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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操场上,大约聚集了五百名囚犯,他们都是没有被释放的重刑犯。队伍站得歪七扭八,大伙都在吵吵嚷嚷,议论纷纷。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走到了大伙前面,用凶神恶煞的目光,扫视人群,众人的议论声,慢慢低沉了下去。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看老子身上穿的是什么?”
有人小声回答道:“是骑士服。”
“没错,骑士服!”大汉的声音洪亮,最后一排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老子叫做巴奈特,祖祖辈辈都是海盗,从来没有当过一天兵,当换上骑士服的时候,老子他妈的流下了眼泪,知道为什么吗?”
巴奈特见众人都不言语,替他们回答道:“因为侯爵大人不计前嫌,以骑士之礼相待,他是老子的再生父母。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也是一样,谁敢站出来,说他真没给侯爵封地添过乱,嗯?没有,一个也没有!你们和老子一样,本来就是人渣。可侯爵大人说什么呢?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他说一个人之所以去偷、去抢、去伤害别人,大部分是因为生活所迫,没有机会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侯爵大人理解我们,要给我们一次重生的机会,这样的人,为他卖命,值不值?”
队伍里只有几个人小声回答:“值。”
“妈的”,巴奈特生气地来回走了几步道,“在这个队伍里,老子听不到男人的声音,你们都被阉了吗?我再问一遍,值还是不值?”
“值!”声音比以前洪亮了很多。
“好,选择的机会到了,我的左手,你们可以看到,是皮甲和头盔,右手,还是你们熟悉的黑牢房,你们可以自己决定,从今以后,是做一名真正的军人,还是他妈的继续在该死的监狱里住下去。”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选择自由。”很多声音不约而同地喊道。
“自由的前提,就是成为侯爵封地的一名合格战士,我希望你们这帮杂碎最好能够思考一下,再做出正确的决定,因为你在监狱里,至少可以保证活着,上了战场,就是面对死亡,违反军令,同样也是一个字——死!”
只有六名上了岁数的老人,选择站在了右边,其余的囚犯,全部都跑去抢着穿上军服,不一会,换好新衣的他们,又重新集合于操场之上。
巴奈特继续瞪着他那双恐怖的虎眼,看着仍然是松松散散不成模样的队伍,在他良久的注目之下,人们逐渐紧张起来,歪斜的编队自动开始站齐,再没有人敢咳嗽一声。
“老子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小偷、流氓、抢劫犯、强奸犯也好,无恶不作也好,现在,请你们记清楚,你已经是一名军人,是我们狱火大队其中的一员。我,巴奈特,就是你们的大队长。我宣布,第一个任务,明天夜里出发,在白盐村隘口处候命,随时准备攻打白盐村。”
刚刚换上盔甲的罪犯们,毫无心理准备,哪想到不用训练,就直接执行任务,不由又窃窃私语起来。
“很好,老子听到底下有一些议论,也属于人之常情,今天是你们第一天当兵,老子就破例给你们一次机会,向你们解释一下。瓦克可镇,本来就属于侯爵的封地,肯特大人不愿意,见到他们独立,想把镇子收回来,要在白盐村,先给他们一点教训,让镇子里的人明白,侯爵大人是认真的。”
大家甚至看到巴奈特笑了笑,然后他问:“有些人是不是会想,我们在侵犯别人独立自由的权利呢?”
只见巴奈特突然黑下脸,怒吼道:“我特地将侯爵大人的话转告给你们,军队,不需要思想者,如果你要思想,侯爵大人欢迎你去政务院上班。军队,只需要执行者,从下一刻起,在宣布命令之时,凡有议论者,斩首!”
鸦雀无声!除了风,再听不到任何的响动。
“明天的行动,目标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接管白盐村,遇有抵抗者,立即格杀。但是,对于那些没有战斗力的老幼妇孺,谁若是滥杀,必然受到最严厉的军法处置,都明白了吗?”巴奈特大声问道。
“明白。”
“你们这帮孬种,是在回答老子吗?看看你们的周围,都是侯爵的正规军,他们在干嘛?他们在监视着我们、嘲笑我们,明天,如果我们完不成任务,他们作为后备队继续作战。老子现在只想问你们,是不是个有血性的男人,是不是永远要被他们看成是一帮菜鸟,乌合之众?”巴奈特停顿了一下,振臂大喊道,“用你们胸膛里的热血,证明给他们看,吼!”
