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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荮艾笑脸一凝,正色道:“厉公子,蓝家之事,不管你信与不信,绝对和小妹无关,这几年,逸海洲是出了几件与星月宫有关的恶事,本门势大人多,也是在所难免,但更多的是肖小之辈冒名施为,像这种灭门惨事,当真绝非本门所做,小妹也是暗中知道消息后,想前来蓝家阻拦,没想到却已不及,恰逢我二位师兄传讯,便没有显身,就离开了,想必在那时被厉公子你发现,追了上来。”
厉宏感受她温软的娇躯,两团弹性充盈的突起紧顶在胸腹之间,暗香幽幽而来,如麝似兰,直钻鼻管。一时间心乱如麻,本欲将狠心她推开,听了这话,虽说不信,恶念倒是淡了。
有了仙鹤峰的前车之鉴,知道她善使花言巧语,于是问道:“谁给你的消息,说出他的名字,我就信你,与你合力共渡难关。”
荮艾一喜,道:“他叫……”略一思索,话又顿住,呐呐的说不出口,考虑一会后,才接着道:“我还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事关重大,也为了他的性命。”
厉宏冷哼一声,道:“你既吞吞吐吐,又怎能让我相信!星月宫隐为四大圣地之首,没想到少宫主竟是敢做不敢当之士,好不……”
好不要脸没能说得出口,厉宏口鼻就被塞住,一时发不出声,原来白龙吃痛之下,翻腾扭曲,始终闪不开二人,急怒后钻入了湖水之中,疯狂地游了起来,想凭借水力,将二人冲开了去,可惜缚龙索这名不是白叫的,紧箍在龙腰之上,深陷入肉,一时半会又那里能冲击得开,只是厉、荮二人,被急流疾奔迎面冲刷,顿时原来温柔的湖水好似把把冷刺寒刀一般,将两人冲击得浑身生疼,痛入骨髓,全身也仿佛要散架开来。
荮艾双手环抱,深拥厉宏,生死之中,那里还顾得上对方是欲擒自己的仇敌,只觉得牢牢将他紧抱,那从来没有的绝望之意才能稍稍退去,芳心较安。厉宏在半空中调息了片刻,微微有些恢复,这时尽力抵抗着急流,倒还勉强可以,不过身上还挂着一个,将他累得是连缚龙索都快控制不住。
水流击身,别说调息,就是现在厉宏想服枚莲火灵丹,也是全无机会。
倏忽间,白龙突地停住不动,将头扭过,张口直冲着二人咬来。透过重重水流,厉宏隐见白龙忽地扭头,就觉得不对,这才发现,在水流冲击之中,龙腰间的缚龙索竟然往后滑下数尺,顿时大骇,神念一动,将缚龙索收回,腾身而起,终于险险避开了白龙的血盘大口。
荮艾蓦地感到出了湖面,吃了一惊,紧抱厉宏的她本想多恢复一些,但是此际少了白龙,倒是微微害羞,没了勇气,松开他闪在一边。不料刚一松手,湖中白龙又冲出了水面,水浪奔腾,水花四溅,中间那龙头直扑二人,迅捷如风,哪里还能避闪得开。
此处大湖,根本没有掩躲之地,情急万分中,厉宏缚龙索抖出,似毒蛇吐舌般的飞向白龙金角,双足向那斗大的巨眼踢去,真元力消耗过多之下,无力操控法器,他只有使出打小练就的肉搏之法。
白龙势既迅捷,这一击它便无法躲开,被狠击之后,巨眼中居然掉出一棵硕大的泪珠,好似个水晶圆球般,向湖中掉落。厉宏被撞,闷哼一声,鲜血狂喷,被缠在龙角处的缚龙索拖得如风筝般在空中飞行。
荮艾乘此良机,服下一丸灵丹,本欲逃走,忽然心念一动,大叫道:“砍它龙角,砍它龙角!”
