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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救人?”何其远心里盘算着,然后很快放弃了念头,能做四百个俯卧撑,不代表他可以空手入白刃,一个人对付几十个手执利器的海盗。假如只是去白白送死,那肯定是因为脑袋被大象的屁股狠狠坐了一下。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他就彻底看不懂了,船上人们的行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何其远完全傻掉,茫然而费解,膛目结舌地自问道:“这是在拍电影吗?”
海盗们很快遭到了报应,他们杀掉了甲板上的所有人之后,准备进入船舱的时候,那小船周围的空气,似乎浑厚凝重了起来,它不再是空气,而是像什么实质的胶状物。何其远想了半天,觉得用巨大果冻来形容那团空气比较恰当,海盗们在“果冻”里,行动开始迟缓,而刹那间,船舱内部飞出几十道冰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说是有导航系统也罢,总之每一道冰棱,都向一个海盗的要害射去,速度之快,只在呼吸之间。
听见几声惨叫,但是多数的海盗,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被急速冻住,成为了一个微微发出蓝光的冰雕,你也可以把那些冰雕,称为“海盗馅的冰棍”。此时,一个穿着月白色等身长袍的人从小船的船舱里慢慢走出,手里握着一根短杖,杖头有个发光体,蓝光暴闪,然后,所有的冰雕裂为碎片。
“魔幻大片,异世界也拍这种片?”何其远只能用这种话安慰自己了,假如一切是真的,那么他所有的认知都将被颠覆。“特效也做的太逼真了!”
形势大逆转,本来气焰汹汹的海盗,现在被一网打尽,长袍人的法术非常厉害,来了个彻底翻盘。“他为什么要等自己的人死光了才这样,或者说,他根本不认识甲板上的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走出来?”何其远胡乱猜测了一番,忽然他发现,观众并不是他一个人了,热闹了起来,所有在村里的人,都跑到了海边,他们明显是被刚才的惨叫声所吸引。
村民们戳戳点点,吵吵嚷嚷,开始议论眼前的大船,凡是超乎想象的事物,原始人都容易把它们归于神的范畴,于是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集体跪下来,朝海上行礼磕头,大呼海神驾着神舟来临,来看望他的子民,眼泪鼻涕流了一地。何其远、燕小雨和东方未晞只好站在一旁,半晌无语。
大船的船舱也走出人来,两个高大魁梧的壮汉,一个精瘦的黑衣小个子,从打扮上看,这应该是海盗头目之类,小个子对长袍人讲话,隔了太远听不清。
“难道说,这是一个魔法世界!”燕小雨一把抓住何其远的大臂,兴奋地大叫着,“啊哈哈,魔法世界呀!”
“该回去吃药了,丫头,没九个疗程你肯定好不了。”
“你真没劲!哼,假如我学会魔法,将来一定念个咒语,把你变成小兔子,不对,变成癞蛤蟆。”
“拉粑粑小魔仙看多了吧你?安静点,那边还没完呢。”
两个船上的人谈话进行的不久,但似乎双方都很激动,黑衣人一挥手,他身旁的壮汉们,就冲了上去。壮汉的表情很夸张,上身赤裸,肌肉虬结,同时散发出乳白色的光,他们抽出腰上的大铁剑,然后跃到了小船上。应该说,他们是砸在了小船上,让船的另一头,翘起半米高,可是长袍人就像吸在甲板上一般,一步未动。
壮汉们的大剑,同样带着白色光辉,两个人在招式上有着默契配合,一个人拦腰横斩,另一个直刺头部,白色的光竟然脱离了剑身,在一米开外幻化出光影,眼看着,长袍人即将被劈碎。可魔法师全不在乎,只是念动咒语,声音越来越大,音调越来越激昂,每一个音节,都是又长又响亮,好像他用扩音喇叭在喊话一样。
砰!小船的船舱碎裂,又一个人疾飞而出,撞在了对面的其中一个壮汉身上,那个人经不住大力的撞击,猛退几步,想借助船舷稳定身形,可惜是木质的扶手,岂能吃得消如此神力,大汉跌入海中。大家这才看清,飞出来的是一个银甲人,左手持盾,顶飞一个,右手持长枪,架住了另一个壮汉的攻势,长袍魔法师安然无恙。
“原来还有伏击。”燕小雨看得目不转睛,彻底迷恋上了这种冷兵器的搏斗。何其远心疼的是那条船,银甲人可真不怎么样,有门不走,非要弄碎船舱显得更牛叉,武士们都是这么野蛮吗,这船要修多久才能修好啊?
