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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危急时刻,因为上次误报了燕婉的死讯而一直内疚不已的庞德挺身而出。
他对马腾父子说道:“只要人还在,就有报仇雪耻的机会,主公带着公子赶快离去,德愿在此拼死一战拖延追兵。”
马腾同意了,将他的大旗留给了他,然后带着马超率领还成建制的数百亲卫骑兵逃走了。
庞德平静的对还留在自己身边的数十由家乡貊道的同乡组成的亲兵说道:“今日唯有一死,愿意离去的就此离去吧。”
众亲兵都答道:“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庞德眼里不禁也有些湿润,带着众人上马,竖起了马腾的将旗。
一些桀骜敢斗之辈见了旗子也纷纷聚拢过来,一时也集合了四百多人。
这时马明见到山下情景,亲自带人从山上杀了下来。
庞德立刻下马带人迎了上去,双方都是舍生忘死之人,一时杀的异常惨烈。
但是人的精力毕竟还是有他的极限的,再加上人数比对方少了很多,渐渐的马腾军开始落了下风。
庞德见状心知落败已成定局,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指挥的马明,于是不避刀矛舍生忘死的杀了过去,一时燕婉军竟然抵挡不住。
一名军侯见状极为愤怒,他名叫郝温,并州太原人。
原本是并州军的一名屯长,在李傕犯长安的时候带着儿子逃走,后来听说张辽在收拢并州军人就投入了张辽的麾下。
也是一名悍勇之辈,在武都屡立战功升为了军司马,后来又转入了徐晃麾下。
这次他奉命来援助马明,眼见得就是大胜之局,却不料敌将如此嚣张,立刻舞动双戟来战。
庞德一手持刀一手执盾正杀的痛快,眼见就要到达马明身边了,不料突然杀出这样一个人来。
两人战在一起,都是武艺精熟之人,一时倒也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郝温虽然勇悍,但却不是无脑之人,在这样的优势下紧紧守住门户,利用边上士兵的援助拖住庞德而已。
庞德虽然也知道这样对自己很不利,但是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就在这时,燕婉军中一名少年悄悄弯弓搭箭,觑准时机一箭射来。
庞德没有提防,正被射中脸颊,一时鲜血直流。
郝温见了大喜过望,立刻猛的扑了上来。
庞德这时也已经自知没有可能杀得了对方大将,悲愤之下猛的舞起盾牌逼退了周围的士兵。
而后他抛开盾牌,揉身而上,左手抓住刺过来的戟头右手长刀直接劈了过去。
这时郝温的左手戟刺进了庞德的腹部,但是他也无法避开庞德的刀,只能微微侧身避开了面门,但还是被劈到了胸前。
庞德力大,长刀破甲而入,鲜血喷涌而出,郝温惨呼倒地眼见是不能活了。
那少年见状痛苦的大叫了起来,抛下弓箭拔出佩刀就冲了过来。
这是边上数名士兵的长矛已经刺入了庞德体内,但是庞德还是屹立不倒。
少年赶来一刀劈下,庞德勉力迎了一下,不料少年的刀竟然在空中变了向,转手横削了过来。
重伤之下的庞德再也避不开,被一刀披在颈部顿时毙命,一代英雄就此死在了这几个并州老兵和那少年手里。
这时马明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到郝温努力想说些什么忙凑过去倾听。
但是郝温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的指着那个少年,而少年也跪下抱着他痛哭流涕。
马明见状心中顿时明了说道:“我保举他为军司马,你放心去吧。”
听了马明的话郝温心情一松,顿时气绝身亡。
马明将少年叫到身边,原来这少年是郝温的儿子名叫郝昭,虽然年纪还未弱冠但是身形高大猿臂善射,自小就随着父亲在军中厮混,现在已经是屯长了。
马明安慰了他几句,让他暂时接替他父亲的职位。
郝昭拜谢了他之后自去收拾郝温的遗体。
马明围着庞德的尸体转了几圈心中惋惜,如此猛将却投了马腾那个衰人,要是愿意为自己效力多好啊。
这时杨秋、程银、李堪等也都率兵赶到,马腾余部三面被围有背对黄河,再加上庞德死后士气全无都放下武器投降了。
马明留下李堪带人看守降卒自己带着人赶往河津,准备给马腾以最后一击。
河津渡口边,逃到此处的马腾军上下全都是如坠冰窟,心里一片冰凉。
渡口并没有什么接应他们的船只,河盗倒是来了,但是是在河中游弋,弯弓搭箭防止他们冒险渡河。
胡质上前愤怒的质问他们,过了一会河盗拍了一条船到了岸边。
来人大喊道:“对不住了胡公子,人家马将军出的价是你的三倍,你付的定金我们已经双倍的放在岸边了,请接收。”
说完一阵狂笑跳转船头离开了岸边。
胡质浑身冰凉,事到如今钱财又有何用?
马腾见状却是出奇的平静,制止了狂怒之下正欲杀害胡质泄愤的马超,下令全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马超不解的看了看父亲,马腾苦笑道:“至少要做个饱死鬼吧,难道到了现在,你认为我父子还能有活路?”
北面山头上候选正率部据守,阻止马腾军向北逃窜。
见了马腾军的做派有部下建议到:“马腾军不过数百人,何不乘机攻打他们,万一一举斩杀了他们父子,校尉您说不定也可以当上大将军呢。”
候选闻言十分心动,但是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马腾也是当世枭雄,虽然屡次败于梁州大军之手,不代表他候选有这个本事。
再说了马腾现在就像是困在陷阱里的老虎,谁先去撩拨他谁倒霉,他候选可不愿意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去搏这样的富贵。
待到马明的大军赶到时已是黄昏,近万大军将马腾残部团团围住。
这时苏则再也忍耐不住,策马上前道:“马腾奸贼,你也有今天啊,还我苏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来。”
马腾闻言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答道:“你是苏氏坞的余孽吧?呵呵,要我还你苏家人的命,那被强迫修建坞堡死于非命的数百流民的命又该谁还?”
“你苏家那数百匹良马从何而来的?西域胡商虽死,他的从人还在,否则我又如何得知你苏家藏有大批好马的?”
“今日我马腾死则死矣,但却不能被鼠辈羞辱。”
苏则一时语塞,这些事他了解的不多,却从没有想过。
这时马明派人喊话道:“放下兵器,我饶除马腾父子以外的人不死。”
这些人都是马腾多年的心腹之人,对马家忠心耿耿,虽然处在了绝境里面,但是竟无一人放下兵器投降。
马腾仰天大笑道:“好汉子,我马腾有你们陪着虽死何憾?来吧,战个痛快。”
于是众人一齐上马,策马奔腾,就像当日岳飞攻打韩遂一样,专拣马明军薄弱的地方冲击,一时竟也杀的马明军手忙脚乱。
几次冲突下来,马腾军还剩下不到百人,但是马明竟然损失了上千人,而且马腾军的伤亡还都基本是弓箭和强弩造成的。
马明感到异常愤怒,不顾阻拦亲自带兵上前冲杀。
马超见状心头暗喜,立刻起身再次上马直奔马明而来。
马明虽然愤怒倒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阵型一变将马超围在了中间。
不一会马超的战马坚持不住哀鸣倒地,马超飞身跃出继续步战,身受十余处创伤却恍如不绝。
这时马腾领着众人从外围杀入,马明再也坚持不住终于败了下来,好在杨秋带人继续接战。
马明骂道:“这马家小儿它奶奶的真是霸王之身不成?我就不信射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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