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和方浩然聊了一会,她越聊兴趣越浓,这似乎是女人的天性。方浩然见她一直没提起苏千愁舅舅的事,自然也不敢多言。这时张健中过来报告说晚餐准备好了。
美妇人就招呼方浩然:“小方,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不用太拘谨。你能过来,阳阿姨开心得很呢。”果然是有深度的人,她看出来方浩然有些拘束,说话放不开。
“小方,你告诉阳阿姨,你到底是怎么把我们千愁给追到手的?”女人好奇和八卦永远是无法停止的。
方浩然想了想,一下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是好,毕竟自己虽然是一直仰慕着苏千愁,但总的来说还是苏千愁主动开口示好的。那美妇人却以为方浩然年轻人难为情,就鼓励他说:“你说吧,阿姨不会笑你的!”
方浩然想了想,就说:“我一直都很喜欢她的,可是你知道她这个人永远高高在上,我都不敢开口。有一次我病了,烧得迷迷糊糊的,她就去看望我。我就趁机向她表白,她说是大发慈悲、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和我相处。说起来真的有点欺骗她的成份存在呢。”
“嘻嘻,我说她这丫头啊,脾气倔,却又去学别人做什么学问当什么专家。有人喜欢她就不错了,她还想挑什么?阿姨看好你!打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性格又随和的好男孩。”
“谢谢阿姨,我会努力的!”
“不过你放心,如果那丫头如果不是认准你了,就不会让你过来看望我家老头子了。”
“对了,阿姨。你说起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舅舅老人家的事呢。怎么不见他的?”
……
阳阿姨欲言又止。想了半晌,说道:“老头子身体最近不是很好,脾气很大谁也不想见!那老家伙脾气很倔的,咱们千愁那性格就是跟他学的!”语气当中又气又怜的,但似乎又拿对方没办法。
“他老人家哪不舒服啦?”
这回阳阿姨是闭口不说了,任方浩然怎么问,都是想办法岔开话题。
其实阳阿姨心里认为,病急乱投医,但是这事目前来说不方便外扬,虽说事情不能外扬,但是私底下名医也找了两三个来看,个个束手无策的。你方浩然既不是医生,对你说了也没用,反正老爷子就是不想见人,何苦自添烦恼!
正在吃饭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我表姐的男朋友呢?”话音未落,一个秀丽活泼的身影冲了进来!只见一个穿着牛仔短裤、二十岁上下的少女,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目光落在方浩然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
“你就是我姐的男朋友?挺有型的嘛!我是何天姿,苏千愁的表妹,刚从米国回来!”
方浩然倒是没听苏千愁说过自己有个表妹,有点点意外。估计是苏千愁也想到不她会从米国赶回来吧,因为自己在国内,舅舅、舅妈都没打情况告诉自己。说不准何天姿也是从其他渠道听到消息放心不下,就溜了回来。
何天姿冲着美妇说:“妈,何老头怎么啦?连我这个女儿也不肯见!到底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惹火了我就不去米国了!”
美妇拍拍何天姿的手说:“姿姿,你别任性。你爸身体不好,心情烦躁,你要多谅解一下他。”
“再烦躁也不可能不见女儿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成?”
“傻丫头,妈怎么会瞒你的,你爸那个牛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说不见就不见,难道我非要让你们进去,惹他更不高兴不成?”
说话之间,保姆匆匆走过来,对美妇说道:“夫人,将军在大发脾气,不肯吃东西呢!您是不是过去劝劝他?”
美妇跟着保姆进了里屋,方浩然和何天姿跟到客厅后,就不敢再闯进一步了。只听到里面碗筷摔到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怒冲冲的老男人声音:“吃、吃、吃!吃个屁!吃了有个球用!干脆老子睡着等死就算了!”
方浩然和何天姿面面相觑,明明知道是病人在发脾气,摔东西不肯吃饭,却又不计可施。那美妇在不断连求带哄的,对方就是软硬不吃!
方浩然看得七七八八了,已感觉到这个老病号肯定是头犟驴,劝不动的了。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苏千愁的交待,就故意大声的对里屋说:“舅妈,千愁说过一阵子你就带小姿一起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其他不相干的人就不用去了!舅妈您有事忙着,我先走了!”
里屋里响起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哪来的王八蛋,胆敢在这里撒野!”
“我叫方浩然,不是王八蛋!你不敢见我,才是缩头乌龟!”
“混小子你给我滚进来,老子非要毙了你不可!”
