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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的眼睛出奇的大,也不知是否在这昏暗的深渊中长期生活,使得它的眼睛没有退化,反而朝着聚光的方向发展。我的双眼与它对视,竟然有点微微的酸胀感,连忙不自觉的上了闭眼。
“嚓,嗖”就在我闭眼之际,骨碎与破空声同时响起,一股比先前更猛烈数倍的劲风扑面而来。我不敢怠慢,不等眼睛睁开,便横身一跃,踩在身侧不远的石壁上再反向一蹬,就飞向了白骨道中。
落地之后顺势在骨道上翻滚了几周,身后传来了连绵不绝的骨裂声,起身正想看个究竟。一条血红的尾影竟然毫无声息的由左至右横扫向我,右手的断棍由下而上直撩向那尾影。
“吡”的一声清脆撞击声,棍影尾影被相互作用的力道给齐齐弹开,我手中传来一股强大却绵柔持久的劲力,使得我的整个身体都反向扭转起来。而那血红尾影被弹开之后,竟然再次向我袭来,我只能借着那反向的劲力顺势向右旋转身体,紧握着断棍迎上了尾影。“吡”这次撞击后,我学聪明了,借着断棍被弹开的劲力,扭身就像后撤去,拉来了与那尾影的距离。
鼠尾两次被阻,鼠王转过身来,对着我呲牙咧嘴的亮出了锋利的前爪与尖利鼠牙,与我对峙。断棍在我手中轻轻颤抖着,那是附着在上面的劲力还未消散,这鼠王的实力果然强劲,单凭一条鼠尾就让我完全处在下风,这也激起了我的战斗欲望,说不定能在鼠王这里突破。
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鼠王钢刀般的门牙一扬,双爪刨在白骨道上,整个硕大漆黑的鼠身竟没有任何花哨的直撞向我。我想象中扑面而来的狂暴气劲并没有出现,鼠王鼻尖在前,就犹如破开空气的一颗子弹,没有激起半点气劲。可四周笼罩着的强大气劲却毫无征兆将我紧紧的包围起其中,不知道鼠王是怎么做到了,但被气劲包围其中让我有一种无处闪避之感,难道这也是一种对气劲的控制方法?
既然躲不了,那便只有硬悍一途,双手紧握断棍,丹田之气迅速流入四肢百骸。在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分别聚于双腿,腰腹与双臂的重要经脉穴窍中,腿腰手三者隐隐有种莫名的联系,那是真气间的牵引。这一霎那,我能感觉到真气与我经脉都融为一体,不再分彼此,一股畅快的舒爽感觉自经脉中的穴窍内慢慢滋生,让我恨不得捣出这一棍。可鼠王那直窜而来的身体实在太快,我不待我捣出这棍,它便张着血红大口,亮出明晃晃的鼠牙咬向我的面门。
情急之下,双手紧握的断棍一扭手腕,如钓鱼拉钩般的抬起了棍头,使断棍竖在鼠王面前,正好迎上飞咬过来的鼠嘴。
沉闷摩擦声在我与鼠王之间响起,那明晃晃的利齿离我脑袋不足十公分,利齿后鼠嘴中传来浓重的血腥之气,还夹杂着阵阵恶臭。但近在咫尺的攻击,鼠王却无法寸进,我的断棍正好卡在了鼠嘴间。双臂传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滑,双脚被拖着划出了两道深痕。可我依然奋力撑住双手,不让手臂被这股巨力压弯,因为我知道,如果手臂撑不住,就算断棍卡在鼠嘴间,那利齿依然能将我的脑袋磕个正着。
