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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队的士兵在青乌山剿匪的过程中,遭遇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先是山路上据险的堡垒几乎无人驻守,轻易通过了。在谷底又看到很多死相奇怪的人,看起来这像是修炼中人所为。要知道雪峰军在雪峰领天不怕地不怕,在这世上唯一能让他们害怕的就是那些修炼中人了。官府遇到什么事都好办,一旦牵扯到修炼中人,都会无比头疼,管,没那个能力,不管,让官府颜面尽失。这些年来官府实际上一直在试图打压这些修炼中人,但是很多高官本身就是修炼中人,包括长老级别的高官,比如李愈之,至于其他几位长老就不清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要管理百姓,必须要有法度,但是法律很难约束那些高来高去的人。惹急了他们直接杀上门来,谁能挡得住?虽然修炼中人有不成文的规矩,禁止滥杀无辜,而且有无极殿这样的修炼者组织管这个事。但谁都不愿意自己去触碰这道线,命可是自己的,官老爷还想留着享福呢,就算事后有人替你报仇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很多官员都怕那些修炼中人,能不管就不管。
但现在不管也得管,因为这个大队的士兵在无意中已经被搅进了这滩浑水。朱潜召集所有的中队长小队长,包括协助剿匪的民兵队长开会,商议下一步行动,小乞丐自然也在列。
朱潜沉痛的说道:“兄弟们,看来我们碰到硬茬了,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把大家找来是想商议一下到底该怎么办。我们是退出去,还是继续向前完成任务。退出去呢,反正山贼看来已经被消灭干净了,虽然我们没有进山寨,但也算基本完成任务了。继续前进,想必大家看到了,这些人已经不留余地,看来不打算留下活口了。你们怎么看?但说无妨。”
“大队长,我们撤吧,趁他们还没有对我们下手,现在撤还不算晚。我不怕死,但是这样毫无意义的送死根本没有必要。”一个中队长抢先说道。
“是啊,这些人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还是撤了吧。”
“还是撤吧。”“撤吧,现在还来得及。”大部分人都倾向于这个观点。
“不能撤,”崔鹏站起来说道,“我们已经看到了那么多人的尸体,山谷里的一些秘密已经被我们知晓,他们是不会放我们逃走的。况且来时的路大家都知道,万一他们在路上一堵,我们如何能够逃得出去。现在我们团结起来去山寨一探或许还有生机,分开逃走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我们雪峰军什么时候做过不战而逃的懦夫了,更何况是在逃跑中被人全歼。”
“我同意崔队长的意见,我们力量本来就不足,绝对不能再分开了。”立刻就有人支持崔鹏,小乞丐也倾向于这个观点。
朱潜说道,“崔队长说的有理,我个人也觉得必须查清楚山寨内的事,否则我们怕是很难安全退出去。但这事太过重大,我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冒险,这样,大家先归队,把事情跟你们的手下讲清楚,一会我召集所有人表态。”
众将各自归队,把事情一讲,然后所有人集中到一起。大队长问道:“我们现在遇到什么问题想必大家已经清楚了。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继续前进,到山寨把事情调查清楚,转身退出,把这里所有的一切忘掉,半个字也不能透露出去,就说山贼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现在大家要做出选择,同意继续调查的,站到左边,同意退出的,站到右边。”
小乞丐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左边,众人也陆陆续续的做出了选择。结果很让人惊讶,除了那些被派来协助剿匪的民兵,雪峰军全体,包括那十几个刚刚投降的山贼都站到了左边。站在右边的那些民兵左顾右盼,显得有些尴尬。
其实这很好理解,作为光荣的雪峰军的一员,这样不明不白的逃掉,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死也要死个明白。而那些山贼,虽然没什么荣誉,而且怕死投降,但是毕竟看到那么多他们曾经的同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
既然结果是这个样子,大队长决定带着雪峰军继续探索山寨,同时交代民兵队长,“回去后务必对这里的事情保密,哪怕我们全死在这里了,你们也不能对外边透露半个字,只说是消灭山贼后,我派你们先行出山通报战果。其他的一概不能说。”
“这个我明白,您放心,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大家不会乱说话的。”
民兵队长说完就带着他手下那几个民兵,从来路回去了。
目送民兵走出视野之外,朱潜对众将士说道:“兄弟们,咱们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我们这一去凶多吉少,大家都明白,但是大家依然义无返顾的决定继续向前。你们都是雪峰军真正的战士,雪峰军,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三百多个战士,在这谷底居然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众将士默默收拾行装,向着最后的战场走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很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但是没有人回头看!
不用指挥,众将士自觉地排出了最严密的阵型,架起盾牌,拿起长枪,准备好火枪的弹药,检查箭囊,调整弓弦。就连那些投降的山贼也自觉地找好自己趁手的兵器,自行排列阵型,跟在雪峰军后边。
上级的命令是消灭这个山寨的所有山贼,虽然看起来除了投降的,别的山贼可能都已经遇害了。但是雪峰军还没进山寨一探,在雪峰领还没有雪峰军不敢去的地方,众将士只能前进,哪怕剩下最后一人。
终于,山寨出现在我们眼前,同时还有遍地的尸体,只是没找到曾经派出去的几个斥候兵。寨门大开,众将士直接走了进去。
山寨都是用巨石修成的,坚固异常,只是在美观度上差了点。虽说山贼也不会有什么品位,但这座山寨修的比一般农民的茅草房还要难看得多,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动物居住的洞穴一样。一个个洞门都是圆形的,装饰物也不像人类民居的一样,只是在稍微平整的石面上,刻上一些昆虫一样的东西。地面上到处都遍布着尸体,死状可怖。
众将士搜索到了大殿,这座大殿也跟其他地方的风格一样,只是整体上大了一号。殿门正中的位置上雕刻了一个手持狼牙棒的白胡子老头的雕像,只是他的头发跟胡子很奇怪,是一根根刺一样的东西。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个老头的耳朵,居然近乎圆形,鼻头也是圆的,整个鼻子成锥形从脸上高高竖起,两只圆圆的小眼睛滴溜溜的闪着贼光,带着一股邪气,看起来怪怪的。
朱潜把几个投降的山贼叫过来问道,“这个老头是怎么回事?”
