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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厚纸窗透出的光,像一把金色的剑刺入苏1荣面前的桌子,作为守备的苏1荣则托起下巴呆呆的望着那光中飞舞的灰尘。
今天苏1荣真有点坐不住了,每天的生活就好像一个循环,把这苏1荣牢牢的套死,整理文书,收集档案,谈判,这些事苏1荣真的做够了。苏1荣心中亦明白,想成为一个将军这些工作将成为他的生活,但是此时的他尽量不去想这些。他好想和以往一样策马狂奔,举杯痛饮,修行龙手,但是他不能,为了苏家、为了梦、为了太子殿下的期望,他不能……
百无聊赖的苏1荣,看着正在整理文书徐守业,心中竟泛起一丝佩服之情。
没想到这小白脸还真是不骄不躁,不过我可真的有些受不了这种生活了。
“兄弟,现在已经晌午了啊。”苏1荣满脸赔笑:“下午还有什么活等着我们哥俩啊?”
“恩~”徐守业轻佻眉梢看了看苏1荣:“活多得很呢,怎么将军有事?”
“这……”苏1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开口。
那徐守业把签好的文书放入箱中锁了起来,他嘿然一笑:“将军我们一起骑马出去溜溜?总在这儿也实在让人有些烦躁。恩~怎样?”
听到这话苏1荣大喜:“甚合我意,甚合我意,不过,我们去哪里转转呢?去湍河口游玩一圈罢?”说到这苏1荣一副陶醉的样子:“我们兄弟二人纵马狂奔到平安桥。而且现在正是那湍河冬鱼肥美的时节。我们一边赏着湍河的怒涛,一边品着冬鱼喝上几杯,兄弟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哈哈哈,将军果然是有品位的人,小弟佩服。不过……”
“不过什么?”
“我建议咱们还是去小王庄走走吧。”
“小王庄?去那儿干嘛?”苏1荣笑着一颔首:“莫非那小王庄现在有庙会场子?那我们去逛逛也成。”
“小王庄可没庙会场子,我只是觉得我们该去小王庄看看。”
“看什么?”
“这密云地界,跟随我们拓北的,哪的都有,就是没有这小王庄的。难道苏兄你不觉得奇怪?”
那徐守业严肃的眼神让苏1荣心里有些愧疚,不过小王庄竟然一个报名拓北的都没有?这事苏1荣可是头一次听说。
“那小王庄我们一个人都没招募到?这是为何?”
“正因为不知道是为何,所以我才想去那小王庄一探。”徐守业一皱眉:“怎么样?去探个究竟?”
苏1荣沉吟了片刻心说:那小王庄离这密云堡可不远,在印象中自己好像从来都没去过,莫不是这小王庄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思虑片刻:“你觉得要点多少兵马?”
“唉~”徐守业一撇嘴:“我说你想到哪去了?苏兄你的记性何时变得如此差?那小王庄的地保,三天前我们不是见过吗?他说小王庄的人,没人愿意去拓北。今儿我们去探探这小王庄的底儿。偌大个小王庄,上百户人家,难道一个愿意去开拓疆土的都没有?我们出得赏钱可不少啊。这种事我们俩去看看就得了,用不着点什么兵马。”
“哎,我多虑多虑了。”苏1荣脸一红,不过听徐老二这么一说,苏1荣也大致的有那么个印象。
那小王庄的地保,活脱脱就是一介莽夫,当时他在这守备衙门山呼海啸得,那可真是狂妄至极。他口口声声说小王庄的百姓都有得是钱粮,过得开心极了,所以他们不需要去参加什么拓北。当时苏1荣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也就没爱搭理他,不过细细想想这事确实有点不对劲。
徐守业背上了他那把花哨的宝剑整了整衣襟:“想要统御部下,就要了解部下。我说将军你再怎么说,也得去体察体察民情啊。这次拓北我徐家可是下了重注,你苏家不也是如此,我们两家可都等着你独当一面呢。我陪着你快一个月了吧。我真心觉得将军你太懒散了,根本就紧张不起来。这一开春,我们两家可就要备齐人马出关了。这可不是儿戏啊。”
被徐守业这小白脸那么一呛,苏1荣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不过为了面子他还是强行的岔开了话题:“兄弟您这话说得有理啊,想要统御部下,就要了解部下。说得好,说得好?出自于哪部兵书典籍?”
