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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物千里镜。”
这五个字在周围的人听到后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这世间传说中的神物很多,但是确确实实在世上存在的,就只有天道教道祖梁州刺史汉宁侯燕婉手里的千里镜。
很多梁州的达官显贵都有幸见识过,但他们这些商人却无缘见识。
今日居然能在这市场里见到此物,不由得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市场管理见此情形,连忙叫来卫兵,压制住众人。
随后转头问道:“不知足下是道祖身边何人?今日之事你若不能给出一个交待,嘿嘿,定要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那商人施礼道:“我乃是道祖的亲舅舅张世,未曾表露身份,对王校尉多有得罪了。”
原来这市场对汉中乃至梁州来说及其重要,管理者竟然是燕归的心腹大将王虎。
王虎听到张世的话一时犹豫起来,他与燕归相知多年,却不知道他还有个舅舅。
但是这人手上能有千里镜,还敢站在这里,也让他有些含糊。
就在这时那荆州商人对王虎施礼道:“两年前燕侯在这个市场开始运营的时候,说这里只有规矩,无有贵贱,只要燕家还有一人在,一切就要按照规矩来,王校尉还记得吗?”
王虎沉声道:“我在此担当管理几乎快两年了,这个道理当然知道。只是要是贼赃的话是不能在这市场里销售的。你放心,我这就解决这件事。”
言罢王虎命人飞马去请燕归到此。
这时几乎整个市场的交易都停了下来,都翘首以待,来看这一生里只怕再也见不到第二次的好戏。
过了一会,数十骑兵来到了这市场门口,却是燕归到了。
他一见到张世眉头一皱,但还是恭敬地施礼道:“侄儿拜见舅舅。”
这时张世对他详细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燕归微一沉吟,对着那荆州商人道:“此物并非是千里镜的真身,而是道祖用凡间之物仿制的。”
“既然拿到了这市场赌斗,自然就可以买了。只是此物虽是仿品,也是稀世之宝。最少也得粮食万石以上,你确定要买?”
荆州商人大声道:“若能有缘得到此物,虽死无憾。”
这时人群里有人叫道:“我等今日在此也是有缘,当竞标价格高者得之。”
燕归笑道:“这又有何不可?为了表示公正,就在这里竞标。但要守秩序,一个一个来。”荆州商人一咬牙道:“我出五万石米买此物,若价格低于此价者就不必再跟了。”
围观之人一时鸦雀无声,五万石粮食这里有些人不是拿不出,但是只为一件玩物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大家可没有发疯。
就在荆州商人脸上露出笑容,准备接过那千里镜时,那年轻的月氏商人走出人群道:“此物我是否可以一看?”
燕归含笑将那千里镜递与了月氏商人。月氏商人拿起看了一看之后,心里非常震惊。
但是脸上却神色不变道:“这个东西我也很喜欢,就以好马两百匹交换如何?”
荆州商人脸色难看,回到荆州人里头与众人低声商议了一小会后,回来大声道:“我出粮食八万石再加上那四根珊瑚。”
说完挑衅般的看着那个月氏商人,月氏商人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时一个年老的月氏商人来到他身边大声道:“好马三百匹再加上这个。”
说完把一个袋子掏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一个玉盘子里,只见却是十余颗硕大的色泽均匀的深蓝和天蓝色宝石。
极细粒的隐晶结构中夹杂微量的黄铁矿,使其在阳光照射之下精光生辉。
燕归倒是真的认识此物,上次他把在李利那抢来的一些不认识的东西给燕婉看,其中就有数块青金石,但是没这个大,也没这个质地好。
而那荆州商人居然也认识这东西,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却没再出价。
这些月氏人交割了货物,就在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交易市场,连住所都没回就直接离开了南郑连夜跑了。
原来这个年轻的商人居然是月氏王韦苏提婆的一个儿子,很小就来到了中原试图寻找挽救日渐倾颓的帝国的方法,但是一直也未能如愿。
而这个千里镜的军事用途还在其次,要是操作得好,对于提振帝国的威望大有好处,所以才不惜代价得到此物。
不提月氏人欢欣鼓舞的返回了贵霜,燕归和张世告别了王虎后,就离开了市场回到了南郑的太守府。
过了一会燕荣带着一个人赶来,居然就是那个荆州商人。
他惶恐的对燕归道:“这次那个月氏胡开价太高,市场里一时没有备好货物,怕被人当场拆穿,所以不敢接价,以致军国重器落于外人之手,实在是罪该万死,”
燕归笑道:“我与燕尚书都在当场亦无办法,你又何罪之有?”
“再则我已经派兵暗中护送这些胡人直到金城郡,料想这东西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从此流落海外,又有何妨?”
这件事倒是燕归想差了,原来这玻璃的制作工艺,中东等地远高于中原。
有了这件样品,不到百年时间就被当地的高手匠人仿制了出来,极大地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当然了那时历史的进程本来也已经被燕婉和她的后代早已改的面目全非了。
燕荣道:“这件东西带回西域必然引起轰动,这样会有更多的商人来到汉中,其实是好事。”
“道祖煞费苦心的设计这件事的目的就在于此。不过张公的演技是越发精湛了,要是有兴趣到我刑部来,我一定要向道祖上书的。”
张世难得的扭捏了起来。
燕张氏与张家有着难解的心结,生前从来不与户县的张家人联系,唯一一次还是在燕婉南下后让燕归去给自己唯一的弟弟张世送了些财物。
待到燕婉征服汉中之时她的名声方真正流传到关中,这张世听到后,历经辛苦跑到了汉中认亲。
燕婉并不认识他,再加上一直军务繁忙,就让燕归处理此事。
只是这张世年纪虽大,但是能力全无,又胆小懦弱,燕归倒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就闲养在身边。
后来还是燕荣发现他颇有表演的才能,再加上他的身份,就被借来一直在这市场里煽风点火充当托儿。
不料这下张世也好像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不仅在市场里,还多次到上庸、襄阳、成都等地传播消息,煽动商人。
将一个小人咋富而又志大才疏、嘴风不严的老纨绔子弟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
有时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而他的儿子张奉却是极为不满他这副模样,愤然隐姓埋名出走,前往张辽麾下,后来竟然当到了金城太守才认祖归宗。
过了一会张世和那假冒荆州商人的人告辞离去,燕归神情严肃起来,坐正了身体看着燕荣。
因为燕荣一惯小心谨慎,从不结交其他重臣,就连毕舒都无私下来往,那他到现在不走必然是有极为要紧的事和自己说。
果然沉吟了一会儿后,燕荣慢慢说道:“将军这两年在汉中兢兢业业,功绩卓著,道祖也看在眼里,颇有回心转意之意。”
“这长安大变在即,将军大用就在眼前。千万不要自误才好。”
说罢就欲离去,燕归忙拉住他道:“尚书的情谊我燕归铭记于五内,只是我本粗人,这两年虽自觉有所进步,但还是认识浅薄。还请尚书明言,感激不尽。”
燕荣苦笑道:“将军还是回去问一下夫人吧。”
说罢不顾燕归挽留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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