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劳累,李文彩和子健一顿酒足饭饱,就在酒馆安顿下来,两人躺在软乎乎的被褥中,加上酒劲上身,两人很快便进入梦乡。
四更时分,月朗星稀。
酒馆內伸手不见五指,一团黑影悄然潜到一扇门外,良久,听房內鼻息如雷,便从怀中拿出一根竹状管子,对着门缝里吹出一缕淡淡清烟。
就在蒙面人掏出管子,与衣服擦生轻微的响动时,房內的李文彩突然被惊醒,凭着独特的嗅觉,很快分辨出这是一种让人瞬间昏死的迷魂香,李文彩屏住呼吸,装睡没察觉。
又过了一会,蒙面人俯耳听房内完全没了动静,轻轻扒开房门钻了进来,点亮桌上油灯,飞快地翻开床边衣衫,见是几绽纹银,心里顿感失望,随手放入怀内,在房內搜寻值钱的东西。
李文彩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贪婪鼠辈。
“兄弟,别找了,留下聊聊吧!”
闻言,蒙面人心里一惊,发觉有一只手,不知在何时已无声无息地按在自已的肩上,一向让他得意的独家迷香,此时却是失灵了,来不及细想,双腿发力,肩膀一甩,整个身子跪着向前滑去。
蒙面人的肩膀犹如浸了油一般滑溜溜,挣脱李文彩的拦截,哪敢再作逗留,转手一挥,一把匕首射落灯火,房内又变成一片漆黒,借此机会,蒙面人立马破窗而出,迅速攀上房顶,四处疯狂逃窜。
李文彩哪能让毛贼从自已的眼皮底下溜之大吉,随之也翻上屋顶,奋力追赶,毛贼见李文彩象个膏药似的粘了上来,更是运足足力,疾速攀越一个又一个屋顶。
毛贼的逃命的速度倒是挺快,忽左忽右,在屋顶上蹦下蹦下,如履平地,让人难以堵截。李文彩不慌不忙地把速度提高,如影随形,谁知毛贼的速度跟着提高,如此下来,一路上两者的速度都提升了好几次,不得以李文彩只得把速度提升到极限,好几次都快要逮住毛贼了,偏偏却落空了,反而弄得自己异常狼狈。
毛贼也是惊魂未定,屡屡都是靠着熟习的路线,利用障碍物,躲过一次又一次惊险,心里早就苦不堪言了,要不是靠着秘术提高身法,哪能躲过身后李文彩的穷追猛打,这种秘术虽然能强行提高速度,但消耗气力也是巨大,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暗道:“这不是办法,沒被他抓住也非累死不可。”
毛贼十分后悔惹上这么个主,无奈之下,脑里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从怀中摸出几绽纹银,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扔,李文彩条件反应接住银子扣在腰间,谁知接踵而至的是几把明晃晃的飞镖,飞镖快,李文彩也不慢,两腿用力,身子向空跃起数丈,腾空翻起几个跟头,再稳稳落下。
“嘣”的一声划破夜空。
瓦顶哪能承得住李文彩落下的力道,顿时砖瓦横飞,房顶硬生生地砸成了一个大洞,向下跌去。
又是一声水响,溅得李文彩满脸都是,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掉,摸下脸上水珠,李文彩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咫尺之间,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热气腾腾的水气中,坐着一个妙龄女子,精致无比的脸蛋红扑扑的,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荡魂摄魄,鼻梁挺拔,饱满的嘴唇娇艳欲滴,嫩白双肩如白玉晶莹透亮,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犹如芙蓉出水般清秀。
李文彩见识过不少惊艳女子,但此刻不知为何完全乱了方寸,只感到血液澎涨,口干舌燥,喉结重重地滚动,心跳如千军万马在撕杀,从骨子里升起的一种蠢蠢欲动的原始欲望,双目赤红,气喘如牛,大脑里只有一种声音在竭力呐喊,“推倒她,立即推倒她。”压抑的欲望如火山一样蓄势待发。
“啊!”一声尖叫声撕开黑夜,如雷在李文彩耳边炸响,心里欲火瞬间熄灭,顿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掉进了女子的浴池之中。
“我,我什么都没沒看清。”李文彩慌恐地道。
“叭!”
