墙进入到了四方镖局之中。刹那间,就听“咔咔,吱呀——”声传出的同时,四方镖局的大门已被刚刚进入四方镖局的那人给打了开来。
大门开,门前众人纷纷进了四方镖局。但见进入四方镖局的众人,同时分散开来,小心谨慎的朝四面八方摸去。片刻之间,四方镖局的前庭后院的每一处房门、窗口前都有数量不等的手持各式兵刃的蒙面人牢牢把守。
“嗖——砰!”突然,一支信号弹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响,刹那间,“砰,砰,咣当”的踹门之声同时响起。
同时冲入不同房间的蒙面人在床上一番猛砍狂刺,突然发现庭院中灯火通明,立即罢手赶忙从房间退了出来。
“不好,快撤——快撤——”一从房间中退出,顿时发现中计的蒙面人们,纷纷喊叫着便向外冲去。
“嗖嗖嗖??????”箭矢如蝗,铺天盖地。
“噗噗噗??????”利箭威猛,纷纷刺中蒙面之人。
“啊啊啊??????”蒙面人中箭,惨叫之声争先恐后传出。
“乌鸦岭的匪徒们听着,还不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一轮箭雨之后,身在屋顶站立的李将军突然发话道。
“兄弟们,休要被贼官军蒙骗,想我们兄弟平日打家劫舍、杀人无数,今日若降,必死无疑;全力突围,或可生还!跟我杀啊——”突听屋顶上的李将军喊话,蒙面人中的大部分都犹豫起来,看到中箭的同伙翻滚哀嚎、惨不忍睹;又见四周墙头、房屋之上众多官军正弓开满月,在灯火的照耀下寒光闪闪、锋锐异常的箭矢正直指他们的头颅、胸膛,不由得他们胆怯起来,一个个似要丢掉手中兵刃,可就在此时,其中的一个好似头领一般的蒙面人的喊话,顿时让他们从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开始勇猛的朝四面冲去。
“放箭——”一看匪徒拒不缴械,李将军也懒得废话,一声令下,顿时箭雨倾泻而下。
利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直冲霄汉,刹那间庭院中的匪徒便已死伤过半。
“吴鹏!难道你还要负隅顽抗不成!?还不快速速缴械投降!莫不是你要你的兄弟们全部给你殉葬吗?”挥手止住官军继续射击,李将军再次喊话道。
众人不明白李将军为何如此情况之下,还要多费口舌。其实,李将军是出于私心,他认为这是个大好机会,他不想错过。阻止官军继续射击,他是怕吴鹏会死在流箭之下,喊话让吴鹏出来投降,保住吴鹏的性命,他或许可以帮石磐还吴家一个人情。平日看吴家人总以吴家老太爷曾经资助过石磐,石磐才能有今天成为由,说石磐欠他吴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于是便常常借石磐名声,做些有损害石磐声望的事情,让石磐很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看不过去的李将军,有心帮助石磐,却苦于无计可施,今天机会终于来了,所以,李将军决定拿吴鹏做文章,替石磐还个人情给吴家。反正,吴鹏结果都好不了,与其直接将其射杀,还不如将其生擒活捉,再让石磐想方设法,判吴鹏个终生监禁或是刺配充军流放千里的好。
“兄弟们,别听老东西废话,杀啊——”听到李将军的话,为首的蒙面人一个激灵之后,马上吼道。
“不可放箭,给我捉活的!”眼看蒙面人不听劝,又各持兵器向四方冲杀,四周的官兵即刻弓开满月,便欲射杀顽固匪徒。而李将军一是为了私心,二是清楚所剩匪徒大部分都是些功夫高强、反应敏捷之辈,放箭杀伤效果并不会太好,反而会给匪徒一逃脱机会,于是赶忙下命令道。
“是——”一听李将军说要抓活的,训练有素的官军们即刻持弓箭于四方,小心戒备、以防有匪徒逃脱;而准备多时的慕容宏德一家及其四方镖局的众镖师们却是大吼一声,如狼似虎般同时出手,但见挠钩套索纵横飞舞,地网天罗下缠上罩,好不热闹,不消片刻,所有匪徒尽数被俘。
见大局已定,众人喜不自胜,而匪徒们却是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说,吴鹏何在?”匪徒们的面巾被一一扯下,再三查看之后,却并不见吴鹏的踪迹,李将军不由大怒,一把提起一个匪首中的一个,恶狠狠的问道。
“吴鹏是谁?不认识!”被问之匪首,毫不畏惧的答道。
“赵二牛,你敢说你不认识吴鹏?”一步跨到被李将军提着的匪首的面前,慕容天翔语气冰冷的问道。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能奈我何?”一看被慕容天翔认出,赵二牛情知大事不妙,可却嘴硬死不承认。
慕容天翔知道很难从赵二牛嘴中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索性不再理会与他,而是恭敬的对李将军道:“李伯伯,我看吴鹏今天可能没来。不知道破庙和乌鸦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来,算他个兔崽子侥幸!呵呵,我想另外两处的战斗应该也已经结束了。至于斩获如何,明天早上自然明了。”虽然没亲手抓住吴鹏,心中有些遗憾,但好在到来的匪徒无一人漏网,李将军还是挺开心的,于是呵呵一笑道:“王统领,这些个匪徒可就交给你们了。”
“好,李将军,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告辞!”官军头目恭敬的对李将军施礼告辞,然后率领着众官兵,押解着一干匪徒回县衙交差去了。
官兵押走了匪徒,四方镖局中开始了忙碌。众人一起动手,直接忙到天光大亮,才把镖局庭院中的血污清洗干净,然后,慕容宏德摆宴四方酒楼,答谢李将军及其一干镖师,酒足饭饱之后,给镖师们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们各自回家休息去了。而李将军关心吴鹏是否被生擒活捉,慕容氏姐弟妹三人喜欢看热闹,于是宴席结束之后,他们四人便一起去了石林县衙。
待李将军四人赶到县衙之时,审判竟然早已结束,匪徒该砍头的已被砍头,该流放的已被流放。不得不说,县令做事果断利索。
经过李将军向县令一番询问之后,得知昨夜一战,官军彻底荡平乌鸦岭,杀死匪徒一百五十人,生擒活捉匪徒两百一十一人,缴获金银珠宝十八箱、古玩字画五箱、粮食千旦、骏马三百八十匹、牛一百二十头、羊四百三十三只、猪二百七十七口,外加鸡鸭鹅七百五十五只,另外,解救被抓上山的苦力两百九十七人,被掠上山的女子一百八十二人。查出与之勾结的商户十四家。
不听不知道,一听被震惊,真没想到乌鸦岭竟然作恶多端至此,可想而知吴鹏的罪恶定是罄竹难书。
当李将军向县令问及吴鹏之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匪徒之中并无吴鹏此人,而被擒拿的几个匪徒首领也均在昨夜于牢狱之中自杀身亡。而李将军现场查验了“自杀身亡”的几个匪徒首领的伤口之后,确认并非是自杀,而是被灭口!
听了李将军的分析之后,县令也觉得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于是决定继续追查下去。事情至此,李将军也无可奈何,只好陪同慕容氏姐弟妹三人返回四方镖局。
乌鸦岭匪徒被剿灭,石林县人民皆大欢喜!而在剿灭乌鸦岭匪徒的过程中,四方镖局功不可没,县令特颁发“除暴安良”匾额一方,赏银五百两以资嘉奖!
短短数日之中,几大轰动性的事件皆与慕容一家有关,于是乎四方镖局也随之名声在外,镖局生意陡然兴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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