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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恶水!大概就是由这座山得来的。光秃秃的山上几颗像样的树都没有。
圆圆的山头,没有山的挺拔,更看不到山的峰尖。就两三种单色的野花,稀稀拉拉的生长在草从中。
矮矮的杂草,单调的野花,在努力得衬托着圆头山。好像再和世人争辩,你看我有头发,我不是秃子,也不是和尚,我不会念鹅米豆腐。
虽然这山没有奇花异草,山珍猛兽。没有山的高昂挺拔,但是却能给人淳朴厚重的感觉。山顶上只有一座石雕,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有了。反正是山下的村民们从一开始迁到这里,就有石雕了,祖祖辈辈已经过了十几代。
山脚下,土窑中淡淡的黄光对应着黄昏。是油灯发出的黄中带红的光,灯芯上的火呼扇呼扇的跳动,还冒着不小的黑烟。
灯下坐着一个七旬左右的老人,两鬓斑白,在他邹邹巴巴的国字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无神的双眼呆呆的盯着窑门口。
窑炕上放着一个用木头棒子撺掇起来的小方桌。上面摆着几个窝头一盘咸菜嘎达,还有一碗面糊糊。
“尘儿,你去哪了?爷爷想你了,你回来吧!”
门开了,油灯嚯嚯的跳了几下。
老人面露喜色的向门口瞪大眼睛。
“三叔,我给您送酒来了,您老喝点。”说着把手里提的蓝子放到窑炕上。
看着桌上的饭菜,摇了摇头。
来的是隔壁的王审四十来岁,大脸圆眼,脸上的岁月痕迹也清晰可见。
王婶道:“叔,你要往好处想,凡是都想开点。虽然小尘失踪小半拉月了,咱们全村人都帮着找了没找到,我估摸着呀是不是孩子让人救走了?”“咱们再慢慢打听。”
说着把拿来的酒倒了一小杯,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接了酒又放到桌上。
“唉!”长长的叹息一声道:“阿牛媳妇,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谢谢!”
老人端起酒杯送到干裂的唇边,一扬头,酒尽杯干。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眼睛也不再灰蒙蒙的,不在发呆了。
王婶看着把酒喝了,脸上愁云去了不少。
“阿牛媳妇,你回吧,我没事,忙你的吧,这几天你也跟着受累了。”
王审道:“叔,看您说的,我们谢您都不知道怎么谢呢!家里的两个娃都是您教他们读书认字的,您又分文不取。是我们应该的,叔你老该吃吃该喝喝,把身体养好。等着孙子回来给您享福吧!吉人自有天助。”
“是的,我应该把身体养好。”
老人说完,端起早冷掉的面糊糊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王审悄悄的叹息了一声,还缓缓走出去,合上表着麻纸的木框门走了。
“好孙儿爷爷一定要找到你。”
老人无比坚定的眼神和表情,显出了至死的决心!
主角:无尘,现12岁。圆圆的脑袋,两条浓眉呈现八字型。黑黑的眼仁,眼角朝下,双眼皮,白齿、方口。
所说的方口就是在他大侃特侃的时候,和大笑的时候呈现的口型。这种口型一出现活托托就是一个字“囧”。
话说这位失主,爷爷脚扭伤了不能割草,也不能放羊。所以他就替爷爷把五六头羊赶出来,喜滋滋的当起倌来。
边挥舞着属于自己的小鞭子,边哼着不着调的歌,向山上大军开拔。
到了山脚,小羊倌就冲着山大喊:“呜呀呀呆!山上的毛草贼花你们听好啰!大爷不是猛虎不上山,所以今天领几位小弟前来打打秋风,尔等好生侍候”。
随后,‘大’鞭一挥。
“大羊你从左路迂回,三羊你从右侧包抄。你们仨个直取中军,本大人指挥压阵”。
指挥的头头是道,唾沫横飞,确有大将之风。
“冲啊!”
自己说是压阵,却履行的是先锋官的职责,一路冲在最前。
等回过头,检查他那些手下的时候。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身边没有一头羊,连最老的慢羊羊也不在视线之内。
这下可慌了神了。
“莫非真的去攻山头了?”
左右包抄的看不到情有可原,怎么正面突击的也看不到了”。“不行我待赶快上至高点观察一下敌情”。
于是连跑带爬向源头山至高点奔去。
其实羊群就在他附近不远处的山坳里,这里地势比较底,形成一个小盆地。
花花草草长势比较好,嫩。羊群早已记住这里有它们爱吃的草,在一开始无尘自我陶醉的时候,羊儿们都已经向哪里进发了。只是当官的没注意罢了。
“老三羊。”“小大狼。”“慢羊羊”山头回荡着小孩子的稚嫩带着急切的声音!