女子狠狠地甩了这个胆敢冒犯她的家伙一巴掌。
李文彩没有躲避,或许是出于刚才的罪恶感,同时方才想象也被这一巴掌打得荡然无存,往下一看,似乎自己的双手抓住了,什么软软的,感觉有点怪,眼瞳再次变大,竟然是她的…
“你,你,你…”女子惊呼道.“我什么都没做,小姐是这样子的....”李文彩一时忘了抽开手掌,只知忙于解释。
受屈辱的女子,哪容李文彩辨别其中曲折,就在李文彩犯傻时,女子身如灵燕跃出水池,飞快套上衣衫。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长剑,娇声道:“*贼,我非杀了你不可,挖下双眼喂狗。”
李文彩哪里见过这仗势,急忙跳出浴池,口不择言,慌张地道:“小姐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女子气的脸红脖子粗,银牙紧咬,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般看待,何时受过这般屈辱,一时悲愤交加,急得双眼泪水涟涟,手中长剑一挥,抖出几朵耀眼剑花,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直向李文彩胸口刺来。
一眼便看出这女子是个功力高深的高手,李文彩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同时保持了几分警惕,身子化作一道残影,急急后退。
锋利的剑刃与李文彩擦身而过,划破衣衫,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渗出丝丝血迹。
李文彩也被吓了一身冷汗,自已竟然没躲过这一剑,还好只是皮外伤,要是自已再慢一分,恐怕小命难保。
李文彩哪敢在此多停留一分,转身就破门而出,遁入黑夜之中,玩命似的落荒而逃。
……
笫二天清晨,子健从马市租赁一辆马车,带着李文彩早早地上路了,似乎对昨晚之事一无所知,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向李文彩讲解李家趣事,李文彩哪有心思听之闲谈,催促马车往雁城方向急速行去,小半天时间便到目的地。
雁城,一座繁华的古镇,属于云宵城的管辖。李文彩从子健口中得知李家在雁城拥有一股不弱的势力,当代族长李培元文武双全,也就是‘他’的父亲,在族长的带领下,李家势力更是日趋增长,成为当地几大大家族之一。
在子健的带领下,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城堡,高高的石墙,巨大的铁门,可想其主人身份不凡。
守门人远远地看清了来人,早就打开大门,迎了出来,客气地躬身道:“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找你多时了,请您去客厅。”
李文彩微微一笑,随口应了一声:“嗯。”
迈入门庭,跟着子健沿着青石小径前行,李文彩在一个无人角落停下脚步,干笑一声,道:“子健,这…”
李文彩原本在云宵城就想与子健分道扬镳,另谋打算,但一想到连个落脚之处也没有,前路又一片迷惘,真不知该何去何从,也未想过要李代桃僵,在子健软磨硬泡之下,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李家,想到自已这个特殊身份,心里多少有些顾虑。
子健转过身,望着李文彩为难的表情,当然不知其心中烦恼,轻笑道:“少爷,你别太过担心,这次我们离家出走,多少也有所收获,如今你失去记忆,老爷更不会责罚于你,再说老爷真要责怪于你,也不会在客厅,可能是有客人来访,你大可安心。”
李文彩苦笑一声,没有再吱声,跟着子健继续前行,在一所大院门外停了下来。
“少爷,你进去吧!我在门外侯着。”子健露出一个放心的眼色。
李文彩轻轻地推门而入,里面的人已经停止了交谈,大厅十分宽敞,上方坐着一个中年大汉,身着锦衣玉袍,头戴方帽,浓眉大眼,十分威严,相貌与自已这张脸有几分神似。
中午大汉旁边坐着一位极美的妇人,妇人衣着华贵,慈眉善目,见到李文彩进来,目光柔和,关心地道:“文彩,赶紧过来,娜挪小姐已来了多时了。”
右下坐着一位娇贵女子,一身亮丽白裙,露出饱满丰圆的小腿,纤长的细指端着茶杯,正在品茗引思。
当李文彩瞄到女子绝美的面容时,如碰蛇蝎,脸色大变,心头一震,脚步随之放慢了半拍,是她?怎会是她?
女子看清了来人,美目一睁,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口里的茶水几乎喷射而出,险于打翻手中茶杯,他?昨晚那个无耻之徒。
李文彩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便恢复镇静,心中已把各人身份猜出了大概,快步向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父亲,母亲。”
“这是娜娜小姐。”中年大汉点头笑了笑,挥手介绍道。
“娜娜小姐,我有事来迟了,抱谦!”李文彩十分淡定,对着女子语气不卑不恭地笑道,随即坐在妇人旁边的椅子上.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文彩‘潇洒’举动,想起昨晚的情景,心里瞬间生出一股怨恨,真是他,这家伙还真会装,竟然会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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