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厂的二号、三号仓库,那是连排的旧车间改造而成。方浩然和丁大忠看着人去楼间的场景,不由得暗暗后悔。二号仓库里面是一个个小隔间,里面的桌椅还是整整齐齐,而且桌面非常干净,可以想象就在昨天之前,这里应该是还是有不少人在正常做事。三号仓库是一排排小铁笼,应该是用来关押什么小动物之类的,只是眼下空空如也。只是在靠墙的格子上,摆了不少大小不一的空试管。如果不是地上撒满了废旧纸片、如果不是桌面上空无一物,让人的感觉应该是,一个极大、极热闹的的实验室、办公室,只是工作人员还没来上班的样子。
方浩然和丁大忠无比的懊恼。就是一夜之间,对方已人去楼空!定是前天汤志扬、昨天自己和丁大忠的摸底,惊动了对方,结果对方提前一步撤离。他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警惕性和消息之灵通啊!
“唐僧啊,小梅她是得了重度抑郁症啊!”来电的都博士,只有他称呼方浩然为“唐僧”,而周语微则叫他“方唐”。
“什么?!”方浩然绝对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了呢?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怎么啦,你怀疑我的专业性?”都博士感觉到了方浩然的惊讶程度。其实他也是很惊讶,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时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的,时而沉默不语、坐着发呆……
“我现在用单胺氧化酶来稳住她,必须得找到这突发性病症的根源。它颠覆了传统的抑郁症形成的理念。”都博士进一步解释说:“这只能保证她不会进一步恶化,不能消除。”
“照你这么说,那之前自杀的几个人,情况会不会也是和小梅这样,抑郁所致?”
“完全有可能!”都博士非常肯定的回答!
“丁所长,我们再去一趟汉唐盛世!”
京城的一座大院里,一个精瘦的老者,六十出头,人并不健硕,但是整个人透出夺人气魄的果断、精明,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正视!旁边站着一位少女,一头卷发,发稍有点泛红,整齐的刘海,一张精致的娃娃脸,身材凹凸有致,但是眼神中透出一股冷漠,真是好一个美丽俏娇娃!
一个中年大汉,正在向老者汇报:“报告首长!除了平江省事情受阻,其他省份进展都极为顺利!”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前那个丫头不明事理,才把她丢去天远地远的地方,想不到她还是碍事啊!”
“这次不是她,主要是个叫方浩然的年轻人!”
“又是姓方的人,我一听到姓方的都气不打一处来!”老者转身对少女说:“你抽时间下去通江一趟,接触一下这个方浩然,能用就用,如果不能用干脆就把他给清理了!”
方浩然和丁大忠上到七零八,前来开门的正是李佳童。她手里还是抱着小米奇,小米奇呆呆的,动也不敢动,只有一双眼睛东瞧瞧、西瞧瞧。她一看到方浩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方叔叔好!”
方浩然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气色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但是也和其他小女孩没什么区别。“佳童,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叔叔,你给的钱我没花完,天天都有吃东西,身体很好啊!”
方浩然在她家里转了又转,可是真的找不出值得担心的东西。这真是完全说不通了,那些同电梯的人全都自杀了,这个小女孩却为什么又能安然无恙呢?看她虽然有些难过,但是也是由于家庭变故的原因,这完全解释得过去啊。难道说那些死者和这小女孩无关?就算与她无关,她会不会是下个要自杀的人?
从小女孩家里出来,方浩然由于关心韦小梅的情况,就想赶回去,而丁大忠是不能到中心去的。自打出了门,这家伙就喃喃自语的,“李局会不会看我不顺眼呢?这回我的前途完蛋了,猴年马月都没机会转为正的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要是当初我没接到那个屁命令多好如果我和方大哥是朋友就不会今天这个样子了……?”
方浩然叫了他几声,他才缓过神来。可是他立即一头就往街灯柱子上撞去,三十多米的距离,一连撞了三次!头上鼓起大大一个包,也浑然不觉。似乎他只是沉迷于自责、自怨的情绪当中,根本就不看路。
情况不妙!方浩然一把抓住丁大忠,直接往省医院,隔离起来。医生检查的结果,病人竟然是深度抑郁状态!
“都博士,刚见了那小女孩后,丁大忠也和小梅一样立即出了问题,已被我隔离了起来。我估计这事应该和小佳童有关联。我现在带小佳童回中心去,请你做好隔离准备!”别冒然的就把人带到中心去,万一真的存在关联关系,中心岂不乱成一团糟?
布置妥当,方浩然就再次找到小女孩。
“刚才那个叔叔和你见面之后,他就不舒服了,之前那个阿姨也不舒服。现在叔叔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好吗?”
