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夜色下,路灯散发着亮光,错综复杂的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宛若这座城市的脉络。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夹杂在车流之中,缓缓驶进西城区一个昏暗的后巷里。
巷子本是倾倒垃圾的场所,唯有几个高大的垃圾箱倚墙而立,鲜有人至。然而午夜时分,翔梦会所的后门却站着一个人,他靠在墙上,微弱的灯光只能扫到他的裤脚,锃亮的皮鞋闪烁着光晕。
砰砰的叩门声响起,正在专心讨论案情的孟浪与宋世杰停了下来,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刘静清秀的脸蛋探了进来,眼神犹疑,定格在他俩的方向,有些忸怩地低声说道:“下班了。”
看到这情形,孟浪只觉得一头雾水,平日里,自己跟刘静也就是工作上打个照面的关系,自然远没要好到这种程度。此时,他满脸不解的神情被宋世杰尽收眼底。
他冲着门外的刘静一笑,利索的收好了资料,拍了拍愣神的孟浪,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对他说道:“唉,居然这么晚了,我跟小静就先回家了,你也别忙太晚。”
话音刚落,孟浪如大梦初醒,瞅着二人,渐渐被房门阻隔在外的身影,刚刚松开的眉头又是一紧,猛的一拍大腿,不会吧,这两个家伙,难道真的搞上了?
他哪知道行在走廊里的宋世杰瞅早就无声的笑开了花,心里暗叹孟浪的敏感。
而默默跟在宋世杰身边的刘静,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前这个男人,刚才的一席话,就像一条纤细的小蛇,在她的心底游走不停,痒痒的。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留意到宋世杰脸上的仅是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而在流云酒吧内,四个身影围着一张玻璃桌坐着,只开着暗灯,各自的表情显得模糊不清。
一个浸透着疲惫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虽然没有提及姓名,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质问的是谁。
吕正听在耳里,沉吟片刻,只长叹了一声,却无言以对,要不是自己的粗枝大叶,悲剧就不会发生。
倒是一个童声接了话,她劝说道:“柳姐姐,我们知道你难过,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只怪罪吕大哥,他毕竟是个男人。照看老板娘,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紧接着又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约摸两分钟,柳芸捏着自己的手指,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她当然也知道吕正尽力了,但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需要宣泄。虽然他们家与表姐家几乎没有走动,但是借宿的那会,表姐对自己很好,真的非常好。
“要怪就怪姜少云那个混蛋,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南宫玄霜说,她攥紧了小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嗯。”绛雪也附和道:“血债血偿!”。
吕正看在眼里,这两丫头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煞气,让他暗自咋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对面的柳芸却沉浸在伤痛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吕正一看,女孩子显然都乱了分寸,他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绪,开口说道:“姜少云的事情,咱們可以从长计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老板娘的后事。”
见大家不曾反对,他接着对柳芸问道:“老板娘的父母呢,你能联系到他们吗?”
没想到话一出口,就看到三个女孩身体微微一震,沉默了许久,柳芸才接口说道:“表姐家就剩她一个人了。”
吕正闻言,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响,不知为何,老板娘平时的笑脸不断的涌上心头,仿佛那种温暖的笑容里渗透着淡淡的忧伤。
耳边柳芸的声音仍在继续,她说:“这家酒吧本来是她父母经营的,原本是一个十分幸福的三人家庭。却因为一场车祸,变的支离破碎,表姐是那场车祸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在这种脆弱的时期,她接受了姜少云的求爱,也正是因为这样,姜少云成为了她的一切。”
吕总静静的听着,他知道柳如烟的故事并没有完,柳芸的声音在屋子内盘旋着。
“姜少云是乡下出身,品质淳朴且好学上进,很快就在学生中脱颖而出。他刚追到表姐那会才大学二年级,就被学校举荐去国外留学,当然是学费全面,自己出个生活费就行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去不起,也不想去。不管校领导怎么劝,他都一口回绝。农家出来的孩子,谁不想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呢。表姐当然懂,除了凑不齐生活费,他是放不下自己。”
“唉!”说到这,柳芸一声长叹,接着说道:“表姐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满脸的幸福。在她眼里,姜少云简直就是完美的情人。”
“可是后来他怎么又走了呢?”吕正插口问道。
“是表姐劝他去的。那时候临近毕业,两年的时间,也让表姐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振作了起来。很自然两人为将来开始了筹划,表姐虽然聪慧,但是学习成绩并非拔尖。她就计划着重新经营自家的酒吧,而姜少云却不同,两年里,他的名头更加响亮。他的毕业论文更是得到很多专家的赏识。他喜欢钻在书本里研究知识,除了表姐,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表姐又怎么会不懂呢,于是千方百计的劝动了他去留学,自己负责给他供应生活费。姜少云临走之时,与表姐约定,当他留学归来,两人就结婚。”
又是一声叹息,从柳芸的口中传出,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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