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修为不弱,达到五级战者水准,随时都可以蓄集全身之力,简单的一招,气势是何等的强撗。
此刻,看似他并没有尽力,就击败了少年,事实上却吃了个暗亏,不禁老脸一红。
换作常人,必死无疑,可见少年有一定的功底,受过专门搏斗的训练。
子健嘴角在不断淌血,觉得全身骨头散了架,耐住撕心的疼痛,硬是強憋一口气,让战气在体内运转一周,靠着惊人的毅力,单手撑地,一个虎跃,立在地上,欲向前与彪子再次血拼。
“狭路相逢,勇者胜。”少爷的话在他耳边缭绕。
众人心头一震。
彪子也被激怒了,略略舒展双臂,化解胸口的疼痛,歪了歪脖子,目中凶光毕露。
青年对彪子不露痕迹地使了个眼色,但并不是要阻止两人交手。
彪子心领神会,舔了舔唇角,痞气十足,阴阳怪气地道:“小子,毛都没长全,就想学人耍狠。”
令人想不到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咔嚓,咔嚓。”
子健左手托着受伤的右臂,猛烈向上一拧,错位的骨骼顿时还原,愤愤地道:“我要杀了你。”
彪子一愣,未想到少年还有这等手段,脸色一沉,带着戏耍的语气道:“呵呵!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面对強悍的对手,子健毫不退一缩,一股強烈的愤怒涌流全身毎一条神经,力量在血管中膨湃着。
要死,也要死在自已的荣誉中,决不让人轻视。
“干柴烈火掌!”
此言一出,子健整个人气质大变,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暴躁的能量在双掌中激烈窜动,隐约有两团火焰跳动,发出声响。
子健霸气十足,手指并拢,成刀状,速度惊人,直*对手要害,杀意凛然。
子健虽错过了修炼的黄金期,但悟性不凡,且认一个死理—勤能补拙,这套掌法是少爷亲自传授于他,也曾见过在少爷掌下大展神威,经过一年多的勤学苦练,笨鸟先飞,令他收获颇丰。
“三级战者。”
彪子嗤笑一声,庞大的能量在体內激荡,毫不在意地挥手挡上。
砰!砰!砰!
气浪在炸响。
“我砍!”
“我劈!”
“我砸!”
简单的几个动作,在子健手里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刀势几乎实质化,毎一次碰撞都会爆发一道夺目的光芒,战力不容小觑。
彪子再次受挫,面对子健強横的几击,玩命的打法,只得被动防守,适当地攻击,顿感大失颜面。
青年吃了一惊,未想到少年还有一股子狠劲。
几招过后,彪子终于抓住一个空档,狂叫一声,但也把他的凶性给激起来了,抬腿扫中子健的下盘,子健本是受伤之体,剧痛下神智一昏,险些摔倒,彪子运劲借力,一肘击在他背部,翻了个底朝天,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狗腿子。”子健咬牙切齿,一口鲜血喷在彪子脸了。
“你妈的。”
彪子揪住他的头发,提了起来,抡拳就要往死里揍。
“他死了,你们将什么都得不到。”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似乎随时有摔倒的可能,但他制止了彪子的下一个动作,望了青年一眼,同时不慌不忙地吸了口烟。
青年走了过来,轻笑道:“只须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或许会放你回去。”
“听清了么。”青年捏住子健下颌,一双锐目,掠出森冷的寒芒。
子健不是傻子,也非吴下阿蒙,从小饱世事故,心智也非常人可比。虽然他不知道青年的身份、目的,但是他知道落在这些人手上,结果只有一种可能。
“想知道什么?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仆人。”子健裂开血嘴,讽刺道。
“小兄弟,让你受惊了。”青年理了理子健衣襟上的皱褶,又忽然温和的笑道:“请你过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家少爷的一些情况。”
“少爷。”子健突然明白了,这些人想对少爷不利。
“你从小在李家长大,又是他的贴身仆人,知道的也不少吧!说吧,他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比如有什么异常举动?越详细越好。”青年虽然是在笑,声音中却是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冰冷。
“这是个疯子,异想天开。”子健心头冷笑,吸了口气,平静地道:“别浪费时间了,干脆点,杀了我。”
“你…”青年气打一结。
“千万别挑战本公子的耐性,再问你一遍,你是说还是不说?”青年的声音变了。
假若说方才的青年还像个绅士,那现在绝对是个魔鬼。