随着呼喊声,小羊倌是越爬越高。
到了山顶,四处张望,还是看不到他的兵。
只有一头石狮子一样的石雕,矗立在光秃秃的山顶中央。
这座石雕,石质灰白细腻,龙一样的头,马一样的身。特大号的口向上张开,大腹翩翩,背生双翅,四脚有麟。脚底有云状石刻,栩栩如生。
小羊倌绕着石雕转了几圈,边转边嘀咕:“这家伙真大啊!我骑在爷爷脖子上估计也没有它高。”
“这就是人们说的那头四不像吗?”
“嗯!还真什么都像却又什么都又不像。谁发疯没事干来着弄这么个东西?”
小羊倌摇摇头,嘴里还不屑一顾道:“太没创意了,西拼乱凑就不说了,居然不给人家留屁眼。”
“什么人,真是。”“缺德。”
小家伙在石雕的臀后摸了摸,“咦!”小家伙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也睁大了。
“这家伙屁股光光滑滑的,手感还挺不错的嘛!”
随后又摸了几把。真有色狼的潜质啊!太无语了。
小羊倌现在让一个屁股给吸引住了,把找羊的事忘的吃干抹尽了。所以说小孩办事靠不住啊!
看着石雕光光的屁股,小家伙歪着头,舌头舔着下嘴唇,小眼睛忽唦忽唦。左手慢慢的摸着下颚,好像在摸自己性感的小胡子。
当然了他才十二岁胡子是没有的,这是他动脑筋的一个习惯动作。
边摸着“胡子”边频频点头。
因为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羊鞭上,看来这把鞭子是要倒霉喽!
这把放羊鞭虽然小了一号,但都是按正规羊倌法器做的。
一根木棍两头功能不一样,一头是栓着皮绳,另一头是个半个圆筒形的铁铲。皮绳甩起来啪啪作响,声音不亚于炮仗,是用来赶羊的和搞恐吓的。
铁铲是用来在地上铲起石子,朝目标抛出去的,又准又狠,抛的远,用来体罚个别离群不听话的羊,形状有点像考古用的洛阳铲。
话说小羊倌拿起羊鞭,双手噔了噔皮绳,点点头。
又翻过另一头,右手抓铲左手拇指在铲头刮了刮。
“嗯,不怎么快嘛?凑合用吧。”
感情他是在试刀刃呢!
说完就跑去不远处的一颗小歪脖树,不一会儿手里攥着一根树枝跑回来。
就见他三两下把鞭绳给解了下来,在铲把上绕了几圈,分别把皮绳的两头系在刚拿来的树棍上。就像把拉二胡的弓。
就见他一手拿铲一手拉弓试了几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吧咋吧咋嘴道:
“看来我的无敌风火钻比二牛家的木钻强多了。真拉风!”
小家伙竟然做出来的钻像模像样的,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小羊倌拿起钻在地上又实践了一下,哧哧嚓嚓!果然钻了比核桃大一点的圆孔,有半厘米深。
小发明家看着自己的成果,信心百倍地调转枪头,对准四不像的后腚就开始下死手。
哧嚓!哧嚓!
原来他忙了半天,是要给石雕后腚开眼儿啊!
只见小羊倌拿着工具,随着动作摇头摆尾。右手抓钻杆,左手拉弓,头随身动,身随弓动,嫣然一副音乐大师模样,陶醉其中。
灰白的石屑伴着哧!嚓!的音乐声纷纷落下。
可怜的石雕啊!要是能动的话肯定一蹄子把他给踢飞了。
四不像又名貔貅,相传是上古神物。
龙王的第九子,据说貔貅有七七四十九个化身,二十四个造型。只吃金玉宝贝,腹大,无肛门。被捧为聚财神兽,同时还有镇宅辟邪之功,所以也有人称貔貅为辟邪。
相传貔貅性格温顺,十分护主,所以深得玉皇大帝的信赖。
一日玉皇发现库房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珍贵的宝物都不见了。偌大的天庭库房,里面的东西少了一大半。
通过通天鉴的查看,原来是让貔貅给吃了。
玉帝大怒把刚好在身边睡觉的貔貅‘啪’的拍了一巴掌,刚好拍在屁股上,就把貔貅的屁眼给封了。
并且下令,把貔貅真身打入凡间,定其身形,饿其万年,天庭用不得录用。
再看咱们的音乐家,现在是拉的满头大汗。速度也不如刚开始的三分之一,但是累成那样手里就是不停。
还嘟囔着:“看来这音乐家也是苦活儿啊!”