“我娘说的,我娘何时写了兵书典籍?一个女人都知道的道理,将军你不懂?”徐守业眉头紧锁。
见徐守业照实有点火了,苏1荣满脸赔笑道:“恩,这话说得,亲家母乃是女中豪杰,我自愧不如。得得得我们也别废话,赶紧去那小王庄一探,你看如何?”
见苏1荣如此,这徐守业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他一摆手:“那我们就走着?”
说话间两人骑上马就出了守备衙门。
此时天空还飘着小雪,但是这天反而一点都不冷,虽然见不到阳光,但是也没往常冬日里那刺骨的寒风。不过这场小雪下得太久,让这密云堡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再加上息壤的人群,照实耽搁了苏1荣和徐守业不少时间。
磨蹭了小半个时辰,这两人才出城门口。
出了城门口的苏1荣深出了一口气,他心说可算能出来逛逛了,不过好不容易能跑出来,可不能让这徐老二坏了自己的雅兴。他回头朝徐守业喊了一声:“我们青石口见。”然后,他就不管不顾的,任胯下的黄骠马狂奔起来。
这黄骠马虽然不及那西域的金马,但是这马也算是一匹良驹,在风雪中这黄骠马跑起来,那真好似一阵黄风。
马上的苏1荣配合着自己的坐骑,他紧握缰绳,身体随着胯下的黄骠马奔跑而摆动,这一人一马的动作看起是那么的和谐,好似浑然一体。
回头望去密云已经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不知为何此时,苏1荣的心情是如此的舒畅。他好想逃得远远的,逃得远远得……
他再次轻踢马肚,胯下黄骠马用一声响鼻和加速回应了他。马上的他反而闭起了双眼,任那黄骠马自己奔跑起来。苏1荣感受着风雪,感受着速度,享受着这片刻的自由。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黄骠马的一声响鼻,让苏1荣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
天空大地山川,都被这场雪染得纯白一片,在这纯白的世界中,就只有苏1荣这一人一马矗立当中。
苏1荣感受着寒风,不知为何对未来有了一丝惧意。
听说那黑土峡谷的冬天要比密云冷上十倍,那里的雪都要过膝没人。第一个冬天我们能撑过去吗?我们真的能扩土封侯吗?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此时黄骠马放缓了步伐,跑了这么久它有些累了。苏1荣摘下皮手套,轻抚它的鬃毛,感受着它的体温。不知为何,苏1荣竟然感觉到这胯下的黄骠马,竟然和自己一样在宣泄着苦闷。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尽情的奔跑,这马儿也和自己一样压抑吧。
这黄骠马虽然累了,但是它可没停下,它一直在奔跑着,这是出于本能的奔跑,它的每一步都竭尽全力,它累了,它倦了,但是它还是要奔跑。即使苏1荣轻拉缰绳,它也不愿停下,它渴望奔跑,渴望奔跑……它是如此的渴望奔跑。
马都如此更何况人,苏1荣笑了笑,从德胜勾上抽出了银枪,挂上了盾牌,他开始练起枪法来。
这银枪犹如寒冰,未带手套的苏1荣感觉自己的双手像被针扎一般,他并不在意,反而兴奋了起来,银枪在他手中犹如银蛇一般,翻腾着喧嚣着苏1荣的不安。
说实话比起步战,其实苏1荣更喜欢马战,并非是苏1荣马上的功夫好,而且苏1荣喜欢马战的感觉。
马战与步战截然不同,生死胜败皆在一瞬之间,二马一错蹬,生死胜负就见分晓,苏1荣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他喜欢……
在这一刻,苏荣忘记了一切,他好似找回了从前的自己,那个耿直刚烈的英武少年。
一人一马一银枪,在这纯白的天地之间就舞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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