银甲人和剩下的汉子绞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体上,都笼着白色光罩,相形之下,银甲人的光亮要强烈一些,或许他的衣服反光吧。二者的兵器时而撞击,时而摩擦,壮汉虽然处于劣势,却尚有抵抗之力。长袍法师还在念咒,对面的黑衣人动了,他一动,幻化为两个身影,难分真假,动作极其迅捷,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看不见。
海水轰然从下面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十米高的宽大水墙,看来咒语完成,新的魔法被释放了而出。水墙升到高处分为两半,每一半变成一个庞大无比的手掌,分别朝两个敌对者抓去。
壮汉一分心,身体上的气罩灰暗了不少,动作跟着打了折扣,虽然勉强挡住银甲人长枪的斜劈,可脚下遭到了算计,足背被盾牌砸中,脚趾骨粉碎。壮汉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海浪大手”也趁势卷起了他,何其远看到,这哥们就像掉进一个巨型的滚筒洗衣机里,不停地翻滚,不时有血沫漾出,最后被绞为碎片。
“啊!”东方未晞掩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黑衣人居然没有被“大手”抓住,他瘦小的身体敏捷诡异,直接穿透了水墙,来到魔法师和银甲人的中间,两个同样的身影,鬼魅一般穿梭跳跃,肉眼难以捕捉他究竟在干什么。只见不一会,月白长袍的人倒下了,头顶的斗篷随而掀开,是一个白发的老人,魔法师捂住胸前,看来那里受了重伤,他依然强挺着在念咒语。一个简短的咒语,银甲人的身上,又多了一层冰晶。
冰屑还有甲片,就在阳光之下纷飞,激射出银色的花朵,美丽与残酷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让围观者窒息的画面。银甲人进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全力将手中的大盾,朝一个黑色身影掷去,自己扑向另外一个黑色影子。遗憾的是,他还是不能击中对手,失去盾牌,更加吃亏,身上的血痕,不断地增多。
起初,在远处是看不到血痕的,黑衣人应该使用了一种比较短小锐利的兵器,以反复的小面积的伤害来消磨对方,直到这个人失血过多而失去战斗能力。逐渐的,在两个黑影的围绕之下,银甲人变成了血人,何其远才明白怎么回事。
血人看上去揪人心肺,可他就是屹立不倒,他的攻击已然无效,动作接近于一个垂暮的老人,可是这个浑身浴血的硬汉,执着地、缓缓地向着黑衣人挥舞长枪,击不中,收回,再刺!黑衣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分身已经收回,他立于不败之地,长袍法师也侧卧在甲板上,无力爬起。
银甲人也不知中了多少刀,完全超出了想象的极限,整个甲板上殷红一片,这一幕看上去有一万年那么长。何其远心里苍凉,默默叹道:“倒下去吧,心头的事情再重,也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黑衣人不耐烦了,该轮到他发疯了,从地上拾起一把大剑,对着血人一阵狂砍猛劈,血肉横飞,胆小的人早已无法再看下去。黑衣人似乎砍累了,停了下来,他真不明白,面前这个已经稀烂的人,为何就是不倒?仅仅是一愣神,血人突然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黑衣人只觉得眼冒金星,求生之本能,让他提刀横斩,砍下了血人的头颅。
武士没有了头,那白骨森森的双臂才算失去了气力,黑衣人得以挣脱,双脚都站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小个子在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喊,跳起狠狠给了无头身躯一脚,那钢铁一般意志的人,终于倒了下去。
一个十一二岁孩子,从破烂的小船舱里爬了出来,扑在了老者身上,长袍法师,摸了摸他的头,取出一块满是印记的野兽的皮,将他裹起。法师看着踉跄而来的黑衣人,慢慢从怀中,举起一个黝黑的笔筒似的东西。
黑衣人一听法师起始的咒语,怪吼一句,不及细想,转身就逃,其速度,比刚才进攻时还要快。可是一切都晚了,咒语只有三个音节。满天的云往四处退开,太阳也黯淡无光,仿佛进入了傍晚,天空居然皴裂,一个硕大的暗红之眼睁开,空洞无眸,却是恐怖异常,数百个苍白的骷髅头,呼啸着从眼睛内飞出,但见生灵,即刻吞噬,只有遇到盖着兽皮的孩子,一触即退。
岛民们立刻骚乱了,晕啊,跪了半天,到底谁是海神啊,怎么一个也不像啊?本来大家以为,会操纵海水的法师是海神,谁想最后他放出一个这么恐怖的法术来,一堆恶鬼,见人就吃,不分死活,吓得全部屁滚尿流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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