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冷禅冷冷的看着白苍炎逃离,并没有追上去。
不是他不想杀死白苍炎,而是经过和任我行的一战,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真气、体力的消耗都十分巨大,此刻也只是外强中干,追上去到底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看见白苍炎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左冷禅松了一口气,踱步来到任我行身前,此时任我行居然还没有断气,只是皮肤裂开一道道口子,里面的筋脉基本上都炸裂,五官扭曲,口鼻处喷出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呈现紫红的颜色。
看到左冷禅走过来,任我行挣扎一会儿想坐起来,只是手刚刚撑到地上,整个人就砰的一声栽倒在地,血水汨汨而流。
左冷禅叹息一声,没想到堂堂魔教教主会落到这个田地,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坐在地上,静静的不说话。
“终究,我终究还是死在你的手里,看来灵儿说的不错,九年前在洞庭湖没有杀死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任我行方正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六岁,已经是掌门级别的高手,就是相比于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也毫不逊色,内心里自傲的很,总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不用太久就会天下无敌。无论灵儿怎么述说你的潜力,我内心都不屑一顾,更存了一个想法,就是等你成长起来,然后当着灵儿的面亲手将你杀死,向她证明,她的男人是世上最棒的男人。”
任我行喃喃自语,语气说不出来的复杂,后悔、自嘲、怀念……五味杂陈。左冷禅心中也是没有产生半点喜悦,对于苏灵儿也说不出多少怨恨。毕竟,她给了自己一夜的时间逃跑,毕竟自己千里护送她的恩情早已用降龙十八掌报答。
既然恩怨已了,追杀自己也是理所当然。谁也不能怪谁!
“只是到如今,我终归像她当时担忧的那样,在你没成长起来的时候杀掉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夕阳的余晖落到奄奄一息的任我行身上。显得格外的苍老,也格外的安宁。在生命弥留之际,任我行缓缓闭上眼睛,苏灵儿清纯的笑靥荡漾在心底。
金色的阳光将平静的水面熏染的像一面金色的镜子,只有偶尔透气的鱼儿扑通一声打破沉默,张开嘴跳了出来,然后又落回去消失无踪。
旁边的任我行已经没了一丝气息,静静的坐在地上。
远处传来急骤的破空声,三道人影来势如电,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左冷禅身边。“大师兄,任我行呢,他……”
费彬话才说了一遍,就愣住了,看到旁边安静坐着的任我行。武功高明如他,自然知道此刻的任我行已经绝了呼吸,就是体温也散去了,宛如一般木头。
“任我行死了!”
“哈哈,任我行真的死了!”
“任我行一死,衡山脚下的魔教大军很可能不攻自散,也就是说衡山之战结束了。对了。明明看到白苍炎往这边赶来,怎么不见了他的踪影?左师兄你杀了他,尸体在哪里?”衡山之战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莫大从深沉的压力中解放出来,精神大震,脑筋转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他往西南去了。没有往来路返回,我也懒得去击杀一个毫无战意的残废。任我行毕竟是一代枭雄,再说魔教根基未损,你们将任我行的尸体带上,等下交还给魔教。”
“是!”
岳不群三人高声应是。心中也很明白左冷禅的处置才是最恰当的,即使是跟任我行血仇最深的他也明白,此时不是报复的时候。如果将完好的尸体交还给魔教,他们多半会心生惧意,即使不退兵,到时攻打衡山也不会出死力。
但是如果自己等人虐待任我行的尸体,很可能激发他们同仇敌忾之心,跟五岳剑派死磕,得不偿失。
四人回到衡山,得知左冷禅将魔教教主任我行击杀,衡山上的五岳剑派弟子松了一口气,个个精神大震战意高昂,相反魔教教众收到任我行的尸体之后,却是死气沉沉,魂飞魄散。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最近武功大进的教主信心满满的挑战左冷禅,结果却是人死道消,就是后面跟着去的大长老也不见踪影,多半遭了毒手。
接连失去两位最高领导,群龙无首,饶是魔教教众训练有素,也发生了不小的混乱。幸亏东方信还在,迅速接掌了权力,将叫嚷着要杀上衡山给教主报仇的明教洪水旗掌旗使唐洋、厚土旗掌旗使、巨木旗掌旗使等任我行心腹嫡系击杀,权力平稳过渡。
更让人惊讶的是,一直是任我行智囊的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明居然第一个投靠东方信,出力最大,所以即使风雷堂堂主天王老子向问天也无可奈何。一是任我行死后,东方信身为光明右使,接掌教主之位名正言顺,更重要的是他拉拢了一大批心腹。就是一剑分尸南宫殇、箭神长公演等长老也赞同他接位。
东方信上位第二天,魔教就开始了对衡山的全面进攻,蚂蚁一般的人流封锁住了衡山上下山的要道。第一波攻击来自魔教厚土旗,一个个手拿铁锹铁铲、锄头等东西,将衡山山脚挖出一条三丈远十丈深的巨大沟壑,里面插上锋利的木刺,还从一里之外引来了水,将衡山上下围得水泄不通。
第三天开始,由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明亲自率领,三四百个抛石机装满了一罐罐火油、桐油往衡山上发射,紧接着是火箭,火红的箭矢将山上的植被点燃,熊熊的大火、肆虐的火舌遮蔽了天空,染得通红。
乌黑刺鼻的浓烟伴随大火滚滚升起,将衡山上下彻底变成了炼狱。远远看去,衡山好像变成了一座正在喷发火山岩的火山,十分恐怖,生人勿近。
“咳咳!”
