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入院治疗,李利那一剑洞穿了他的胃部,如果魏鹏没有使用鬼隐他早就阵亡了。他住进了第五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他大概需要在医院住上两个月左右。他不在时由柳琳和柳勇继续执行任务,文绮中学也重新开课,只是周围多了很多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你们小心点,敌人很可能趁机发动第二次攻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松懈。李玉林,记住,就是王澍然上厕所也要跟着她。刘勇,你把防爆盾随身带着,那玩意儿可比防弹衣管用,至少可以挡住12.7mmBMG狙击弹。”魏鹏用可视电话与柳勇通信,“不要中断和指挥中心的联络。”“是,队长。”柳勇、柳琳一齐敬礼。魏鹏还礼后挂上了电话,他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师父,对不起,我……杀死了……您的儿子。”远处,李佳春收起了他的XM-25狙击步枪,对着话筒下令道:“放弃任务,全体撤回。”然后他将背包背在肩上,在边上观察手讶异的目光中走出了隐蔽点。
一个月后魏鹏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并进行一些不剧烈的运动了。他每天都会在扩建的天台上打太极拳,之后冥想,最后静坐。但今天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打破了他冥想中的意识:“高岩松,我来看你了。”“哟,王澍然,今天的作业写完了?”魏鹏睁开眼睛坐回床上笑道。
“怎么可能,周日要加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才刚放学好不好。”王澍然坐到魏鹏边上拿过苹果开始削皮。魏鹏缩进被窝张开嘴等着吃。“多大了还这样。”王澍然摇摇头,但还是把一小块苹果送到魏鹏嘴边。“我想,现在你最好知道我的真名。我叫魏鹏,很平淡的名字,对不对?”魏鹏嚼着苹果,轻笑道。
“听说你拒绝了我父母的探视,怎么回事?”王澍然自己吃了一块苹果问魏鹏。“不想见他们,再说李玉林呢?她没跟着你么?”魏鹏望向门口。“刘勇在外面的店里吃混沌。李玉林貌似拿着狙击步枪瞄着我们。”王澍然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话说你父母怎么没来看你?”“父母?我没有亲人。”魏鹏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他嘴里的苹果仿佛失去了味道,或许,这就是“食不知味”。“你是孤儿?”王澍然睁大了眼睛,“少年兵?”“差不多,不要打听我的身世好么?”魏鹏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意回忆起他的少年时光,但眼前的女孩目光中的那一丝怜爱和关切使他不自觉地开口:“从我记事起,就被当做杀人机器培养:几百个一起训练的同伴,先分成几百个战斗小组,最后只有一组或者走出训练营。最后战斗小组中也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之后就是几百个通过测试的儿童进行第二次杀人竞赛,我是那几百人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魏鹏抖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以克服对那段噩梦的恐惧。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之后的生活就是不断地锻炼杀人技巧、战术指挥能力,当然还有不定期的杀人竞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我考试考得那么好?”魏鹏惨笑。王澍然知道他在怀念他以前的、死在他手下的同伴,因此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文化课上的不好,那么等待你的只有一个结果:废弃。几乎就等于死亡。”魏鹏说完后大口喘着气,他的脑海里充斥着鲜血、脑浆、残肢断臂和同伴们惊恐而歇斯底里的吼叫:“杀了你!”“我,我不想死!”他实在不愿在回忆下去,甩甩头把回忆强行压抑住,脸上又换上了淡淡的笑容。“其实我很想做一个不同的男孩,有家,有朋友。但是现在我有很强的能力,即必须担负起我所能付的责任。”
王澍然明白了为什么魏鹏在学校是那么冷冰冰的了,同时也了解了为什么那天魏鹏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愤怒。“你对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已经很深了。”王澍然探过身子抱住魏鹏。她知道这时任何安慰对魏鹏来说都没有任何用处,她也不可能分但魏鹏的痛苦,所以她只好抱住魏鹏,希望能以此慰藉魏鹏血流不止的内心。同时她也担心魏鹏会不会挣开她的怀抱。
