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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在众人簇拥下,回到教研室。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众人还没从叶老的怒火中醒,都老老实实地站着,等着叶老的继续教导。蒋大庆已经把叶老的杯子洗过,放了茶叶,重新续上水,双手放到叶老手边。
叶春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说到:“都做自己的事吧,安胜继续打字。”
大家都散开,房里房外,各自去找地方坐下,记录、编写、校稿。
真是风云散尽,一切又归于平静。知了依旧不知疲倦地歌唱着。
安胜继续打着字,可是不知道是知了的节奏发生了变化,还是安胜的心绪无法平静。半个小时了,安胜键盘的声音始终无法与蝉声合上拍。不过毕竟经过了未来十多年电脑的洗礼,打字的速度也不见得慢了多少。但安胜总是觉得打字的手感有点不舒服。
安胜主动停了下来,到厕所方便了一下。洗了洗手。又在走廊里转了转腰,摇了摇颈,抖了抖手。回到房间里喝了口水,才坐下来。这下感觉又上来了。一时间,键盘的敲击声有点强过知了的合唱,知了似乎不太满意,不知道从哪里招集了几个伙伴组成更加强大的合唱队伍与安胜打起了拉锯战。房间外歌声高亢,房间内安胜的敲击声低沉婉转,此起彼伏,混成了一遍。一时间,大家突然觉得蝉声也挺美妙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没有人想到中饭的事。只到一个老妇人悄悄地穿过人群走了进来。她对叶春说:“老叶,还吃不吃饭?这些学生还吃不吃饭,再晚食堂里就没东西吃了。”
众人都停了下来,除了安胜大家都打起了招呼。
韩跃进赶紧跟安胜介绍:“这是师母谢教授!”
安胜叫了一声:“谢教授好!”
谢教授笑着看着安胜说:“你就是来自桑江的那个安胜吧。还记得我不,那次桑江我也去了。”
安胜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其实在网上谢教授相片安胜也看了很多次,但他一直记不得谢教授是不是去过桑江。所以只能老老实实不肯作假。
谢教授很遗憾地叹到:“早知道我也摸你头一下。你也会记得我。”接着又表扬到,“你的电脑用的很好,我都舍不得开口说话了。”
谢教授又对大家说,“好了,都回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工作。”
说完带着叶春离开教研室,一边往家走还一边跟叶春交流:“我指着你中午帮我热下饭。谁知回家一看,冷锅冷灶。就知道你躲到这里来了。”叶春解释说,:“小尤他儿子病了打电话找我看,我让他到教研室来。后来又碰到急诊,………”
大家看到老师走了,也都迅速地散了场。
下午,工作继续。只到六点钟,才在叶老师的带领下去急诊看了一下上午的那个危重病人。叶老师经过仔细诊脉察舌,原方减生石膏的用量加入了党参。
快速吃了晚饭,安胜跑到吴校长那打了个招呼。本来,吴校长还想让安胜分享自己的旅行感悟和喜悦心情,但安胜说,叶老师安排一个学生这两天晚上教自己脉法。没有停留,快速回到教研室等着。
打了一天字,安胜的颈脖子有点酸胀。韩跃进就让他休息,自己往文稿里输入数字。这几天安胜晚上都在打字,韩跃进只能挤在安胜休息时才能找到机会拆字,但安胜主动休息的时间实在太少了!韩跃进现在是既高兴又感激又无奈!
七点半,沈阳带着两个学生过来。开始传授叶氏脉法。
“叶老的脉法,发明于天士先师。经过叶氏家族历代传承补充,又因为叶老师家族历代在清朝宫廷担任御医,接触的是中医最顶尖的大家。所以形成了独特的脉诊八纲。安胜你说说,仲景的八纲辩证是哪八纲?”
“阴阳表里寒热虚实”
“对,天士先师又创新出气血。形成以阴阳为总纲,表里寒热虚实气血为新八纲的八纲辩证。对应新八纲,叶氏脉法确立有脉诊八纲,这一点是中医界不同凡响的创新,但因为一直叶老师先人只服务于内廷,所以此理论不见于各种著述。只在叶氏家族内部或清宫御医内部传承。即使在太医院,这种传承也只在极少范围内。”
“各位同学知道,中医李时珍有二十七种脉象之说,写出了《濒湖脉学》。而我们老师脉法八纲又如何来确定纲象对应呢?”
“八纲中的表纲对应什么脉呢?濒湖脉学里浮脉主病诗第一句是‘浮脉为阳表病居’。浮脉对应了表纲”
“同样的,这点我们从濒湖的脉学一个个拎出,大家看看。”
“里脉有‘沉帮筋骨自调匀’的沉脉,‘寒则牢坚里有余’的牢脉。寒脉有‘迟来一息至惟三,阳不胜阴气血寒’的迟脉,‘缓脉营衰卫有余’的缓脉,‘紧为诸痛主于寒’的紧脉,‘结脉缓而时一止,独阴偏胜欲亡阳’的结脉。热脉主要的是数脉,濒湖脉学中是这样表述的‘数脉为阳热可知’,还有动脉和促脉,他们分别这样的表述的‘动脉专司痛与惊,汗因阳动热因阴’,‘促脉惟将火病医’。另外,属于虚脉的有虚、弱、微、散、革、代、短。属于实脉的有实、长、滑。属于气脉的有洪和濡。属于血脉的有细、弦、涩、芤。具体对应条文,同学们自己去找。当然他们之间,并不是一脉对一纲,比如牢脉的‘寒则牢坚里有余’他除了里还有寒。这点大家要注意。”
“我们这里有五个人,我们来找一找,我们这些人都有什么脉。”
晚上十点钟,沈阳要回去睡觉,大家还不愿意下课,沈阳走后,四个人又在一起仔细揣摩了半个小时。
七月二十一日,天气依旧,工作依旧。不过叶春没有来教研室,下午安胜听人说是出了特诊。安胜还听说,早上叶老给急诊的病人换了药方,那位病人已经清醒了。
晚上七点半。沈阳吃完晚饭,又到教研室给安胜和韩跃进讲课。
“今天我们继续讲脉法。现在医界大家都知道:中医明医太少,西医一通乱搞。为什么中医明医太少呢?辨证不行那。现在有一种趋势,一些中医不搞望闻问切,只看化验单。还有一些中医诊脉不行,就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指下难明,胸中了了’。可怜这句老话本来是形容行医多年经验很丰富的。现在竟然给一些庸医用来标榜使用。真是明珠投暗了。你们要好好学习。不能学那些庸医。好了!今天给大家讲卫气营血的脉法。讲新的之前,我们复习一下昨天的内容”。
………
“卫气营血是天士先师在著名的温热论中确定的中医理论体系,是天士独创的。是天士先师口述,门人顾景文记录整理而成。原文是这样的‘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肺主气属卫,心主血属营,辨营卫气血虽与伤寒同,若论治法则与伤寒大异也。’‘在卫汗之可也,到气才宜清气,入营分犹可透热转气,入于血直须凉血散血’。原来我们中医只有三部脉:举按寻。这卫气营血怎么对应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历代叶氏先师和清宫御医们总结出浮、中、按、沉四部诊脉之法。今天我们少讲点多练点。”
一夜暑风暖,
学子入梦迟,
心田勤耕作,
稼桑早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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