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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的尸体很重,要弄回部落凭木吉一人很难做到。他用事先准备好的石刀将虎皮剥下,带回到自己小屋后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晨,族长让猎队先别忙出去,全部落的人一起到祭坛旁下的空地上集会。大家对此很是熟稔,这种全体人员的参加的集会部落经常都会举行,比如那天丰收了,或是下了大雨或是食物不够分配了都会有全部落的集会,很平常。虽然松散的部落管理制度在集会时没有人清点谁来谁没来,但是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向祭坛方向走去,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没到场错过就不好了。
部落的男女老少们都站在里祭坛下,祭坛上族长和阿公居中,长老们分立两旁。
族长见下面族人们来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见木吉,今天他可是要宣布一项与木吉有关的重要决定的。于是对着祭坛下一个小伙子吩咐去把他叫来。
不一会儿,正当族长在说着一些关于部落中最近些天的琐事的时候,刚才去找木吉的小伙子飞奔到了祭坛前来,族长问他:“怎么了,让你去叫木吉来,他人呢?”
小伙子气喘嘘嘘的回答:“木吉、木吉他杀死了一头老虎。”
“什么”族长惊讶道,小伙子的话其他族人们也见了,顿时所有人都炸开了锅般一轮纷纷。
有人说:“是谁啊!木吉怎么可能杀死一头老虎,看错了吧?”
立刻有人附和:“对,木吉虽然厉害,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在森林中捕猎,但要杀死一头虎还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已经衰老的虎或者是病虎都不行。毕竟那是森林中真正的霸主,就算是我们部落的猎手们没有二十人以上也休想与它为敌。”
一腰粗膀圆的汉子道:“哼,只需五人以陷阱相辅也能办到。”
众人看向那汉子,其脖颈处携带一串狼齿骨链说明了他的身份,正是部落几位勇士之一,此人一生已然杀狼过百数被部落尊为勇士之列。对于他所说的五人猎虎,自然无人异议。
这位勇士又言:“当年木吉能从黑尾口下逃脱,已是奇迹。要说他能独自杀死一头老虎,我不信。”“黑尾”是部落的猎手们给那头老虎取的名字,因为其尾上黑色条纹明显多于黄色条纹,猎手为了区分森林中各霸主级猛兽的领地范围故因其特征取了黑尾的名称。
其身旁的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同意所言。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都说是刚才那个寻木吉的小伙子看错了的时候。木吉出现了,他不算很高大但却极富力量线条的身躯被一张巨大的完整虎皮几乎覆盖全身,但迎着晨光缓缓走来走来的他此刻却让部落所有人有着无比伟岸好似天神下凡般的感觉。其身后摇甩的虎尾证实了这头被杀死的老虎正是猎手口中的黑尾,一头壮年巨虎。
瞬间安静下来的人们都安静看着木吉一步步向着人群走来,站在他人身后被挡住视线的也踮起脚尖来,所有人的心中此刻都是充满了一种震惊的感觉。现在他们相信了,因为眼前的事实已证明刚才那个小伙子说的是真的,木吉真的做到了一人猎虎的壮举。
木吉走到祭坛上族长的面前将虎皮置于双手之上慢慢托起,族长没有立刻去接住,他只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他接过手中的权杖以来有几年了,他还从没有在那位猎手的手中接过一张完整的猛兽皮,这是部落中册封勇士的礼仪。
部落中有资格获得勇士称号的猎手需要将他亲手杀死的一头猛兽完整的剥下皮来,当着部落所有人的面前交到族长的手上。倘若这位猎手受到部落人们的热烈欢呼,那么族长就会接过这张兽皮,再由阿公赐予他如先前那名勇士项间狼牙项链一般的信物,这位猎手就是部落中有至高勇士称号的存在了。
族长震惊之余将目光转向了阿公,能够独自猎杀一头猛虎自然可以获得部落勇士称号。但是他现在担心阿公准备好信物了吗?以前册封勇士的时候都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像今天这样突然的真的是部落无数年来的第一次。
阿公似没有注意到他目光,只是和诸位长老们默默注视着人群。“在看什么呢?”族长心想。
族长深呼了口气,越过木吉将目光转向祭坛下的部落人们。只见大家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个怪圈,圈里有一个人被围在中间,一个女孩----阿娅。
这时族长终于也想起来了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曾今说过的关于嫁人条件的话了,现在木吉居然真的做到了她需要的条件,那么是不是应该把她许配给木吉呢?他今早召集部落族人们前来本来就有将她许给木吉打算,他本想因为木吉有着诅咒之身的传说而阿娅也已耽搁至今尚未婚配,干脆将两人撮成一块,木吉对阿娅有意曾为她去挑衅过猛虎黑尾这是整个部落都知道的。可他也没想到木吉居然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早知道他就不会将部落的人都集合过来当众撮合两人了。
