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翎坐于书堂之上,两眼漂来漂去,心不在焉,窝在书桌上的姿势也是一再变化。身旁的老夫子却手握一本诗词在那摇头晃脑的朗读着。
“邻鸡不管离怀苦。又还是、催人去。回首高城音信阻。霜桥月馆,水村烟市,总是思君处。裛残别袖燕支雨。谩留得、愁千缕。欲倩归鸿分付与。鸿飞不住。倚栏无语。独立长天暮。”
闲来无事的燕翎,突然想起之前练剑的一招一式,竟然比划了起来。比着比着竟然完全投入了进去,毫不知正在课堂之上。
“第五式:天憾地动!首重气势万千,直冲顶峰,直冲顶峰!”
说着说着竟然将之前藏于身后的树枝拿了出来原地练了起!
一旁的老夫子也被燕翎的喊声一惊,正起身想问问怎么回事,却不料,燕翎练剑太过投入,一下直接打在老夫子的头顶之上。打的老夫子痛苦大叫。燕翎也吓了一跳,急忙解释:
“对不起呀,老夫子,我不是故意的!”
“反了反了,求学首重尊师重道,你三番两次的戏弄老朽也就罢了,今天竟然动手打人!像你这种忤逆的弟子,老朽再也教不下去了。哼!”说完,拂袖而去。
“李老夫子!”赵燕翎喊道。“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干嘛生那么大气?不教拉倒,不教最好。”
想着不用读书,能够安心练剑的燕翎反而笑了起来。管自己练起剑来,却不知道李老夫子肯定会向赵天豪告状。
燕翎刚刚舞完了一遍,莲姨就从房外匆匆赶来,忧心忡忡道:
“燕翎,这回你祸可闯大了!李老夫子向你爹告了一状,你爹要你立刻去见他!”
燕翎一听这事传到了爹的耳里,也知道这次肯定不免被爹呵斥一顿了。也不多言,只能随莲姨去见赵天豪。
“啪”赵天豪气愤的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吼道:
“你未免太大胆放肆,太不像话了!竟然敢动手打老夫子!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翎站在一旁,也不敢抬头,闻赵天豪询问。却又倔强说道: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老夫子都让你打的差点没头破血流!你就用这一句话来故意搪塞了事幺?老夫子说你三番两次的捉弄他,他没有办法教下去了!你想想看,这些年来,你换了多少位夫子了?你说!”
燕翎掐指数了数,也是一阵不好意思,喃喃道:
“七个。”
“七个!哎呀,亏你还好意思说呢!”
“是爹自己要问说的嘛!”
“闭嘴!”赵天豪怒道。
一旁的莲姨看两人就差动手打起来了,忙劝道:
“姐夫,这件事情燕翎确实有错,我一定会好好劝她的。你就别发那么大脾气了嘛!”
“诶,不成。我今天非要问个清楚!”赵天豪叹着气,一脸愁容。转而问道:
“燕翎,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我不喜欢念书呀!”
“你不喜欢念书,那你喜欢干什么?”
“我喜欢和大姐二姐一样,可以习武练剑,可以陪爹去出镖,还有......”
“不要再说了。”
燕翎还没说完就被赵天豪无情的打断了,满脸不耐烦。
“不,我偏要说,为什么大姐二姐可以练剑,为什么她们可以陪爹出镖,就偏偏只有我不行呢!爹!您不觉得您太偏心了幺?”
“住口”
赵天豪大吼了一声,气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更举手要向燕翎打去。但举在半空的手,却怎么也挥不过去,只能的无力的坐下。
“诶!我延聘名师教你念书,目的是为了让你知书达理,你竟然强持夺理,知错不改,你心目中还有我这个爹存在吗?”
闻言,燕翎也为刚刚过激的话语感到后悔,愧疚道:
“爹!我...”
“不要再说了!忤逆犯上,家法难容!到思过堂跪下忏悔,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一丈大大的“思”字嵌与一面墙内,两边挂在忠厚等的牌匾,下面桌上的烟炉插有三炷清香,桌前放一草垫,这就是所谓的思过堂。此时燕翎正跪于草垫之上,‘思’字之前,一动不动。
莲姨带着平时燕翎喜欢吃的点心来到思过堂,见燕翎依然跪着。心疼道:
“三炷香都过去了,你就起来吧!”
燕翎也不多言,只是依旧倔强的摇了摇头。
“那你也好歹吃点东西,你一定饿坏了!”
燕翎还是摇了摇头,也不回话。
“燕翎,难道你忍心看莲姨难过吗?”
燕翎转头看向莲姨,愧疚道:
“对不起,莲姨!我不是存心让你难过的。不过,如果爹不叫我起来,我就永远不起来!”
此时来看望燕翎的琪英正好听到燕翎的话,不禁想到。‘燕翎的个性怎么跟爹那么像啊!’
