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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蔫“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哪里滴了几滴水,叮叮叮的声音让他大为兴奋!只要有水,就代表能继续活下去!三盏照灯的电早就用光了,只能用手探索着向前摸去。这是在地下的一个锰矿里,离地面应该有两三百米深。伤口传来剧痛,朱老蔫心中充满了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跑到大都市来?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生活得下去的地方……
但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让他坚强起来: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贱人!我一定能活着出去!
朱老蔫以前一直是个快乐的人,直到那一场山雨的到来。
他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他生性憨厚,甚至可以说是憨厚到有点笨的程度。不管你骂他、逗他、取笑他,他都是乐呵呵的一笑而地过。除了靠种家里留下的两亩烟叶地,更多的是帮别家修修房子、补一补猪圈什么的,虽然没多少钱,对于一个无太多欲求的农民来说也是相当安逸的生活。
父母死得早,穷里又是很穷。所以近年三十才娶了一门妻子。他老婆听说原来是给一个已婚的男人给骗了,怀了孕去结不成婚只好去做人流。这事在这个小小的农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名声一下就差了,也是到了二十七都嫁不出去,才万般无奈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嫁给朱老蔫。
本来日子也都还好,房子旧是旧一点,夜里可以遮风挡雨的。家里钱不多,但是卖烟叶的钱,除了化肥农药,基本可以满足老婆的日常开支,反正朱老蔫也没太多的想法。女人在家也安分守己的,就差没怀上小孩了。
那是一场极其滂沱的大雨,一直下了两天两夜!三十出头的朱老蔫从没有遇到过这阵势,那雨水就象是从天上直接倒下来似的!夹带着猛烈的大风,呼呼直响,树木成片的倒下,雷电交加的,象是山崩地裂的!
“老婆,快跑,房子要塌了!”
山上流下的山水,猛烈的冲击着那老旧的墙体,水慢慢的从墙根渗到了内屋。朱老蔫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把从床上抱起老婆往外冲!就在他身后,“轰”的一声巨响,赖以栖身的那三间平房已倒在了雨水中!朱老蔫感到脚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老婆直接摔到泥巴里去,原来一根柱子砸中了他的腿,鲜血直流,直接晕了过去!
朱才能蔫醒来后,已是三天后的下午。他在乡卫生院躺了十二天,终于才把伤养好了。令他奇怪的是他养伤期间,老婆一直没有出现过!他跑去老丈人家一打听,原来老婆也没回娘家,她当夜把朱老蔫送到卫生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听说跑到南方沿海城市去了。他管老丈人要她的地址,老头子冲他直骂:“你这个窝囊废!老子把女儿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你养也养不好,看也看不住!老子不找你要人就好啦,你还反过来找我要?!”两个大舅子从旁边窜上来就想动手。
朱老蔫悻悻地回到不是家的家,他看着那堆残砖烂瓦,欲哭无泪的。政府所谓的救助,对他来说是杯水车薪的,而且他也不善长与村干部、乡镇干部打交道。牙一咬,从杂物堆里翻出几件能用的衣服,口袋里揣上救助的几百元钱,就跑了出去。
他决意到南方去,用他的本意,就是一面打工,一面寻找自己的老婆。
通江火车站前面,朱老蔫看着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不由得呆住了。朱老蔫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到大都市,都不知道要从哪来到哪去,不由得迷茫、发懵。
“大哥,你要不要住宿,只要30元一个晚上!很便宜的!”一个少妇看到他发呆的样子,缠了上来。
朱老蔫懵懵懂懂的跟着这少妇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套间。就在半夜里,那少妇爬上了他的床,他在半梦半醒之中,搂着那丰腴的女人搞了起来。这飞来的艳福,莫非是上天对自己失去老婆的一种补偿?就在他对着女人横冲直撞、神魂颠倒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警察来抓人了!”少妇帮他抓起裤子,把他往后门一推:“快点跑!警察抓到要罚几千块,还要把你给关上一两年!”
朱老蔫听了之后,吓得没命的狂跑!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之后才敢停下来歇口气,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东西还在那少妇那里,再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他想找回原来的路,可是这九拐十八弯的,哪是他说找就能找得到的。他更不敢报警,他这么搞了一个女人说不准就是嫖娼,抓到就象那少妇所说,不但罚上几千块还要关上一年半载的。他哪来的钱给警察罚?
朱老蔫只好着漫无目的地流浪,走到哪算哪。和城里其他的流浪汉一样,累了找个避雨的地方就睡、饿了看哪个小菜馆有客人吃剩的残羹剩饭,实在不行就看哪个垃圾桶有烂果烂菜叶……
“兄弟、兄弟,醒醒!”就在朱老蔫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只见是两个穿着和自己一样破旧的男人,正在热切的看着自己。
“大哥,你们找我?”朱老蔫很是奇怪,自己又不认识他们。
“兄弟,你想不想赚大钱?我知道有个好路子,但是人少对方不要,起码要三个人!”当头的男人偏瘦,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我……没身份证!”