在人群中的阿娅迎见族长、阿公和长老们的目光,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完全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了。她脉动脚步走向祭坛,人们不约而同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阿娅走在人群为她让开的走道中,步伐很缓慢,她的内心此刻已是掀起了波涛狂澜。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当初她是不愿意受人摆布说许配给谁她就跟着谁,所以才开除了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条件。虽然木吉在三年前有过这样的举动,但是他今天真的做到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三年前的那场闹剧虽然让部落很多人见到了木吉的勇敢以及虎口脱身的强悍,但是在她阿娅看来纯粹就是木吉的自不量力还有自作多情,毕竟这件事可是让她在部落中尴尬了好久的。
这时所有的人都看着缓慢走向祭坛的阿娅,木吉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看着阿娅步步走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木吉觉得她一点点的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真实,就像是从梦中的环境走出来到现实中一般。他的脸上不自觉的微微笑脸流露出一种幸福的味道。
而站在木吉身后的族长的脸上却有些浅浅的皱眉,他觉得或许有些事情已经超出预计的范围了。
毕竟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阿娅走得再缓慢也还是走到了祭坛变了。她抬头首先仰望到的就是阳光下木吉的那张笑脸,或许是因为阳光的关系她觉得木吉变得好看一些了。然后是族长阿公以及众位长老。
族长招手示意让她走上祭坛,走上祭坛后族长正要开口时当初那位帮阿娅调解追求者的长老抢言道:“当初可是有人开出了条件,这可是前古未有的事,偏偏有人完成了你的条件,阿娅,你这次可是非嫁不可了吧?哈哈!”
感到不好意思的阿娅略笑了一下未做言语,看着阿娅羞涩的表情族长和长老们都是不禁莞尔。族长转身俯首向阿公问道:“您看这张虎皮?”
阿公示意让他看向下面部落的人们回答道:“我们未来的勇士似乎还没有得到部落里的欢呼呢!”
“啊!对啊,勇士是需要全部落的人承认的呢,那木吉这能不能成为部落的勇士还得看大家的意愿。”族长如是的说道。
听到阿公和族长的话后木吉的心里顿时由燃烧的烈火转为冰山,他怎么可能得到部落所有人的承认,在他认知里部落所有的人就没有不讨厌他的。还要他得到部落所有人的承认,怎么可能呢?
木吉木然的转过身来,他看着就在身边的阿娅,看着祭坛下站着的人们,他的心里升起一种凉凉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冲动之下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似乎他所想象的一切都只可能存在于他的幻想中,与现实永远不可能吻合。
就当他走出两步就要从祭坛上下来的时候,一个不及成人半身高的小孩望着他托在手中的虎皮小声说道:“木吉好厉害啊!居然能杀死老虎剥下这么漂亮的皮来。”
小孩子的随口一句,让站在他身边的人们记起,好似木吉需要完成册封勇士还有一个全体部落一起的步骤。他赶紧大喊到:“好样的木吉,你是我们部落的勇士。”
这人喊出来之后好似提醒了大家,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开始呼喊:“对,勇敢的木吉是我们部落的勇士。”
此起彼伏的声音很快汇成了一个统一的声音:“勇士、勇士”
本已要走下祭坛的木吉听着着人们的呼喊激动得流下泪来,他所作所为终于得到了大家的承认,让大家终于不再介意他是所谓的灾星。
其实事后木吉了解到,当时不是因为诅咒什么的让他们没有为木吉而欢呼,只是因为过于关注他与阿娅之间会发生什么,把需要为他欢呼才能成为勇士的这事给忘了。木吉只得感慨,男女之间的情感戏真的就那么吸引人么?
族长双手下压示意族人们停止了欢呼,对着有些发愣了的木吉道:“把你手上的虎皮给我吧。”
木吉赶紧转身递了过去,还顺势抹了把双眼的泪水。
族长接过虎皮后,阿公也上前用手摸住了木吉的额头念了几句似咒语的声音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不知用什么动物牙齿做的项链为木吉戴上。包括族长在内的很多人都对此感到惊讶,惊讶木吉能得到阿公赐予他自己佩戴的项链,还有阿公怎么会那样的项链。其实只有长老们知道,阿公年轻时也曾是部落的勇士。
族长不知道项链的来历,但是他知道阿公依然完成了为木吉册封为部落勇士的过程,那么接下来。他大声的说道:“木吉从此以后就是我们部落里新的勇士,我们要为他庆祝,也要庆祝他今天就要迎娶阿娅,今晚我部落要一起欢唱。猎队的小子们,去吧,为今晚的庆祝弄回大量的肉来,女人们准备好香甜的果子,今晚部落要燃起比人还高的焰火。”
“好”部落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幼都齐齐的响应。然后很快的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都走开了,就剩下了木吉与阿娅。木吉伸出手想要牵阿娅的手,阿娅转身快速的往自己的家中跑去,阿娅的母亲也在哪个方向看着他们脸上舒展开心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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