方浩然抬脚就要闯进去,何天姿在后面紧张得拉着他的手。方浩然示意她不用担心,就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满脸皱纹,大约有七十多岁,眉目之间和书架上的相片有所相似,似乎是两父子。那老人家看见方浩然竟然真的敢闯进来,气冲冲的要坐起来,想和方浩然拼命的架式。美妇在旁边按住他,向方浩然挥挥手,示意他快点出去。
方浩然没有出去的意思,相反的径直走到床前,大手把老人按在床上,老人顿时动弹不得。老人努力的挣扎一会,无济于事,忿忿的骂了句:“兔崽仔,你找死!”
方浩然懒得理睬他,问身边的美妇:“阿姨,老爷子怎么啦?”他猜不准眼前这个老人是不是苏千愁的舅舅,因为年龄相差太远了。
美妇说:“他一直好好的,十天前就急剧的老去,先是路都走不稳,现在连床都下不来了。私下请两个有名的医生看了,都得不到明确的结论。”
“为什么不考虑送他到大医院去?”
“这是他自己的主意,说如果去了大医院的话,这消息肯定是会传到京城去的。这样他肯定就得退下来了,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不放!所以现在除了身边的两三个人,连其他军中干部都不知情。
“外面的相片是什么时候照的?和现在相当那么多!”
“那是他三个多月前照的,那时刚升为上将,意气风发的!唉,谁能料到这区区几天时间,就从一个五十多的人跳到了七十多!无缘无故就少了二十年的时光啊……”美妇唉声叹气,其实这事情不要说是摊到这种地位显赫的人身上,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落差啊!
方浩然听她这么说,心里涌出一个名字:陈伟东!
想到陈伟东在宜河市的时候,能把韦小梅老年痴呆的奶奶恢复神智,却又一天之间让新生儿“老去”几岁,难道眼前这事和他有什么相干?眼前这情形,是十天时间人就象老了二十多岁,也不是没有可能。
美妇对那老爷子说:“老头子,你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小姿从国外回来了,你还是见她一下吧。再说了,还有几天就是全军进行常事演习,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你不能露面的话,你想瞒也瞒不下去了,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老头子把头扭向一侧,紧闭着嘴不说话!
方浩然把美妇拉到旁边,轻声说:“阿姨,这事情应该还有转机。但是事出蹊跷,在我把实施阴谋的人找出来之前,你先不可告诉其他人,包括老爷子!”
美妇听得方浩然这么一说,脸上涌出希望之光,满是期盼的看着他:“小方,真的还有机会吗?”
方浩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美妇转过身去对着老爷子说:“何问天!我阳茉莉忍你几十年了,这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管你还要隐瞒谁,但是女儿你必须得见!东西必须得吃!而且小姿说了,你的情况在国外也有过,听她说应该有药可以治好的!现在的年轻人,用的都是高科技,你懂不?老古懂!”
美妇这番话真真假假的,说得那老爷子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吭声。
美妇冲方浩然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她担心小姿这个姑娘心直口快藏不住话,就提前出去交待她一番。方浩然想到这件事必须继续隐瞒的必要性,才方便找出实施此阴谋的人,也就跟着她走了出去,一起交待何天姿去了。
“小姿,你按你妈妈的意思去说,让老爷子保持信心和斗志!老爷子这件事情还能治好的消息,必须封锁在你们和我三个人中间!连保姆、张健中都不能说!我会悄悄的给老爷子治理,但是一定要拖到军演即将开始。如果对方想害老爷子,就不会有什么动作,而是让老父子继续衰老下去。如果对方另有什么企图,肯定会联系我们的!事关老爷子的生死,如果无法找出对手,就算这次能救他,防不胜防的下次也无能为力!我们现在连老爷子怎么中的招也不清楚!”
方浩然来之前,已是在身边带着三支自己的血清,心里自有把握。实在不行,就干脆给老爷子灌点鲜血!连苏千愁都能起死回生,就不相信无法搞定老爷子这种情况!但是他意识到这个老爷子地位卓越,对方也能加害于他,估计会有身边的人参与进来,否则哪有如此轻易得逞的。
何天姿听到这事和自己的父亲生死攸关的,早就方寸大乱,只会在一旁点头。她妈妈,也就是那阳阿姨,听方浩然这么一分析,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原来这并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有人要毒害自己的丈夫!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虽然不是一般的庸姿俗粉,但也能力有限。于是全听方浩然的吩咐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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