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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大吃一惊道:“你是何人,因何识得某家?”
郭兴笑道:“现在飞燕道祖扫平汉中半壁,就任汉中郡丞,总理大人现在也已是西城县令。”
“郭某有幸恰在此时游历汉中,得见天道大军风采,对贵教极为仰慕。”
“故详细了解之下得闻总理之名,今日有幸得见,愿效犬马之劳。”
燕归闻言大喜道:“原来小妹竟已成就如此伟业,实是天生之圣人。”
又疑惑道:“先生既然有意于我教,那又因何到此呢?直接在道祖处出仕岂不更好?”
郭兴施礼道:“不瞒总理,郭某现已年过三旬,不想再从小吏熬起了。”
“道祖手下人才济济,旧臣众多,我一介文士又无功劳如何出头?”
“现在总理正是用人之时,故厚颜自荐,小人之举还望总理不弃。”
燕归笑道:“你说话倒是真性情,极对我的胃口。又有什么弃不弃的?现在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先生有何办法助我?”
郭兴想了一下道:“却不知总理现在是急欲归家修整,还是想建立一份功业再衣锦而归?”
燕归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郭兴道:“现在沿甲水南下,不远处就是汉水,汉水往下一日可达锡县。”
“锡县本就是汉中郡属地,现在县长为新归降道祖的西平名士羊斗,却为贼人所据,总理讨伐他们名正言顺。”
“且锡县盛产金银与铜,得之可补国用。道祖只因其距离遥远,孤悬在外,故不愿兴兵讨伐。”
“天道使总理领兵到此,此非天意耶?望总理明鉴。”
燕归闻言想了一下苦笑道:“先生之言极为有理,但现在兵少而疲惫,又非精锐,想哪锡县既然是一县府,必人口众多,燕某屡败之人,实是难以担此大任。”
郭兴笑道:“总理勿忧,锡县乃山中小县,不可比之于关中大县。”
“户不过千,城池不固。我观总理之兵实乃天下精锐,又何必过谦?”
燕归苦笑一声也不隐瞒,将自己一败于成功英,再败于李傕之事详细告诉了郭兴。
郭兴听完后转了一圈后厉声道:“总理错了。西凉兵马本是天下最强之兵,韩遂李傕世之名将,总理以少击多尚能全身而退,已是天下罕见的雄杰了,难道昨日一战总理还看不清这一点吗?”
燕归与王虎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纳闷,原来自己已是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啊,怎么自己就没感觉到呢?
王虎清了清嗓子道:“可我军马不过二十匹,兵不过百余,粮食全无,如何是好?”
郭兴还未答话,李二郎跪下道:“将军不必忧虑,十年前原县丞崔静勾结盗匪史奇杀害县长和我父,奴役百姓下矿井开采铜矿,百姓苦之久已。”
“其心腹不过三百人,又无强弓劲弩,将军天兵一道,必土崩瓦解。”
“县城北十余里处乃是原长利县城。有不服之人纠结两百余户据守于此,崔静不敢攻,小人愿意前往联络。”
郭兴接口道:“愿总理赐一官职,粮食郭某自有办法。”
燕归问道:“先生欲求何官?”
郭兴再是心热也不禁扭捏,向燕归细述了燕婉的现行官制后,请燕归定夺。
燕归思索了一会说到:“地方官职燕某不便许给先生,总理面前也有侍中一职,就请先生屈就如何?”
郭兴大喜过望,要知道燕婉面前侍中皆是给心腹和功臣之子的,郭兴没想到自己竟能得到此职。
跪下说道:“愿为总理赴死。”
燕归忙扶起他到:“现在就请先生为我解忧。”
郭兴唤过老者谈了一会,老者态度从抵触到惶恐,最后竟变成了大喜,立刻请燕归等人进堡休息。
堡中之人也开始收拾东西,竟是一副迁徙之象。
燕归等人皆无比惊奇询问郭兴,郭兴也不隐瞒详细道来。
原来这甲水堡乃是古堡,原来承平年间,常有商旅有此北上到关中,生活还能维持。
这三十来年水道大变,汉水改道冲毁道路,关中又战乱连年,生活早已难以维持。
只是因为无处可去才,不得不在此坚持。
现在郭兴这个熟人先是以官位压迫,再向他们许诺,只要支持燕归东伐,就将他们迁往西城分地生活。
老者认识郭兴多年,相交莫逆,而且他也多少听说了安阳、西城的事,自然选择了相信他。
堡中现有一百多户人,四百多口人,粮食千余石,足以支撑三个月作战。
燕归大喜,随即在郭兴的建议下写信给燕婉,讲述了自己的决定并要求支援。
又派人招揽山民以增强军力。
忙完了这些事后已到中午,燕归决定先在此休整两天后再前往锡县。
到了晚上,老者悄悄来到郭兴的房间,郭兴一见他来跪倒说道:“世叔大恩我杜仲永世不忘,愿倾此生所有回报世叔。”
老者扶起他严肃的说道:“杜家的人已经死绝了,从此世上只有郭兴,再无杜仲此人,你一定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郭兴恭谨的答道:“世叔教训的是,郭兴一定牢记在心。”
老者长叹了一声,说道:“你父亲对我甲水堡上下有活命大恩,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好在除了羊斗和我外再也无人知晓你的身世。”
“你这两个月消瘦到如此倒也是好事,你万事要以保护自己为先,莫要让你父亲断了后。”
说罢老者离去,留下郭兴一个人在屋里。
烛光下郭兴脸色狰狞,这几月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让他如痴如狂,难以安睡。
他的真名叫杜仲,是杜氏家主的二弟,只因他十余岁就游历关中,一直在关中杜氏学习,直到两月前才因关中大乱千辛万苦的回到西城。
不料一回到西城就听闻了杜家的惨剧,遭此打击他几欲发狂。
但他多年寄人篱下,性格无比坚韧,强行平静下来了之后,夜间悄悄求见了羊斗。
羊斗又惊又喜将他收留。
羊斗详细给他讲述了杜家事件的来龙去脉,郭兴这才明白大仇竟然是杜宪。
燕婉虽然有心铲除豪强,但其手段是比较温和的(他们不知道燕婉是在看到杜家惨烈的一幕后,才转变了手法),羊家、赵家、横河杜家就是明证。
而西城杜家本来也是想配合的,若无杜宪极力构陷,绝对是能生存下来的。
尤其是当日燕婉在羊斗的劝说下,已经准备放过杜家了,就是杜宪的谗言,剥夺了杜家生存下来的最后一线生机。
杜宪为何要下此毒手,羊斗并不清楚,但郭兴可是知道的。
恰好有一颍川文人游历西城时死在了羊家,羊斗就让他冒名顶替安定了下来。
郭兴下定决心要报仇,在悄悄看了侄孙后,就离开了羊家,一路跟着杜宪到了安阳,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报仇机会。
眼见天道教势力渐渐稳固,杜宪也身居要职,郭兴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自己以一个普通文人的身份加入天道教的话,要想撼动杜家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而要是搞刺杀杜宪又十分谨慎,自己又不通技击之术,难度更大。
燕勇杀人事件他看到了机会,他给刘家妇人出了自杀求告的主意,又煽动百姓想要趁乱报仇,不料燕武行事果决平息了事态。
他失望之下只有离开此处寻求别的办法。
于是他一路东来,想要到中原地区寻找可以借助的力量报仇。
不料竟在这甲水堡碰到了燕归。
郭兴感到这简直是祖宗有灵,自己要是得到燕归的信任,借用他在天道教的地位,除掉杜宪简直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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