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远合上盖子勉强笑笑,公西诚太猖狂了。其中单一颗夜绛珠就是对天家大大的嘲讽,他和青门到底什么关系?
范天南发觉梁远脸色都变了,伸手就要再打开看看。越玉龙按住了范天南的手说道:“有几味道药材不能接触过多的光照,大人还是屋里看吧!”
“不用看了,录好之后直接披彩出发。”梁远面色不愉,“公西诚,盛极必衰,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公西诚冰冷的眼神扫过:“小东西不足挂齿。”
清点完所有的嫁妆,封箱挂彩熏檀香后已经月上树梢了。大大小小披红挂彩的箱子装上马车,长长的车队排到了另一条街上,依旧还有百辆马车没能进来。公西府的门口灯火通明,附近的百姓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一时间水榭不通。长桓却找不到公西诚了,只好把马匹的事情告知公西洪。
梁远、范天南都忙着安排一路行程,会见押运的护府仆役。公西洪只好找到姬回云、姬路迟两兄弟。
“二位大人,嫁妆的一部分我们家的马场。都是王爷清点过的,有劳大人通报王爷一声让队伍从城东出发,路过上水园接了那几匹马,”姬回云点点头:“子爵大人放心,在下先前去过那,我提醒四王爷便是。”
七月的天气炎热起来,为了不耽搁行程,梁远决定昼息夜行,公西府派了长桓跟随。
姬回云、姬路迟两人骑马在前面带路,身后是十多个马夫引导着三十多匹良马。这些马是长桓从塔古拉大草原重金买来的,花了多少银子呢。可以这么说:别看只有三十多匹,这可是长桓经手的最大一笔买卖!
“哥!咱们王爷要是看见这些马,指不定心里怎么乐呢!”姬路迟打趣道,“谁不知道正光王爱马成痴!”
“别乱说话,这些都是准王妃的嫁妆,王爷不会动的。”姬回云呵斥道,心里却感叹不已。
这三十多匹都是千金难买的珍品,不仅有和体型高大、血统纯正的三河马、河曲马,而且有轻盈矫健的塔克马。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竟然有一只和“绝命”品种一样的阿哈尔捷,并且是百年难遇的淡金色!是真正珍贵的汗血宝马!“绝命”是当年西南番邦进献的贡品,如今准王妃的娘家如此财大气粗,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姬路迟虽然生在富贵家,不过守着这用金山堆出来的嫁妆还是兴奋不已,好像最后都是自己的似的:“王妃的就是王爷的!他们是夫妻,还分彼此啊!大哥,你说那匹汗血能值多少银子?”
姬回云鄙视了姬路迟一番,快马上前,不予理会。姬路迟不甘心策马到长桓身边套近乎:“我是姬路迟,你是公西府的管家?可真年轻。”
长桓很好的继承了公西诚的冷淡脾气:“长桓,我不是管家。大人有什么事吗?”
“别这么严肃嘛,宫里这样,朝堂这样,家里也这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会外面也这样吧?我不是什么大人!叫我姬路迟。”
“在下不懂这样是哪样,大人要是没事就回去吧。”长桓拒绝进一步闲聊。
姬路迟信口拈来:“有事!我就是问问买前面那匹汗血马,你们少爷花了多少?我……最近要帮将军府采购一批好马!就来打听打听!”
长桓信以为真,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
长桓摇头。
“三万两?”姬路迟吃惊道。
“是。”长桓点点头,“我留了马商在大梁的地址,大人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不,三万两有那么一点贵!”姬路迟推辞道。
长桓笑道:“何止是有点,我从小就没见过那么多黄金。”
姬路迟呆在当场,三万两……黄金……一匹马!
这一路,被惊得咋舌的不止姬路迟。几乎所有的护府、镖局的人、正显王府的人,甚至公西府自己的人都万分小心。恐怕摔个小箱子,倾家荡产自己也赔不起。
唯一一个气定神闲,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就是范天南了。奢华如何?家财万贯又如何?跟他又没关系。他就不明白了,普通人大惊小怪也就罢了,正显王梁简跟着凑什么热闹?
谁不知道正显王府富可敌国,是皇室最富庶的一脉。每年上缴国库的税务都可以保大梁百官的俸禄!源京里今年重修的正显王府,玉墙金砖、珠玉满堂!梁远的表现范天南真琢磨不透。
“王爷,王爷?”范天南叫了两声都没人应,“梁远!”
“啊?”梁远猛地回神儿,“怎么?”
