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乌扎蒙拓第三次见到公西意,短短的头发贴在耳后,一身浅黄色的衣服。不同于第一次的别致,第二次的英美,这一次很清爽。明明是同一个人,总能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蒙珞的伤已经好多了,多谢王妃牵挂。”乌扎蒙拓后来听说,公西意当时为了一匹马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太子能否通融,我想见见她。”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是蒙珞肯饶玄青一命,梁简就没道理杀它。
“当然。”乌扎蒙拓一口答应。
公西意坐在蒙珞身边,被看的毛毛的。
“我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公西意摸摸自己的脸,疑惑道。
乌扎蒙珞笑着摇头:“王妃不必担心蒙珞,我自小熟悉马性,筋骨也格外的柔软,只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公西意吃惊,筋骨要软到什么地步,才能经得住被马踩?历史上李世民的儿子李承乾不就是被马踩残废了。
“那个,实不相瞒。这次的事情错在我,玄青是我的马,不知怎么就混到军马里面去了。”公西意组织措辞道。
“御马本就有危险,怎么能怪在王妃头上。并非每一匹马都愿意被人驾驭,是蒙珞妄为了。”
公西意彻底说不下去了,自己好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妃放心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玄青是一匹好马,应该被珍惜而不是被残杀,蒙珞向你保证它会没事的。”乌扎蒙珞笑的开朗,公西意无地自容,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被看透了。
送走公西意,乌扎蒙拓走进来。
“妹妹,这件事真的不追究吗?”乌扎蒙拓不解,大梁怎么也要给个交代吧。
“哥哥不是已经查清楚了,既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何必多事?玄青是一匹好马,无辜丧命多可惜。”蒙珞道,“难道你不觉得公西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你呀!”乌扎蒙拓无奈,真不知道梁远何德何能,能娶到妹妹这样美妙的女孩儿,希望他能好好珍惜,“是哥哥无能,否则何以委屈你。”
蒙珞歪歪脑袋:“妹妹说的是真的,能够成为大梁和达乌友好往来的开始,蒙珞倍感荣光。何况那人是足以与我相配的人。”
“就那个商人?”乌扎蒙拓嗤之以鼻,“蒙珞,哥哥查的很清楚。除了他的立场与梁辰一致之外,他从不问政事,只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罢了,何以与你相配?”
蒙珞微微笑了,沉默不语。
大约过了六七日,梁简终于带来了准确的消息,玄青的命保住了,念在公西意断发,便不追究玄青的责任,只令她看好自己的马匹,切勿再伤人。并应达乌方面的要求,正光王妃要亲去陪伴蒙珞公主,直至她痊愈。
“我?”公西意愣了,这算是什么惩罚?
梁简也不明白达乌的意图,只能叮嘱公西意万事小心。
公西意小声问道:“能不能透漏一下,到底怎么了。玄青怎么会出现呢?”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梁简一副了然的神情道:“是冲着我来的,基本已经弄明白,尚且在皇兄的预料之中。”
“哎!”公西意懒得刨根问底,他们这些高官就是喜欢斗。
“这也不用做,那也不用干,多不好意思。”这是公西意第一天来驿馆报道,闲的发毛。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的不用守在这儿,这些事情都有人做的。”蒙珞拿着一卷书,靠在床上。公西意这才明白,人家是好人当到底了。说是让她来伺候,实则就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罢了。
“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我们聊聊吧。”公西意对蒙珞很有好感,和她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很亲切。
“好啊。”蒙珞随手把书卷放在枕边,拉过一个靠垫儿,“王妃若是不介意,就上来吧。”
“……”她们真的不是很熟,公西意没想到蒙珞是个这么随性的人,草原上的姑娘都这么平易近人吗?心里的一个小角儿被掀开了,公西意卸下所有的拘谨,脱了鞋钻进被子里。
因为蒙珞有伤,公西意很小心的保持距离,她俩就这么靠坐着,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平日里在达乌,你都做些什么呢?”公西意很好奇,巴音布鲁克草原和那拉提草原她都去过,可是古代的草原她从来没有见识过,是不是天更蓝,空气更好呢?
“达乌水草丰茂,平日里除了帮阿妈做牛乳糖,其余的时间都是和姐妹们一起牧马放羊。”蒙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格外明亮。
“你们是公主,也
要做这些吗?”公西意倍感意外,她不是烈皇的女儿吗?
