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左冷禅回来的曙光,两人觉得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不过这些都是你我的猜测,没有证据的话少林寺还是会咬着冷禅不放,难道我们去少林寺拿人?”莫大伟想了一下,又有点沮丧。
长清子张了张嘴,也是无奈。忽而他身体一动,双眼锐利的朝向门外:“是什么人,偷听我们嵩山派讲话?”
他的话音刚落下,莫大伟就人立而起,脚步一错眨眼来到门后,抬手抓去。莫大伟身为嵩阳五老之一,单论武功的话仅次于掌门长清子,这一爪抓下,威猛无双,杀机四伏。
“三师叔,手下留情,是我,冷禅。”
只听得砰的一声,门后伸出一道手掌,拍在莫大伟鹰爪之上,然后身躯一震,倒退几步,露出左冷禅微微气喘的面容。比起莫大伟这种五岳剑派数得上的高手,左冷禅虽然天才无比,但是现在相比起来的确差距十分巨大,只是一招就被震得血液翻滚,呼吸艰难。
殊不知,莫大伟也是暗暗震惊,要知道刚才心急有人偷听,他一招就用了七分力,但还是被左冷禅接下,可见左冷禅的功力这三个月来大有长进。
“冷禅,你……你怎么回来了、”
长清子和莫大伟反应过来,惊喜道。扑了过去将左冷禅上上下下好一阵打量,看到他毫发无损,松一口气的同时,眼中异光绽放。
久未相见,三人自然又有许多话说,长清子两人对他这些日子的经历十分好奇,事无巨细的询问一遍,左冷禅自然毫无隐瞒,都详细说了。
谈到老乞丐苏小七的死,长清子叹息一声,丐帮最后一个九袋长老就这样死去了,而且死因是因为偷窃而被打死,令人唏嘘不已。不过,对于左冷禅学会三招降龙十八掌,还知道剩下十五掌的下落,他自然欣喜无比。
作为一代宗师,他自然比左冷禅知道降龙十八掌对于嵩山的现实意义。嵩山派的武功剑法是十四路嵩山剑法,其中精华遗失过多,里面多数是七拼八凑的招式,对付一般江湖中人可以,对上高手却力有不逮,算不上真正的一流剑法。
至于掌法,则是大嵩阳掌。大嵩阳掌变化繁复,修炼困难,即便是嵩阳五老,也只有宋老生一人全部学会,其他四个都只是精通一部分而已,至于二代弟子,都还在学习的过程中,也就是费彬和丁勉学的不错,就连左冷禅都不太擅长。
至于内功心法嵩阳心法则是一种平淡无奇的道家内功,讲究水到渠成,不仅修炼速度缓慢,就是修炼有成也只能是超一流高手,还不足以让嵩山派跻身少林武当这个层次。
降龙十八掌则不同,丐帮一群叫花子,内功心法连嵩阳心法都不如,就是靠着这十八招掌法和打狗棍法威震江湖,号称武林第一大帮,一度跟少林争雄。在长清子眼中,降龙十八掌无疑是个战略性的武学,正好可以补全嵩山派欠缺的最关键一环。
“冷禅,你说降龙十八掌在天山缥缈峰灵鹫宫?那是个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三弟,你有印象么?”长清子摸摸胡须,露初不解之色。做为嵩山派掌门,交游广阔,阅历惊人,他还真不知道武林中有这么个所在。
“丐帮虽然没落,但祖上也曾辉煌过,也许是那时结交的隐世不出的门派也说不定,几百年过去了,我们嵩山派不知道也很正常。”莫大伟沉吟道。
左冷禅听了,佩服的看了莫大伟一眼,三师叔虽然脾气暴躁,却不是蠢人,难怪武功仅次于师尊。左冷禅自然知道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多半是虚竹和尚造的后代,只是他不好讲出来,只能含糊的应付过去。
“不管怎么样,降龙十八掌都是弥补我们嵩山派武力不足的一个重大契机,绝对不能错过。冷禅,这次要辛苦你一下,一定能够要将降龙十八掌安全的带回来,有了它,我们嵩山有朝一日压服华山,成为五岳盟主也不是不可能。”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徒儿这次冒险来见师父,就是想问一下您老人家,少林寺对徒儿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不见他们全力来缉捕我,江湖中也没见到他们大张旗鼓的行动,但要说他们不再对我追究,也说不过去,毕竟他们什么都没说。”左冷禅说着,苦笑几声,连自己都绕糊涂了。
还是实力的问题啊,实力弱小,处于弱势地位,强者就是看你一眼,都要揣摩半天,心中惴惴不安。现在的自己何尝不是,少林寺随手就可以捏死自己,所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猜透了他们的心思,才敢战战兢兢行动。
长清子二人相视一眼,把刚才二人的猜测都讲了,看着左冷禅。对于他的智慧,二人都颇为期待。左冷禅虽然小小年纪,思想却是天马行空,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妙法,嵩阳五老也是很佩服的。
“师尊和三师叔的意思是说,少林寺很可能有补救的办法,方便和尚的金刚不坏神功没有被破?”左冷禅若有所思,心中却觉得大有可能。如果猜测属实的话,那么少林目前的**态度就好解释了。
“多半是这样。”长清子抚须凝声道。
“师尊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九成!”