“我说
你至于吗?你一大梁金库能被这些惊到?真有你的!”范天南笑道。
“可不止这些,源京的半月楼、望仙楼、齐云坊;遍布大梁各个城镇的散酒居、连着庆州的潮州、惠州、明州等八州的三十多个茶园、北方的十二个庄园;三千亩田产、十六处房产……金银珠宝家具首饰香料马匹,更是数不胜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梁远深吸一口气。
范天南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说方戈是首富,可这天下真正的首富难道不是当今天子?况且公西家连首富的名号也谈不上。”
“范家小少爷倒是眼睛雪亮,你说的很好。”梁远低声笑,“但有一句错了,这公西诚就是方戈——神秘的方少爷。”
一个多月后公西意和梁简顺利大婚。天子梁辰在正清宫大宴百官、正光王府从大礼前三天开始宴客、公西府在庆州、源京开了两处宴席,望仙楼、半月楼座无虚席。
大礼前一天,新娘嫁妆入城轰动了整个源京。
家家户户大开门窗,一来开眼界凑热闹;二来粘粘喜气!大梁有个礼节,谁要是能捡到搭在嫁妆上的红丝线,来年必定一帆风顺。这一天中午,老老少少拥挤在正街两旁,等着捡“祝福”。
梁远在城门前,命令所有人把箱子上搭着一把把红线接开打散,准备进城。突然队伍里一片哗然,正疑惑就看见姬路迟策马过来,兴奋道:“王爷!你看!”
原来被装在袋囊的那一头都绑了一枚小小的银锭子。
“每一根都有?”梁远不敢相信。
“都有……这怎么办?”姬路迟不知如何是好,这每一箱上都千丝百缕的。
“怎么办?照办!仅此一天公西家恐怕名动天下了。进城!”梁远看了看高高的城墙,若有所思。
十里红妆吹吹打打,满地红丝白银纷纷洒洒!一路蔓延到正光王府,整个源京城都沸腾了。这一天,王府宴请的正好是林贵妃娘家的一脉宗室。在场所有人,有佯装看不见的,有忍不住离席观摩的,也有啧啧称赞羡慕嫉妒的。
梁简提前就收到了梁远“预防针”,几日前飞鸽传书四个字:颇为贵重。想象着是一码事儿,亲眼看见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梁简出门亲迎以示尊重,每过一辆马车他的心就沉重一分。在姬路迟来请示三十匹宝马如何安置的时候,梁简的左眼皮跳个不停。
其实马匹并不是必备的嫁妆,在大梁很少会有人这么做。梁简看见那匹淡金色的汗血时,顿时一腔热血,激动难当:“这可是本王千金难求的宝贝!”
“王爷当然千金难求!这可是王妃母家花了三万两黄金……”姬路迟发现自己多嘴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了。
“三哥,我有话跟你说。”梁远难得这么严肃,梁简只好松开“宝贝”跟梁远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三哥,你猜我在三嫂的嫁妆里看见什么了?”梁远问道。
梁简心里大致有了底儿,淡笑道:“我也没想到,公西家会下如此血本。看来他们是很疼爱这个女儿了。只要不逾礼,这就不是我们能指手画脚的。”
“三哥!我看你是被那匹马迷晕了吧!遇到一匹好马,你就不像一个王爷了。是!他们只是刚刚好不逾礼而已,富贵程度远远超过一国之后的妆奁。最重要的是我竟然在嫁妆里看见了‘夜绛珠’!就是皇兄当年求而不得的那颗。”梁远也不知道自己满腔愤愤何而来,他就是看不惯公西诚对什么都志在必得的样子!
“夜绛珠?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皇兄想要找来给皇嫂做后冠的那颗明珠?那不是青门的东西吗?”梁简和青门门主打过交道,那人十分孤僻狂傲。
“是啊,当年皇兄用尽万般手段,那花鬼就是不松口。这珠子世上唯有这一颗,是花鬼拿自己的血养出来的!如今这么轻易送给了公西家,三哥就不觉得很蹊跷?”梁远突然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我敢肯定公西诚就是方戈无疑,那个这两年处处跟我作对的方少爷!”
梁简失笑道:“无论如何,明天公西意就要进府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一个公西诚就让你这么寝食难安的?不过比起做生意的头脑,你还真不如他。”
梁远不服气地哼哼两声,结果却无从辩驳。近两年来只要公西诚那家伙插手的生意,自己铁定碰一鼻子灰。自打从封地迁回源京,自己时常向兄长们抱怨,得到的却是轮番的嘲笑!尤其是梁简这个大魔头!明天最好不要碰见公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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