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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中央有四洲,在远古时候称为部洲,如今化繁为简,只称为洲。和每个时期一样,四大洲的雄主霸王们当腻了地上的帝王,开始试图将目光投向他们头顶那片一直存在却一直未曾好好看过的天穹,看着看着,他们突然发现,原来天与地的距离并不像他们从前想象的那么巨大,于是乎,烽火四起,各洲的王与皇们开始彼此间的征伐,却是想要聚合更多的资源和实力,进而挑战头顶的那片看似又近又薄的天空。
斥候首领来自南部大洲,身属一个名叫天一教的势力。天一教,是南洲排名前三的势力,放在四洲之地也能排入前十。当今天下,虽说大小势力层出不穷,可由于大战已经历了不少的年头,势力划分渐渐变得稳固起来。和远古时一样,天地间真正的巨头都集中在四洲之地,其中超一流势力有三个,东洲的东神教,南洲的天和宗,以及北洲的幽冥教。这三大势力占据统合了四洲一半的资源和地盘,若日后真有挑战天庭者出现,必是这三者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如天一教这样的一流势力,共有八处,虽不如三大势力,可合纵连横暂时还不惧被三大势力吞并,剩下的中小势力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参加天地征战的强大势力,如超然于上的天庭,又如剑斋等世外仙地。
......
通过斥候首领的记忆,安伯尘大概了解了天地的划分,和所有时期一样,天地间最热闹也是最残酷的事,无非你攻我守,你打我杀,起初新鲜,看久了却觉乏味。
“若能有一秩序,能将战争限定在一个范畴中,那这天地便可安宁了。”
安伯尘对司马槿说道。
“若有这一秩序,天地将会渐渐的陷入墨守陈规的尴尬境地,再难有所进步。”司马槿在看着安伯尘为她凝聚出的记忆画面,一边说道。
“就算有天大的进步,许多事放到千万年后,万万年后,也不过是弹指一瞬的尘埃罢了。”安伯尘意兴阑珊的说道。
“从有到无从无到有,便是你的周天玄奥,我以为你能比所有人都能看开。”司马槿奇怪的看了眼安伯尘,随后佯装不耐烦道:“好了,别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快找找看,吕风起可在?这人既是天一教的斥候首领,应当熟知各方势力各路高人。”
“别急。”安伯尘微微一笑,扬袍一挥,斥候首领荡舟的那条小溪顷刻变成汪洋大海,却不再是向前流淌,而是掀起高高一片巨浪,向斥候首领方向卷来。
斥候首领惊慌失措,未等他叫出声,便已被巨浪淹没。
巨浪挟带着斥候首领的全部记忆奔腾向安伯尘而来,安伯尘又是一挥手,巨浪四散开,化作何止千万亿颗水珠,却被安伯尘的五指一一点击过,在司马槿眼前留下千百亿道指影。
每一颗水珠中包含着斥候首领的一段记忆,千百亿段记忆席来,即便安伯尘也无法在一瞬间将它们全部吸收。
司马槿百无聊赖之下,坐在海边浣洗着脚丫,一边看着被安伯尘从水珠中分解出的记忆画面。
“怎么,还没找到吕风起吗?”半柱香过去,司马槿问道。
安伯尘默然摇头。
千百亿段记忆已经扫过大半,安伯尘仍没发现有关吕风起的蛛丝马迹,倘若吕风起不曾出现在这个时代,那便只剩下那两种可能了,想到这,安伯尘忽然有些黯然。
“以吕风起的性子,他定会前来上古,以谋符合他的最大利益,再说,他也没有其它选择。”司马槿从海边起身,走向安伯尘说道。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吕风起行踪诡异,这斥候首领也没有发现他。”安伯尘道。
“你就是不想承认,他已被历史秩序抹杀。”司马槿说道:“无论怎么算,他与你都称不上朋友,连同伴都不算,从来都是敌人。”
“是。”安伯尘没有否认。
“那你......”司马槿深深看了眼安伯尘,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你比我还忍受不了寂寞,刚刚安慰我,恐怕你自己早就手痒了吧。吕风起若真被历史秩序抹杀,那就说明我们此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等天地崩溃,等到遗民们前往通天寨,等到镇妖塔建立。而且,那时的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人能成就无上,至少是玄仙,方可躲过历史秩序的抹杀......确实,这样一直等下去,的确无聊透顶。”
司马槿说话间,安伯尘已扫完斥候首领的全部记忆,水珠回归聚拢成大浪,继续向前奔涌,安伯尘望向远处被烈日吞食的滔天巨浪,神色捉摸不定。
这里是他的梦境,他可一念让烈日吞海,也可一念令夏日降雪,一切随心而动。
“算了,就等下去好了。”司马槿走上前,凑近安伯尘说道:“以前某人常说想和我逍遥天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怎么就不知珍惜呢。”
“也是。”闻言,安伯尘微微一笑,回身揽住司马槿的酥腰,一个闪身,向大海尽头的火焰烈日飞去,转眼两人被烈日融化。
......
