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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四面楚歌:溪谷立锥之地

  棕虎皱了皱眉,跳上路边一块凸起的岩石,向声音的来源望去。远处正奔跑着的,是生活在溪谷外围的那些生物,说是奔跑,倒不如说是慌不择路的抱头乱窜。这是?难道是猎人上山打猎了?这么动物陷入恐慌,难道来打猎的还不止一个两个吗?

  随着森林兽群的接近,白虎也逐渐看清,在他们的后方追赶的,为首是十几条猎犬,他们的身形和昨天他们杀死的那些狼狗极为相似,恶犬再后,是数以十计的黑熊和丛林豹,明显都是驯养的,他们追赶的节奏整齐划一。驯兽群的最后,自然是幕后主谋——那几个正在吆喝或正在吹哨子的驯兽师了。棕虎冷哼:原来是狗仗人势。但遇到对方如此兴师动众的阵势她已然开始忧心忡忡。难道是来兴师问罪为昨天和前天的猎犬报仇吗?这架势,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白虎当然也看得出来者不善,他向棕虎低吟几声,似是询问,在得到棕虎认同后,他们一同窜进山林抄近道折回溪谷。

  ——

  驯兽后排。

  “大哥,你说这九尾狐真的出现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又矮又黑的精壮汉子,他头上围着虎皮帽,右耳则别着一直竹哨,显然是用来给这群驯兽发号施令的。他的两只眼睛早已是大放异彩,这种大规模的狩猎他明显是第一次,况且还是为了传说中的九尾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嗯,应该不会有错,前天那长串的狐鸣确实是她的。我们家里圈着的九尾火狐听到那串悲鸣明显的开始躁动不安,这可能就是他们的心灵感应了。我相信着九尾白狐就在这深山之中,昨天我们派出去追踪九尾狐气味的那几条猎犬踪迹就是消失于此。”这位并不像之前说话的那个汉子戴着兽皮帽子,但是头上涂满了不知什么兽的血液,竹哨明显是刚刚拿下来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吁律律——

  三个相似打扮的驯兽师口中吆喝不断,驱赶着兽群前进。他们的目标当然不是前面正卖力逃窜的小动物,至于命令猎犬追着他们只是为了好玩而已,顺便也是扫荡整个山林。

  再加上兽阵左右两翼的四个人,这一行九人浩浩荡荡跟着猎犬前进。口中的号令一刻也没有停下。猎捕九尾狐,他们是丝毫不敢有所松懈,况且他们此时是志在必得,还是要活捉。以九尾狐的灵性,普通的狩猎方式诸如陷阱、绳网什么的,简直就是摆设。因为九尾狐轻轻松松就能发现破绽而轻松逃脱,所以这次狩猎他们也是大费周章,十六条猎犬和几十的熊豹组合,足以将这溪谷来个底朝天吧?眼下便是所有的动物都被赶往溪谷深处:狐鸣的生源之地。

  一路上鸟兽惊散,各种小动物慌不择路只能夺路而逃,后方被猎犬围得水泄不通,只得硬着头皮向溪谷移动。那可是森林之王的领地啊!唤作平时,即使方圆百里有动物想靠近也是小心翼翼,明目张胆入侵的,现在应该被淘汰了吧?虎老威犹在,何况畏惧强者又是动物的本能,十几年的威压那是不容侵犯的。可如今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些,逃一步算一步吧。

  白虎和棕虎则凭着对溪谷的熟悉早已穿过灌木丛和小溪回到了洞口所在地。棕虎的眉头始终紧锁,她当然不可能听见那些驯兽师的对话,在她潜意识里,只是认为对方是来报仇的,这在动物界实在是太常见了。只是这么浩荡的阵势她也确实有些骇然。

  白虎则是一脸傲然:一群乌合之众。驯兽杨尊处优,身形肥硕,战斗力却不一定能和野生动物相提并论。物竞天择,哪个在溪谷生存下来的动物不是经过了多次的生存挑战?因为,他看向那些四处逃窜的森林土著兽们,眼中竟是一丝鄙夷之意。在他看来,只要所有野兽奋起一搏,那群驯兽的优势也就只是外表油光发亮而已嘛!他这样想也并非空穴来风,昨天他瞬秒五条狼狗之后是信心爆棚,对自己的力量又有了新的认知,当然这份认知更多的是自信。因此,他心中所想便是,如何集结野兽的力量作个漂亮的基地反击。

  很快白虎的眼里便闪出一丝微笑。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兽蹄声、犬吠声,隐约还有黑熊低沉的咆哮声,白虎身上的颤抖也越发明显起来。当然,谁要把白虎的颤抖理解为恐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的眼睛里明显射出兴奋的光芒。棕虎看出他的异态也是一愣:这货是越来越好战了哈。

  这时已经有被驱赶的野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那些逃窜在前面的野兽也看见了这一人一虎的存在,纷纷惊恐地驻足观望,后面来不及收住脚步的动物直接把前面弱小的动物撞翻在地,逃窜大军纷纷一滞,整个溪谷乱成一团。野兽们很快发现棕虎并没有动怒,胆大的于是带头绕过他们逃向洞口斜上方的山林。能绕过棕虎的眼前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谁要是敢进了棕虎的山洞,那它简直是自寻死路。何况这一人一虎虽说没有动怒,但是也没明摆着同意啊!白虎则是对这一切冷眼旁观,身边野兽经过的差不多时,已经可以看见那十几条猎犬了。这时白虎怒吼一声,驯兽追赶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吆喝声止,驯兽群也渐渐停了下来,一重一重围在石台周围。

  白虎则是神采奕奕,一股王者的傲然之气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其中一个驯兽师以为是碰到的同道中人,而能驯化一直老虎,自然表明此人不一般。于是他客气道:“前面兄台,我们师兄弟来此,是有要是要办,兄台可否挪一步借个道?”这不是对牛弹琴么?白虎不解人言,自是不为所动,于是那个发话之人又重复了一遍。白虎依然无动于衷。“既然如此,在下便冒犯了。”

  接着吆喝声又起,驯兽群又开始向前逼近,这时换白虎不高兴了,他跳下石台,拦住驯兽去路,仰天长啸,一种王者的威压瞬间释放。驯兽群脚步只是一滞,在哨声的催动下,还是硬着头皮想要绕过白虎,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想要扫荡整个溪谷,位于中心的这个洞口显然是必经之地,可是,这一人一虎会答应吗?于是,双方陷入对峙,溪谷所余,仅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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