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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转眼到了冬天,在距离雷霆山千里之外的烈风城里,百姓们都在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街道上张灯结彩,虽然不久前突降的暴风雪让城内外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但大雪并不能影响人们的心情,反而更增添了乐趣。
在福克斯小姐的府邸,大雪也让这里变得一片银装素裹,贝蒂?福克斯裹着柔软厚实的紫色棉袍,站在一楼大厅的窗户前看着窗外夜幕下飘散的雪花,那出神的样子仿佛是一位贤惠的妻子在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归来。
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却丝毫没能影响她的心绪,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软语的问:“你在想什么呢?亲爱的,你不是刚把那老家伙打发走了吗?难道说你现在又有了新情人,正在期盼他的到来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正在等的人名字叫……”贝蒂微微回头瞟了一眼对方脸上戏谑的笑容,平静自若的说:“乔治?布鲁尼,你会不会感到惊讶?”
“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和他眉来眼去很久了!”男子大笑着放开贝蒂,转身走向大厅中心的沙发。
“得了,亚历山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贝蒂转身缓步跟随哥哥的脚步,看到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她不紧不慢的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的哥哥,继续说:“如果现在乔治?布鲁尼真的来到这里,也不会让我比现在更担心。”
“当然,那反而使你所希望的!”亚历山大将杯子放在面前的矮脚桌上,放肆的仰面倒在沙发背上,轻轻的说:“如你所看到的,大猩猩已经回到了雷霆山区,而且他似乎就是失踪的德瓦尔大首领桑德尔!”
“没错,这对帝国可不是好消息,单凭他就已经让帝国军损失惨重,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乔治?布鲁尼、丽贝卡?菲尔这两个麻烦,听说月辉学院在碎骨荒漠损失惨重,都是菲尔的功劳!”贝蒂面带忧色的接口道。
“你还忘了那个不知是人还是八爪鱼的德瓦尔女人,或许还有那个头发会变色的毛丫头!全是怪人和疯子!”亚历山大自顾自的咕哝一声,伸手再次去拿桌上的酒瓶。
“另外还有失踪的零号和厄勒克!”贝蒂伸手按住了哥哥要拿的酒瓶,沉声说:“他们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我真担心他们也会加入到桑德尔的阵营。”
“你在开玩笑,零号那种狂人会跟大猩猩合作?”亚历山大一把抢过香槟瓶子,拼命地摇了摇头,在杯子里斟满一杯酒,手拿着瓶口对妹妹赌咒发誓道:“他要是能那样做,我就用这个酒瓶敲碎自己的脑袋!”
“如果您真的打算这样赌一把,亲爱的阁下,您的脑袋应该可以保住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兄妹俩吓了一跳,两人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个身穿白袍的透明影子出现在他们右侧,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警惕的盯着他问:“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斯蒂恩,是从月辉学院来的。”对方的语气冷静的犹如窗外的冰雪寒天,让两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亚历山大听说是月辉学院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一边自己坐下来一边半开玩笑的说:“欢迎来到侯爵府,亲爱的魔法师!请坐吧,告诉我你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且慢!”贝蒂突然打断了哥哥,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上下打量着魔法师,问:“斯蒂恩?你的名字叫斯蒂恩?”
对方轻轻的点点头,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贝蒂的脸,只见她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问:“莫非,你就是斯蒂恩院长?”
“熟记别人的名字是一种优秀的能力,这便是您能在贵族中享有盛名的原因,福克斯小姐,我对此十分赞赏!”
斯蒂恩虚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贝蒂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她向哥哥使了个眼色,对来客说:“斯蒂恩院长,想不到您会突然来访,快请坐!”
沙发上的亚历山大也连忙站起来,对斯蒂恩笑道:“哎呀,真没想到院长阁下能亲自来到这里,能见到您真是荣幸,刚才的怠慢还请见谅!”
