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西意没来得及挣扎,脖子一麻昏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发誓她跟梁简没完,他竟然跟自己动手。梁简一手扶着倒在他身上的公西意,另一只手打横抱起他,经过公西诚身边时解释道:“她怕疼。”公西诚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花鬼跟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房间里安静至极。偶尔能听到游鱼戏水的声音,清雅悦耳有静心凝神之效。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庆州,回到了上水园。公西诚拿起桌上的书,原来是《兵谏》。这只是兵家入门之书,以梁简的军事才华还能安于看此书?
又过了一个时辰,梁简与花鬼一同出来。“二少对兵书也有兴趣?”梁简看着公西诚手中的书问道。
“我对很多东西都有兴趣。”公西诚放下手中的书,“蜥蜴的蛊毒怎么样了,花鬼?”
花鬼重新戴上面纱:“你三妹蛊毒尽除,但还是伤了身体。若不好好调养,恐怕酿成大患。不过我花鬼是炼毒之人,不是行医之人,二少与王爷另寻良医吧,我先告辞了。”梁简看着花鬼如同枯叶般飘摇的背影远去,心里惦记着他的话。意儿的身体终是伤了,从前他认定事在人为,可如今自己的执念还是害了她。
公西诚道:“我想跟你谈谈。”
梁简笑答:“刚刚看着意儿的血,看着令人作呕的蛊虫,本王突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你们的场景。我坐在那儿,看见她拖拖踏踏地进屋来。那时心里还责她不讲礼数,谁知你上来便坐了主位,一句话也不屑于和本王讲。”
“并非不屑,没有必要而已,如今却不得不说。”公西诚道,“况且王爷记错了,还未到五年,差四个多月也是差的。”
“你想和本王说什么?”梁简道,“去雅阁吧,吵醒意儿她又要嚷嚷着疼了。”
雅阁二字是京城才子穆恭年亲手所书,公西诚已经打量许久了。
“二少随本王来雅阁,不会是为了赏字吧?”梁简阻断了公西诚的视线。
“几年前穆公子曾为望仙楼写过招牌,分文未取,他只道与我投缘。”公西诚看着梁简,缓缓道来,“有缘相识,但终究抵不过缘浅。一年前,这招牌就毁了。”
“才几年光景而已,二少何必下这结论,这缘分深浅不到最后是看不出来的。只是本王没想到,二少经商之人竟会有此感怀之心。”梁简娴熟地沏茶,“看来今天二少是要与本王促膝长谈了?”
“蜥蜴的身体需要调养,比起王府,乡野幽静更为适合。”公西诚道,“况且夜初言还在王府里。”
“本王也有意让她暂避村居,本王的师父精通医术,让止心陪她去静养一段日子也好。”梁简没料到,公西诚会和自己商量此事。
“止心?”公西诚眼神冷下来,“王爷可知,蜥蜴想要什么?”
“何尝不知,只是蛊毒一案牵扯甚远。”梁简手中停下,话也只说了一半。
公西诚道:“意儿身体不宜长途跋涉,王爷师父的居所太远。我在源京东边的邺城郊外有一处庄园,让蜥蜴和公主去那儿吧。越玉龙也在附近,刚好可以照看。明天下午我派马车来接她们。”说完公西诚就告辞了,他给过梁简机会了。
梁简独自一人在雅阁的听风台喝茶,纵使一年前自己再不甘心,如今却也明白,她要的是一份真情,一份长相厮守。而他却不得不卷进宫廷朝堂的尔虞我诈,不得不奔波于政务军事,他要帮皇兄守这天下。如果他能像四弟那般,绝不过问朝堂,即使天下大乱也能不管不问,那该多好。
公西诚刚回到府里,高雨便让人传话要见他。
“诚儿,娘等你一天了。”高雨这两年来,面色越来越好。也许是因为儿孙满堂的喜气,除去公西诚的终身大事,也没什么让她忧心的了。
“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办就好,何必等我。”公西诚知道,自己的娘亲天天寻思着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媳妇,都快茶饭不思了。自己那大嫂,唯恐天下不乱,每日在娘身边介绍京城里那些个名门闺秀。
“我今天和你大嫂商量着,你若不想娶妻,先纳个妾也是好的。你那柳伯伯家的老七姑娘,是个庶出,这几日进京来了,又无人投靠。娘就让她在府里住下了。”高雨拉着公西诚坐下,“诚儿,你大哥如今都有两儿一女了。”
“她叫什么名字?”公西诚问道。
高雨听了大喜:“柳含月,虽是庶女但乖巧懂事,做个妾室再合适不过了。”
“娘高兴
就留在身边吧。”公西诚扶高雨坐在床上,“我找大哥谈点儿事情,娘你早点休息。”
公西诚离开高雨的屋子,来到公西子安的院落。进到屋内,只看见江岂念一人带着泽敏在壁炉前刺绣,不见大哥人影。
“大哥人呢?”公西诚问道。
“他今晚宿在木紫那儿了。”江岂念站了起来,“你有急事?”