“我生来就是草原的女儿,我属于那片天空。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去达乌看看,达乌的子民是善良的、可爱的。”蒙珞笑着说,“你呢,你属于哪里?”
“我……”公西意哑口无言,属于哪里?
“你的家乡在哪?你生来就在源京吗?”乌扎蒙珞的眼睛是特别的,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用最纯粹最干净的目光看着你。
“不是,我是在庆州长大的,十三岁才到源京来。”公西意笑笑。
“那么说,你是属于庆州的。”蒙珞笃定道,“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家乡,最眷恋的还是那一片土地,不是吗?”
一语中的,公西意沉默许久。家乡?她的家乡在中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二线城市,她的父母都是平凡的工人,她的全部努力却让她彻底离开了那个世界,如果当初没有公费留学……
“蒙珞,离开达乌你难过吗?”公西意在寻找共鸣,她的骨子里是难过的,在大梁真的很难有归属感。也许这就是她几度不顾生死的原因,她不属于这里。
蒙珞摇摇头:“爱我的人都为我可惜,但是我很幸福。因为和亲,能够为达乌百姓带来至少十年的和平,虽然我离开了家乡,但是我以此为荣。你知道大梁西北的西纳国吗,纳孜族民善战好斗。如果达乌不能与大梁和平共处,父皇就没有足够的精力与纳孜人周旋,百姓会遭受灾难,失去土地、亲人和牛羊。”
“你们生来好像就有着某种使命。”公西意感慨,她自己生来就是吃喝玩乐,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你和我们不同。”蒙珞突然握住公西意的手,“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同,但直觉告诉我。”
“……”是不同,也就是多活了二十七年,在另一个世界体会过另外一种游戏规则而已。
“你能喝酒吗?”蒙珞突然提议。比起热情直率的蒙珞,公西意倒显得扭捏和矫情了。
乌扎蒙拓听随从们说,天女和正光王妃竟然在房间里喝醉了。他哈哈大笑,果然是可爱的女孩子们。
“无妨,浆酒暖身。”说着他大步走向蒙珞的房间,一进门就问道浓浓的奶香和酒香,看来喝的不少。
蒙珞喝得多但也只是微醺,懒懒地靠在床边。公西意是真的醉了,倒在里面呼呼大睡。乌扎蒙拓拍拍蒙珞的脑袋:“怎么仗着酒量欺负人了?”
“妹妹没有,她说这个甜甜的不是酒,一下就喝多了。”午后微醺最惹人困,蒙珞睡意渐起。
蒙珞还受着伤,还是分开睡比较好。乌扎蒙拓隔着蒙珞俯身抱公西意,蒙珞拦住:“哥哥这是做什么,喜欢只当是喜欢,被人看到了恐遭非议。”
“我什么时候怕过非议?只是想让你们都舒服而已,不会节外生枝的。”说着,就抱起一身酒气的公西意。
怀里的公西意脑袋耷拉着,偶尔还东蹭蹭西蹭蹭,细细的气息擦过他的脖子,直到把她放在床上,他的臂弯里还有她的温度。实在应该早些见面的,乌扎蒙拓叹息。
晚上回到正光王府的公西意一脸迷茫,不知是不是酒没醒的缘故,脑袋晕晕的。今天她是怎么喝醉的,醒来时就在另一个房间了。梁简来接她的时候,她还小耍了一下酒疯。
“意儿,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梁简说话永远这么认真。
“你们活得真累。”公西意揉揉自己脑袋,如此凉快的发型也不错!
小丫头永远这么不设防,若是有人想害她,恐怕早就得手了。
“别用这么沉重的眼神凝望我好吗?”公西意捂住梁简的眼睛,“命运早已安排好了,我们只要遵从内心的选择。”这语气,活脱脱一个传教士啊!
挥开公西意的爪子,他不相信命运,他只相信自己。
“他们和亲的日子不远了吧?”公西意计算着,等他们的事情一了却,她就起身去邺城,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恩,一个月后。”
“转眼就入秋了,你和徐恩的婚事时间也敲定了吧?”公西意再提起这件事,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生气,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她改变不了什么。
“恩,明年五月,不到一年的时间。”梁简提起这个心事重重。徐家,是他不得不拉拢的对象。
“五月?那时我就满十九岁了。”公西意小声说道。十八岁的生日,是在邺城独自过的,一个人的成人礼。
“恩。”梁简轻声应道,转眼他们认识六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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