魏鹏没有动,他的脸埋在王澍然如云的发丝中,泪水终于涌出。“你不是我的朋友,然然。”感受到女孩子的颤抖,魏鹏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然姐姐。所以我回去把大家救出来,为了不让你伤心。别哭嘛。”他听到一两声微弱的抽噎,笑着流泪。
“你先哭的吧。”王澍然一把将他推开,眼泪在她精致的脸庞上划过,但嘴上的便宜还是要占的。“找到了自己的姐姐,我能不高兴么?”魏鹏耸耸肩,拿出餐巾纸将两人的泪水擦干。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一个在呵护自己妹妹的哥哥般温柔体贴。王澍然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生,一抹金色的荣耀配上那淡然却勾魂的微笑,四月的阳光就这么洒在魏鹏的脸上,他的眼里满是喜悦和爱护。王澍然不由自主地再次抱紧了魏鹏,魏鹏也搂住了怀里的女孩儿,他感觉到王澍然的嘴唇正向他的脸*近,于是微微一笑避开了。
王澍然红着脸停止了动作,像在梦中一样呢喃道:“真希望……我们可以像这样,一直……相拥到永远。”“是啊,永远。”魏鹏以同样的语气回复。两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魏鹏看着脸红的像火一样的少女万分满足地笑了:“快回去写作业吧,你是不是忘了李玉林?她还拿着望远镜看着我们呢。”话音未落他就看到那个少女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他开怀的笑容很快凝固——他听到了门外的抽泣声伴随着脚步声远去。几百米外柳琳放下了望远镜,一丝淡淡的无奈和酸涩在她眼中一闪而逝,伴随着一丝混杂着嫉妒和羡慕的喜悦,她收起望远镜。“唉,我要是不是老哥的妹妹就好了,现在我们还得隐瞒身份。这两个人也真是,抱在一起那么久,5分钟都不止。”她抬头看着太阳被乌云遮住,“要下雨了。”
魏鹏关上窗子,看着漫天的乌云,他手中把玩着那把黑色的伞,那其实是把伞剑。“白进红出实在。”他想起师父说过的这句话,拔出剑来看着那寒森的锋刃,随后他猛然想起王澍然没带伞。
“王澍然,回去吧。”柳琳出现在她身后,“着凉了不好的。”“林莉,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王澍然软弱地说,“就在闵行公园,行吗?”声音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痛苦,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知道魏鹏不可能就此走进她的生活:等待魏鹏的,是军校,是另一轮的训练,是危险的战场。“好吧。”柳琳知道王澍然在想些什么,“岩松他,真的不太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回到学校。这个,他说让我送给你。”柳琳递给王澍然一块碧绿的石头。“这是……玉的原石吗?好大。”“我们在云南丛林找到他时他就有这块玉石,4月时他已经找珠宝店把它打磨成了平安玉。”柳琳幽幽道,“他说他要把这块玉送给他命中的贵人。”说完柳琳便消失在雨幕中。
魏鹏撑着伞走出了医院,他看见坐在对面混沌店的柳勇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魏鹏摆摆手示意他别介意。柳勇喝了口汤,再抬起头时魏鹏已经在人流中隐去。“唉。”他看得出自己的妹妹也对这个笑他们两岁的少年有好感,“这时候的女生,正式情窦初开的时候。”
魏鹏在麦当劳买了两杯热饮,他知道王澍然在哪——闵行公园,她第一次找自己单独聊天的地方。
王澍然在雨中流泪,她不想失去魏鹏,可一想到自己几天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自然干也有个限度,她已分不清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看着眼前飘落的雨滴,心中那一块空落落的不知道怎么弥补。衣服早已湿透,她将那块冰凉的石头埋入胸前的内衣中,无声地流泪。舔了舔嘴唇,那咸咸的确实不是雨。
“瞎想什么呢。”一个在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又不是马上走。”魏鹏撑开伞,在伞下营造出一个温馨的二人世界。“喜欢吗?我送你的玉配。我在云南丛林找到的。”魏鹏握住王澍然的手,从后面将她抱紧,用自己的体温融化着王澍然心中的悲凉,用自己的心跳填满王澍然心中的空白。“着凉了可不好。”他将自己穿过的那件迷彩服披在王澍然身上,又将一杯热饮递给她。
“嗯。”王澍然转过身,“能陪我走走吗?”“很乐意。”魏鹏微笑,一只手自然地揽住王澍然的肩,“这次,就当做是第一次约会好了。”“什么!”王澍然惊喜地转头看着魏鹏,“真的吗?”“真的啊。”魏鹏拍了拍王澍然的小脑袋,任由王澍然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即使是很多年后,两人都有了各自的恋人之后,想起这件事时仍然会会心地露出一丝微笑:是王澍然击碎了魏鹏心中的黑暗,带给了魏鹏光明。只是那时候他们是这样互相称呼对方的:“然姐姐。”“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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