“吼!”漫天嘶喊,响彻云霄。
肯特侯爵和守卫团团长戈登,正在监狱高墙上的瞭望塔里,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戈登赞道:“侯爵大人,您真是目光独到,巴奈特的确是个带兵的好材料,在激励人心方面,他甚至比我都更拿手。”
“戈登团长过谦了,没有您的初审,我岂能认定是他?”肯特笑道。“虽然他们都是囚徒出身,希望大人能够一视同仁,把狱火大队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看待。”
“请大人不必多虑,只要为封地出力卖命,就是戈登的兄弟。”
“那就好,其实明天的战斗,并不艰难,也算是给,狱火大队一个鼓舞士气的机会吧。”
“是的,白盐村的人肯定不会想到,大人让托蒂老总管,带着厚礼去谈判,离开后十分钟不到,我们就展开进攻,他们一定还以为,大人您是用贿赂的方式,慢慢蚕食瓦克可镇呢。”戈登道。
“既然没法谈,那就打,这本来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戈登担忧道:“只是大人,让几百个囚犯去攻打村子,只怕传出去,影响您的名声。”
“后世的人,必然会给我记上一笔——弑兄夺位,既然名声本来就会糟糕,有什么好担忧的。我倒是不放心,接下来我们在等待瓦克可镇镇长态度的这几天里,狱火大队能不能承担起其他村反扑的压力。”肯特道。
“我看这个巴奈特,有这个本事。”
根据斥候的情报,巴奈特选择白天攻击,因为晚上,关卡的守卫会增加两倍,而一些要命的机关,也会被布置上。白天,常规守卫只有十二人,很容易就被轻松干掉,夺下了隘口,胜利就取得了大半。哪怕白盐村的战士数量多达两百人,巴奈特也并不在乎,只要他们无险可守,绝对不可能支撑到,别的村庄赶来支援。
新成立的狱火大队,已经在一人高的蒿草中,忍耐着蚊虫、毒蛇的侵扰,沉默无声地潜伏了整整一夜,巴奈特心里明白,这是路上杀了三个人的功效。三个混蛋,两个逃跑,一个唆使大家脱离军队,他们的脑袋就被砍下来,用木棍高高支起,让每个曾经的囚徒都想清楚,接着应该做点什么。
白盐村关口,只怕有二十年没有迎来战斗了,也就是瓦克可镇要独立的时候,和侯爵封地的守卫军产生过一点小摩擦,新生的一代,连实战都没有经历过,他们过着安逸满足的乡村生活,警惕之心早已淡化。他们不知道,离他们只有四百多米的蒿草地里,潜伏着五百名穷凶极恶之徒,正在摩拳擦掌,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野兽,要把关隘一口吞下去。
很明显,老总管托蒂的谈判以失败告终,白盐村村长不接受侯爵的馈赠,让关口对封地开放。巴奈特估计着托蒂离开的时间,在确定他们进入安全范围后,从草地上一跃而起,吼道:“以最快的速度,给老子拿下关卡。”
白盐村的长老们,对于形式的判断是错误的,还没有谁,真正去了解一个被囚禁了十一年的侯爵的性情,他们以为新任的侯爵大人,只是要用金钱软化白盐村的冷漠,托蒂的态度是那么的恭谦和低调,感觉似乎要跪下来求他们一样。谁想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肯特的军队兵临城下了。
四百米,对于一个二级以上的战士,拥有着加速术,只是几步路的事情。冲在最前面的巴奈特,已经到达三级,行动更是迅捷,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冲锋死士,两个小队,带着长梯、护盾,动作依然比其他人快。再后面是弓弩队,负责射杀关口守卫,其余的大队人马,尾随而行。
关口守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慌乱而不知所措,小队长还算机灵,愣了片刻大吼道:“快关大门,关大门!发警报,请求增援,其他人戒备,敌人来袭,敌人来袭!”
巴奈特连盾牌都没有拿,还是差了一步,在他赶到之前,关卡的大门,终于关闭,巴奈特恶狠狠地踹了一脚大门,尘烟抖落,他骂道:“妈的,给老子架梯子,快!”
两部长梯架在关隘的墙垛上,巴奈特用淡灰色的斗气,支起一个保护自己的光罩,一脚踏上了梯子,喊道:“给我上,弓弩手,都他妈的长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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