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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愁谷,何为鹰愁,原来意为鹰都无落脚之地,而为之发愁。来比喻此地山石峭立,不宜行走和落脚。只见此谷之内怪石林立,陡峭非凡,四周悬崖紧密包围,悬石之下水流湍急,将一块块岩石冲刷的晶莹剔透,无从下脚。
司马不平与赵天豪两人各自经过一番跋涉之后,在鹰愁谷相遇。两人分别悬立于两处怪岩之上,隔江相望,抱剑相视,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两人也不多言,注视之下,分别小心的将手搭于剑柄之上,却并不拔出。因为两名皆为用剑高手,必然知晓拔剑之时,必有破绽。怪石之下,江水波涛汹涌,拍射于怪石之上,溅射出片片水花,发出震耳欲聋般的声响。
终于,两人相视,同时拔剑。凌空而起,交战数个来回分落而下,首次相交,两人皆不显下风。湍急的水流之声却也掩盖不住两人兵器相接的碰撞之响。两者皆为各自的独到之处:赵天豪成名已久,决战经验之丰富,岂非司马不平能比。司马不平行侠天下,剑之锋利,出剑之快,又岂能等闲视之。两人相战于空,交于地,再起身飞去,紧贴而行,一时之间已然相战数个回合。怪石之上,凌空之中,两人的身影随处可见。司马不平年轻气盛,出剑之疾,赵天豪经验丰富,剑出于巧。剑剑险而又险,招招讯而又疾,但皆无所建树。可谓各有长短,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此时,两人的战况胶着,而中原镖局的上下也是焦急万分。雷大刚于后厅之中,揣着步子,来来回回,时时来到大门之前巡视着,嘴里不时叹着气。
“哎呀!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说着转身要踏步而出
“二哥!”坐于厅上的杨云翼急忙起身追去。将雷大刚止于厅门之前。
“你要上哪儿去啊?”
“咳!两个时辰都过去了!也不晓得大哥他...我要过去看看!”看着时间流逝,雷大刚内心焦躁万分。
“二哥!”说着杨云翼伸手扯住雷大刚,并一手折扇阻于身前。
“大哥交代,这是一场君子之争,任何人不能插手,任何人也不能离开这镖局!二哥,你身为副总镖头,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将来你怎么教导那些后辈呢?”
“哎呀!真是急死人,真是急死人了!”说着,雷大刚也不曾踏出厅门,只能原地叹气刚着急。
鹰愁谷内,两人已相战两个多时辰,但两人皆不曾显露疲态,有攻有守,进攻与后退之间有理有据,不遑多让。突然,赵天豪一剑直指司马不平背部而去,司马不平也一个回转一剑而来。两剑于空中剑尖相撞而上。剑气相交,不分上下,两人分别被对方剑气荡出后退而去。在多个时辰的交手之下两人的剑法虽有不同,但也难分胜负。两人也知道,再如此比下去也无法分出胜负,竟不约而同的集气于剑,分射而出,于空中交汇,荡起一片一丈多高的尘土。剑法虽险,但可视之。剑气无形,更显难测与可怕。真是凶险万分。
且说燕翎目送赵天豪前往比剑之约,回到房内之后,心中着实为其担忧,来回踱步。小脸之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叹着气,却有别样风味。
“瞧你坐立不安的,何不静下心来看看书,复习一下以前的功课。”一旁正做着绣花的莲姨说道。
“哎呀!莲姨!在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看书嘛!”语气之中充满了忧虑。
“你是不是在挂念着你爹比剑的事?”莲姨停下手中动作。
“恩!莲姨!你说爹他会不会赢呢?”燕翎一脸期待的看着莲姨,希望莲姨能给予想要的答案。
要数中原镖局之内最为镇定之人,瞧此时之平静,肯定非莲姨莫属。莲姨看着焦急的燕翎淡淡说道:
“尽管莲姨不懂武功,但是莲姨相信无论剑术,气概,或是胸襟,你爹是一定不会输给司马不平的!”
“怎么说呢?”虽说拿到心中答案,但燕翎有些不解。
“记得多年以前,你爹参加中州名剑大会,之所以能够赢得中原一剑的名号,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剑术高超,而是因为他顶天立地的气概,和天地并容的胸襟,折服了所有的人。”
听闻此言的燕翎转身看向窗外,犹如当初亲眼所见般。脸上充满了向往。
“爹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象爹一样!”
日照当空,又已西斜,两人相交已然数个时辰。两人分跃而起,一剑相交,分落两地。两人也是有所力竭,停下进攻,相视而立。相战至此,两人心中皆已有数。
“该是施展无情三绝斩的时候了!”司马不平心中已然有所决定。
相反,此时的赵天豪却心中犹豫。
“胜负即将分晓,我该使出七星齐照跟他力拼吗?该不该这么做呢?”