“两位不必如此,你们的招待并不算怠慢,不过如果你们能开门让我进来,我会十分感激的!”斯蒂恩阴森森的声音说着,人影渐渐消失了。
兄妹二人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贝蒂急忙唤来管家和佣人,亲自更衣前往大门口迎接。
“阁下此来,可是为了零号之事?”在将斯蒂恩迎进大厅就座之后,贝蒂命人送上了茶点,然后迫不及待的向院长问起了来意。
斯蒂恩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默默地品着杯中的茶,沉思不语。
贝蒂悄悄观察他的容貌,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年老,年龄最多不过四十岁,身材不算高大,看上去有些纤瘦,褐色的齐耳短发梳理的中规中矩,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胡茬,配以一身雪白无暇的长袍,给人以十分良好的印象。
不过,当贝蒂注意到他高高的鼻子上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时,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身为执法官的她最善于从眼睛看透别人的心思,不论是落入囚笼的犯人还是达官显贵,她都能洞悉对方的内心,但在斯蒂恩褐色的眼眸中,她什么都看不到。
“两位刚才问我,我此来的目的。”斯蒂恩将茶杯放下,看了看兄妹俩关切的表情,从容不迫的说:“我的确为零号而来,但也并非全部。关于零号操纵怪物屠杀帝国百姓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会搞清楚其中的内情。”
他话锋一转,语气略显傲慢的说:“我刚从埃尔文森公爵那里过来,听说失踪的原住民首领已经回到了山中,帝国的军队被打的节节败退,不久前原住民的军队已经杀出了雷霆山,攻陷了靠近山区的一座城镇,这样下去,帝国岂不是要陷入败局?”
“您是打算帮助帝国军队与原住民一战吗?”贝蒂字斟句酌的说,以她对斯蒂恩的印象,她觉得这个老谋深算的院长不会轻易派魔法师参与正面战争。
果然,斯蒂恩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不,还不到我们出面的时候,但我们会给帝国军提供强大的武装支持,我已经跟埃尔文森公爵商议过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月辉学院与帝国战争学院共同研制的最新武器装配帝国军队。”
“是什么样的武器?”亚历山大好奇的凑上前问。
“不必着急,阁下,我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就把它们当做礼物送给你们,做个见面礼吧!”他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兄妹俩一起探身上前看去,眼中的惊讶顿时将双眼撑得犹如满月。
……
燃烧的铁拳犹如点燃的钉锤,重重的打击在城门上,摇摇欲坠的城门在士兵们的喊杀声中轰然倒地,城门后萨拉图士兵们不及奔逃,被门板砸倒在地,随即被奔涌而入的人海淹没。
他走过遍地鲜血与尸体的街道,将一个个萨拉图士兵击倒在地,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个士兵,他站在小镇中心的广场上,看着德瓦尔士兵们将城中的男女老幼驱赶到一起,犹如面对狼群的鸡鸭瑟缩拥挤。
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被一名士兵推倒,她哭喊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害怕而两腿发软,士兵见状上前粗鲁的想要将她拖拽起来,却忽然听到了他的喊声:“不要碰她!”士兵随即放开了女孩儿,恭敬的让到一旁。
他大步走向女孩儿,在百姓们颤栗的目光下来到她面前,少女感觉到了笼罩自己的阴影,泪眼模糊的抬起头,看到一个赤裸上身,只穿一条熊皮长裤的魁梧巨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禁吓得瑟瑟发抖。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首领大人!”一个女人哭叫着扑倒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腿大声哀求着。
他回头看着她,又看看在场的百姓们,一张张脸上满是对死亡的惊恐,个别人的眼中也有仇恨与憎恨,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十年前自己的族人。
他轻轻的扶起女人,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女人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走到孩子面前,将她从地上小心的抱起来,用他满是胡茬的嘴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微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转身将她交给了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激动的接过孩子,转身向人群跑去,没走几步,突然回过头来望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大声的向他道谢。
他向女人轻轻的挥了挥手,看着她一边安抚哭泣的孩子一边走开,然后面向人群大声说:“萨拉图的百姓们,我是德瓦尔大首领马丁?桑德尔,你们想必听说过我,你们的军队将我称为吃人的恶魔,但那不是我的本质。”
马丁扫视着人们将信将疑的表情,继续朗声说:“我们德瓦尔人,和你们相比的确是原始落后的,但我们并非吃人剔骨的野兽,我们也有亲情与家庭。”
“我们和你们一样,不想自己的亲情被死亡割裂,我们和你们一样,不愿失去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们之所以要与你们的军队交战,不是为了屠杀你们,而是为了夺回被你们的军队夺走的家园!”
马丁最后的话让在场的萨拉图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些许生机。果然,马丁向他们伸出自己的双手大声说:“如果你们愿意与我们共同生活,我们不会拒绝所有的朋友,如果你们愿意回到族人们身边,我们也不会阻止,一切都是你们的自由!”
他说着,向士兵们一挥手,士兵们让开一条通往镇外的大路。
“我们凭什么相信,留下来可以获得平等的对待?”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萨拉图汉子上前一步,皱眉盯着马丁问。马丁向着他望过去,四目相对,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与期待。
“你们也许不能相信他,但你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同胞!”大胡子的话音未落,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了人们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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