子健垂着头,一言不发。
“好好招呼他。”青年长笑一声,声音在地牢里来回震荡。
彪子得令,嘿嘿一笑,一把推开老者,把子健放在一张铁椅上,漆黑的椅子血渍斑斑,把手上有两个活动铁环,刚好扣住子健的手腕。
子健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
“小子,便宜你了,这张椅子可是被不少大人物坐过呵。”彪子举止异常兴奋,在他眼里少年就是个待宰的羔羊。
彪子转过身,随手拿出一把平嘴钳子,伸向了子健的指甲。
冷酷的神色,狠辣的手段。
子健额头肌腱高高凸起,双目通红,瞳孔迅速放大,可以清晰看到眼球上根根血丝,脸上汗水暴动,顺着鼻尖往下掉。
彪子的手法极为娴熟,经验老练,显然这种事没少干,先是用皮条扎紧子健的手腕,然后再钳住他的指甲壳往向翻剥,动作很慢也很轻,直到甲壳与指头分离。
如果你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减轻受刑人的痛苦,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血管中的血液不流通,的确能使神经系统麻木,减少肉体上的痛苦,但是解开手腕上的皮条后,血液会快速冲击到伤口,楚痛也就会增加十倍以上。
十指连心,在这一刻,他的后袋不停地撞击铁椅,他的喉咙卡住了,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抓在手中,大力地碾压着,又好像被万千条鞭子在抽打…,“不错啊!还挺能扛。”彪子面目狰狞,一点都不担心,就算是铁铮铮的硬汉,也过不他那几道刑具,何堪是个毛头小子。
十指全部剥下甲壳,骨头裸露,腥血的鮮血‘滴答答’地掉,似是在哀号。
再次醒来时,他看到了一张张狰狞的脸。
“这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青年似笑非笑。
“孩子,把你知道的都就说吧!不然你会没命的。”老者摸着他那像死人般的脸蛋,眼泪哗啦啦地掉。
子健目光散淡无光,良久,颤动的唇喃喃道:“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青年心里大喜,凑了过去,隐约听到子健说了一句,但是并没听清楚,于是把耳朵附在他的嘴边。
青年尖叫一声,像从恶梦中醒来,捂着流血的耳朵怒视着子健,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烟枪,劈头盖脸地朝他脑袋上敲去。
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他依稀听到老者说:你疯了,活人比死人有用。
“子健。”李文彩全身一阵抖颤,猛然从弹起身来,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原来是恶梦一场。
推开窗户,天空中一轮弯月,冷冷清光。
不远处,亭台內一道伟岸的身躯凭栏仰望夜空。
“你也睡不着么?”李文彩披上衣衫,与他并肩而立。
“嗯。”李文魁答道。
“如今族内有人传言,李洪将要顶替伯父族长之位,你知道么?”李文魁忽然转过身,道。
“父亲跟我提过,似乎也有这个意思。”李文彩波澜不惊,平静地道。
“你怎么看?”李文魁语气不满。
对如今李家在雁城的情形,李文彩也有初步的了解。
雁城土地辽阔,人口众多,在二十四城中绝对能排进前十,内情却是异常复杂,分四股大小不同的势力,虽说表面上还是李家在掌管雁城,实际势力覆盖范围不足原本的四分之二。
再加上这些年家族內斗,帮系之争,人才凋零,整体实力大幅缩水,远不如从前强盛。
有人预言,三年內李家将失去对雁城的掌控。
“父亲能缷任,何尝又不是件好事,这些年,他够辛苦了。”想起母亲撒手而去,子健神秘失踪,李文彩一阵燥躁。
“李洪为了想夺得族长之位,不断暗中培养心腹,处处打压族人,把持要务,背后又撒布谣言败坏伯父声誉,以及人心离散。”,李文魁越说越激动:“他李洪只不过是个旁系,狼心野心,其心必诛,又有何德何能坐上族长之位。”
李文彩有些惊讶,堂兄一向以来,沉默寡言,再者他长年在外,对家族事务却是了如指掌。
“人生一世,仿如镜花水月,转瞬即过,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李文彩淡淡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李文彩忽然道。
“恕兄弟直言,族长之位不能落入旁人之手。”李文魁语气坚决,随后飞快又加了一句,“这也是伯父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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