斥候首领打了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他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又回到了阴阳山界的小酒肆中,这才长舒口气。
日落西山,黄昏已至,斥候首领叫唤醒了酣酣入睡的同伴们,随后向安伯尘辞行。
“也不知是我的心太烦,还是老板的酒太烈,竟让某昏睡过去。”斥候首领唏嘘道。
“给朋友的酒自然是烈酒,烈酒哪能不醉人?”安伯尘笑呵呵的说道,看向斥候首领的目光隐隐带着善意。
这个年代的人自私自利,我行我素,鲜有出污泥而不染者。这个斥候首领却有些与众不同,安伯尘扫过他近三百年的记忆,却发现他从前竟是个佛教徒,本性善良,只因种种变故投入天一教,入教后也谨守原则,远离厮杀惨烈的战场,否则凭他六重天的修为不俗的见识,岂会屈居一个斥候头领。
“老板真是会说话。”斥候首领哈哈一笑,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老板一看便是于大本事之人,否则岂敢在阴阳山界摆买卖,不如再考虑考虑在下之前所说那事。”
“此事且看机缘。”安伯尘笑着拱了拱手:“时候不早,再呆下去等天黑赶路,被这阴阳山界的阴兵缠上可就不好了。”
听出安伯尘的婉拒之意,生着一张国字脸气宇轩昂的斥候首领遗憾的点了点头:“在下天一教迟未明,日后再来找老板讨酒喝。”
说完,斥候首领大手一挥,率领麾下斥候们腾云而上,挟带一股烟尘向远处行去。
天一教众刚走没多久,天涯阁的老者也醒转,他朝向安伯尘和司马槿笑了笑,丢下一个布口袋,骑着躺在路边的老驴,一摇一摆的下了阴阳山。
“天涯阁的人果然一个德性,让我想起了那位易先生。”
打开布口袋,安伯尘拨弄着里面的一只木偶说道。
这木偶显然是老者丢下抵酒钱之物,和迟未明给的化雨符比,实在难以入眼。
“这应该是人偶傀儡,天涯阁作为史录一脉,不擅战斗,却好操控傀儡。”司马槿说道,她把木偶放在手中瞅了好几眼,哼了一声道:“只是个残次品,好小气的老头。”
晚霞落尽,夜将临。
安伯尘和司马槿也准备打烊了,这里是阴阳山界,远古兵家必争之地,沉尸在此的高手不知其数,有不少没有法子轮回或者不愿轮回,在此修成了阴间鬼怪,常常在黑夜出动。安伯尘和司马槿两尊真仙在此,那些鬼王来试探了几番,都不再叨扰,选择敬而远之,自然会严格约束手下阴兵。可对于其它过客却不会如此了,阴鬼吸取元阳,能白骨生肉,对他们是无上诱惑。
夜晚时分的阴阳山界,往往看不到半个行人。
安伯尘和司马槿命令木偶傀儡收拾完酒肆,正想着去哪家鬼王府上玩耍,又或者搞些自娱自乐的事。
就在这时,一阵怪风从大山远处席卷而来,风中的气息殊为古怪,有些熟悉却又无比陌生,不是阴阳山界任何一家鬼王的气息。
一个骑着马的男子出现在半空,他穿着很罕见的深色长衫,衣襟垂至脚尖,背后插着一卷长布条,里面露出剑的形状。
白马,缠头,长布裹剑。
司马槿和安伯尘同时愣住,细细看去,才看出那人的模样和在通天寨前被安伯尘所斩的剑斋子弟不同。
剑斋子弟怎么又出现了,我们不是已从未来穿越回过去了吗。司马槿看向安伯尘,用眼神说道。
谁知道,或许剑斋早已成为一个超然于时间之上的势力了。安伯尘同样用眼神回敬道。
那可就麻烦了,剑斋子弟,可不好惹,特别是这个时代......要不这个我们留下活口,先问问他再看?
也好,这些自以为是权威的人,从来都不会少,杀也杀不完。
安伯尘和司马槿交流完毕,司马槿习惯性的向后退出几步,以免影响安伯尘,安伯尘手心一翻,无邪在手。
而天头骑着白马的剑斋子弟显然和两人前一次遇到的性情不相同,没什么废话,充满杀机的眼神便已说明一切,长布条在风中被吹散,一柄墨黑色的长剑出现在剑斋子弟手中。
夜已黑,两团飓风从安伯尘和剑斋子弟头顶飙起。
无邪正待出,忽而这时,一道利芒从阴阳山界西方飞来,那利芒是一件兵器所化,却是安伯尘分外熟悉的那件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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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过写一个大反派的主角,集猎天仙朝中各种阴狠毒辣变态反派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性格,有人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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