就在这犹豫之时,破绽一出。身经百战的司马不平又怎能错过如此良机。一跃而起,翻身而转,无情三绝斩随势而出。剑气凌空,一股寒意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赵天豪。急忙举剑相挡。相挡之时,司马不平的一剑三变化随之而来。两人相错而立。只见赵天豪左手微微一颤,鲜血顺手而下,左臂已然被其所伤。
司马不平转头相视而去,却是一脸疑惑,但也一言不发。赵天豪将剑归鞘,看完臂上的伤势,转而说道:
“无情三绝斩果然不同凡响!赵天豪总算大开眼界了!”说完抱剑示意,转身离去。
而此时已然取得胜利的司马不平却不曾有多少喜悦,反而深皱起眉头,看着离去的赵天豪,很是不解。
中原镖局的大殿之上,众人由焦急的等待转为浓浓的不安。场面显得如此的宁静,怪异。
本就急脾气的雷大刚,从座位上站起,匆匆来到杨云翼跟前,似是要开口询问,但见杨云翼此时也是一脸忧色,又不知从而问起,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而去,再次坐下。刚刚坐下叹了口气,雷大刚就看到远处门口走来的赵天豪。急切道:
“诶!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听闻,大伙急忙上前。众弟子齐声喊道“总镖头!”
赵天豪,迈步而来。相迎而上的雷大刚急切问道:“大哥!结果怎么样啊?”忽然瞥到其手臂上的伤口,哑然:“大哥!你...”
雷大刚于杨云翼身后的梦娇见到赵天豪手臂受伤,急忙上前,轻抚着赵天豪的手臂,关切道:“爹!”
“大家冷静。”赵天豪举手示意大伙坐下。自己也在梦娇和琪英的相扶之下来到大厅之上落座。
“司马不平果然不愧是用剑高手!他的剑法可说是登峰造极,尤其是他的无情三绝斩,更是莫测高深,变化万千呐!大家听着:记住,我与司马不平之战,已告结束,胜负如何,无须深究。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们再遇上司马不平,千万不可以跟他多生事端!”
“爹!”不甚服气的赵梦娇急忙上前喊道。
赵天豪转而看向一旁的赵梦娇特别叮嘱。
“梦娇!尤其是你,一定要改掉争强好胜的脾气,千万不要再多生事端啦!”
梦娇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在爹的面前可不敢流露出来。待众人离去,回到后庭的赵梦娇将怒气撒在亭柱之上,重重的一掌拍了上去,还一脸委屈道:“哼!大家都没事,就偏偏我倒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爹为什么要这样凶巴巴的教训人吗?真是气死人了!”
“梦娇!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你应该体谅总镖头这么说你,全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别挂在心上了。”一旁的青山见其苦恼,起身上前劝慰。
梦娇此时突然想起心中最大的疑惑。
“青山!爹说‘胜负如何,无须深究’,你看爹是赢了还是输了?”
“总镖头刚才一番话含义很深。你是知道的,我师傅个性急噪,容易冲动,一跟人动起手来就没完没了,非要分出胜负高低不可!总镖头曾经提过,必胜非勇,能胜能不胜之谓勇!”青山不愧成熟稳重,转眼间已然明白赵天豪所言之意。
梦娇静想半天,还是不解。
“说了老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爹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所谓见树不见林,总镖头虽然受了点伤,可是我相信总镖头决不会输!”青山转而十分确信。
见爹被青山如此肯定,梦娇也是一脸欣喜。
“青山!想不到你对我爹的认识这么深,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比不上!难怪爹会经常夸奖你!”
“青山对总镖头一向敬重有加,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后厅之内,赵天豪坐于大厅之上,面色显严肃。右手之下,杨云翼一脸平静,微微摇摆着手中折扇。而左手下方的雷大刚却不显淡定,一脸不解。
“表面上是输了,实际上却非如此。大哥,您知道我书读得少,拐弯抹角的话我听不懂,能不能请你讲得明白一点?”
“我与司马不平之战,开始,彼此都在互探虚实,并没有使出全力,直到关键时刻,眼见司马不平即将施展出他的无情三绝斩,我立刻想到,以七星齐照绝招与他一战高下。”想到此时,赵天豪微微停顿,想起当时情景。
“同时我也想到,只要七星齐照绝招一出,势必一发难收,后果更是难以想象,为了避免侥幸获胜,而毁了司马不平,更为了避免造成两败俱伤的遗憾,我毅然决定不用七星齐照,接下来的结果不要我再说,你们两位也应该很清楚了。”
“大哥如此做法,也正印证了您常说的一句话:‘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人,才能做到可以胜也可以不胜。’”一旁的杨云翼听到此言,也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正是如此!”赵天豪也点头称是。
此时,雷大刚也略有所感,站起身来,说道:“呃,云翼说的不正是大哥告诉我‘必胜非勇,能胜能不胜之谓勇’这句话么?”
“恩!”
说完,杨云翼又略有担忧。“但不知司马不平能不能参透这层道理?”
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声如奔雷,澎湃咆哮,这不正是当初司马不平苦思是否前往中原镖局之所么。而此时身处瀑布之前的司马不平却所为何事。
“一个练剑之人,除了剑法要有高深的造诣之外,更必须具备沉稳内敛的涵养,才能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赵天豪无论剑法,内涵都足以列入顶尖,堪称是少见的用剑高手。一个用剑高手必然是懂剑之人,而一个懂剑之人又岂会不知在生死关头决不容许有任何的迟疑和延缓,”
比剑之时,赵天豪那一迟疑,落在司马不平的眼中,可是深深的不解。
“在我施出无情三绝斩的时候,明显的可以看出赵天豪出现了短暂犹豫的现象,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川流而下的破布拍打着岩石,飞溅而出的水滴也还是无法让司马不平清醒的明了此中原委。正可谓是:局中之人,不能解惑也。
相比司马不平的疑惑不解,赵燕翎却是依然如时睡去,怪异的睡姿却与之前两次略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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