白龙听到她的呼声,偌大的身躯电转过来,四爪飞扬,巨尾一摆,瞬间冲向了她。
此时,她才发现,便想逃走,也已没了真元催动脚下的那双踏云靴。
厉宏在一丝清明中听到她的呼声,想要收缩缚龙索,却完全使不出力,正愰急无措时,恰好凝玉决的特点显露出来,天地灵气涡旋而入,如涛似海,竟在刹那间恢复了少许,顿时直飞龙头,清灵英竹剑狠命从龙角处斩入,直至没柄。
原来龙角处才是白龙的弱点,想到龙腹下都是极难刺入,又怎知道这看似最坚硬之处恰恰是最柔软呢,这是厉宏的最后一个意识。
白龙怒嘶,余势未尽,将逃脱不开的荮艾挂在了龙鼻之上,荮艾猛然吐出几口鲜血,绝望中死死地紧抓住龙鼻上的一块软肉,如找到救命稻草般丝毫不敢松开。
雷吼不断,遭到重创的白龙在湖水中不住翻腾,时而出水,时而又入,青紫血的龙血不住地从清灵英竹剑处涌出,渐渐将碧清湖水染成墨水般的色彩。
良久之后,白龙终于支撑不住,偌大的龙身在空中几次剧烈的扭动后,一头栽下,“嗵”的巨响,击起数十丈猛浪,没入湖水,又渐渐浮出。
夕阳照在湖面,霞光柔散,将白龙尸身映得通红,厉宏幽幽醒过,抬头看去,发现满脸血污的荮艾正单手支撑,从龙头处慢慢起身,随即又跌下,几次努力,总算能盘坐于龙头。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血痕,忽见厉宏睁着双眼正瞧向她,不由得粲齿一笑,顿时芳菲妩媚,那脸上的道道血污竟一丝也掩不住她的丽色。
厉宏一怔之后,也勉力而坐,从戒中取出莲火灵丹服下,尽力恢复身上的伤势,但是此时真元微弱散乱,一时之间,哪里能够顺利调息。
荮艾见他如此,嘴角微动,笑中露出一丝苦意,猜到他抓自己之心未死,但此时境遇,重伤之后,浑身也是万分无力,所幸白龙已死,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呆坐片刻,忽然又是明媚灿烂,娇颜徒展。
厉宏慢慢中恢复,四散纷乱的真元终于微聚,渐渐地流向丹田,能够顺着脉络缓缓游走,带来阵阵舒爽,震痛的骨胳、经脉也随之放松下来。瞧向荮艾,发现她站起了身,取出把银色小剑,光华闪动,似锋利无比,不在月牙刀之下。不由得微微一惊,心道:她怎地恢复得如此之快。
荮艾笑了笑,说道:“厉公子,别怕,小妹不过是取龙角而已,不会伤害你的。”
厉宏脸色微红,还好此时脏不可言,荮艾倒也瞧不出来。其实荮艾此时比他还要无力,若真相斗,只怕被厉宏一剑就要倒于地上,再不能起。
银色小剑稍稍一捥,便将龙角取出,荮艾抛给厉宏,又出剑去取另外一只,红唇轻启,温言说道:“厉公子,龙兽的精髓,全在龙角之中,制器炼丹,都有大用,这龙是公子所杀,小妹本不敢擅专,但是门中有长辈染疾,需此角炼成龙香续命丹,是以分上一只,还望公子莫怪。”
厉宏冷哼一声,也不理她,只想着早些恢复,好带她回去,到时可以会合楚天,一起查个水落石出。
荮艾小心地将龙角用一块软布包住,收好。低头看着坚韧难破的龙皮,轻语道:“可惜了,这么大块的上好材料,却无法带回去祭炼上一件宝衣。”绵言细语中带着丝许失望惋惜,厉宏顿时大有同感。
又过了片刻,荮艾微微调息了会,对着厉宏笑道:“厉公子,多谢你方才相救大恩,可惜小妹实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回去,请你见谅啊!”
厉宏吃了一惊,难道她在这短短休息之后,便有了御空之力,可是自己,调息了良久,就算要飞,估计也是力不从心。思绪万千之时,忽见远处掠来一道白影,荮艾嘻嘻一笑,跃了上去,回眸望来,大声道:“俊哥哥,有缘再会。”
厉宏本来听得她言语诚恳,不似作伪,已经有些怀疑,确有其它凶人杀手。此时见她得意洋洋,顿时怒气又发,苦于没有真元跟随,只得看她远处,等得雪羽鹤彩衣荮艾快要消失于视野之中,才蓦地记起红粉煞鸟,急急取出,连放三棵赤火原晶,破空追去。
荮艾坐于雪羽鹤上调息良久,服了几丸灵丹,终于好所好转,转头四顾,发现后面跟着一只怪异红鸟,吃了一惊,定晴看去,厉宏正端坐鸟背,手捏法诀,恢复伤势,禁不住一阵头疼,这小子怎地如此阴魂不散,死缠不放。
想到要办的事情,荮艾随即又笑了起来,心中又了计较,反倒是怕这俊公子厉宏不随过来,于是也不再急催雪羽鹤,与那红鸟保持距离,徐徐飞行。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飞出萑泱大泽,越过玉丽雪山,而后又穿过几片不知名的平原山丘,方向时西时南,渐渐的来到了一处峰峦奇秀,绮丽无比的群山之中,但见这山中参天高木无数,直冲云宵,林森涛涛,夹杂着繁花如锦,传出阵阵鸟语脆鸣,回荡空际。
山坳之中,清泉溪流涓涓,漫漫而下,有时水花四溅,打在岸边的各色小花、绿草上,顿时轻摇曳舞,霎时多姿。
雪羽鹤在一溪边停下,荮艾飘摇下鹤,翩翩走到溪边,掬了捧溪水,洒于脸上,胜雪肌肤显露,如玉似霜。
厉宏此时已恢复大半,见她落地,也收了红粉煞鸟,抖出披风飘落下来。看她神态从容,悠悠闲闲,不知要搞什么玄虚,于是站定不动,只是注视着她。反正她那风遁之术自己也已了然,不怕她突然逃走。
荮艾展颜一笑,走向旁边一棵矮矮的花树,采了朵浅紫色的七瓣花,轻盈戴于发髻,花人映衬,一时间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回身粲齿一笑,问道:“厉公子,小妹戴这花,还好看吧?”