某一山间的一所破庙之内,横放着几副棺木,啥是阴生恐怖。而破庙中央,却有四人正在商议什么。三人蹲于地上,一人站在他们之旁,不正是之前在酒家曾经出现过么。
“季老大,你老是要我们等,等,等,等,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呀。”一人发着牢骚。
“季某不是说过了么,咱们一定要等到时机成熟”
“季老大!八年前,赵天豪,雷大刚和杨云翼兄弟,打着什么武林正义联盟的旗号,齐集大批高手,把咱们魔影帮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虽然说咱们四个人侥幸死里逃生,但是,这段血海深仇咱们是非报不可啊。”
“那当然,毁帮灭家之仇,岂有不报之理。”
“季老大,这八年来,咱们隐居山林,闭门苦练。裘三哥已经练成了销魂役,张老九的蚀骨火也已炉火纯青,我之前所练的霹雳弹总算大功告成。尤其是你季老大那杀人于无形的五行穿心指更已使得出神入化。凭咱们四个人的功力,足以制赵天豪于死地。”
“力敌不如智取,赵天豪可非省油之灯,咱们应该尽量避免和他正面交锋。”
“莫非季老大已有良策?”一旁的裘老三也起身问道。
“不错,那就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恩,赵天豪是毒,司马不平也是毒,让他们以毒攻毒,岂不是上上之策。”季老大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羽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传闻那个司马不平是个特立独行,极为难缠的怪物,如何能为咱们所用呢?”裘老三很不是不解。
“嘿嘿嘿,见缝插针,遇洞灌水。只要善加利用赵天豪与司马不平之间的矛盾,再设计制造他们的冲突,咱们即可获渔翁之利。”
此时的司马不平当然不可能知道已然被人算计,却站于瀑布之前,内心思绪万千。
‘司马不平,你千里迢迢的来到金陵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赵天豪了断旧债,然后五天时间都过去了,你却还在为该不该上中原镖局而犹豫不决。司马不平!你到底在踌躇什么?你又到底在迟疑什么?’
一向警觉的司马不平一点都没有发现在一旁监视之人。此人不知又是何人。
“季大爷!错不了的!”刚刚监视之人,此时却正在和季老大禀告。
“哦?司马不平现在确实一个人在钟山山麓?”
“绝对不会错!我看的一清二楚!而且看他的样子很快就会朝这个方向走过去!”
“恩,好极了!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对了,你把这颗保神镇气丸服下,就不用害怕司马不平散发的剑气了!”说着从怀中,将一颗药丸取出交到来人手中。
接过药丸,那人也不迟疑,感激道:
“多谢季大爷!”然后直接服下,转身离去。
山路之上,司马不平正朝中原镖局而去。一名樵夫背负一捆木柴从远处走来。两人错身而过之后,樵夫突然用手中木铲朝着司马不平的后脑勺拍去。普通之人怎能应付的了如此突然的袭击,但被袭击之人却是让宵小闻风丧胆的司马不平,怎么可能轻易中招。
果然,司马不平只是轻身侧过,一手将凶器抓住,一摆脚就将樵夫放倒在地。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说!”
话音刚落,一只飞镖与远处疾射而来。司马不平身子一侧,躲过疾射而来的飞镖,但樵夫却被一镖穿喉,转瞬即亡。见司马不平躲过出其不意的飞镖,袭击之人自然不可能就此放手。
“嗖”
一支箭羽破空而至,直指司马不平的面部。司马不平将头一侧,再次躲过一箭,更是迅疾出手,将随后而至的飞箭一手抓住,按原轨迹一掷而出。树上之人应声而下,摔于地上,死于非命。
没想到路旁又跃出两名黑衣之人,几道飞镖更是杀气十足。司马不平几个翻身,飞身而起,两剑将来者斩于剑下。
“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狙杀我?”
正在疑惑之间,远处传来一声“司马不平”
抬头看去,一名男子正站在高坡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不平。
“有本事就来问我。”
司马不平正要前去询问,却见男子掷来两枚迷魂散弹,于空中炸裂开来,四周蔓延开来。司马不平只好飞身而起,躲过四散而来的药粉。随后一跃将转身离去的男子堵在跟前。剑出鞘,几招之间将男子一掌打倒在地,把剑抵在男子下颚之前。
“哼,这种鬼魅伎俩也配跟我玩!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男子也不多言,将头撇于一边。将不合作的态度展露无遗。
“说!再不说,我要你永远开不了口!”说着将剑轻轻一侧,紧贴男子下颚。
“我说,我说!是中原镖局赵总镖头叫我们这么做的!”
俗话说,语出惊人也不过如此,谁会相信豪名在外的赵天豪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司马不平也是不信。
“赵天豪?”
似怕司马不平不信,男子更是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令牌掏出。只见上面刻有‘中原’二字。
见此情景,司马不平想不信也不可能,只能感叹道:
“想不到,想不到赵天豪竟然是这种人!看来,我考虑的太多了!”
言罢似乎还有些不信,补充道:“你敢不敢带我去找赵天豪对质?”
“我要是带你去找赵总镖头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放心,有我司马不平在,保证你安全无事!走!”
男子无奈,正好站起身来,准备走去。不料,腹中一阵剧痛,接着一口黑血从嘴中溢出,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骗我!”
说完倒地而亡。
此情此景更是让司马不平确定来人确是赵天豪所遣之人。望天二道:
“赵天豪,你也未免太毒太狠了!此刻我不去找你,还等待何时!”
躲在一旁已久的季老大见司马不平中计,从林中走出,一脸奸笑。
“嘿嘿嘿,我黑心秀才季无穷安排的好戏,就要开始上场了!”
(https://www.biquya.cc/id32680/175230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