“回将军,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来这里后,这个老头的雕像就在这里。私下里我们也互相问过,除了大统领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有时候我们跟大统领喝酒时也问过他,他说那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图腾,好看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朱潜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就连山贼也不清楚这座山寨的底细。不过最终的答案很可能就在这座大殿里,最后面纱即将揭开,众将士都有些紧张,握住武器的手心都出了汗。
朱潜大踏步上前就要推开大门,崔鹏冲上去,拦住了朱潜。“大队长,还是由我先进去吧,您肩负着整个大队的职责,不能轻易犯险。”
朱潜摆了摆手,“崔队长,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也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理应由我第一个进这座大殿,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怎么,难道你想要僭越吗?”
“属下不敢。”崔鹏低下头后退了一步。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上前推门,可是无论使多大劲都推不开。
怎么回事?按说这扇门虽大,也不该这么重啊。小乞丐看了看门,恍然大悟,他走上前去,“大队长,借一步,”然后一把把门拉开。
或许是长时间的恐惧加上好奇心的驱使下,小乞丐想都没想直接走进了大殿。
很奇怪,大殿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尸体,但是小乞丐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个大殿太空太大,远比在外面看到的大的多,这是个隐藏的的空间?
小乞丐在这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中央挂着一颗明珠,像是法术激发的,把整个大殿照亮。小乞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他开始修炼了,能感觉到那里隐隐有法力跟他体内微薄的法力产生共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又转了一圈,终于确定,进来的门不见了。这下麻烦了,该怎么退出去,难道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吗?
他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远远听到前方有奇怪的声音,嗡嗡呜呜的呼啸,有时又是铿锵的金石交击之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打斗,不过,不像是普通人的打斗。因为普通的刀剑绝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小乞丐明白,那很可能就是修炼者打斗的声音,他本不愿跟他们照面。但是现在,被困在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或者还能不能出去。能有人陪着终究是好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但总好过被放逐在这未知的空间里。哪怕就是死,也比这样强。
小乞丐轻手轻脚的接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到了终点发现却是一面墙壁。他站在墙壁这仔细一听,原来是声音的反射。重新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继续向前走。这样连续几次之后,明显听到声音大了起来,看来打斗的地方就在附近。
原来这是一座特殊的建筑。墙面都是白的,照明也都是用的白色的明珠。除了大殿最亮的那颗明珠外,其余的明珠都小得多,亮度也不够。所以在大殿时因为一些视角的盲区,没有注意到这条通道,也是机缘巧合,因为声音的传播,让小乞丐找到了这里。看来能不能出去就取决于这里了,里面的人明显是修炼者,小乞丐到了这里怕是早被他们知晓了,所以躲也没用。他深吸一口气,大踏步拐过最后一个拐角,这是一间更大的大殿。
大殿的一角正有两团身影激斗正酣,一道道剑气,一片片棍影,斗得难解难分。地上各处散落着很多具尸体,这些尸体都是一身黑衣,穿着红鞋,扎着红色头巾,系着红色腰带。正在激斗的两团身影中也有一团跟这些人类似,不过是金色的鞋头巾腰带。而另一团身影,小乞丐仔细辨认下,赫然发现,居然就是山寨大殿上那个图腾雕像。
这样的战斗小乞丐插不上手,只能远远看着,两个人打的精彩纷呈。当然,反正小乞丐看不懂,只知道花里胡哨的,一片片光影,一道道光芒。至于哪个人厉害,谁占了上风,谁吃了亏,小乞丐也看不出来。
看了一会小乞丐就累了,索性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一边看他们两个继续打,这也挺有意思的。这样的场景倒像是他们在给小乞丐表演一样,小小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不过这场景虽然看起来很绚丽,可同样很致命,一地的尸体就是明证。
不过小乞丐也无所谓,这两个随便哪一个动动手指头都能灭了他。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只能由人家说了算了。他反正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还不如好好欣赏这样精彩的战斗场面呢,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看得越来越多,小乞丐终于也能看出点名堂了,他发现,这个黑衣人一把红剑舞的虎虎生风,势大力猛,但是明显不够绵密持久,破绽也多,常常被那个怪老头抓住机会攻进一记。但是那个怪老头棍影舞的虽然不露破绽,但是显得有些力乏,即便抓住机会,抢攻一记,给黑衣人造成的伤害也非常有限。
随即小乞丐就明白过来,这一地尸体明显是黑衣人那伙的,这个怪老头独斗这么一大群修炼者,自然是疲倦已极。他突然有些同情这个怪老头,这里明显是怪老头的地盘,被人带了一大帮人杀上门来,实在有些可怜。但同时他也很佩服这个怪老头,这么多人都不能拿下他,这个怪老头功力当真了得。
小乞丐仔细一想,不对,雪峰军本来不就是要围攻这老头的吗?自己怎么同情起敌人来了,况且等这个老头把黑衣人收拾了,一准就轮到自己了,他不认为怪老头会对来拆他老窝的人客气。可是如果这个黑衣人赢了,他就会安心放小乞丐走吗,好像也未必。
小乞丐又到了一处绝地,不管结果怎么样,他的处境好像都不妙啊。那么如果他们两个同归于尽呢?那么小乞丐又该怎么出去呢?他可不懂得怎么走出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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