鼠嘴受阻,两只锋利的鼠爪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在我胸前,连抓带拋,顿时血沫横飞。虽然我的《敛气决》能产生护体真气,可面对鼠王的利爪依然留下了数十道纵横交错的抓伤,一道道微弱的气劲从伤患处直袭我的内腑,还好此刻《敛气决》护住内腑经脉,否则这内伤算是留下了,这鼠王的攻击比起巨鼠,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鼠王所留的气劲虽然暂时伤不到我内腑,可那四窜的气劲却徘徊在我体内,消耗着体内真气,情况十分不妙。挨打不还手可不是我的性格,被鼠王这连连抓伤,胸腹疼痛也激起了我的狠劲,任由双腿贴着骨道飞退还不如反击来得痛快。所以,《行气决》一运,双脚交替发力,踢在鼠腹,脚上传来了“砰砰”闷响。
鼠王抓得狠,我便踢得狠,我胸前已经被它抓得血肉模糊,可意外的是,那侵入体内的气劲却被我运起的《行气决》给震出体外,这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这样,鼠王一直不停的后退蹬地,顶着我不断前冲,想将我咬入口中,而我则死命的撑住鼠嘴,不让它前进分毫,白骨道上只剩下骨裂声,抓扯声与踢打声。唯一值得我庆幸的是,鼠王一直是顶着我跑的,它的后腿左右交替蹬踩,使得它前爪只能左右开弓抓着我的前胸,要是它不跑,而是停下来抓扯,我还真担心它将我胸前给直接从中间往两边撕扯,那我就被开膛破肚了。当然,我脚下也没闲着,连续的踢打在柔软的鼠腹上,鼠王也发出了怪异的叫声,甚至它口中还时不时的溅出鲜血来,只是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还是他吃的那些鼠尸的。
不过好运并不能一直围绕着我,鼠王经过了一阵乱冲之后,突然意识到了脑袋前面这美味可口的食物并不是那么好吃的,所以将脑袋一转,撞向了一侧的石壁。我的身体在它转向的时候就被横甩起来,知道这次鼠王的想法,在他转向之际,我只能双手一松,顺势向不远处飞去。而鼠王一下子失去了我的踪影,连连晃动的脑袋想将卡在鼠嘴的断棍给甩出来,未果后,两只前爪在鼠嘴前又刨又掏,终于“咣当”一声,断棍离开鼠嘴,落到骨道上。
我则是飞出一定距离,落地之后,不顾胸前的伤势,从包袱里取出细鳞衣穿上,又拿出菜刀,冲向了背对着我正扭捏着刨着断棍的鼠王。断棍决不能丢失,用了那么长时间,也算顺手了,所以才趁此机会,看能不能夺回断棍。
可我还是慢了一步,鼠王背对着我刨出断棍,而我前冲之势已成,根本收不住,只能硬着头皮硬拼。而鼠王显然也没有时间回身,只能鼠尾一甩,血红尾影直扫向我。菜刀在手,用力一砍,正中鼠尾。
“吱吱吱”凄厉的鼠叫回荡在绝地之中,白骨道上一条血红的断尾扭动翻腾,而鼠王则是黑毛炸立,返身用鼠嘴去够那断尾处,可无论它怎么去够,都够不到,只能在原地打着转儿。
我手持菜刀愣在那里,没想到这菜刀竟然如此锋利,将鼠尾一刀两断,看来巴老伯还真没唬我,以前我用刀身去拍恶鼠真是浪费了,早知道直接砍过去就行了。想到这里,我攥着菜刀一步步的走向了还在原地折腾的鼠王,似乎感觉到我的靠近,鼠王停止了动作,回身一双漆黑的大眼珠子蹬着我,呲牙咧嘴,蠢蠢欲动的好像要再次向我扑来。
我犹豫了一下,举着菜刀就向前大踏步冲过去,看似动作大,速度却不快。突然,鼠王的大眼桌子滴溜一转,也动了起来。只见它一扭头,双爪就往白骨道下刨了起来,那硕大的身影也随着刨动不断下沉,只一会儿功夫,便埋在了白骨之下,然后白骨道下一道隆起一溜烟的就往深处逃去。这鼠王还真是胆小如鼠,就算是王者也脱离不开本性。
当然,我还想起了另一句俗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此乃真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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