“九成的话,概率已经很高了。”左冷禅目光一沉,冷笑道:“少林还真是无耻,故意隐瞒这个消息来压制我们嵩山派,不过方法虽好,但是被我们猜到了,这招就没用了。”
“冷禅有什么好方法?我跟你师叔商量了一下,都没有办法,我们又不能真的去少林寺把方便和尚抓出来当面对质。”
“用不着那么麻烦,师傅知道岳飞是怎么死的吗?”
“冤枉死的,王八蛋秦侩。”莫大伟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结果看到两双白眼看着自己,不有尴尬的笑笑,坐下来好不自在,自己都觉得自己够傻叉。
“冷禅说的是‘莫须有’?”长清子眼中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就是莫须有。当时秦侩并没有掌握岳飞谋反的证据,但还是让岳飞自杀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掌握了人心。岳飞当时功高震主,手下兵强马壮,即使不谋反,别人也会想他是想做曹操。”
“当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话,有没有证据其实已经没什么关系,天下人都这样想,岳飞除非与天下人为敌,只有自杀一途。我们也可以效仿秦侩,将少林寺的意图悄悄泄露出去,在江湖中散播开来,此时恰好江湖群雄聚集华山,正好流言的流传。等到所有人都认为少林是这样做的话,那少林除了让步,没有其他办法,除非他想跟武林群雄为敌。”
左冷禅一口气讲了一大堆,觉得有些意思没表述清楚,但是长清子和莫大伟何等样人,只听了一半就将左冷禅要讲的意思领会了,双眼放光,都觉得左冷禅此招大善,绝对可行。
流言这东西对于**邪道之人毫无用处,就是小门小派也不大会理会,但是对于名门正派来说,一定会引起重视。特别是少林寺这种千年来的白道第一门派,名声是它千百年来最大的隐形财富,为少林寺创造价值的同时,也是一个绝大的漏洞。
只要嵩山派将流言散布出去,江湖中的聪明人自然知道流言多半是真的,心中多半会想少林寺恃强凌弱,故意打压嵩山。或许,左冷禅打伤少林弟子,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也说不定。
这种诡异的人心向背,对于一向自诩名声的少林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到时少林寺就是不想放过左冷禅,迫于舆论的压力,也只能捏鼻子吃了眼前亏,宣布取消对左冷禅的通缉。
而且,这条计策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法破解。如果少林寺识破了嵩山派的计谋,派人去澄清误会,别人只会认为他们心虚,解释就是掩饰,原本不信的人也会相信起来。流言这东西,就是这么多人喜欢,不只是七大姑八大婆这种,武林人士其实也够无聊的,对于看到高高在上的少林寺做反面教材,一定会很邪恶很快乐的插上几脚。
此番散播流言一定要快速,在少林寺反应过来之前要让全武林都知道,三人又合计了一番,直到敲定所有细节,左冷禅才借着夜色的掩护出了小院,消失在华山深处。看他消失的方向,赫然是华山绝顶。
同时,夜色中一条劲爆的消息也在秘密流传,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来华山贺寿的所有高手,等到少林寺的人发觉时,已经来不及,只觉得所有的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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