厉宏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清灵英竹剑手中虚控,飞舞过去,瞬间把那浅紫色七瓣花朵削下,带着几丝秀发飘落。
荮艾极为大胆,笑容不改,道:“俊哥哥,怎地这般对待小妹,既无意小妹性命,何不等上三天,三天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小妹都愿随你而去,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决不退缩,决不逃遁。”
厉宏听她如此一说,沉思起来,想了良久,也不知她到底又何意,不过动手的话,她身上宝物层出不穷,自己能不能拿下,还是个未知之数,于是问道:“三天,我可以等,只是你又如何让我相信?”
荮艾眉头微皱,一时半会间,拿不出什么主意,片刻之后,忽地凝视厉宏,正色道:“厉公子,难道小妹就如此让你怀凝,连区区三天都等不了吗?”美目中失望凄然,竟然一改她动人的笑颜。
厉宏心中突地一软,脱口说了个“好”字,不由得暗暗后悔,但此时荮艾笑意嫣然,娇艳如花,想要收回,却哪里说得出口。
荮艾心花怒放,开心无限,捡起那残破的紫花,幽幽道:“看厉公子温柔俊秀,原却不是个惜花之人,可怜的小花,唉……”将剩余的花瓣捧在手中,轻轻放于溪流,花瓣湿于泉水,随即顺流而去。
厉宏本想讥刺她二句,看到她肩头包着的白布,没来由心中一软,言语到了嘴边,又倏地收回。看着她的言语动作,真不敢相信竟是蓝家灭门的幕后指使。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蹊跷?
此时天色渐晚,荮艾带着他穿梭在繁花绿树丛中,偶而遇上鸟兽,也是悄然避开,并不上前打扰,只是厉宏心中,总以为她矫揉造作,处处虚伪。随身那雪羽鹤,却自行寻了个山头,憩息去也。一路上,荮艾话语不断,根本不管厉宏睬与不睬,自行诉说,竟是些花、木、鸟、兽之流,反正只要看到什么,就说些什么,到得后来,厉宏不耐之下,见她把那黄枫古木说成黄杉水树,终于开口驳斥。顿时让荮艾吃吃娇笑,眉间眼角俱是欢喜。自此之后,厉宏也不再作冷然作色,等她说上两句,就微微哼、嗯、哦上一声。
待得月朗星稀,两人到了个秀峰山顶,荮艾倚树而立,指了指山下,然后说道:“厉公子,我们便在此处歇息,只要注意下面的动静即可。”
顺着葱指所向,厉宏向下望去,但见山坡绿树丛中隐隐有些木屋楼宇,火光闪现,依稀可以看到人影晃动。于是问道:“妖…少宫主,此处是什么地方?”妖女二个字,终究收了回去。
荮艾装作不知,答道:“此处是依附于神剑门的舞山祝家,也算得上是这附近唯一的修真世家了,不过家主祝别高的修为低得可怜,听说是前些年才刚刚筑基,甚至比不上他加入神剑门的儿子祝明显。”
厉宏听了这父子姓名,有些好笑,只是胸中那股仇恨,怎么也无法淡去,嗯了声后再问,“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荮艾道:“三天,厉公子,三天后就会知道了。”知道厉宏只有亲眼看过后,才会相信,荮艾也不想过多解释。
伤复未尽全复,二人便在这儿调息起来,荮艾坦然无比,厉宏的心中,却想着此女狡猾多诈,一时间,无法静心于她身侧,便远远走到一边,暗叹坐地。
隔着林影,凝视荮艾玉脸,忽见静坐闭目的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美目之中,竟然滴下一颗珠泪,也不擦拭,任由泪珠沿脸颊流淌,掉入胸襟。
讶异中,忍不住怜惜之心由然而生,情不自禁就要出声安慰,但是话到了嘴边,心肠又硬,于是不语。抬头望天,忽见那星光月光处,楚飞羽俏脸含笑,正在痴痴地望着他,想到玉人依别时耳边的话语,心头又是温暖,又是伤感。良久之后,终于将杂乱的思绪纷纷抛开,凝玉功真元流动,沉入修炼,一缕神识微微分出,注意着荮艾少宫主的动静。
一夜一天,荮艾并没有移动半步,只是倚坐在绿树旁静静调息,重伤之后奔波,让这位天之骄女疲累不堪,加上心中有事,更急欲恢复修为。
第二天夜晚来临,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而后雷声阵阵,狂风怒嚎,吹得两人身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辟呖啪啦地落了下来,厉宏此时全然恢复,放出一个真元气罩,雨水就顺着气罩外围流下,滴水都不沾身,荮艾却不似他,任由雨点飘落于身,片刻之后,彩衣尽湿,露出窈窕身躯,玲珑剔透,美好无限。玉臂举过头顶,她舒展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蓦地全身异彩光放,霎时间雾气上涌,瞬间衣衫尽干,狂风吹过,秀发飞舞,衣袂飘飘,淡淡白雾缭绕之际,当真是脱俗非凡、出尘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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