拉着拉着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身兼两职啊!
一是音乐家,现在发现我还会做手术,名医啊我是,不对是兽医。”
哈哈哈!!!
从早上找羊群,到开始给貔貅动手术也就是上午十点左右,一直钻眼儿钻到下午三点多。
拿的干粮也没吃,午饭就饿了一顿。
小羊倌边用胳膊擦汗边说;
“终于手术完成。”
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心里那个美啊!
脸上却呈现出一大大的囧字,极不协调!
小家伙突然想起事来,刚才在钻眼的时候好像一下就通了,难道狮子肚里是空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狮子,因为比较接近狮子。
想起来就干,站起身来小手试着往孔里插,紧紧地磨着皮算是把手插了进去了。
哇!里面真是空的唉!
于是用手在里面瞎划拉。
“咦!好像有东西。”
忙忙又把胳膊往里伸伸,垫着脚。
“算是抓到的”
他长出了一口气。
手里攥着的感觉像颗珠子圆圆的,滑滑的,入手温温的全身跟着舒坦。
小家伙也感觉碰着宝贝啦,急急的想拉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可惜!手术失败,屁眼开的太小了。
只能空手进空手出,只要你拿了东西,你的手就形成握拳式,就比腚眼大了去了,没办法出来。
小羊倌也犟,就是攥着不放,把手拉到洞口,眯着一只眼像里瞧去。
他想看看到底宝贝是啥样的,一看嗨!真的宝贝,是一颗鸭蛋大小的珠子。里面流光溢彩,像云又像水在珠子里流动。
看的小羊倌定在哪里迷了半天,小家伙醒来,更加使劲往出拉手,目标是拉宝贝。
试了几次手疼不敢用力拉,最后没办法,想起爷爷常和自己说的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咬咬牙!狠狠心!
猛地一拉。出是出来了,是空手出来的。
用的力猛,被洞口强行把珠子给刮出了自己的手。
小羊倌看着磨了皮小空手,一阵心酸,眼泪吧嗒吧嗒!
他不是哭自己的手,是肉疼从手里跑了的珠子。
小家伙就掉眼泪就瞪大眼睛盯着石狮,看它仰天张的大口,好像在笑小羊倌的愚蠢行为。
小羊倌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笑,我让你笑。”
拿起地上的放羊铲,别在裤腰带上,揪着貔貅的尾巴就往上爬。
虽然石雕光滑细腻不好爬,但刻的栩栩如生,比如像肌肉部分,该凸的凸,刚好能勉强蹬着,像一条小爬虫一样,一点一点的接近石雕头部。
到了头顶,手搬着貔貅的独角,先把一条小腿伸到石雕的大嘴勾住。接着一用力,才准算到了石貔貅的最高点也就是嘴的部分。
小羊倌跨在嘴沿上,缓了缓。嘴里嘟囔着:
“看咱们谁笑到最后。”
就纵身跳进了石雕的嘴里。
在他想来,是想把貔貅满嘴牙,用他的发明给它处理掉。
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在他跳到石狮嘴里的一瞬间,貔貅闭合的嗓跟窝突然张开了。
小羊倌惊叫着快速下落,同时貔貅的嗓窝又闭住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留下长长的“啊!”声。
啊~~~~~~
好一会儿,接着“嘭!”的一声。一切都静了下来,静的可怕。
再说小羊倌跳进嘴里一路下滑,而且是急速下降。
原来是肚里乾坤,在外面看石雕,最多就两个大人高,宽也就一米多一点。
但里面可不同!
小羊倌足足下落有一分钟,才嘭的一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面很宽敞,有几间房子那么大,地上铺着各式各样的发光体。
有圆的,长的,还有很多棱形块和异形晶石闪闪发光。
可惜的是,小羊倌到死也没想到他居然在宝堆里了却小命。
他的脑壳刚好碰在一块棱形的彩石上,开了一个洞。正在咕咚咕咚是往外冒着血。可怜的小羊倌,背上还插着爷爷帮他做的小羊鞭。
“唉!小无尘多半遇险了”。
“好可惜啊!”
这也是村里人这段时间最长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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