左冷禅咳嗽几声,郁闷的发现整个衡山下半部分都成了浓烟火海,上半部分则是刺鼻的恶臭,和浓浓的焦糊味。十分难闻。
“东方信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出门被门夹了,他难道以为仅仅五千人就能封锁我们衡山上下?衡山可不是华山,华山自古以来一条道。山路绝险,容易封锁,但是我们衡山不同,到处都是沟壑大谷,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出山。”刘正风郁闷的看着魔教之人围山放火,十分的心疼,这样被魔教一折腾,虽然没多大损失,但是衡山山脚下的风景全都被破坏了,面子上十分不好看。
“东方信可不傻。人家这是为了提升士气,更是为了给撤退做准备。这场大火从山脚烧到我们山顶,起码三天三夜的功夫,这段时间绝了后顾之忧,我敢保证他一定会抓住机会后退。赶回黑木崖。”岳不群微笑着,眼睛闪烁,发出智慧的光。
“哼,幸亏我们早就料到了他们这一手,特意找了一个宽大的山洞,要不然就是不会被他们烧死,也会被熏死。”
“就是可惜了我衡山的百年基业了。”莫大恋恋不舍得看了一眼山腰处衡山派传承了几百年的古老建筑。狠了狠心,带着门下向一处山谷中的地下溶洞退去。这个溶洞的入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瀑布,水量丰沛,正好是一面天然的空气过滤网,将热量、毒气净化消解。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旧的烧了正好建一个更好的。走吧。去溶洞里呆几天,大家养足了精神,给魔教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我们再追击,希望他们跑的有足够快。”左冷禅挥挥手。当先进入了溶洞。
溶洞中四通八达,一条条支脉通向幽深的地方,五大派各自占了几个小洞,挤一挤倒也住得下。里面早就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干粮,于是五大派一千多人安静的呆在里面,静待大火熄灭。
衡山脚下,东方信带着一群人远远望向山顶。
“哈哈,还是东方教主厉害,我魔教人多势众才是最大的优势,只要不逞匹夫之勇,运用火油桐油,就能活活将五岳剑派烧死,兵不血刃的了结了他们,痛快,实在是痛快。”新提拔的风雷堂堂主童百熊哈哈大笑,看着衡山派通天的大火黑烟,发出猖狂的大笑。
童百熊是东方信最好的兄弟,多次救过他的命,如今东方信接任教主,童百熊自然水涨船高,地位大增。他的话一说完,自然有许多马屁迎了上来,一张张笑脸灿烂如花。
东方信很享受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仰面朝天,双臂自然张开,心中充满喜悦,任大哥,终究这个教主之位还是我的,你争不过我的。
不过,在这喜悦中有一根狠狠的刺,插在他的心脏中,非常碍眼。这根刺就是左冷禅,自从华山之战后他就如日中天,压得自己,包括整个魔教都喘不过气来。东方信很清楚,衡山山势起伏不定,多山洞深谷,还有许多瀑布,绝不是区区三四百架投石机发射的火油可以烧毁的。
更何况左冷禅这种高手,速度如电,即使陷在火海里也绝不会有事。要对付这种高手,要么自己的武功比他更高,要么让他落入死地,万箭齐发才有可能。
“左冷禅,你我之战暂且搁置,等东方将《葵花宝典》修炼大成之后再决雌雄。”东方信忽然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想起那个叫做杨莲亭的儒生从魏忠贤那里摸来的《葵花宝典》,一种浓重的喜悦和信心就浮上心头。
谁都不知道,京师一行虽然魏忠贤被左冷禅击杀,圣教的私盐买卖大受影响,不过自己却得利极大,潜伏在京师周围的半个月里,竟然抓到了魏忠贤最喜爱的书童,得到了全本的《葵花宝典》,竟然比圣教几十年前从华山抢到的那本更全面,更深奥。
想起这本天下第一秘籍,东方信内心激动,伴随着的还有杨莲亭英俊的容颜。心中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襄阳城外对左冷禅发的诺言,“如果我违反誓言,木有jj,后半辈子当太监,爱上女人想绣花,喜欢上一个络腮胡子的臭男人。”
“其实男人长的漂亮比女子好看……”脑海里蓦然跳出这句话来,东方信心中一跳,挥挥手,所有人秩序井然的收拾东西悄然后退,向黑木崖赶去。
而这时,五岳剑派的人还呆在山上的那一处溶洞里,被熊熊大火和蔽天的滚滚浓烟遮住了视线,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对手居然在有序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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