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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若沉腰提气,双臂微张,双脚发力,一跃而出。
整个人如同一只白色的大雁在低空掠过,手中刀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向典韦腰间袭来。
典韦左手戟竖起档下,右手戟竟然笔直的向前刺出,沉重的铁戟竟然被他使得像手戟般轻便迅捷。
杨阿若杀得兴起,像风车般围着典韦疾驰,边上人几乎都看不清他的身影。
而典韦却像是一颗老树一般钉在了地上,无论杨阿若从哪个方向袭来都被他准确的当了下来,而他每一戟击出杨阿若都不得不急速的退避。
就在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还请两位住手,此乃迎宾馆,非是较武之地。”
场中两人仿若未闻,来人眉头一皱,从卫兵哪里取过两面盾牌,大踏步来到场中。
观察了一下,突然大喝一声直接插了进去,右手盾硬接住了典韦刺出的铁戟,左手盾向着杨阿若平推过去,恰好挡住了杨阿若的去路,迫使得杨阿若不得不向后退去。
两人都是大吃一惊,连忙凝神静气,守住门户,观察来人。
来人身形高大魁梧,但是面容却是木讷呆板,好像一个农家汉一般。
他抛下双盾说道:“两位远来是客,也当守此地的规矩。不若就此罢手如何?一切只有有司评判,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典韦还未及答话,就听到曹昂说道:“确如将军所言,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此事就交给有司评判,相信燕司徒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答复的。”
杨阿若在哪里沉默了一会,黯然道:“此事我确实有过火的地方,一切悉听尊便。”
说罢自回馆舍去了,河西诸人也随之而去。
典韦将双铁戟插在地上,问道:“不知这位壮士高姓,还望赐教。”
那大汉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答道:“道祖帐下偏将军鲍出。”
说罢施礼之后自顾自去了。
见典韦若有所思,曹昂歉意的说道:“将军英武取胜不难,但是我们在别人的地界还是要给主人家留些体面。”
典韦笑道:“公子多虑了,我并不是在生气,这么些年与人争斗,些许小事要是也生气,我早就气死了。我只是在思量鲍出的武艺。”
曹昂来了兴致,问道:“这两人谁厉害一些?”
典韦答道:“不好说,先前那个人要是在战场上相逢。我可以在数个回合里砍下他的人头。”
“但是要是比武较技,只怕要很久才能分出胜负,要是比较偷袭暗算,十个我也赶不上他一个。”
“至于鲍出,跟我的情况差不多,至少力气不在我之下,眼光也极其敏锐,武艺如何却不知道。”
这时戏志才走了出来,说道:“有消息说他的武艺出自飞燕传授,只怕不会太差。”
“但是两军阵前比试的是时机的把握和对各种因素的运用,匹夫之勇是没有用的。”
“典校尉勇冠三军,但是在战场上从不轻举妄动,每一次都是深思熟虑好了才行动,这才是公子应该学习的地方。”
曹昂听了立刻说道:“却是我孟浪了,多谢戏公提点。”
戏志才满意的回应道:“公子虚怀若谷,不为小的事情而乱了本心,将来一定会继承大将军的事业,有所成就的。”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已经问过了从人,这件事情对方虽然做得过火,但是我方确实是挑衅在先,公子应该立刻前往主动和解才是。”
“对方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在使者里地位极高,正好趁此结交一下没有坏处。”
曹昂听了立刻说道:“诚如先生所言,我这就去。”
于是曹昂取来玉壁一对,前往河西诸人的院子里道歉。
杨阿若知道了他的来意之后,再加上曹昂对他眼神清澈,并无邪念,心里也是感动不已。
说道:“公子不计我的过错,还特意登门道歉,实在是愧不敢当。我一介乡间野人,无以回报,但是将来公子遇到困难之事,虽远隔千山万水,如有召唤必然效死。”
于是两家和解,结为友好。
曹昂走后,杨阿若心里也是感概万千。
他虽然威震河西,但是因为相貌和出身,从未真正的被人尊重过。
豪强贪恋他的美色,鄙视他的出身。
乡人畏惧他的凶狠,非议他的行为。
只有在羌胡里面,他才能找到一丝自在的感觉。
而这次来关中,无论是燕归还是曹昂,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在他坦然相告出身后,都是依然以礼相待,目光清澈而无邪念,这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人都说故乡好,故乡真的就好过异乡吗?
却不知飞燕又是何等样人,但她哥哥如此英雄,自己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这时张恭来到了他的房间,此人虽然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却别有一番见识,这一路上与杨阿若相谈甚欢。
张恭了解了曹昂的来意之后感叹道:“这个曹大将军的公子也不是凡品啊。由其子可以见其父,一定也是当世的豪杰。”
“燕凉州(燕归)也是慷慨激昂的豪杰,我河西就是缺乏这样的人物。”
“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就是打着投靠朝廷的主意来的。河西这些人必须收拾了,否则河西四郡永无宁日。”
“现在张家、黄家以为守住苍松天险就没事啦,真是笑话。无论是大漠还是南边的群山,不是多少次都被人穿越了吗?”
“以河西一隅之地对抗关中、梁州又岂能长久?”
杨阿若闻言也说道:“黄家横行酒泉多年,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我也一直想要铲除他们。但是力所不能及,但是现在异族强大,没有了这些大家族只怕汉人的地位难保。”
张恭笑道:“所以才要请求司徒大军入境安民啊。”
杨阿若皱眉道:“只是卢水胡、秦胡在张掖、酒泉多年,已经与汉家水乳交融,难分彼此,司徒却要驱赶他们,只怕会酿成大祸。”
张恭却道:“此等人风俗怪异,不通汉家习俗,外表恭顺,内藏奸诈,势力小时还可以共处,一旦得势只怕我汉家就要被灭族了。”
杨阿若闻言黯然无语。
过了几天燕婉召见河西各郡使者,杨阿若也见到了这个被天下游侠景仰向往的大人物。
却见她衣着朴素,只是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用一根普通的银簪束住头发,不施粉黛,却是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这几年燕婉不再奔波劳累,生活安逸,又到了最盛年华,与岳飞初见她时那个风尘满面的形象已经极大地不同了。
虽不能说是绝代佳人,但也是极富魅力的。
而她对杨阿若的相貌彷如未见,并未流露出任何的惊讶或者是贪图的表情,这让杨阿若心里非常高兴。
燕婉对于河西自治的要求一概驳斥,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是冥顽不灵,天兵到处,举族化为齑粉,何其可悲?只有顺天应人,迎接朝廷官吏入境,才是正途。”
众使者都是黯然而退,唯有张恭借故留在后面,无人时献上了敦煌的人口书册和地图,代表敦煌太守马艾表示降服。
当晚,杨阿若悄悄离开了馆舍,前往司徒府单独求见燕婉。
燕婉奇怪,就在大厅接见了他。
杨阿若说道:“现在四郡白种胡人尽皆惊惧害怕被杀戮或者驱赶,要是司徒同意赦免他们,他们愿意起兵协助司徒拿下张掖、武威,并服徭役和兵役。”
“卢水胡等降服已久,一直恭顺,还望司徒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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