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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子安如此着急,那一定是出了大事。公西洪连忙命下人收拾行囊,并嘱咐公西诚留下将后续事宜处理妥当后也迅速回庆州。公西洪带着公西意先行一步,连夜策马,一路未歇。六日之后,他们终于赶回了公西府。
程管家在府门口焦急地踱步,看见公西洪,公西意回来了,急忙迎上去:“老爷,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她……夫人她……”
公西洪不理会程管家的话,径直向和苑走去,公西意也小跑着跟在后面。一路上,公西意的心里乱极了,娘的状况肯定不容乐观,尤其是在医术这么落后的古代,明明走的时候,娘还细心地为她收拾行李,明明走的时候,娘还在大门前远目相送,她不相信这一别会是永别,她不相信!但是一直坚定的“不相信”,在看见大哥子安那苍白的脸色时,都飘散了……
公西子安肩膀有些颤抖,声音也喑哑许多:“爹……娘……娘快不行了。”公西意听闻眼圈就红了起来,推开面前的公西子安,冲进了房间,公西洪也跟着疾步走了进去。
“娘,意儿回来了。娘……”公西意坐在床边,小声的唤着,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公西夫人缓缓地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女儿,抬起手拉着公西意的手:“意儿,别怕。娘好好地呢,好好地等你们回来……
公西洪一脸不可置信:“子安,我们走的时候,你娘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一个月,怎么就……”
公西子安看了看公西意,闭了闭眼说道:“大夫说是十多年前的旧疾犯了……”
“旧疾?娘有什么旧疾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公西意追问道。
公西夫人轻轻拍了拍公西意的手背:“意儿,娘困了,在这儿陪着娘好不好,娘睡会儿……”
“恩恩……意儿不走,娘小眯一会,就一会儿哦!意儿不走……”
公西子安知道,娘不想让自己提她的病,都已经瞒了12年了,这次意儿和阿诚该知道了……
两天来,公西意衣不解带的在公西夫人床前伺候,偶尔她会站在窗前发呆,想12年来,娘待她的点点滴滴;想自己在现代的妈妈;想一句话……娘的气息越来越弱,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知道,娘一直在等,等她的另一个儿子回来。这两天,大哥每次看见她都欲言又止,她大概猜到了,娘的病跟自己有关,或者说跟他们孪生兄妹的出生有关。
第三天,公西诚也赶了回来,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公西诚解释说是给娘请的医生,医术高明。
白发老先生给公西夫人把了脉,又轻轻按压了公西夫人的腹部,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太晚了,肿块已经扩散了……这是常年累下的病果,如今太迟了。”
公西诚沉声问道:“尽你最大的努力,能是什么结果?”
白发老先生带有愠怒的说:“阿诚!再高明的医术也无力回天了,又何必给病痛之人带来折磨?”
公西洪双手扶着桌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老先生,有何方法能让她不那么疼,少受些罪……”
“我每日可给尊夫人施针,减少疼痛,然后开些食疗的方子……病体已经感染到夫人的胃,再不可用烈性的药了。”说完,白发老先生就到外间写下了方子交给公西洪,公西洪让下人带老先生去客房休息。
“子安,诚儿,意儿……来正厅,爹有事要说。”公西洪面色疲惫,仿佛苍老了十岁。
“子安,恐怕又要委屈你了……你娘如今病了……你的婚事自然要往后拖一拖……江府那边你亲自去一趟。”
“爹,我知道了。不过我托人去就好了,这些天我想陪陪娘。”公西子安答道
“爹!大哥的婚事不能拖了……”公西意争辩道。
“意儿!娘如今重病,我有什么心思成亲?”公西子安打断公西意。
“可是……”
“意儿,你知道你娘为什么病吗?都是因为生下你们捞了病根了,你大哥的婚事怎么就拖不得?”公西洪有些气上心头。
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公西诚开口道:“婚事是要延期,不过只延期半个月,把日子改成九月二十五。”
“阿诚,你胡说什么?大哥没心情成亲!”公西子安反驳道。
“爹,大哥。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心情,婚事必须办,还要大办。”
“你这个不孝子!”公西洪抬手就要给公西诚一记耳光,被公西诚躲了过去。
公西意大喊:“好了!你们别争了!爹,大哥!你们口口声声说孝道,说礼节,你们有没有想过娘的感受?娘已经没多少日子了,难道娘就不想看着哥哥成亲娶妻?为什么不让娘临走之前开心一些呢?现在了还谈什么狗屁孝道!”
公西洪,公西子安都愣了,公西诚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公西洪想了想,没错。这么多年来,妻子最惦记的就是子安的婚事,还常常期待哪天能抱孙子……
“诚儿,爹误会你的意思了……爹……”
公西诚面无表情地说:“没打到。”
后来,公西洪决定把公西子安的婚事定在九月十六,也就是十八天后,比原来推迟了八天。公西洪,公西诚负责抓紧时间筹办准备,公西子安和公西意前往源京迎亲。
出发前的晚上,公西意在厨房炖汤。来到大梁已经十二年零五个月了,但公西意从来没有进过厨房,虽然在现代公西意有一手好厨艺,但是那都是因为在国外留学被逼出来的,来到这里就彻底放弃下厨过上了米虫生活。日上三竿起,也不用上学,什么写字,写文章最初都是跟着大哥子安学的,好在用的字体与汉字差别不太大,只是稍稍复杂一些。
初秋天的晚上已有些凉意,公西意看着“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砂锅,心有点虚。自己炖的能喝吗,十多年不碰,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不过好在她选的是比较简单的“党参乌鸡汤”。
找厨房大叔帮忙处理了1只“乌骨鸡”,公西意又自己仔细选了上好的党参,然后把炙甘草、当归、熟地、桂圆肉、白芍洗净装入鸡腹内,入瓷钵旺火蒸了一个时辰,现在刚刚下锅炖。
她想起了原来,在自己每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妈妈总是要给她炖一只乌鸡补补的,那时候,她经常靠在厨房外面看着锅盖被水汽顶的跳起来……妈妈还说炖乌鸡最好的就是“乌骨鸡”,最有利于补气血。在留学的时候,她就着急要赶紧修完学位回国,因为在异国夜晚的梦里,经常做噩梦梦到“子欲养而亲不在”,午夜梦回,常常汗流浃背,心有余悸。而如今却不是梦了,是残酷的现实。
汤炖好后,公西意端着进了房间。“娘,我给你炖了汤呢,我自己炖的哦,快尝尝。”
自从用了白发老先生的方子以及针灸后,娘的气色好了很多,气息也平稳下来。只是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高,白发老先生建议泡药浴来止痛。
“意儿会下厨了呢,越来越像一个女孩子了。”
“娘~意儿就是一个女孩子,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公西夫人微笑着喝了一点鸡汤,不久就困了,早早躺下。公西意对着床上沉睡的妇人坚定地说:“娘,你一定要等意儿回来,等意儿把嫂子带回来。”
第二天清晨,公西子安,公西意便轻装上马,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托人在源京订了迎娶的马车。这样就可以把去的时间缩短,提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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