“可是,小米奇怎么办?”李佳童点了点头,但是又放心不下。
“那你就带上它吧。”方浩然知道这小动物是不能这样带进行动中心的,就给她找了个小笼子。
苏千愁、周语微、都博士等见到了这个小姑娘,大家都很喜欢。周语微看到小米奇更是象个小女生,开心的不得了。不知道从哪找了根玉米棒子,一直在喂着它。
都博士给小佳童做了周身检查,还抽血化验、测量体温等。小佳童除了血糖有点低,有点营养不良外,其他一切生理机能都很正常,精神方面也只是略有点忧郁,完全算不上抑郁。方浩然还以为找到问题的根源了,听闻结果无比的失望!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
咣当、咣当,连续几声,大家抬头一看,原来是周语微碰倒了两张椅子,还把都博士做试验用的托盘给打翻在地,口中念念有词:“这臭方唐,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他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不够漂亮吗?他不知道男生应该主动一点吗?为什么就不能约我去玩呢?我好久好久没看电影了怎样才能让他明白呢……”
完蛋了,活泼的周语微也抑郁起来了!谁能料得到呢?都博士听清周语微所喃的内容,瞧了方浩然几眼。苏千愁在旁边也听得一清二楚的,直接恨不得用眼光杀死方浩然。方浩然无辜地耸了耸肩膀: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方浩然眼睛扫到那小笼子,小白鼠正在啃着玉米。他狠狠一拍脑袋:“都博士,问题出在那个小白鼠身上!”
都博士看了那小白鼠几眼,这哪是普通的宠物鼠仓鼠,这是试验室常用的小白鼠。都博士小心地给它做病理分析、基因分析,终于有了一些答案:此小白鼠身上携带有不明的基因成份,应该是从哪个实验室逃出来的。它身体能散发一种独特的气味,让人的某些神经素变得特别敏感、表现为焦虑、惶恐、寝食不安等。
方浩然把自杀的五人、韦小梅、丁大忠串起来,这就完全能解释得过来了。他们无一不是见过小白鼠的,也许他们自身有一定的忧郁内因,而小白鼠成了触发器,功放器,把他们的忧郁无限扩大化,从而引发了他们选择了自杀!
“都博士,既然确定问题是出于那个小白鼠的身上,你看小梅和丁大忠的病情能控制得了不?”方浩然联想起和之前和丁大忠在电动车厂里看到的那个莫名搬空的神秘实验室,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小子,你太小看老人家我了吧。别以为什么都得靠你这个唐僧来出面。”都博士摸了摸自己肥厚的下巴,得意地笑了起来。
“都老头!我不信我会因一个小老鼠得了抑郁症!”恢复了正常的周语微很是生气,而且还被大家拿她抑郁时说的话来开玩笑,真是羞死人了!“同样是见过、摸过小白鼠,那方唐和小佳童为什么没有事?肯定是你都老头在搞鬼!拿命来……”
周语微不依不饶的,直呼杨飞渡为“都老头”,拿着一个榴莲装模作样要冲都博士砸去。都博士紧张地大叫:“这是我的至爱!小丫头你要是敢砸,老头我跟你没完!”
其实这事周语微冤枉了都博士,他也在为此事而感到奇怪。按理说方浩然身上血液有些特殊,不受影响还说得过去。而这个小女孩也不受影响,就不得其解了。
丁大忠非要拉方浩然去喝酒,这不明不白的抑郁了一回,简直很是做了一场恶梦,他似乎看开了好多事。方浩然知道他心里所担心的是什么,不外乎是之前得罪过自己,从而连带被李局怪罪了。
“我说丁大所长,你的事我都和李局解释过了。他还说改天让我叫上你一起喝酒呢!要不要现在就过去?”方浩然也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李建国已是省会城市的副局长,事务繁忙,自己不可能再拿象监控一个人、寻找点芝麻线索的事都去麻烦对方。而丁大忠这种位置正好合适做这些事,不如真正的不打不相识,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呢。
丁大忠见方浩然如此一说,心里石头才真正的落地。忙说:“今天不惊动他老人家,就我们兄弟俩喝去!”
方浩然脸色一板:“原谅你容易,你得解释清楚当初为什么害我,说我是非法营运!”
“兄弟,真的冤枉啊,我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丁大忠苦瓜脸,怎么刚说不怪罪自己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又提这一壳呢?
方浩然看他表情,知道丁大忠这次说的是大实话,他根本就不知内情。于是说:“好啦,放过你,我也不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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