“没事没事,对方不看身份证的,有力气就行!我有身份证,有人问你的话就说是我弟弟,我叫李老三、他是李老六,我堂弟。我看你就叫李老五吧。”
一行三人,坐了十多个小时汽车,到了一个贺步市的地方,再改乘小巴车,在山路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终于到了一个矿上。
矿业公司的人果然没有找朱老蔫要身份证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打头的李老三的身份证,并拿出几张纸说是合同,让他们填。朱老蔫不识字,就让李老三给代笔了。矿里跟他们约定每月工资是一千二百元,包吃包住的。做满半年才能结一次账,具体的工作就是下井挖矿,挖的是锰矿。
挖矿一天下来很辛苦,而且还带有点危险性。但是想到一个月一千二,差不多等于自己一年的纯收入了,朱老蔫非常满意!几天之前,自己还到处捡垃圾充饥呢!自己天天就是干体力活的,这根本就不算是苦。难得的是还有李老三、李老六两兄弟照顾自己,这让无兄弟姐妹的朱老蔫感到无比的幸福!甚至他宁愿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寻找自己女人的事,也慢慢的不再提起。
这天,他在矿井底下,总是有点心事不宁的,仿佛预感有什么会发生似的。就在他刚一弯腰时,一把铁镐从头顶上飞过!他刚一转身,照灯正好照在李老六的脸上,只见他满脸的狰狞,抡起铁镐继续向朱老蔫砸了过来!朱老蔫一时反应不过来,李老六又是一镐砸了下来,朱老蔫一闪,胳膊鲜血直流,被刮去了一大块肉!
“三哥,老六怎么了?”朱老蔫一边躲一边大喊。
“怎么啦?要你命!”李老三阴冷冷的声音传来,朱老蔫大惊!
“三哥,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你没得罪我们!只是你的命值钱,老六等着你的钱来娶老婆!你死了,矿老板起码得给我们赔个十多二十万的!”
随着李老三的声音,李老六眼里透出凶光,见之前偷袭不成,一镐一镐的猛砸过来,朱老蔫左右闪躲,旁边的石屑被砸得火花四射,纷纷落下!朱老蔫一看他们两兄弟真的是想要自己的命,心中大骇,不容自己有商量的余地,当下挥起铁镐就跟他们拼命!
幸好矿洞不大,李老三两兄弟无法联手。朱老蔫一直干农活,力大无比。光凭李老六哪是朱老蔫的对手,两个铁镐对上三五回合,他被朱老蔫砸中肩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点气息也没了。
李老三在后面一看大惊,双脚发颤,跪了下去:“朱兄弟,别……别杀我!”
朱老蔫冲他吐了口痰,灯光照在李老三的脸上,他看着这个男人,说不出的恶心,但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李老三趁他一分心,抄起铁镐向朱老蔫扫了过去。其实朱老蔫正被吓得惊魂未定,小心的提防着他。没等李老三的铁镐扫到,他的脑袋已经被砸得稀吧烂!朱老蔫用力过猛,余力扫在旁边的矿壁上。之前的打斗就被砸松的矿石,纷纷落了下来,来通道堵上了!
朱老蔫暗叫:不好,塌方!
就在这黑黑的、狭窄的矿道之中,靠着三个人身上带着的三瓶水、三袋饼干,朱老蔫坚强的活着。这两个多月来的流浪生活,让他的求生意志是无比的坚强!一天、两天……照明灯没电了,水也早就喝完了,三袋饼干舍不得一口气吃光。他静静的躺着,伤口阵阵疼痛传来,象是有什么虫子钻了进去,朱老蔫对这点痛已是毫不在意,他一心想的就是要活下去!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听到叮叮叮的滴水声,朱老蔫一阵惊喜,有水就能活下去!
井上还是没有人来救他(他们)。终于,朱老蔫还是昏了过去。
一些吵杂声过后,几丝射灯的灯光照了过来,矿道终于通了!朱老蔫已经没有力气呼救,眼睛努力的睁开一条缝,心想:老子终于赢了!
省委副书记邵国通正在开会,手机响了:“国通叔,咱家的矿出了点小塌方,三兄弟死了两个!我花了八万块,打发那个活着的走了!”
“会不会留下什么手尾?”
“不会,活着这个家伙神经有点毛病,拿着钱开心的走了!我派人趁夜押他下山的,他连东南西北什么方向也不清楚!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派人监视附近的乡镇,如果这个人再出现,直接让他消失!”
贺步市一个简陋的旅社里,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朱老蔫抱起一个浓妆艳抹的胖少女,用力往床上一甩,扒光自己的衣服就趴了上去!一只黑乎乎的大手用力抓住那女孩的眯眯,使劲地捏着。女孩吃不了痛,连忙大声的呻吟,好象是有些痛苦、却又好象带着点兴奋!
女孩的呻吟令朱老蔫更是兴起,他还从没有过这感觉呢。
“叫吧,大声叫吧,老子喜欢!”
“老子有钱,老子日-死你!贱人!”
“老子日-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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