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CHAPTER20
行健手有些酸，示意其他人继续。
他不仅手酸，脚后跟也有些软。手腕也隐隐作痛。他扫了扫树叶，找了块干净地坐下，看着几个汉子继续挖坑。另一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行健自嘲：“屌诶，居然能到这一步。”
这事，要从子时说起。
行健在茶馆里买了碗茶。牛饮下肚，看着乌云散去。便吩咐老板结账，准备继续上路。木棚顶被掀开了。
一只怪鸟稳稳落在地上。
不用多说，正是恼羞成怒的雕鸮。行健看到它要吃人的凶相，就要下跪。
行健转向雕鸮，老板人头落地。
行健双膝微屈，一个庄稼汉被开膛破腹。
行健双膝触地，雕鸮俯视着行健，庄稼汉的肠子飞扬而出，温热的腥气喷在行健脸上。
只过了一瞬。
“大仙饶命！”邦邦的磕头声响起。
雕鸮玩味地打量着这个可怜虫。它没有进来就杀掉行健是有原因的，它要好好戏弄行健，让他绝望，痛苦。
“你可知罪？”雕鸮冷哼。
“小的愚钝，还望大仙指点。”行健磕头没有停下。
“你没有罪，我只是饿了。”雕鸮冷笑。
“大仙稍等，我这就去给大仙找吃的。”行健转身欲走。
“我就想吃你。”雕鸮用爪子在石板上敲打起来。
“大仙饶命，小的骨瘦如柴，肉干涩，难以下咽，怕坏了大仙兴致。”邦邦声又响起。
“哪儿来那么多事儿，吃就吃了。”雕鸮伸出右爪。
行健捡起了老板的头颅，后者好像还在因为呼吸而颤抖。行健又觉得其实是自己的手在抖，血液顺着平整的断口泊泊涌出，又黏在自己的手上。老板的舌头好像断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摸到了一块柔软，湿滑的东西，像舌根。但他不敢去看。
行健用手掌合上了老板的双眼：“大仙，您先尝个人头，兴许尝了就不饿了。”
雕鸮调笑：“也许吧。”将老板的天灵盖啄得粉碎，将脑浆搅成糊状，血水混着白浆，粉红色，行健欲呕，又偷偷咽了回去。
他又端来一碗茶：“大仙请用茶。”
雕鸮竖起了后劲上的羽毛：“吃东西时喝茶？”
它将行健扑倒，双爪扣住行健的手腕，抬颈就啄。
行健倒在地上，上半身动弹不得，只堪堪头侧过，铁喙擦破了皮，钉碎了青石板。雕鸮正要再抬颈，行健突然高抬双腿，举过雕鸮，绕过雕鸮脖颈，两腿相盘，牢牢缩在了一起。这种不雅的动作从未在雕鸮记忆中出现过，雕鸮想要挣脱。它力拔山河，但行健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它，它无从下手。
脖颈处挣扎，爪子的力道就小了。行健的双手借机滑出来，右手死死摁住了雕鸮左爪，左手绕它左爪逆时针一圈，再扣住自己的手腕。就这样，两手锁住了雕鸮的左爪，用力向外扳。
雕鸮的双爪有雷霆万钧之力，但行健挑着没有肌肉的胫骨扳，关节处的剧痛让雕鸮发出凄厉的哀鸣。
行健将那碗茶泼进了雕鸮嘴里。
哀鸣被掐断了，连余音都发不出。雕鸮像被抽空了灵魂，变成了失去提线的木偶，趴在行健身上，煞是滑稽。
原来，行健在刚才给老板合眼时，指尖暗藏一枚铜钱，盖过死人眼的铜钱，再泡水，喝下后会丧失直觉。
而效果会持续到死人睁眼那一刻。
当然，如果尸体腐烂，露出眼眶，或者尸变也算睁眼。
但行健悲哀地发现，即便雕鸮昏迷不醒，自己也伤不了雕鸮分毫。用陶瓷碎片刺，但它的羽毛坚韧无比，刺不穿。往地上摔，也摔不死。交给驱魔部？自己使的巫术违法了，如果再阴差阳错弄醒了雕鸮，逃走了要遭殃，没逃走，说出火麻的事也要遭殃。
无奈之下，行健只好出此下策：“活埋！”
任凭他再大的力量，埋在土里，无法呼吸，更无法移动半分，醒了也是死。
付了老农几个钱，便活埋了这雕鸮。
“我呸你个大仙！还是我屌吧。”行健啐了口痰在新填的土上。
一边几个老农窃窃私语：“这埋得是啥？干嘛要用麻袋装上？”
“保不准是什么宝物，咱们等会儿挖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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