“我过去找他便是。”公西诚转身就走,突然腿边传来糯糯的童声。“叔父,你让爹爹回来陪泽敏可好?”
公西诚不喜欢孩子,孩子们也不曾与他亲近。江岂念也没料到泽敏会突然抱着公西诚不撒手。“叔父,叔父。”泽敏也怕公西诚,手慢慢缩回来。公西诚没说话,径直走开。
“大哥跟你说话呢,阿诚?”公西子安拍了拍二弟。
公西诚晃过神儿:“我是说,大哥的提议我赞成,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真是个商人!一家人还提什么条件。”公西子安失笑,“说说看。”
“你纳柳含月,我便答应分家。”公西诚顿了一下道,“还有,多陪陪泽敏。”这下换公西子安愣了半天,就算当初泽敏那几个孩子出生,二弟都没看过一眼,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闻孩子的名字。
“好,我都答应。”
“二少,醉仙楼那边都安排好了。”长桓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百里澈,十三岁,貌美善舞且聪慧。”
公西诚听了皱眉:“年纪太小。”
长桓连忙解释:“是来了月信儿的,数得上醉仙楼一等一的佳人。经常妈妈一手调教,本来也是说养个三四年再见客的。不过一听是二少要人,她就……”
公西诚冷冷地看着长桓:“太小。”
长桓一头汗:“刚见到时属下也觉得太小,美则美却少了韵味。但是她着实聪慧过人,属下查过了。她在醉仙楼才呆了一年,之前就是个骨瘦如柴的小乞丐。二少,一年之内能学会琴棋书画的绝非……”
“明天带她来半月楼见我。”公西诚打断道,聪慧过人?这正是他想要的。“是。”长桓笑道,他就知道二少喜欢的女子绝不能只是美。
公西意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无力,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草香。
“小姐,你醒了?”木红扶着公西意坐起来道:“这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吓死我了。”
“王爷呢?”公西意两只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该死的花鬼,他到底放了自己多少血啊。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你醒了?”梁简听见里面的动静就进来了,“木红,你先出去。”木红恭敬地行礼后,退了出去。
“你们问的都是废话,我当然醒了。”公西意打心里鄙视梁简,声音虚弱道,“你确定我不是得了绝症?被你打晕前我可还好好的。”
“去了蛊虫,元气大伤。”梁简端着药,公西意凑过头来一饮而尽。梁简笑了:“不苦吗?急什么。”
“你们太狠了,放我的血。你知道吃多少饭才能养一滴血吗?”公西意无力辩驳,总之她算是记住梁简、花鬼和诚王八了。待她满血复活,再找他们算账。
“等会儿你二哥来接你,让止心陪你去邺城住一段时间。”梁简拿起手帕擦了擦公西意的嘴。
“喂,你们是不是趁我昏睡时商量好什么了?我是当事人,你们可不能背着我决定什么啊!邺城是哪?我不去……”公西意抱着枕头,自己怎么就一病不起了呢?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病。肯定是花鬼医术不精,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你的身体要静养,听话。”
公西意笑了,伸手搂住梁简的脖子:“我不生你的气了,《女则》我抄还不行吗?不想去邺城,你又不陪我。”
梁简的心一下就空了,他逼着自己理智一点:“不用抄了,止心还有你二哥都会陪你。我还有其他事情处理,你再睡会儿吧。”掰开公西意的手让她躺下,转身离开。
公西意抓住梁简的衣服,打趣道:“我还没那么柔弱,又不是林妹妹投胎。这么急着把我支开,难道你是要金屋藏娇?”
“别胡说。”梁简把公西意的手放被子里,“都打点好了,我先出去了。”哪怕再也不见,也不能回头。
这是怎么了?公西意懵懵的,怎么放个血,脑子也转不过来了,诚王八找的什么庸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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