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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局就在中医院隔壁,也是一栋三层半。付清平带着安思成父子直接上二楼。二楼有十多间办公室,斜对楼梯的就是付清平刚提到的医政科。
付清平直接走进医政科。里面办事的人很多,房子都塞满了。办公人员见到付清平,都打起招呼。
一个四五十岁的当官模样的男子大声叫到:“老付!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比曹操还快一步!计生的田英英刚还提到要去那边找你。我说你要过来开会。让她在这等。这不我没说错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上前热情地跟付清平打了招呼,说:“付院长,这是我儿子许东,来,许东叫叔叔”。那青年忙叫到:“付叔叔好!”
付清平回应了一句,“好,好!”
那个田英英接着又说:“许东退伍分在食品厂上班!但他特别喜欢中医。中医院您医术是首屈一指的,我想让他拜你,跟你学。”
付清平谦和地说:“我哪里行!中医院那么多人,师承的,学院毕业的,比我强的太多了。再说现在又管了后勤一块,都没时间看病了。许东要跟我学,会被活活糟蹋了。你敢送来学,我还不敢接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是把你儿子废了,我也过意不去。”
田英英赶紧追上一句说:“政务医务都要学,只要学到你四成就够他用的了”。
那个当官的见付院长一个劲地打哈哈,就也凑过来,挑明了说到:“田英英是想要你手上那个指标。”
“晚了,这都过了几天了!前两天指标早就用完了,还能等到现在。我最后一个指标不是给了你钱科长了吗?”付清平恍然大悟地解释到。
“你不还有一个吗?”田英英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
“你说那个指标,第一个就用了。”付清平指着安思成说,“这位是我自己的老师。”他又指着安胜说,“这是我师弟。叫安胜。”
付清平转身对那个钱科长说:“老早就确定给他一个指标,只不过老师的儿子要高考,没时间来办。昨天高考完了,所以等到今天才带他来”
付清平一脸无可奈何地对田英英说:“你知道中医界最重师门的。你就别难为我了,我没办法答应你。”
说完就朝钱科长的办公桌挤过去,拿了张表,递给安胜,“你填下,指导老师就填我吧!”
那个田英英也过来凑到钱科长跟前,小声地央求到:“帮我查查,还有谁有指标。”
钱科长指着一堆表说:“刚刚你也看了,确实没有了,你来的太晚了”。
又翘起大拇指说,“要不你再想想其他办法”。
田英英说了声:“谢谢!”跟付清平打个招呼,她就带着儿子,转身出门下楼去了。
安胜填好表,双手交给付清平,付清平接过去也没看,直接顺手递给了钱科长。
钱科长接过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就站起身来,拿着表,对付清平说:“走,找老板去。”
付清平对安思成说:“老师,您在这等一下,安胜,你也在这等。”说完就跟钱科长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付清平与钱科长有说有笑地进来。钱科长把表递给坐在门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吩咐到:“小李,你拿照片,到档案室去拿本证来。”
两分钟不到,小李拿了一本证进来,交给钱科长,钱科长亲自填好安胜的名子,就转给付清平。
付清平接过证,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要出门。钱科长说:“老付,你不开会?”付清平一边出门一边回答:“开。我把我老师送下楼就上来。”
安思成父子跟着付清平下了楼。在卫生局大厅里,付清平把证交给安思成:“安老师,我就不送了,马上要开会。”他又指指药说,“你吃完这药再过来看”。又示意着安胜对安思成说:“安胜要临床可以来找我,我要自己没时间,可以找其他医生带,安胜看过一些书,应该有些认识。你还可以到新华书店买些书,仔细研究。现在有了证,你就可以行医了。”
安思成认真地答复到:“过两天,安胜他妈的学校组织去燕京旅游。我们想让安胜去,让他开阔一下眼界。他一回来,我就带他来跟你抄方。清平,谢谢你!你赶快上去开会吧。”
付清平谦让地说:“老师,要谢谢,我还要谢谢您,当年要不是您的影响,我也不会走上中医这条路。”
安胜看着付清平转身要上楼,赶紧追问了声:“付老师,我记得小时候我跟爸爸到医院找你,当时正好有位首都的老中医到我们桑江讲学,我记得他的燕京话声音特别好听。”
付清平想了想说:“你说的是叶春吧。叶天士的后人!现在是中国中医大学教授。他医术在当今全国都是顶尖的。当年叶天士被接到皇宫给乾隆看病,后来他有一支后人留在燕京。清朝时,他们家一直是宫庭御医。你去了燕京,想去碰碰运气也可以。就怕你见不到真神。即使见到了,也不太可能得到他指点。据说每年报他研究生的特别多,他忙死了。要是运气好碰到了说上了话,替我问候一句。算来他应该有七十多岁。都七八年了,他肯定不记得我了。”说完付清平,就转身上楼开会去了。
安胜跟父亲安思成回到中医院,骑出自行车,兴奋地往家奔去。
骄阳似火,激情四溢;热风如浪,汹涌澎湃。安思成边骑车边感叹到:“我这一生,就数这件事办的顺利。”
安胜跟父亲说:“爸,前面好像有个复印的,我想把医师证复印两份。”
安思成痛快地说:“好,对!应该复制两份,保险!”
安思成掏出二块钱,就在车上递给安胜,说:“你去,我在前面路口等你”。
安胜复印出来,骑到路口,发现安思成正在抽烟。于是有点奇怪地问:“爸,你什么时候抽烟了?”在安胜记忆中,安思成身体一直不好,他是很少抽烟。安胜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装模作样地抽过一段时间的竹制烟斗。零星的圈烟也抽过,只不过点着了拔两口,然后放在烟灰缸里任其自生自灭,说的好听是他抽了烟,说得不好听,他点根烟是为了熏蚊子。
安胜也不抽烟!应该说是遗传!
安思成猛吸一口,又从鼻中喷出烟,对安胜讲:“我刚刚有点激动,吸口烟压一压。”
两人骑到家。在厨房放好自行车,就上楼了。安胜母亲朱丽芳还没回来。刚放假,学校还有些事要处理,特别是组织老师去燕京旅游的事,有很多细节要商量。学校二十几号人,只有朱丽芳去过燕京。
安思成和安胜换了家常的衣服。这个时代,大人出门一般都穿的确良,又轻又笔挺又好看。安思成把出门的衣服挂好,换上在家穿的老头衫。老头衫可以说老少皆宜、人见人家的经典,它的优点就是凉快透汗!到二十一世纪,他还是广受欢迎的大众夏装,也是唯一能在后世看到的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大众服装。
到中医院跑了一趟出了点汗,安胜到笼头上冲了个凉,套上个平角短裤,打个赤膀。躲在自己房间里,兴奋地哼着歌,收拾起高考资料。
十一点来钟,朱丽芳回到家,直接去房间换衣服。安思成坐在客厅的地席上,拿着安胜的医师证,准备给她介绍今天出行的丰硕成果。但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从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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